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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的omega 木白鱼 18320 字 18小时前

第61章 第 61 章 策划案

鹿遥回到家后整个人就有点心不在焉的, 他坐在客厅地毯上让年年靠着自己坐,奶油在和年年玩。

“怎么回事,从医院回来看着反而状态不好了?”

夏时越一屁股在鹿遥旁边坐下, “怎么了?”

鹿遥侧头看向夏时越,他犹豫着开口,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夏时越疑惑问道, “奇怪?哪里奇怪。”

“是傅晏淮。”鹿遥欲言又止, “傅晏淮他有点奇怪。”

夏时越立刻警惕地一骨碌坐直, “什么意思, 怎么奇怪的, 是不是他和你说什么了?”

鹿遥看起来真的很困惑,但话在口中消化一遍,最终也只是变成一句不痛不痒的, “我觉得他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夏时越也跟着迷惑起来,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鹿遥的这句话, 最终审慎道,“他可能是洗心革面了。”

“不是。”鹿遥还是说不出傅晏淮具体哪里奇怪,“是其他的, 算了, 可能是我多心。”

年年听着两人的对话声仰起头,他伸手往上嗯嗯嗯地想要鹿遥把他抱起来。

鹿遥收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把年年抱起来,年年华丽出现在鹿遥和夏时越中间。

年年扭着脖子看看夏时越,又扭回来看着鹿遥。

夏时越有点想笑,“干什么, 你也想发表一点意见?”

年年搂住鹿遥的脖子抠他衣服前面的纽扣玩,鹿遥亲了亲年年的脸,年年雀跃地当场撒开手只顾得一直咯咯笑。

年年是一个黏人又活泼的胖宝宝,鹿遥看着他,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两人又陪年年玩了一会才出门,夏时越和鹿遥感慨,“你真的是个好爸爸。”

鹿遥低声道,“我在以前还小的时候就想过,如果我有了孩子,一定会给他所有的爱。后来长大了一点,忘记了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夏时越接话道,“再后来你就有年年了。”

鹿遥笑笑,“是的。”

小时候很羡慕鹿千星可以在关清露面前撒娇,鹿遥到关清露面前,她从来都只有不满和训斥。

鹿遥不会让年年也这样的,年年一定会快快乐乐地长大。

夏时越和鹿遥最终还是选择了傅氏集团对面的那个店铺,他们即将有很多事情要忙,两人坐在还没装修的店里一起看傅晏淮的那份策划案。

夏时越挑剔地翻到最后一页又翻回来,他略带嫌弃地合上,“真是傅晏淮做的?他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助理部门下属替他做的?”

鹿遥也不知道,“谁做的都一样,如果好我们就用,不好的话就还是找夏叔叔问问看。”

夏时越有了一个好主意,“我就说是我做的,拿给我爸看看。”

夏时越把它拿起来,他理直气壮地道,“让我爸评价肯定很中肯,我也不会冒名顶替这个。”

鹿遥没有不同意,他一瞬间有点愣神。

傅晏淮是很骄傲的性格,这样拿着他的东西去请其他人评价,他知道了应该会不高兴。

“鹿遥?”夏时越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想什么呢。”

鹿遥有些迟疑,“不然还是给爸爸看吧。”

夏时越没有想到鹿遥会这样说,“傅伯伯?也行。”

鹿遥拿回策划案的神色又有些懊恼,夏时越默默确定傅晏淮一定是做了什么,鹿遥的表现很反常。

“我们先回去吧,文阿姨说今晚她亲自炖汤,我们别在外面吃了。”

鹿遥点点头,他和夏时越一前一后走出店门,鹿遥无意识仰头看了看傅氏集团的最高层,那里是傅晏淮的办公室。

今天那里反常地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鹿遥不由愣住,他上车的时候傅晏淮对他说,公司还有事,不和他坐一辆车回去了。

可是傅晏淮现在不在办公室里,他没有回公司。

傅晏淮骗他?为什么。

鹿遥不明白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傅晏淮大费周章地隐瞒他,鹿遥迷惑地喃喃,“难道是回家了吗。”

夏时越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他仔细看了看鹿遥的脸色,“小鹿,你到底怎么了。”

夏时越神情严肃,“傅晏淮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你从医院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鹿遥心中的古怪越放越大,他嘴唇抿了又抿,“傅晏淮好像有事故意在瞒着我。”

夏时越眼神陡然锐利,“他偷人了?”

鹿遥思忖片刻,“这件事应该不用这样大费周章。”

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傅晏淮想和谁在一起鹿遥没有权利干涉。

夏时越拉住鹿遥,“走,我们先回去。”

两人回去的时候还不到晚饭时间,鹿遥心里很乱。

夏时越把卧室门关上,他坐在床上盯着鹿遥。

“今天你们去医院都做了什么,你仔细和我说说。”

鹿遥回忆着道,“从早上开始,他就有点奇怪,他的样子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好像更凶了一点,但又好像不是。”

夏时越听得一头雾水。

鹿遥继续思考,“然后他去拿药,他拿完药好像故意想和我隔开一段距离,药是从车窗外递给我的。他说公司有事要先走,但是刚刚,他的办公室没有开灯。”

夏时越彻底沉默下来,他摸摸下巴,“似乎是有点不对,但是你也先别想太多,或许他就是单纯处理完工作提前回家了。”

鹿遥的后颈又有点不舒服,他抬手摸了摸,“这样吗。”

“不然一会吃饭,你问问文阿姨。”夏时越接着道,“她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鹿遥眼神瞬间变得清澈起来,“是哦。”

与其在这里纠结,还不如去问问妈妈,她肯定知道傅晏淮在忙什么。

“傅晏淮?”

