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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二十二岁,确实算很小的婚龄。

秦央也是傻了,“你俩在一起,天天说秦时砚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周知蕴也不理解,她也问过杜明棠,杜明棠煞有其事地回答她:“我知道你们都视秦时砚为白月光,我只是教你,人不可貌相,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

天地良心,她只是羡慕秦老师,但没有一丝非分之想。

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同事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有人买了奶茶送过来,你们不去拿吗?”

“谁买的?”

“不知道。”

如果是以前,周知蕴肯定会冲过去,天上掉馅饼肯定要咬一口,但现在她只坐在原位,动都没有动一下,*“我减肥。”

秦央呵呵笑了,扫了她一眼,一点都不信她的鬼话。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下午各自排练。

下班的点到了,周知蕴就走了,秦央慢吞吞地收拾东西,霍老师走了过来:“我听说阿砚拒绝了参演?”

“她不是在考虑吗?”秦央脱口而出,说完以后又觉得不对,到底是拒绝还是在考虑?

霍老师也是疑惑,人是她推荐的,秦时砚虽说退出了,但如今她在网上的流量不减,毕竟拿过全部奖项后回家继承事业,这点就让很多人注意到她了。

“央央,劝劝她。”

“她不是在考虑搭档吗?”

“搭档?”霍老师骤然提高声音,“不是单人曲目吗?”

秦央彻底懵了,这怎么和秦时砚说的不一样,还是说秦时砚在骗她?

老狐狸。

“我也不清楚,我今晚去问问她,明天回答您。”秦央不敢擅自答应霍老师,万一人家坚持单人演出,那就没她的份,自己也用不着费力去劝人。

与霍老师道别后,秦央自己开车回家,她下班早,沈洛依与秦时砚还没回来,客厅里一狗一猫正在玩儿,见她回来,一起扑过来。

时间还早,秦央牵着绳子准备去遛遛狗遛遛猫,刚出门,看到了秦时砚下车。

两人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对视一眼,秦时砚先走过来,主动从她手里接过牵引绳,“今天回来很早。”

“你也很早。”秦央不急着走,而是慢条斯理地看着她,语气散漫:“霍老师找我,让我劝劝你答应演出的事情。还说是单人曲目,怎地,你还想骗我吗?”

“我拒绝了单人曲目。但我答应了双人曲目。”

秦央:“……”

天色逐渐黑了,路灯亮了,两人一猫一狗散步在夜幕下。

“今年怎么会找你?”秦央不理解主办方的意思,“你是压轴的那个?”

“嗯。”

秦央挑眉,看向路灯下的女人,微微一笑:“白月光的威力这么厉害,带上我这个黑月光,怎么样?”

声音的愉悦压根藏不住,以至于猫往前窜了一大步,秦央及时又给拉了回来。

视线里站姿笔直的人略弯弯了唇角,水润的眸子里染上几分笑意,“看我心情,明天去领证吗?”

“不去!”

“那就不带黑月光。”

秦央愤怒地看她一眼,视线如炬,很快,秦时砚伸手蒙住她的眼睛,“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

“要签婚前协议吗?”

“不用,我觉得我们不会再离。”秦时砚声音偏于正经,带着清冽,“所以,好好考虑。”

秦央撇撇嘴,拽住笨笨就要往家走,走了两步,她又问对方:“我问你哦,你妈知道吗?”

又是沈洛依。秦是砚见她如此在意长辈的态度,顺口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外婆。”

提及老太太,秦央心念微动,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情绪,但她知道,该见面还是要见面的。

“先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沈洛也回来了,还有客人在,是沈家的晚辈,见到秦央后笑着打招呼:“央央小侄女。”

秦央白了对方一眼,“秦时砚不是我的姑姑了,所以,你也不要占我便宜。”

秦央从小就跟着秦时砚去沈家,她的辈分小,所以人见到她都是一句‘央央小侄女’,有些年岁比她小的也跟着及哥哥姐姐们喊她小侄女。

“央央小侄女生气了,我听说秦姑父的遗嘱里,你得到的钱最多啊,也该请吃饭的。”

“你今晚不是吃饭吗?还是说你今晚吃的不是饭?”秦时砚声线懒怠,带着漫不经心,甚至笑容都十分友好,“今晚别吃饭了。”

对方戛然而止,狐疑地看着秦时砚与秦央,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口问姑妈:“央央小侄女怎么住你家了?”

“她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沈洛依懒得解释这些事情,拍拍侄女的肩膀,“先吃饭,吃完饭赶紧滚。”

“姑妈,我想住两天,可以吗?”

秦时砚回头:“滚。”

“姑妈,你看她又偏心。”沈静怡叫喊着不满,“她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住,姑妈。”

沈洛依淡然地站起身,朝餐厅走去,连话都说不了,沈静怡恨恨地跟过去,围着沈洛依打转,“我就住两天。”

餐桌上三人各自端着晚饭,没有一人回答她的话。

沈静怡偃旗息鼓,愤恨地吃了两口饭,不忘问央央:“小侄女,我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我的床伴不同意。”秦央低着头,继续吃饭。

沈静怡被说懵了,“你的床伴是谁?”

沈洛依开口:“一只猫儿,她的床上没有你的位置,吃过饭送你回家。”

“小侄女,我连只猫儿都不如吗?”沈静依唉声叹气,凝着秦央白净的面庞,“小侄女,我想住两天。”

“你可以去睡你表姐的床。”秦央抬头看过去,婉约笑气。

秦时砚刚想拒绝,沈洛依又开口:“她床上有只狗儿,也没有合适的位置。”

秦央眨了眨眼,默默吞下米饭,如果没猜错,她就是那只狗儿。

沈静怡还想说话,秦时砚剜了她一眼,语气凌厉:“要么吃饭要么滚出去。”

“吃饭。”沈静怡被收拾了一顿,大为受伤,不过又很疑惑,转头又问姑妈:“表姐不是洁癖吗?怎么会让狗上床?”

