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郁父之死 二人来到郁府,竟险些丧命!……
当晚, 凌飞度正准备休息之时,突然摸到了腰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 竟然是郁双双的锦鲤挂件。
凌飞度不由得惊异道:“这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 她向来爱惜得很,从不离身。”
隔壁房间的柳晤言则在此时找好了机会。
“咚咚咚。”柳晤言轻轻敲门。
凌飞度还在沉思,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便给他开了门。柳晤言看着凌飞度手中的锦鲤挂件, 一丝得逞的微光闪过他的眼眸。
他向凌飞度走了两步, 将凌飞度扣在他的身体与门之间,眉头皱起, 眼神冰寒道:“这不是那女孩挂在腰间的心爱物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凌飞度也正纳闷呢, 看着柳晤言一副生气的模样忙解释道:“我也觉得奇怪呢,这东西她平时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断没有遗落的道理。”
柳晤言切换成温柔模式,淡淡诱导道:“莫非她遇到了什么难事,看我在场,不方便跟你说, 才留下了这个作为提示?”
凌飞度想了想, 没想出什么头绪, 又想到郁双双那两个不靠谱的叔叔, 觉得柳晤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提议道:“不如,我们去郁家看看?”
他有些担心郁双双。
正中下怀,柳晤言求之不得,答应道:“好。”
凌飞度有点狐疑,想到师兄一贯平易近人、心地善良, 觉得也没错。
郁家坐落在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峰之中,郁府旁边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平日里郁家的大门前总是客来客往,好不热闹,即使是深夜,也充满着客人把酒言欢的欢笑声。
柳晤言和凌飞度赶到之时,已是酉时。万籁俱寂,一片漆黑,郁府连灯笼都没点,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看门小厮也不见踪影。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直觉不对,各自将佩剑抽出,小心谨慎地飞过墙头落在了郁府的花园中。凌飞度带路,前往郁双双的房间。
柳晤言神识一扫,各仆人倒在厨房的有,倒在路上的也有,看着倒是没什么事,应该是下了蒙汗药之类的。
柳晤言微微皱眉,杀了便杀了,弄这么麻烦是要干什么?
凌飞度自从进了郁府便提着一颗心,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飞快的走,不一会就来到了郁双双的闺房前。
凌飞度焦急地猛敲门,门内却一点回应也没有,如死一般寂静。他想不了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上的逆鳞一挥,两扇木门应声倒地。
凌飞度三步并做两步,直到看见一脸恬静地躺在床上的郁双双的胸口还在起伏,他才放下心来。
“郁双双!郁双双?!”凌飞度抓着郁双双的肩膀,使劲摇晃,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郁双双还是没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凌飞度只好求助一般地转头看向柳晤言。
柳晤言被他眼神中的哀伤烫了一下,忙给郁双双号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舌苔。他一边从储物袋中拿出解毒丸喂给她吃下,一遍安慰凌飞度:“只是中了迷魂散,你别担心。”
未几,郁双双果然醒了,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凌飞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是否在梦中。
凌飞度语气焦急,把锦鲤塞进她的手里:“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赶过来,发现郁府所有人都被迷晕了!你父亲呢?”
郁双双脸上困惑之色闪过:“原是父亲传信唤我回来,可回来之后二叔却说父亲还在闭关之中。想是父亲快突破了,我便早早吃了饭睡下了。”
柳晤言双眼一眯:“二叔?”
凌飞度也是略带疑惑,他着急道:“事不宜迟,你先带我们去找郁叔叔。”郁双双点头,郁父闭关之处乃是禁地,外人难以接近。刚站起来,却又双腿发软地倒下了,凌飞度只好扶住她。
凌飞度御剑带着郁双双,柳晤言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后山禁地。
“魔气。”柳晤言心中暗道,这郁府灭门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待三人落地,郁双双拿出锦鲤挂件贴在了传送阵上,禁地的禁制才对三人开放。一进洞府,三人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郁双双双腿发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她匆忙甩开凌飞度搀扶她的手,踉踉跄跄地向前跑着,可她毕竟没什么力气,跑了两步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膝盖处溢出两块血痕,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柳晤言不禁想起来了上辈子柳家灭门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无助,这么痛苦。他快走了两步抱起了郁双双,在七拐八拐的隧道里狂奔,把凌飞度都甩在了后面。
终于,前方已经可以看见洞口,但与此同时,魔气与血腥味也愈发浓重了,简直可以滴出水来。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担忧着郁父的安危。
郁双双再次用锦鲤挂件打开洞府的大门,随着“咔咔”两声,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双眼通红,头发凌乱的男子,他的身前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体,看样子应该是送饭的仆役与巡逻的护卫。
“爹!”郁双双挣扎着要往前,柳晤言急忙拦住她。他大声呵斥道:“郁叔叔恐怕是入魔了,已经六亲不认,现在不能过去!”
郁父像是没发现他们一样,眼神呆滞,口中喃喃地念着:“阿凝,阿凝。”突然,柳晤言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淡到极致的香味,郁父像被按到了开关一样,直往三人冲了过来,口中嘶吼不断,“阿凝,我让他们给你赔命如何!”