客厅里有一只猫还有一只狗,所以沈静怡没有怀疑沈洛依的话。

三人齐齐抬头看她一眼,沈洛依夹起一块肉塞进她的嘴里:“不要说话,不然显得你很弱智愚蠢。”

饭后,沈洛依让司机送人回去,沈静怡趴在她的身上,“姑母,我考试考砸了,让人待两天。”

“不是我不留你,而是真的留不起来,你住酒店也不安全,还是回家去。”沈洛依用力地将身上的两只胳膊拽开,“我和你说,我给你钱去买点药,回家就能用上。”

“姑妈,你不能见死不救……”

“舅舅,沈静怡在我妈妈这里,赖着不肯走,您看?”

一旁的秦时砚说的话,打断了沈静怡,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秦时砚,我诅咒你孤独终老,我希望你没人要。”

“我明天就去领证了,你的诅咒没有用。”秦时砚轻挑眉眼,语气愉快,“赶紧走。”

秦央不想参与这件事,趁着沈静怡嚎啕的时候自己先上楼。

一进卧房就看到她的户口本,是新的,里面只有她一人的名字。

外间的吵闹似乎被隔绝,她坐下来,翻开户口本,看到自己的名字后微微一怔,她还是走到了今日的地步,孤孤单单一人。

她闭上眼睛,捏紧了本子,耳畔传来了脚步声,门跟着关上。

脚步声靠近,随着而来的是耳边炙热的呼吸,她微微一顿,仰首看过去,秦识砚的面庞映入眼帘。

“送走了?”

“回去了,吵得人头疼。”

秦时砚伸手解开衬衣的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秦央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东西,粲然一笑:“你可真狡猾,你知道吗?杜明棠天天拿你当反面教材去教周知蕴,人不可貌相。”

“她就是好人?随地捡个人回家。别说她,你想好了?”秦时砚打断她的话,自己对杜明棠的事情毫无兴趣。

相比较人家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事情最重要,“我可以给你请假,霍老师会理解的。”

“你妈知道了吗?”

“这么在意?”

“我怕你吓晕她。毕竟她看着很坚强,万一接受不了呢。”

“不要找借口,秦央。”

秦央咬咬牙,硬生生吞下一口气:“秦时砚,我按照你的路走,你却步步算计我。”

“感情的事情,只能说是心甘情愿,怎么说是算计,你当年哭着喜欢我的时候,你没想过今天,还是说,你只是想睡了白月光,然后一走了之?”

秦时砚在旁瞧着她不甘的表情,“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的秦时砚,清冷如孤月,而不是算计如老狐狸。”秦央毫不犹豫地戳穿她的假面貌。

“原来我在这里的形象竟然一落千丈。”秦时砚并不承认,而是慢悠悠坐下来,把玩着户口本,“果然睡完了就不认账。”

一句话说得委屈十足,听得秦央炸毛,她恼了:“我怎么就不认账了,我没有。”

“恋爱、结婚,这一切不是水到渠成吗?”秦时砚偏冷的声音压得秦央喘不过气来,她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避让,秦央气笑了,“是水到渠成,但我还小。”

一句‘我还小’让秦时砚彻底无语,她抿了抿唇角,笑容苦涩。

她伸手捏了捏秦央的小脸,心中一股郁闷的气险些逼得她失去理智,但不得不说,秦央说得很对。

二十二岁,确实算很小的婚龄。

第62章 你这是求婚吗?戒指呢,花呢?

催婚失败后,隔日,两人照常上班。

秦央的工作恢复,早出晚归,渐渐回归正轨。赛事主办方那里催了两回,秦时砚都没有给予正面回答。

周末的时候,秦央休息去中医院看望奶奶。

换季的时候,医院的人都会很多,来看中医的人喜欢起早,把脉问诊开药,医院里忙得团团转。

秦央去办公室里等了会儿,没多久,康曲茗和秦铭也来了,三人对视一眼,秦铭讥笑一声,话没开始说,秦央先堵住他的嘴:“想挨揍吗?”

秦铭一张脸憋成猪肝色,欲言又止,最后拉着康曲茗离开。

临走前,康曲茗看了秦央一眼,秦央也无所畏惧地对上她的眼神。

三人不欢而散。

周瑶意太忙了,秦央等到下午才见到她。

秦央买了饭,微波炉热了三回,才等到老人家来吃饭。

“你怎么过来了?”周瑶意累得腰酸背疼,坐下来后意味悠长地看她一眼,“小七和我说,想和你领证,你没办法?”

“催婚的?”秦央呵呵笑了,笑容悠然,端起米饭咬了一大口,“我还在考虑中。”

她的犹豫得到了周瑶意的嗤笑:“当初爱得要死要活,如今又来犹豫,图什么呀?”

小的时候形影不离,大了以后又来暗恋,如今双方父母也知道了,反而开始犹犹豫豫。

“您站在哪一头?”秦央发现对方似乎偏向秦时砚,心中警铃大作,立即警告对方:“你是我奶奶,不是她奶奶。”

“哎呦,我还是她的大妈妈呢,你们这关系乱套了,先想好以后见面怎么称呼对方父母。”

周瑶意一点都不肯惯着她,戳开她的心事,“惯的你。”

“您现在有那么喜欢她吗?”

“她给我拟了一套方案,改革某些弊处,我现在很喜欢她。”

秦央翻了个白眼,周瑶意敲敲她的脑袋,“我也想偏袒你,但你的实力达不到我的要求。”

秦时砚为了秦央,确实可以抛开很多底线。这点,周瑶意看得很清楚,她说:“秦时砚想要改革我这个破诊所,也开始落实,她是说到做到的,比起她的母亲,更强。但她更有人情味。”

沈洛依此人,看似温柔,实则是个笑面虎,她只对自己的亲人好,对自己的敌人,下手狠辣。

“她进入秦家后,你妈她们吃了多少闷亏,如今的秦氏药业都落在她的手里,说一句野心勃勃也不为过。她想收购这间破医院,想要我的研究成果为她所用。”

一点点拼凑起来,沈洛依已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所以,您拿我笼络秦小七?”