郁父乃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他入了魔,下手更是狠厉,三人在隧道里左闪右避,身上都吃了不少挂落。郁双双还一直挣扎着要去凌父身边。
柳晤言带着郁双双跑在前面,凌飞度则举剑去接郁父的掌风。他毕竟只是个金丹期,即使拿着神兵利器也抵不过元婴期的郁父,只是略略阻拦,便被郁父推着滑行了数十步。
凌飞度扭头吐出一口血,仍勉力支撑着。
那头柳晤言把郁双双放下,施了个困咒。转头看见凌飞度吐血,他心下焦急,踩着无名落地,手指一挥,雪魄离火便落在了郁父手上。
郁父吃痛,忙收回手掌,柳晤言则趁机将凌飞度拉了出来,他心疼地盯着凌飞度苍白的脸,安抚似的捏了捏凌飞度 的手心。
“我们打不过他,先去找人来帮忙!”柳晤言发号施令,在不动用魂傀的基础上,他也没有胜算,何况,他们也不想要了郁父的命。
他二人拉着郁双双就要跑,谁知,一段诡异的音乐突然响起,随即身后的郁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双眼通红,眼神中好似把他们当做尸体一般。
他口中吐出一长串晦涩难懂的词语,空间顿时扭曲起来,接着,一大道红色的光芒闪过,他们被困在了后山!
眼见着跑也跑不出去,凌飞度只好叮嘱郁双双,拿好她的锦鲤挂坠,在他们俩身后躲着。郁双双见父亲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也不再吵着要上前,只是哭得停不下来。
柳晤言和凌飞度对视了一眼,二人分别从东、西两边持剑突刺,郁父抽出佩剑,左右格挡,剑气将凌飞度瞬间推出了几百米。好像是识别到凌飞度比较弱,郁父拿着剑便冲到了凌飞度面前,要置他于死地。
柳晤言紧随其后,口中默念咒语,一瞬间,天上朵朵冰锥砸下。郁父的体表顿时被砸出了朵朵鲜血。郁父吃痛,眼中怒火更胜,调转目标像柳晤言杀去。只见郁父使出瞬移之术,下一秒就来到了柳晤言身前。
柳晤言右手挽了个剑花,使出师晗雪教的雪花六出剑,剑身轻飘飘地舞动,却在郁父身上划了几个血窟窿。郁父震怒,一剑将捅穿了柳晤言的右肩。柳晤言自感不敌,忙将师晗雪给的令牌抛出。
他则踩着无名撒腿就往跑。凌飞度缓了过来,也匆忙跑到了他身边,心疼地看着柳晤言的左半边身子,那里已经被鲜血完全覆盖了。两人背靠着背,冷汗直流,柳晤言将止血药抛入口中,警惕地看着郁父。
那令牌可以抵挡三次元婴初期的攻击,只是远远不够。郁父三两下便将那令牌给打了个粉碎,又朝着两人瞬移过来。
“没用!什么招式在实力面前都是白费!柳晤言几乎要忍不住唤出魂傀,他和凌飞度都不能死在这里。”
突然,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流泪的郁双双跑了过来,双手举着锦鲤挂坠,挡在了二人身前。郁父一见那锦鲤,猩红的双眼竟然稍稍恢复了清明。他断断续续道:“阿凝是阿凝啊!”他抱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叫出了声。
那阵奇怪的音乐再次响起,郁父一边捂住脑袋,手中的剑却也高高扬起,极速向三人刺了过来。一瞬间,柳晤言和凌飞度抓起郁双双就要跑,但郁双双却不愿意,她坚定道:“我不走,我不信爹爹会伤害我!”
柳晤言的右肩受了伤,已经无法再用剑,只好拿出符咒,试图拖延郁父的行动,而凌飞度则举起剑要去迎郁父的剑。
说时迟那时快,笼罩在后山禁地的红色禁制突然破碎,一位身着灰衣的男子踏着飞剑冲了过来。而此时郁双双手中的锦鲤挂坠也因为抵挡郁父的剑气而裂开了一个小的缝隙。
“双双”郁父的双眼清明了些许,他最后叫了一声郁双双的名字,随即便倒在了地上,口中簌簌地吐出黑色的鲜血。
竟是死了!
第24章 地牢 夫夫双双把牢坐 but 脱衣 ……
郁双双大恸, 俯在郁父的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灰衣男子表情悲伤,竟是要落下泪来。大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哥怎么会这样?!”