“嘿,你说对了。赶紧领证,我给你包个大红包,老头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周瑶意露出慈爱的笑容,“央央,你有你的梦想,我有我的梦想,各自努力,我只是年纪大了而已,还有力气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秦央无言以对,临走前让她多保重身子,别太操劳。

离开中医院,她回到家里,沈洛依正准备出门,见她回来,询问周瑶意的身体。

“还好。”秦央知晓她的想法,模棱两可地回答一句。

沈洛依笑了笑,转身出门了。

秦央回屋休息,晚上周知蕴约吃饭,秦时砚去了公司还没回来,大概会在晚饭前赶回来。

回到卧房,她将自己的户口本拿出来,凝着上面的名字,自己的一页后面,空空荡荡。

她是孤家寡人。

今天的一切是自己求来的,有什么好犹豫的?

秦央将户口本收拾好,放入柜子里,下午四点的时候,秦时砚从公司回来。

“你收拾好了吗?”秦时砚推门而进,而秦央还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睡眼朦胧。

秦时砚无奈,上前将人拉起来,揉揉秦央的小脸:“你怎么还睡呢?腰怎么样了?”

“没有针灸,接下来慢慢调养。”秦央懒洋洋地坐起来,靠着她的肩膀,整个人懒洋洋地,余光瞥见她的面庞,冷笑一声:“秦小七。”

“嗯?没大没小。”秦时砚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起床去换衣服。”

“秦小七。”

秦央又喊了一句,秦时砚终于蹙眉,将人按在床上,拍拍她的屁股:“你是想挨揍吗?”

秦央被按趴下来,动了动腿,对方竟然用膝盖压着她腿,一时间,自己被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秦小七。”她闭眼又喊了一句,拧着好看的眉:“我不能喊吗?”

她有些不安分。秦时砚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脑袋上,“想通了?”

“秦时砚,你这是求婚吗?戒指呢,花呢?”

“不该是你求婚吗?是你当初要死要活地缠着我,趁着我酒醉偷吻我的。”

揭露丑事,秦央羞得无地自容,“你放开我。”

秦时央松开她,她愤恨地爬起来,“告诉周知蕴,不吃晚饭了,我要先收了你。”她竟然还提这些丑事,她好意思吗?

“周知蕴说,杜明棠告诉她,那回、那回,你是假醉,你知道我吻你,还装作不知道……”

话没说完,秦央扑过去,用自己的唇角堵住她要解释的话。

秦时砚发出闷哼,杜明棠结婚后,嘴上越来越不靠谱,什么话都和自己的小妻子说,周知蕴更是不安分,这种话可以外传吗?

晚饭没吃成,周知蕴与杜明棠约会去了。

床上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清晨六点,秦时砚拉着纵欲的人去跑步。

出门的时候,沈洛依听到动静,回头一看,两人穿着情侣休闲装出门跑步。

“见鬼了,你俩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沈洛依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昨晚她回来的时候才十点多,楼上楼下安安静静,她以为两人不在家。

她睡觉的时候十一点了,家里还没有动静,按照这两人的习惯,凌晨之前肯定不会睡。

现在才六点,她们怎么会勤快地去散步呢。

秦央面色羞得发红,身子绷紧了,悄悄躲在秦时砚后面,昨晚她们俩没出门。

秦时砚依旧是一副清心寡欲之色,声线平稳:“昨晚我们在家,睡得早。”

“我信你的鬼话。”沈洛依先一步跑步去了,刚跑两步,后面传来秦时砚的声音:“妈,一个小时后,我们去吃早茶,你去吗?”

“去。你花钱,我肯定要去。”

“不是,是央央花钱。”

沈洛依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小步跑走了,两人随后也跟上去。

一个小时后,三人都回来,洗澡换衣服,秦央开车,三人难得一道早起去吃早茶。

去的路上,沈洛依趁机问起中医院的事情,秦时砚低头玩手机,随口应付一句:“我不清楚。”

不清楚?秦央扭头看向副驾驶的人,眼神带着疑惑,她不是连策划案都写好了吗?

一句不清楚后,沈洛依没有再问,但秦央发现不对劲,秦时砚是两头瞒着,不怕崩盘的那天,两边的人吃了她吗?

但这件事不是秦央可以左右的。

吃过早茶,沈洛依打车走了,秦时砚拉着秦央去买戒指。

两人来到商场,秦央磨磨唧唧地跟着她,刚走进去就听到听到有人喊她:“央央?”

闻声看过去,顾声声坐在轮椅上,腿上已经没有石膏了,穿着宽松的休闲裤,她的目光落在了秦时砚身上。

“秦老师。”顾声声微笑着和秦时砚打招呼,“你们怎么在这里?”

秦时砚礼貌微笑:“路过,买杯奶茶喝。你慢慢玩。”

打过招呼后,秦时砚转身,不忘牵着秦央的手,“走了,去买奶茶喝。”

秦央磨磨唧唧地跟上秦时砚,走了几步,不忘回头看一眼,顾声声还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她们。

两人乘坐电梯离开,终于从顾声声的视线中离开。

顾声声低头,打开手机,翻开相册,里面两人在接吻,画面十分清楚。

她看了两眼后,关闭手机屏幕,若无其事地去逛街。

远离顾声声的两人后来到顶楼,门口的店员招呼两人,“秦总。”

秦时砚点头,拽了拽心思恍惚的人,“怎么了?你怎么每回看到顾声声都恍恍惚惚的。”

“我觉得她喜欢你。”秦央抿了抿唇角,“她对你的事情很关注的。”

“是吗?有陈清仪那样穷追不舍吗?”秦时砚语气淡漠,显然没有放在心上,捏了捏秦央的手,只当她在吃醋,“你过于大惊小怪了。”

两人进入VIP室,店员询问喝果汁还是咖啡,秦时砚抬头看向秦央:“果汁吗?”