来人原是郁双双的二叔郁朋达, 他身后跟着的一批弟子也全都落了地。
凌飞度与他还算熟稔, 解释道:“郁叔叔,我和师兄是来送锦鲤挂件的, 但没想到今晚上郁府众人全都昏迷不醒,我只能先按着记忆找到了郁双双。”
凌飞度顿了顿, 补充道:“这等大事, 自然是要上报给郁伯父,可是我们一到后山就看见郁伯父杀红了眼, 好似疯魔了!连双双都杀!”凌飞度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担忧地看了看旁边捂着右肩的柳晤言。
郁朋达轻蔑地笑了一声,“就这么巧?”他来到郁双双身旁, 将满脸泪水的郁双双拉了起来。
“双双,你不觉得他们俩很可疑吗?你的锦鲤挂坠从不离身,怎么会在他们身上,若不是你带着他们来了禁地, 说不定大哥也不会死!”郁朋达阴恻恻地对着郁双双说。
这时柳晤言淡然的声音飘了进来:“说我们巧, 郁二爷就不巧么?你一来, 郁伯父就吐血而亡了, 此前追着我们砍的时候他可是精力旺盛。”
凌飞度大声嚷嚷道:“郁老二!你别含血喷人!”
郁双双刚死了父亲,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崩溃的大喊:“够了!我不想听!”
郁朋达气得倒仰,不分青红皂白地要将二人抓起来。凌飞度持剑的手蓄势待发,被被柳晤言轻轻按住了,柳晤言摇摇头, 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郁家弟子奉命押解他们二人,路过郁父时,柳晤言悄悄地取了郁父的一点血液。
郁家地牢。
凌飞度急切地要扒柳晤言的衣服,眼里隐隐含了泪水,道:“这可是肩膀啊!你以后都拿不了剑了怎么办!”
柳晤言让他扒,无奈道:“没那么严重,就是刺中血脉了,血流得比较多,看着吓人,你别担心。”
凌飞度一边掏出玉灵散仔细地给他涂着,一边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要来送挂件,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个绝灵之地。不过我刚刚已经偷偷给我爹传信了,他会来救我们的!”
柳晤言轻勾唇角,安抚般地抬起左手摸了摸凌飞度的头,又掏出一颗回灵丹吃下,“无妨,我看他们也不敢拿我们怎样,不然怎会只是关着,定是要严刑拷打的。”
凌飞度双眼怒睁:“他们敢!我也就是不和那郁朋达计较!”他看了看柳晤言的肩膀,已经不再流血了,碎碎念道:“你赶紧疗伤,别说别的了。”
柳晤言点点头,闭目开始调息。
第二天晌午,阳光透过地牢的小小窗户射了进来。
柳晤言睁开了眼,稍稍动了动右手,还是使不上力气。凌飞度见他醒了,扑过来问他:“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没事,你不用这么担心,过些天就好了。”柳晤言笑了笑,突然正色道:“小凌,昨晚你看出什么不对劲没有?”柳晤言试图引导他。
“嗯所有人都被迷晕了,为什么郁朋达和他的弟子什么事都没有!”凌飞度想了想,说道。
“对,没错。”柳晤言鼓励般地看向凌飞度,“还有呢?”
凌飞度脑中闪过昨日的种种片段,试图剥丝抽茧,他脑中灵光一闪:“后山明明设置了结界,他却带着一群人赶过来,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他沿着地牢走来走去:“郁伯父是被人给控制了!他有好几次明明就动摇了,但是有一支奇怪的音乐控制了他。而且郁老二身上和郁伯父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柳晤言含笑看他,凌飞度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是很轻易地就被柳晤言蛊惑了。
“那猜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呀。”凌飞度俯到柳晤言的背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冲着柳晤言的耳朵悄声道,想偷个香窃个玉什么的。
柳晤言脸上黑线爬过,颇为无语地戳了戳凌飞度的额头。
“只猜到这些?”柳晤言眼含笑意。
凌飞度哇哇大叫起来:“还有什么?!小爷可是很聪明的。你莫是不肯给我奖励。”
柳晤言轻轻一笑:“比如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后山隐隐约约有一股魔气?郁伯父的症状看起来倒像是入魔了。”
凌飞度大惊:“你是说,郁府有魔修?”想了想郁父那通红的双眼,失去意识的模样,凌飞度顿时接受了这个设定。
凌飞度沉吟道:“他口中唤的‘阿凝’就是郁双双的生母,她生下郁双双就难产而亡了,这些年郁伯父一直没有续弦,对郁双双这个独女也是疼爱的紧。”
柳晤言若有所思:“听起来这阿凝极有可能是引郁伯父入魔的诱因,那郁伯父和他的两个兄弟关系怎么样?”
“听说上一代家主本来是要传位给郁朋达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传位给了郁伯父,至于老三郁高远,天赋很差,向来在家里就是个隐形人。”
柳晤言左手一翻,郁父的一滴血赫然出现,黑色的液体上缠绕着一丝红到发黑的魔气。“郁伯父即使是入魔了,也断不会突然暴毙,他必然是中毒了。”
“如果我们没有来这儿,郁伯父就会因为入魔而大开杀戒。这时郁老二带着一批弟子过来,正好打着大义灭亲的名头,杀了郁伯父!”凌飞度倒吸一口凉气。
“而我们的存在,打乱了他的计划,显得他的上位没有那么理所当然了。”
“哒哒哒。”远处脚步声传来,柳凌二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一个身披黑色袍子的娇小身影映入了二人的眼帘,是郁双双。
她雪白的双手拉下了帷帽,露出了底下苍白的脸和红彤彤的眼,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飞度哥哥,我知道和你们没关系,杀我父亲的是郁朋达和郁高远!我要你们帮我复仇。”
凌飞度脸上的表情飞速切换着,由生气换做怜悯又换做鼓励,他的手穿过牢房的缝隙,握住了郁双双的手.