“随便。”秦央靠坐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看向秦时砚,她侧坐着,自己只能看到她白净的侧脸。

店员将平板拿过来,上面有很多图片,各种各样的戒指,她将平板递给秦时砚。

秦时砚看了一眼,转而给秦央:“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知道。”秦央点点头,努力打起精神,顾声声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她回到剧团,与顾声声不会再有交集。

店员一眼就看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微笑着同秦央介绍品种。

秦央心不在焉,将图片看过一遍后,没什么感觉,转而询问秦时砚:“你喜欢就好。”

“那就不要了。”秦时砚选择果断,将平板还给店员,微微一笑:“改日再说。”

随后她牵着秦央离开,走到奶茶店,“奶茶还是果茶?”

“果茶。”秦央笑了起来,笑容微顿,视线里出现一人,下意识扯了扯秦时砚。

秦时砚转头看过去,看到远处捧着奶茶的人。

第63章 阴魂不散。

商场卖奶茶的店几乎每层都有,她们乘坐电梯来到第四层,算是人比较少的地方,可一转头,还是看到了顾声声。

秦央莫名反感,或许秦时砚没有经历过被人缠着问关系问身份的情况,她的内心里对顾声声是有些抵触的。

再度见到她,秦央几乎想冲过去,询问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她还是忍了。

秦时砚也看到了,扫了一眼,牵着秦央的手,“别在意,许是巧合。”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她的腿不好,不该在一楼买东西喝吗?”秦央指出不足,“她是一个人过来的。”

行动不方便的人肯定是哪里方便去方便,但四楼就不是方便的地方。

秦时砚应了一声,“那就不喝了,我们去看电影。”

“嗯。”秦央好歹缓了口气,跟着秦时砚离开。

两人匆忙的背影落入顾声声的眼中,她咬了个珍珠,细细咀嚼,两人十指紧扣,关系暧昧,就算是姑侄,也不该是这样亲密的关系,更何况还会接吻。

顾声声低头,打开秦氏药业的网站,找到了秦时砚的照片,秦氏的继承人。

但在网站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秦央的照片。

秦央也姓秦。

看着照片里的人,顾声声吸着奶茶,人已经走了,乘坐观光电梯去七楼,七楼是影院。

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行业里的人都说秦央是豪门,为了梦想才上台演出的,所以她不在乎钱财多少,给粉丝准备的小礼物都很值钱。

秦央被夸得神乎其神,毕竟秦时砚在前,拿过一圈奖项后回家继承家业去了,她被夸成了白月光,神女一般的存在。

她知道,这些都是追捧有钱人的说法。

顾声声仰首,看着七楼的方向,她知道自己再过去的话,秦央就会很生气,但她想看电影了。电影院又不是秦央家里开的,秦央可以看,她也可以看。

乘坐电梯来到七楼,买票,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她低头玩着手机。

她低着头,再度翻开秦氏药业的网站,看着秦时砚的照片,微微一笑。电影院旁边也有奶茶店,秦央去买奶茶,秦时砚选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

顾声声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顾声声买票,环顾四周一眼,她便低着头玩手机。

她没有和任何人交流,只是玩自己的。

一日里碰到三次,巧合到了极点,而且买的还是和她们同场次的电影。

秦时砚走向柜台,将自己的两张票递过去,“可以包场吗?”

对方愣了下,旋即笑了起来:“可以的,您稍等,您想要什么样的时间?”

“尽快就可以。”秦时砚语气淡淡,余光撇向轮椅上的人,随后催促对方:“时间要快一点。”

“好的,您稍等。”

影院旁边的奶茶店生意很好,秦央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自己的号,提着奶茶进来的时候,秦时砚捂住她的眼睛,“走,跟我来,不要说话。”

“你怎么神神秘秘的。”秦央下意识扶住她的手,由着她带着自己自己往前走。

情侣之间的小互动很多,两人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目光,秦央一步步跟着秦时砚走,直到进入影院里面。

里面空无一人。

“包场了?”

“对呀,喜欢吗?”

“败家,不过,我也喜欢。”

两人相视一笑,许久没有过的温馨感,很容易让人上头。秦时砚拉着秦央坐在了最好的位置上,秦央也将奶茶递给她。

电影两个小时,出来后,已是下午。

两人都饿了,秦央低着头在手机里翻找着附近的美食店,秦时砚则牵着她的手,巧的是,顾声声坐在不远处,依旧低头玩手机。

秦时砚莫名反感,这回,她是真的有些情绪。

下午场的人本来就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里,她们是包场出来的,所以出口通道只有她们。

顾声声一眼就看到她们,但秦央低着头,嘴里在说什么,两人走得很快,但还是十指紧扣。

走得很快,几十秒的时间,她们就进入电梯,迅速离开。

像是在躲什么。

进入电梯后,秦央看到一家牛肉饭,询问秦时砚要不要去,在四楼的位置。

“可以,去看看。”秦时砚并不挑剔,她什么都会吃,她以前在剧团的时候还会吃路边摊子。

电梯停到了四楼,秦央兴冲冲地拉着人去吃牛肉饭。

错峰吃饭的好处就是店里没有什么人,两人进入后,各自点了饭,秦时砚看着低头吃饭的人:“要不要约杜明棠出来吃晚饭?”