"我们一定会帮你。"凌飞度沉声道,复看向柳晤言。
“嗯。”柳晤言点头,郁双双总能让他想到当时的自己,何不伸手拉她一把,更何况还有炼丹宝典的诱惑。
“我暂时还不能放你们出去。”郁双双脸带歉意,复又嘲弄道:“郁朋达正鼓动着长辈们选他做家主呢。”
“他休想!有我在,他不会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更何况他曾经犯下那样的错事。”
柳晤言与凌飞度对视了一眼疑惑道:“什么错事?”
“你知不知道郁朋达的儿子早夭的事情?”郁双双问。
凌飞度不明白怎么扯到这个上面来了,老实道:“知道啊,好像就是那之后他就一蹶不振了,娶了那么多小妾,就为了生儿子,可惜上天偏要跟他作对,生的全是女儿。”
郁双双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不再像原先那么跳脱,她眼神略带不屑,平静的吐出炸裂的语句:“他的儿子?那个贱人的儿子是和郁高远的娘偷情生下来的孽种!”
“啊!”凌飞度下巴都惊掉了。
“祖父当场撞破了他们俩的奸情,气的吐血,不到半月就去了,死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我爹爹,又派暗卫秘密处死了那个孩子。”
“所以他一直恨你爹?恨到引郁伯父入魔?”
郁双双听到此句,双手紧紧地握拳,连指甲划破了掌心也没发现,鲜血簌簌直流,滴到了地上,她咬牙道:“郁朋达平日里完全对他的女儿们不管不顾,仆役们自然也是见风使舵,病死了,饿死了不知道多少个女婴。昨天晚上,就是他的女儿偷偷告知了我真相,她偷听到了郁朋达和郁高远谈论如何害死我爹!”
“入魔,何止是引我爹爹入魔!他们还往他身上下了剧毒,服下之后两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双重准备,好狠的心啊!”她声声泣血。
凌飞度骤然之间吃了个大瓜,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想到了上辈子看的东野圭吾的小说——《恶意》中的那句话,“贪婪、嫉妒,真是十分可怕的负面能量,让人毛骨茸然。”
柳晤言这时提醒道:“你先回去说服你家长辈,找证据的事情,交给我们。”
郁双双点头,向二人鞠了个躬,才转身离去。
凌飞度有点疑惑:“我们怎么出去?”
柳晤言微微一笑:“开锁这种事,我最在行了。”他双手在胸前舞动,手中挥出白色的残影,绕着牢房的禁制飞了一圈,顺利地找到了一处薄弱之处,轻松地将其打开了一个口子。
“快走!”柳晤言忙轻声唤凌飞度,这禁制他也只能坚持数十秒。
二人施了隐身咒,快速地跑出了牢房,柳晤言领着凌飞度再次来到后山禁地,此时后山一片荒凉,草丛树木被剑气砍得东倒西歪,还残留着若隐若现的魔气与大片的血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柳晤言道。
凌飞度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脸上还略略有点薄红。
柳晤言双眼一眯,直觉凌飞度又在想些什么天马行空的事情。
过了半晌,凌飞度眼睛一闭,狠心道:“我有办法去套证据!”
这下轮到柳晤言有些惊讶了,“什么方法?”
“你亲我五分钟,我就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
第25章 黑袍人 凌飞度以秘术化为郁三模样,竟……
“什么?!”柳晤言嘴角抽搐, 怀疑自己听错了。
凌飞度见他一副你瞎说什么的模样,气得跳了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学那合欢宗功法,还不是那绮梦老儿骗我说学了就可以随意变化成任何人!”
柳晤言惊讶得挑了挑眉, 他原以为为那合欢宗功法只是双修功法而已, 没想到还另有乾坤。
他试图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但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哈哈任何人都会认为是你比较单纯的缘故吧。”
凌飞度见他笑得欠揍的模样,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捏了一把柳晤言的腰。
他嘴里念着,“让你笑让你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柳晤言只感觉又痛又痒, 眼泪都要出来了,连连求饶。
凌飞度这才发过了他。
柳晤言揉了揉自己的腰, 调侃道:“所以这个功法的副作用就是得和心上人亲热?”他语气中着意加重了心上人这三个字。
凌飞度这时语气倒是有些不自然了, 不敢看他,“那倒也不是, 是个人都可以,毕竟是合欢宗功法嘛”
于是五分钟后,嘴角破皮,身体酸软的“郁高远“”出现了, 手中还拿着柳晤言以郁父血液所制成的“路引”。
变身只能维持一柱香时间, 得快去快回才行。
柳晤言则在原地擦了擦嘴, 眼神幽暗, 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老三天生灵根残缺,修了大半辈子仙,灌了多少灵药,也只不过堪堪修到筑基,便再无法寸进。
因此,他看起来倒是比郁大郁二还要老些。
“郁高远”拎着一壶残酒, 头发花白,眼神迷蒙,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郁朋达的院子。
小厮见是他,眼中一闪而过嫌恶,往日里看着郁家主的面子,还给这废人三分颜色,如今恐怕是郁二爷要上位了。
他们平日里素来不和,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小厮伸手去拦,不客气地说道:“郁三爷,我们老爷正在会见贵客,恐怕是没那闲暇见你。”
凌飞度暗暗咂舌,没想到这郁老三在郁府竟这般没地位。
“郁高远”直往小厮身上倒去,口中呼出浓郁的酒臭,‘“你!你算哪根葱,还敢拦你大爷!”
那小厮被熏得几欲作呕,心中嫌弃之意更胜,又拿他没有办法。眼珠子转了转,他干脆一把倒在了地上了,口中直叫唤。
“哎哟,哎哟,三爷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毒手啊!哎哟哦!”
“握草,碰瓷啊!”凌飞度无语,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给了他进门的机会。
“郁高远”嘴里嘟嘟囔囔,不耐烦地掏出几颗下品灵石甩给小厮,便颤颤巍巍地进了郁二的院子。
他一路装着酒醉,撞到了不少丫鬟小厮,众人俱是嫌恶的模样,不一会儿,周围便只剩他一人了。
凌飞度甩了甩头,拿出老爹给他的隐匿符,悄摸声息地在院子里搜寻着郁朋达的踪迹。
这隐匿符可以让他在高阶修士的神识下隐藏气息,只要不出现在修士眼前即可。
不一会儿,他便按着“路引”的指引,找到了一处紧靠着山峰的精致三层小楼。
他潜行而至,悄悄翻上了二楼,趴在了窗台下面,竖着耳朵听着屋内的动静。
“多亏了高兄,才让我坐上了这郁家家主之位!”
“呵,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一个陌生的男声在房间内响起。
“这郁二半场开香槟,可笑,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他坐上郁家家主之位!”凌飞度心中嘲弄。
“还有第三个人参与了郁伯父的事?莫非他就是那个魔修。”
郁二声音中带着谄媚,“不会忘,不过,你要那郁双双的命做什么?”
“哼。”屋内那人冷哼一声,仿佛不屑与之交谈。
“咳咳,高兄莫怪我多嘴,我不问就是了。今晚我便要了那小妮子的命。”郁朋达好似站了起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我送她下去陪她爹,岂不妙哉!哈哈哈哈哈。”
凌飞度瞳孔地震,他们竟然还想要了郁双双的命,为什么?
屋内传来衣料与凳子之间的摩擦声,像是有人起身了。
不好!那人要出来了,凌飞度赶忙在地上滚了几圈,藏在了小楼与山峰的缝隙里。
不一会儿,一位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男人走了出来,只露出了一双眼。
那双眼像淬了毒,瞳孔如针尖一般,右眼上还有一道自右即左贯穿而下的狰狞伤疤。
凌飞度在缝隙里连神识也不敢妄动,等了几分钟,看不见那人的身影,才放松下来,惹了一身冷汗。
时间不多了,得赶紧出去!
凌飞度轻巧一跃,从缝隙中跳出,马不停蹄地往外跑,直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正当他要踏出大门的时候,肩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郁高远”暗道不好,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转身道,“谁拦着本大爷啊?!”
“郁兄,事情准备得如何?”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
竟是那黑衣人!
凌飞度心虚得紧,不过他似乎对郁三|反而尊重一点?怪哉!
“郁高远”脸上闪过一丝猖狂,“放心,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黑衣人在他身上拍了拍,走了。
凌飞度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见黑衣人没起疑心,赶紧出了郁二的院子。
见四处无人,他一路狂奔,腰间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将他拉进了路边的草丛中。
凌飞度大惊,闻到柳晤言身上的冷莲香气才安心下来。
“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里?!”
柳晤言唇角微勾,“自然是在这等你,如果郁高远突然来了,我也好传信于你。”
凌飞度已经变回原本的模样,眉头紧皱,声音急促:“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是一个安生的夜晚,郁二想要了双双的命,至于郁三,不知道在计划什么。”
“郁三?”柳晤言挑了挑眉,拿出手帕给凌飞度擦汗。
“不只是郁三,还有一个人!他一身黑衣,瞧不清模样,但那双眼很是特别右眼还有一道疤。”
“刀疤” 柳晤言闪回了柳家被灭门的晚上。
四处火光冲天,王家人在柳家进行屠杀,鲜血四溅,远处就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他长什么样?柳晤言拼命地往黑袍人那里走,怎么走也走不过去,头痛欲裂。“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竟然走过来了,脸上一片模糊,目光冷冽,仿佛在看蝼蚁。
柳晤言不断地揉搓自己的双眼,试图看清他的模样,但都是无用功。
“柳晤言?!柳晤言你怎么了?”凌飞度眼见柳晤言双眼失焦,牙关紧闭,头上更是冷汗涔涔,他忙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猛烈摇晃着。
柳晤言意识回笼,一时间,他确定那黑袍人绝对就是前世出现在柳家的那一位。
前世报仇在王家就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难道,柳家的灭门背后还另有原因?