“随便,不过要不要回去陪沈总吃晚饭?”秦央咬着牛肉饭,随口回应一句,毕竟沈总是长辈。

秦时砚拿起手机,“我问问。”

沈洛依的回答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她今晚回沈家吃饭。如果是以前,肯定要带上女儿,但人家已恋爱,她便没有开口。

既然被嫌弃了,秦央去约周知蕴,没成想对方拒绝了,她们要回去陪杜夫人吃晚饭。

两人对视一眼,噗嗤笑了,秦时砚放弃:“吃过饭回家吗”

“去超市,我去买点吃的。”秦央也放弃了,但明天是周一,她想去超市里买点水果零食。

秦时砚点点头:“等会我开车。”

“这里也有超市的。”

“换一个大超市。”

秦央没有疑惑,听她的。

吃过饭出来,果然遇到无所事事的顾声声,秦央再度看到了,愣一下,秦时砚拉住她走了。

“我看到了顾声声。”

“商场这么大,只准你吃饭玩耍?”秦时砚说她一句,“别把不重要的人放在自己心里,这样也太累了。”

秦央觉得她说得也对,握紧她的手,低头看着手机。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秦时砚接了个电话,看向秦央:“我去下工厂,你在家休息。”

“工厂有事吗?”秦央紧张地看着她。

秦时砚摇首:“机器坏了,我去看看,免得出事。”

“那你开车慢一点,不用急着回来。”

秦时砚拿起玄关处摆的钥匙,换上鞋,匆匆离开家。秦央则留在家里,整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

晚上九点,沈洛依回来了,秦央听到动静,匆匆下楼,见到沈总,微微一愣,乖巧地喊了声:“沈总。”

“小七不在家?”沈洛依意识到不对劲。

秦央点头:“去工厂,说是机器坏了。”

事情牵涉到公司,沈洛依不苟言笑,下意识拨去电话询问情况。得知确实是机器坏了,工程师父在修,进度过半,天亮前会修好。

“没事儿了,你去休息,不用等她回来。”沈洛依也缓了口气,小七已经去了,她会妥善处理好。

秦央默默回楼去了。

一人躺在床上,开着灯,灯光明亮刺眼,她去找了眼罩,开灯戴着眼罩睡觉。

临近天亮的时候,秦时砚轻轻地推开门,看着明亮的灯火,又看到床上戴着眼罩的人,当真是哭笑不得。

有灯光睡不着,那就关灯睡。又不喜欢关灯睡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外面天亮了,她悄悄地将灯按灭,去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她将床上的人拉起来,“该起了,要迟到了。”

她将眼罩拿开,露出一双朦胧的眼睛,双眼无神,她低头吻上那双眼睛,“猪。”

“你才是猪。”秦央有起床气,哼了一声,伸手去摸索手机,七点了,闹钟还没响,还有十分钟。

不知怎地想起昨晚的事,下意识坐起来:“修好了吗?”

“修好了,上午要开会商量这件事。”

“事情严重吗?”

“不好说,起来去吃早饭。”

秦时砚将人拉起来,握住她的手,防止她再倒下去,秦央则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再去看秦时砚,洗过澡后,身上带着香水味,她凑近去闻了闻。

刚闻到,秦时砚拍了拍她的脑袋:“属狗的呢,闻什么?”

秦央直起身子,懒懒地打了哈欠:“你昨晚没睡,今天又去公司,熬得住吗”

“开会结束就去睡。还有,你怎么开灯戴眼罩睡觉,怕鬼吗?”秦时砚不理解她的想法,倒像是掩耳盗铃。

自己骗自己。

秦央软骨头似的贴着她,浑身都柔软的,秦时砚觉得有趣,“你的骨头那么硬,身子又这么软……”

“你有病啊,你的骨头不是硬的吗?”

“有你硬吗?你还是一身反骨。”秦时砚揉揉她的耳朵,揉了两下就揉红了,只好暂时放弃,拍拍她的肩膀:“起床。”

秦央靠着她,没动,眼睛都是闭着的。

“秦央。”

“我想睡会儿,你说,我的梦想天天让我起早,还是我的梦想吗?”

秦时砚被逗笑了,道:“我也是你的梦想之一,你觉得我这个梦想让你开心吗?”

“有开心也有伤心。但更多是开心。”秦央语气慵懒,蹭蹭了她的肩膀,将刚穿好的衬衣蹭出褶皱,下一秒遭到秦时砚的揪耳朵,“干什么?我刚换的衣服,赶紧起来。”

话锋一转,“要不然你今天请假,我们去领证,这是一个完美的请假理由。”

秦央彻底醒了,白她一眼,自己迅速下床,去洗漱了。

“看来这招很好用。”秦时砚跟着她去浴室,刚刚已经挤好了牙膏,秦央拿到牙刷直接刷牙,又白了一眼。

两人下楼吃早饭,沈洛依正在餐桌上看手机,见人过来,随口问一句:“你在家休息,我去开会。”

“不用了,我清楚昨晚的事情。”秦时砚在她面前坐下来,接过牛奶喝了口,继续说:“我下午回来睡觉。”

沈洛依抬起头,看了眼她,又看向秦央,最后说一句:“那你晚上不睡了?”

第64章 天大的骗子!

沈洛依的问题,有些奇怪,秦央不懂事,但秦时砚深谙母亲性格,掀开眼皮,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

继续低头吃早饭。

三人匆匆分开,沈家母女赶着回公司去处理要紧的事情,秦央驱车来上班。

车子停在门口,刚出来就看到一辆骚气的红色豪车停在门口,周知蕴匆匆忙忙下来,车子也没有停留,掉头离开。

“哟,车接车送的滋味,如何?”秦央笑着调侃,悠哉地看着搭档。

“秦央,要迟到了,你快点。”

周知蕴没时间和她说话,拉着她往里面跑,秦央却提醒一句:“你会在意这点钱?”