他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一直支撑自己的信念崩塌,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柳家不过一个普通的小家族,为何会引来如此大祸?
这辈子又是否会卷土重来?他心中痛苦,嘴上也难忍力气,将自己的唇咬破了。
凌飞度在一旁干着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看柳晤言的嘴角流出血迹,他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能将自己的手赛进了柳晤言的嘴中。
当嘴中传来一股血腥味,柳晤言才意识到他正在咬着凌飞度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只见凌飞度的手掌心出现了整整齐齐的一排压印,血肉模糊。
“我心疼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失了魂一样?”凌飞度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收回手,只因柳晤言正在给他上药。
“这生骨粉虽疼了些,但不留疤,你且忍忍。”柳晤言一边安慰他,一边给他包扎。
见柳晤言始终不愿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凌飞度也不再坚持,他只是抱住了柳晤言,将脸贴在他的脖子上,温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柳晤言双眼闪动,没有说什么,只是施力抱紧了怀中的人。
时间来不及了!凌飞度吐出他窃听到的一切,当务之急是要通知郁双双,让她保护好自己。
柳晤言深深地点了个头,郁双双的命运与他何其相似,连凶手都是同一个人。
他们二人小心地避开了郁府内来来往往的随从,来到了郁双双的房中。凌飞度又将他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郁双双双眼含泪,眼神恨恨,“他竟然连我这个孤女也不放过!”
柳晤言拿出一瓶丹药嘱咐道:“双双,防御宝器你有的是,这瓶丹药是万能解毒丹,你要防止他们下毒害你。”
郁双双接过丹药,郑重地点头:“我一定不会让这些丧心病狂的人得逞!”
凌飞度见她经过大变之后,褪去了小女儿的天真,变得坚毅起来,心中不免有几分心疼。
“双双,可以依靠我。”凌飞度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
谁料郁双双竟坚定地摇了摇头,“飞度哥,从前我便是一直依靠爹爹,从来不想别的,如今爹爹走了,我却如此无用!”
郁双双语气激昂,“我今后只会靠自己,成为郁家家主!”
柳晤言见她如此,眼中不免带上了几分欣赏。
“那么,便让我们来好好计划一下今晚如何破局。”
第26章 真相大白 三人智斗郁二。
“首先, 今晚郁朋达一定会来要了你的命。不太可能用暴力手段,否则他无法解释你的死状。”柳晤言看着郁双双的眼睛说道。
“那么,我们必须得选一个最能够激发他心底恶念的地方。”
“比如说, 你父亲的灵堂。”柳晤言缓缓吐出冰冷的词语, 观察着郁双双的反应。
郁双双先是一惊,眼中泪光闪动, 默了半晌,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爹爹不会怪我的, 他最疼我了, 是双双不孝”
凌飞度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我们只要在郁伯父的灵堂布置一个阵法, 将现场发生的事情同步给到郁家长辈, 他自然当不成什么郁家家主。”
凌飞度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直播嘛!”
随即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把长辈们聚集在一起呢?”
柳晤言挑了挑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这就得靠双双了。”
“嗯!”郁双双似是已经想到了办法,胸有成竹道。
“郁三的目的,我们暂时还不清楚, 既然他也是今晚行动, 估摸着我们会在灵堂相见。”柳晤言顿了顿, 转头看向凌飞度道:“凌伯父, 今晚能到吗?”
凌飞度咬牙:“他们两个臭鱼烂虾到底想做什么?!就为了争夺郁家家主之位吗?”
气狠了,凌飞度忘了回答柳晤言的的问题,愤怒地将墙砸了个窟窿。
柳晤言哭笑不得,将他的手捧到手中,轻轻地呼了几口气,又问道:“小凌, 凌伯父今晚能到吗?”
“以老爹的脚程,不出两天就能到,今晚铁定能到!”凌飞度有点害羞,忙将手从柳晤言手中抽了回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今晚恐怕是一场血战。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灵堂做准备,双双,你照常行动。”柳晤言发号施令,心中却有些担忧。灭门之祸,已经尽他所能,剩下的
三更,郁父灵堂。
郁朋达走了进来,眼见郁双双虔诚地跪在郁父灵前。他心中不屑又扭曲:“在这演父女情深?我看是悼念自己马上要失去的荣华富贵吧。”
他脸上挂上愁容,跪在了郁双双旁边,拿起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拜了。
“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拜你,你可千万要走好啊!我的好大哥。”他的面容一闪而过扭曲,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悲伤的模样。
“双双。”郁朋达爱怜地摸了摸郁双双的头,“你在这跪了一晚上了也未曾休息,二叔给你带了点糕点,你吃点吧,你爹也该心疼了。”说罢拿出一盒桃花状糕点。
“你最爱吃这个桃花酥了,是不是?”郁朋达故作和蔼。
“二叔。”郁双双突然打掉了郁朋达手中的桃花酥,脸色阴沉地看着他说道:“我已经筑基了,即使是一个月不吃不喝,又有何妨。”
郁朋达被她阴鸷地眼神吓了一跳。
“这小妮子,难不成知道了什么?”他心里疑惑,嘴上却打着哈哈:“二叔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这么不尊重长辈,你听谁胡编乱造了?”