“对哦……”

慢半拍的人还是拉着秦央去跑,“就这么两步路了,干嘛要浪费。”

赶在最后一分钟前,两人跑进来,秦央不会这么拘束自己,看着搭档,忽而想起顾声声,心里一阵不安。

“去换衣服。”周知蕴喘着粗气,端正态度,“好好上班。”

秦央眯着眼睛笑了。

****

秦时砚解决完工厂的事情后,派人去联系顾声声,约了下午见面。

地点定在商场,她对母亲说回去休息,实则是约了人。

顾声声阴魂不散,秦央本就敏感,所以在事情扩张之前,她必然要先一步解决。

下午的时候,商场里的的人不多,晚上才是高峰期。

助理定的是咖啡厅,她走进去时,顾声声已经来了,对方眼珠一转,看到缓缓走进来的人。

这是第一次直面秦时砚。顾声声没有浪费机会,认真打量她,不得不说,比起秦氏药业网站里的照片,秦时砚本人更好看,人的美色在皮囊也在骨,秦时砚拥有完好的皮囊,也拥有好看的骨相。

“秦老师。”顾声声粲然一笑。

秦时砚没有回应,因为她觉得厌烦*,就像是当年的情书一样,毫无底线。

“说吧,你想干什么,昨天跟了我们半天。我不喜欢被人跟着。”

顾声声眨了眨眼睛:“我昨天只是来商场玩的。”

商场灯光按照各家店的喜好来布置的,咖啡店的灯火比较暗,显出秦时砚眼底的阴翳。

“如果只是这样,你今天何必来赴约,说出你的目的。”

秦时砚戳破她的心思,也不在乎对方的心思,她需要给秦央安静的生活。秦央好不容易从家庭风波中走出来,她不希望再为这些事情弄得情绪崩溃。

秦时砚如此坦白,顾声声也亮出自己的底牌,她将手机上的照片递给秦时砚。

果然如此!

秦时砚笑了笑,面上带着释然,“怎么样才删了,要多少?”

“我有两个条件。”顾声声挺直胸膛,听着自己的吸气声,说:“我想去霍老师的剧团。”

“不可能,顾声声,你死了这条心。”秦时砚当机立断地拒绝,她已经错过一回,不可能再错,她提醒顾声声:“你不要逼得我让你在这行做不下去,我相信其他人都愿意给我面子,我、也有能力这么做。”

她鲜少露出这么强硬的姿态,吓得顾声声当即无声,舌尖抵着牙关,当即想要将手机拿回来。

顾声声慢了一步,秦时砚按住桌上的手机,“第二个条件呢?要钱,对吗?”

她的强势,让顾声声不得不点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秦时砚微笑:“可以,七位数,可以吗?”

顾声声的眼睛彻底亮了,对面的人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讥讽也没有不屑,更多是平淡,好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做。

一瞬间,羞耻心作祟,逼得她红了脸色,可她没说,是秦时砚自己开口的,她是被迫答应的。

“卡号给我。”秦时砚招手喊来服务员,要了纸笔,推给顾声声,“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见到秦央躲远点。”

“她不是你的侄女吗?”顾声声实在忍不住出声,她不是团长,她没有那么大的容忍度。

她们是姑侄,为什么可以牵手,可以接吻,道德呢?

底线呢

秦时砚不由笑了,灯光落入眼睛,折射出犀利的光芒,“与你何干?你盯着旁人家的家事,偷拍人家的照片,你有底线吗?”

“我、我只是路过。”顾声声试图解释,谁让你们把持不住,再说,你们不知羞耻激吻还怕人家看见吗?

自己想做就怕人家看到。

顾声声口不对心,秦时砚懒得理会:“卡号。”

看着眼前的纸笔,顾声声心里挣扎过,最后还是没有放弃,提笔将卡号写下来,她吞了吞口水,落笔后看向对方。

秦时砚并没有意外,只是看了眼卡号,拿起手机打开软件,再三提醒顾声声:“我如果看到你出现,你别怪我翻脸,还有,照片删除。”

钱到账后,秦时砚也离开了。

服务员见点的咖啡送过来,见人走了,略有些不解,但顾声声接过咖啡,自顾自喝了一口,心情莫名美丽。

她看着银行卡里的信息,唇角止不住上扬,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张照片而已,值得秦时砚花钱买走。

但她的心里很愉快。

****

秦时砚回到家里,筋疲力尽,抛开烦躁的事情,上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感觉浑身无力,打开床头灯,挣扎着坐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迷迷糊糊下楼,人都已经回来了,沈洛依拿着手机冲浪,秦央坐在餐桌前,托腮看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她打开软件,看到陈晨直播,点开送礼物的键,准备送大礼的时候,秦时砚按住她的手:“败家孩子,干什么呢?”

还用我的卡。

“送个跑车而已,又不多。”秦央嘀咕一句,转身抱住她的腰,轻轻地蹭蹭,秦时砚怕痒,立即后退一步,她得逞地笑了起来。

突然间,客厅传来咳嗽声,秦央立即推开秦时砚,湿润清亮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

秦时砚抬头,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自己垂下的目光里带着温柔。

“吃饭了。”

保姆喊了一句,沈洛依慢吞吞地从客厅里走出来。

饭后,沈洛依去了,秦央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她转头问秦时砚,“你是不是要有后爸了?”

“后什么爸,她去工厂突击检查。”秦时砚抬头拍了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你有后妈我都不会有后爸。”

提及养父,秦央微囧,秦时砚拉着她去顶楼游泳。

“我不想去,我们去睡觉吧,你家这个泳池太大了,我不喜欢。”

秦时砚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你喜欢浴缸?”

秦央:“……”我是这个意思吗?

“对,我喜欢浴缸。”

秦时砚伸手去揪着她的脸颊:“皮一下很开心吗?那你自己去游泳,我去处理工作。”

“我陪你,我不喜欢游泳。”秦央决定还是跟着她为好。

秦时砚莞尔,“跟着我没好事哦。”

这么一想,秦央灰溜溜回卧房了,秦时砚则去处理工作。

再到周末的时候,秦时砚难得去了剧团,秦央巴巴地跟着过去。

“你这是答应了,对吗?”秦央紧紧地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里带着渴望,“我可以吗?”