郁双双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叔,莫不是没读过书?”
“啪!”郁朋达气急,一巴掌将郁双双扇到了郁父的棺木旁,郁双双额头磕到了坚硬的沉香木,顿时流下一道血痕。
“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郁家的小公主?”郁朋达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跟你父亲一样令人憎恶!
“我郁朋达,四十岁便达到了元婴境界。”他嗤笑一声,“而你爹,不过区区金丹修为,他凭什么担任郁家家主?”
郁双双不怒反笑,扶着棺木站了起来,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露出真面目了?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倒是比假惺惺顺眼很多。”
郁朋达听她嘲讽,隔空又给了她一巴掌。
“骂的很开心?等会就送你下去见你爹!”
郁双双被掌风掀飞,一股脑撞在了郁父的棺木上。只听“砰”的一声,郁父的棺木竟然被撞开了!
郁双双被打的眼冒金星,她恨恨地吐出一口鲜血,抽出佩剑,借力站了起来。
她眼中浓烈的恨意像是要化为实质,将郁朋达立刻绞杀。郁双双忙去看郁父的遗体,谁料:棺木中竟然空无一物!
“哎呀,被你发现了呢。”郁朋达笑眯眯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郁双双。
“我杀了你!”郁双双眼眶中的眼泪滚滚而下,她已经没有什么理智了,现在只想立刻杀了郁朋达替父亲报仇。
“嗤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郁朋达轻轻一挥手,郁双双就被定在了空中,任凭她挣扎,也动不了分毫。
“你下去陪你的短命爹吧!”郁朋达阴恻恻地笑着,给郁双双喂了一颗灵丹。不一会儿,郁双双表面的伤痕便已痊愈。
柳晤言眼见事态不佳,郁朋达没有一丝要吐露计划的模样,悄悄放出了魂傀。
灵堂内时怨气冲天,魔气四溢。
“谁?!”郁朋达对突然出现的魔气很是警惕,马上用神识扫视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即瞬移到了灵堂门口,“是高兄吗?”
一片寂静中,郁双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郁朋达!你以为你就能坐上郁家家主之位?你还不知道郁高远做了什么吧?”
“郁高远?那个废物能做什么。”郁朋达嘴上说着不在乎,心中却难免嘀咕起来。
郁双双轻轻一笑,“你今晚是来杀我的吧。你就不好奇,你口中的高兄为何要我的命?”
郁朋达心里也是直犯怵,这件事,他一直都不明白高兄的目的是什么。
“你杀了我,郁高远再向郁家长辈检举你,谁会成为家主呢?”
郁朋达脸上阴晴不定,手上捏着的烛台,顷刻间化为齑粉。“放屁!老三就是个废人,凭他的修为,怎么可能当上家主!”
“你不信?那这魔气如何解释?那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让郁高远坐上郁家家主之位啊!”郁双双继续挑衅。
郁朋达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郁双双面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凌飞度这时实在是忍不住了,逆鳞随着他的心意出现在他手中,差一步,他就纵身而下。
是柳晤言狠狠地握住了他的右手,坚定而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就只能给郁双双收尸了!凌飞度双眼通红,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然而柳晤言的手犹如铁铸的一般,稳稳地拦住了他。
郁双双双手握住郁朋达的右手,两条腿不住地在空气中踢动、挣扎,唇边缓缓流下了一行鲜血。
可她的眼睛却一直略带嘲讽地盯着郁朋达,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她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狼、心、狗、肺,你不得好死!”
听到这,郁朋达不怒反笑,一贯伪善的脸上被阴鸷覆盖。郁双双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他甩到了灵堂的高柱上,缓缓地滑落在了地上。
郁朋达先是轻笑,而后渐渐地转为仰天长笑。
“不得好死?”郁朋达走到郁父的灵位前,将他的牌位拿到了手上。
“不得好死的,难道不是你娘和你爹?”
“郁和安啊郁和安,你还不知道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吧?你的法器只能抵抗强大的伤害,若我是将她一刀又一刀地千刀万剐呢?”他缓缓地磨砂着牌位上的和安二字,声音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郁双双已经被他打的奄奄一息,听见此言,眼中竟流下血泪。
她声音凄厉:“为什么!我爹爹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了?你竟然能对你的亲大哥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好?不过是施舍残羹剩饭,他不要的东西,他亲手杀死我唯一的儿子的时候,抢走本属于我的家主之位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有今天?!”
“所以你就,杀了他?”郁双双喃喃自语,根本无心去反驳郁朋达话里的错误之处。
“杀?便宜他了,如果不是那凌家的小鬼破坏了我的计划,此刻,郁家早就哀鸿遍野,死伤无数。”
“我以你娘的魂魄诱他入魔,要他生杀族人,遗臭万年!”
“好了。”郁朋达朝着郁双双微笑,像往常那般,“双双,二叔送你下去一家团圆吧,他们肯定想你了。”
与此同时,柳晤言眼看时机已至,正打算与凌飞度跳下房梁。
突然,空气中又出现了那股淡淡的甜味,伴随着一阵奇异古朴的音乐,郁朋达的身上顿时散发出了滔天的魔气。
“不好!”
柳晤言左手提剑刺向郁朋达,无名蓝色的剑尖上跳跃着银色的雪魄离火一瞬间便点燃了郁朋达的血肉。凌飞度则带着郁双双退到了一遍,给她喂下一把回灵丹,随即也提剑冲了过来。
郁朋达好似没有知觉一般,任凭异火在他身上漫延,发出焦香的气息,手持着两根长鞭向二人袭来。
“啪!”二人闪躲不及,均被带刺的长鞭捆了起来,血鞭不断收紧,刺越扎越深,凌飞度忍不住痛呼出声,双手都失去了力气,逆鳞“啪拉”一声,掉在了地上。整个身子都被鲜血浸透。
柳晤言那边更是不妙,他的右肩本来就尚未痊愈,此刻更是伤上加伤,冷汗涔涔,他咬牙操控魂傀,冲向郁朋达。
魂傀一片漆黑,带着数百人被生杀的怨气,魔气冲天,竟将郁朋达身上的魔气都比了下去。
他一拳打在郁朋达的右手臂上,他手臂上的碎肉纷纷掉落,直露出焦黑的骨头,因此灵力凝滞了数秒,右手边的长鞭不再继续缩紧。
“柳晤言!”凌飞度强行突破了血鞭的束缚,忍着剧痛抱住了被刺成筛子的柳晤言。
第27章 险象环生 小柳小凌战损版,but 恩……
郁朋达愤怒地大吼, 像一只发狂的豺狼,他手中的鞭子极速收回,先后打在了魂傀的身上。
魂傀凝实的身体顿时浅淡了两分, 他智力不高, 瞧见主人已经脱离危险,便闪烁了几下, 凶狠死白的头颅冲向郁朋达,似想要吃掉他的魂魄。
而不远处的柳晤言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凌飞度的怀里, 他身上穿的月白色劲装已经被血鞭抽得破破烂烂, 上半身血肉模糊,像被狼牙棒捶打过的猪肉一样。
柳晤言双眼发黑, 鼻尖充盈着浓浓的铁锈味, 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凌飞度的。
凌飞度急得满头大汗,忙从储物袋里掏出止血丸给他服下, 又从空间里掏出来一朵冰莲,想直接塞进柳晤言的嘴里。
“咳、咳”,空气中一瞬间灵气四溢,伴随着阵阵寒意与莲花的清香, 柳晤言轻咳了几声, 将喉间涌出的鲜血咽下, 虚弱地说道:“阿凌, 以我现在的身体,吃下去恐怕马上就暴毙了。”
“你莫不是要谋杀亲夫?”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凌飞度又气又笑。柳晤言伤得太重了,他根本不敢移动分毫。
只能祈求郁家长辈和老爹赶紧到了。
毕竟是元婴后期的修为,魂傀的假婴境界在郁朋达面前属实不够看,没过一会便被他的血鞭抽打得只剩半边身子。
“双双!”一个清丽的女声突然响起,与之一同到来的是数十位郁家长辈。他们迅速地结阵, 将郁高远和魂傀包围了起来。
柳晤言见他们来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去,悄悄地收回了魂傀。
凌飞度则是惊喜地看着各位长辈。
众人见那黑色魂装物体突然消失,只以为是郁朋达使了什么妖法,未曾注意。一位年逾古稀的男人大声说道:“郁朋达已经完全入魔,各位不必手下留情,即刻斩杀!”
众人持剑的持剑,挥刀的挥刀,一时间,灵堂内刀光剑影,魔气与灵气缠绕、焦灼,耳旁满是刀剑相交的“铿锵”声。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郁高远站在了灵堂门口,身旁正是那黑衣人。郁高远脸上又哭又笑,时而狰狞时而畅快。
他回忆起自己这痛苦的前半生,只因先天灵根残缺,他从小便不受重视,连下人都敢给他脸色看,直到遇到了高兄。
他说,他说他会帮我灭了郁家这个只有痛苦的地方,还会助我成就元婴修为。
元婴?!这是他一辈子也不敢肖想的境界,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也必须尝试!郁家算什么?即使要他的命,他也甘愿。他眼中的疯狂愈发强烈,他将手中的竹笛递到唇边,一阵清越地笛声响起。
不好!柳晤言敏锐的捕捉到了笛声,他从郁高远的眼中看见毁灭的意味,联合郁朋达身上愈发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一个不好的猜想在他心中升起,他用尽全力大喊道:“快撤!郁朋达要自爆了!”
众人皆是一惊,凌飞度和郁家女子来不及多做思考,抱着重伤的柳晤言和昏迷的郁双双直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