“我去找霍老师商量下曲目的问题,还没定好呢。”

秦时砚的回答模棱两可,故意吊着副驾驶上的秦央。

果然,得到秦央长长的叹气,她说:“你就是狡猾的老狐狸。”

秦时砚微笑。

周末剧团没什么人,霍老师在,她在舞台下等着秦时砚过来。

在看到秦央后,她略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到了以前屁颠屁颠跟着秦时砚后面的小孩子,如今,她也长大了。

“央央也来了。”霍艳同晚辈招呼,“腰伤怎么样?”

“好多了。”秦央乖巧地点点头。

打过招呼后,秦时砚在霍老师身边坐下,抬头就看到了舞台,心中一愣,旋即生出无限柔情。

刚坐下没多久,周知蕴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万年佛系的杜明棠。

杜明棠坐在了后排。

霍老师与秦时砚商量曲目的问题,周知蕴也是要排练的,秦央环顾一周后,腾出位置给周知蕴,自己走到杜明棠座位旁。

两人对视一眼,杜明棠觉得不对劲,“你找我干什么?”

“有些问题想问你。”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杜明棠先拒绝,秦时砚可不好惹,她拒绝与秦央同流合污。

秦央瞥她一眼:“你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

杜明棠心虚地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了,周知蕴回家后都说了,她心惊胆颤地等着秦时砚来兴师问罪,一连等了几天,害得她头发都白了几根。

没想到的是,秦时砚竟然偃旗息鼓。

真是奇怪。

不等杜明棠回答,前排的霍老师回头喊秦央过去。

秦央半信半疑地走出去,对方给她一份剧本台词,“我给你将戏词整理出来了,剩下的,秦时砚会教你。”

秦时砚会是最好的老师。

舞台上灯光撒了下来,帷幕拉开,露出世界的另外一面。

秦央接过剧本,狐疑地看向秦时砚,对方站起身,“回家。霍老师没时间教你。”

周知蕴是霍艳的学生,她才是霍老师重点教授的对象。

路过杜明棠的时候,杜明棠心虚地站起来,主动同好友打招呼:“阿砚,许久不见。”

“你慌什么。”秦时砚没好气打量杜明棠,语气冰冷,“不要没事说人家的事情,我想我应该算不上反面教材,杜小姐。”

杜明棠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秦央不在,她肯定怼回去:你不是反面教材,谁是反面教材?

就你那个德性?

天大的骗子!

第65章 这是个病,得治。

两人走了以后,杜明棠狠狠剜了好友一眼,祸害人家孩子!

道貌岸然!

假正经!

可惜秦时砚都没有看到,上车后,提醒秦央:“去练功房。”

小区就在附近,上车、开车到停车,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下车后,秦央看着熟悉的小区,不由觉得窒息,下一秒,秦时砚牵起她的手,“走了。”

“秦时砚,你为什么要答应主办方?”

“你以前不是想和我一起演出吗?”

秦央迟疑,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可她如今已经得到了秦时砚,曾经的念想成了执念。

曾几何时,她迫切地追着她的脚步,不顾一切,就为了那个舞台,为了与她站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秦时砚不知她的想法,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进入电梯。

“秦时砚,舞台上的故事都是不切实际的。分明一时的梦,下台后梦醒了,一切都不存在。”

她晃了晃秦时砚的手,说出口后,不知道是哄自己还是哄她。

自己曾经追逐的一场梦。

电梯在楼层停了下来,秦时砚走出来,输入密码,就像是没有听到秦央的话。

家里干干净净,和走的时候一样,一尘不染,桌上甚至还摆着水果。

秦央看着这一幕,知晓秦时砚密谋已久,无论她是否答应领证,她都是要去上台演出的。

她叹了一声,其实,最偏执是秦时砚。

秦时砚去洗水果,将水果洗净,切好,摆盘,再回头时,秦央看向她的眼神,湿漉漉的碎着金光,像极了满天星辰。

曾经这样的眼神,日日都有,后来,被她弄丢了。

没关系,这不又回来了。

“走啦,去背词。”

秦时砚走过去,牵着秦央的手,将果盘递给她,接着走到练功房门口,推开门。

四面镜子里浮现两人十指紧扣的姿态。

秦央盘膝坐下来,往嘴里丢了块苹果,叹气一句:“我好像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做什么,都在你的算计中。”

她看着镜子里一派正经的人,再看自己,在她面前,太过稚嫩了。

年长六岁,当真有那么大的差别吗?她觉得自己单纯无知,而秦时砚老谋深算。

但不得不说,秦时砚替她将路铺好了,她只要循规蹈矩地走下去就行了,当然,若是自己叛逆,另谋生路,自当别论。

她往嘴里又塞了块苹果,哀叹一声,秦时砚依旧低头看着戏词,语气冷冷:“你没有演过这出戏,应该很陌生,这出戏需要你的深情去演绎。”

“我和你说我们的事情呢。”秦央将水果盘子放在自己面前,对方则冷着一张脸,神色正经极了。

她忘了,秦时砚对舞台是很严谨的,素来不会嬉笑,更别提说玩笑话了。

“你的词,尽快背下来……”

“我会背,我还知道动作。”秦央轻飘飘地打断她的话,“你演出的那两年,我看过很多遍,词与动作烂熟于心。”

她凑过去,俯首帖耳:“是不是很惊讶?”

她的手指压在秦时砚的手腕上,轻轻低语:“我对你的喜欢,绝对不会比梁玉书少。”

梁玉书便是这出戏的男主角。

秦时砚沉默,却又笑了:“你比梁玉书差多了,梁玉书为了心爱的妻子离家出走,抛弃父母,你呢?”

“我还有家吗?”秦央翻了白眼,“我的家都被你毁了,你该想想,你把我家都毁了,我还愿意和你谈恋爱,说明我是真的爱你。”

“狡辩。”秦时砚冷冷地揭穿她的真面目,“你之前还要分手的。”

“分手因为你骗我。”

秦时砚无言,但捏着戏词本的手无端紧了紧,随后将戏词给她:“自己再看看,背熟了下午试试。”

“我和你?”

时至最后关头,秦央反而心生胆怯,“我害怕。”

“你怕什么?”秦时砚诧异,“你大小也有上百场演出了,这个时候还会害怕?”

不想,秦央瞪她一眼:“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公司和生意?我害怕是怕观众吗?笨死了。”

秦央是真的紧张,尤其是和秦时砚站在一起,不知怎地,近人情怯,心里的不安与紧张浮现出来。

或许换了别人,她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她思索道:“你不紧张吗”

秦时砚霍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觉弯了唇角,秦央则是炸毛了:“你笑话我?秦时砚……”

反击的话还没说,对方倾靠过来,用唇角堵住她的唇角,将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唇角相贴,汲取对方口中的呼吸,像是要与对方融为一体。

镜子里的两人静谧地贴在一起,气息交融,这一刻,秦时砚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拥着怀中人,极力去索取自己想要的。

她低眸,松开了秦央,长睫遮掩眼中的羞耻。

秦央却没有看到,低低喘气,好奇她怎么这么快结束了,再抬头,却见往日白玉般般的耳朵竟然变得通红。

害羞了……

秦央没忍住笑了起来,刚笑两下就被秦时砚揪住耳朵:“不许笑。”

秦央偏首,笑得直接躺在地板上,歪头去看秦时砚,果然对方满脸通红。

许久不见害羞的秦时砚了。

她记得第一回去吻秦时砚,许是没有经历过,秦时砚被吻得面红耳赤,再往后,就没见过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脸都不红了。

她笑得起劲,秦时砚羞得抬不起头,笑声太过刺耳了,不得不去捂住她的嘴。

“秦小七,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

被动闭嘴。

秦央笑得越欢,秦时砚的脸颊越红。

笑至最后,秦央捂着肚子,秦时砚觉得她过分了,起身想走,刚动了动,对方扑过来,身形之快,扑得她朝后倒去。

一上一下。

秦央识趣地收敛笑容,伸手抚上她的唇角,轻轻摩挲,摸得秦时砚心口发软。

两人一起长大,知晓对方的秉性,秦时砚看似冷漠,实则内心柔软,秦央恰恰相反,别看她平日里乐呵呵,但心肠硬,谁都走不到她心里去。

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少得很。

“干什么?”秦时砚警觉,摸来摸去,没个正经,“既然你会词,对一遍词,怎么样?”

“现在不想对,我需要感受一下粱玉书的情感。”秦央扬起眉梢,带着小小的得意,“你说我和粱玉书是不是相似?你也骗了我。”

“不一样,我和你没有杀父之仇。”秦时砚翻了白眼,这是什么比喻,“还有,下去,背你的词,我去做午饭。”

秦央嘀嘀咕咕:“我会背。”

秦时砚不为所动:“下去。”

秦央低头,咬上她的唇,别吃午饭了……

清晨,助理就去超市买了水果和食材,特地送进来,就摆在桌子上。这是秦总昨晚特意吩咐过的,所以她起早去买。

桌上的食材都是新鲜的。

秦时砚也打算让秦央先背词,她去做午饭。想得很美好,可秦央不配合,别说做午饭,词也不背。

两人在地上躺着,齐齐看着屋顶,秦央终于是闹够了,推了推秦时砚:“去做饭。”

“累了。”秦时砚闭上眼睛,“你去做。”

继续躺着。

秦央是不相信自己的厨艺,拿起手机去点菜,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挑剔的人一把按住她的手机:“我想吃你做的。”

“你是不是做过以后把脑子也做没了”秦央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我也没有力气,上面的人也累的了。”

秦时砚大囧,恨不得捂着她的嘴,最后闭上眼睛,随她闹去。

午饭送过来的时候,秦央终于将她拉起来,两人磨磨唧唧吃了晚饭。

“你去背词,晚上再说。”

说完,她把碗筷放下来,径直进入卧房,秦央回头看她一眼,算了,让她去睡。

秦央认命地收拾残局,自己回书房找到对应的视频,自己仔细揣摩。

而秦时砚则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后去做晚饭。

晚饭很丰盛,都是秦央爱吃的,她喝了口汤,目光落在秦时砚的身上,不甘心地说:“你和人家搭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喜欢人家?”

“你喜欢周知蕴吗?你喜欢陈晨吗?”

喝汤。

吃过晚饭,秦时砚要下去走走,两位今晚不回去了,主动与沈洛依报备。

沈洛依的答复是:【你俩在家干什么没人管,家都不回,觉得我碍事?】

秦时砚无语至极,继续报备一句:【近日要参加演出,声音大了些,怕吵到您。】

沈洛依回了一个‘我不信’的表情包。

既然她不信,那就不信,秦时砚放弃挣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与秦央继续散步。

两人没有出小区,只在里面围着人工湖走了两圈,走累就停下来休息。

秦央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去冲浪,看到朋友直播,先去刷个跑车,点开关注的直播间挨个刷,刷完以后再去冲浪。

“你可真是、雨露均沾。”秦时砚气笑了,“你要是天天冲浪,自己挣的钱都不够给朋友捧场的。”

秦央慢条斯理地划过屏幕,然后点开账号对应的银行卡号,正是秦时砚的副卡。

“关我什么事儿呢。”

秦时砚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去捏着她的手腕:“你怎么那么败家呢。”

“和你学的,你去看电影都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