文筝给鹿遥舀了一勺汤,她有些惊讶地问道,“小鹿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

鹿遥接过汤碗,“谢谢妈妈,只是觉得他最近好像很忙。”

文筝坐下先试探问了他,“是他又惹你不高兴了?”

“真的不是。”鹿遥冷不丁这样一提起傅晏淮很别扭,他含糊道,“随便问问。”

文筝看了一眼傅际中,傅际中假装没收到文筝的眼神,他侧身把年年的婴儿座椅拉近,“来,年年,陪爷爷吃饭,我们吃饭喽。”

文筝又不悦移开眼,“最近公司是有个项目,但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要说工作的话,忙应该是不忙。”

“哦,这样。”

可鹿遥还是无法忽视心底的异样感,他忍不住又多问一句,“那其他的呢,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文筝疑惑道,“这…应该也是没有的。”

傅晏淮不像是能有事的样子,不过文筝还是上了点心,她笑着对鹿遥道,“先吃饭,尝尝妈妈做的汤好不好喝。”

鹿遥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掩饰地低头喝了一口,鹿遥抬起头眼睛亮亮地对文筝道,“妈妈做的汤好好喝。”

文筝宠溺看着鹿遥,“吃吧。”

夏时越在鹿遥旁边接着道,“傅伯伯,我这有一份策划案,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和小鹿看看啊。”

傅际中欣然同意,“可以啊,在哪里,拿来我看看。不错啊小越,老夏总夸你上进,果真是这样。”

夏时越当即道,“就在这呢,这里。”

夏时越chua一下把策划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年年嘴里咬着奶嘴嚼嚼嚼,盯着那份策划案从夏时越手中拿到傅际中手里。

文筝嗔怪道,“吃饭呢还弄这些。”

傅际中看奶嘴动来动去很可爱,他笑呵呵捏了一下年年的脸,“看什么,这个你可看不懂,等长大了爷爷教你。”

年年好奇看着策划案一页一页翻过去,鹿遥对着故事书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书也是这样翻动的。

傅际中刚刚翻开的时候笑容还很慈爱,但等他仔细看了第一页,脸上表情就有些高深莫测了。

傅晏淮的风格很难被模仿,他一眼就认出这样的规划方式是傅晏淮安排的。

傅际中看到最后,他试探问道,“这是,小越你写的?”

“不是。”夏时越诚实道,“是一位热心市民友情赞助的,傅伯伯,这个策划案怎么样啊?”

傅际中沉吟道,“虽然比较粗糙,看着不是很细致,不过大方向的安排是合理的。你们已经找好店铺了?”

夏时越点点头,“对,我们选在金融中心圈的那条商业步行街那。”

傅际中更微妙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那里不错,不错的。”

听起来离傅氏集团很近啊,难道是傅晏淮找的店?

餐桌上一时沉默下来,只有年年一边嚼嚼嚼一边试图拿到那个策划案。

年年一直乱扭,鹿遥把他扶着坐正,“你什么都不能吃,乖乖坐好。”

年年哼哼唧唧地抗议,傅际中哄他,“哦哟,想吃好吃的了?你太小了,不能吃,爷爷抱抱好不好?”

鹿遥无奈看着傅际中把年年抱过去,没想到这个家里最宠年年的人竟然是傅际中,文筝都不会满足年年的所有要求。

年年还有一直看着桌上的策划案,傅际中把他抱着往桌边凑近了点,“要拿什么?”

年年吭哧吭哧抓住策划案一角提起来,他兴奋地拎起它冲鹿遥邀功,“嗯嗯!”

鹿遥停顿一瞬,把那份策划案从年年手中接过来,顺便把年年本人也抱进怀里。

鹿遥对傅际中解释道,“年年喜欢听故事睡觉,他可能是想让我给他读故事。”

傅际中恍然,“原来是这样。”

文筝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喝汤,看来的确有必要看看傅晏淮最近在搞什么鬼。

第62章 第 62 章 停止

鹿遥的身体很沉, 他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肚子太大了。

但是还是很奇怪,他怎么会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隐隐有医生和护士的说话声传来,“看着不太好…是啊…孩子可能要早产…”

“还不是怪他自己不小心, 我们有什么办法…”

鹿遥拼命想睁开眼睛,但却只能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听着。

过了一会儿, 有人来了。

凉凉的白冷杉气味飘到他鼻尖,是傅晏淮。

他捏着后颈的腺体, 对鹿遥低声道, “别害怕, 不会有事的。”

离婚协议和这句话在鹿遥脑海中不断交织, 他终于猛地惊醒过来。

夏时越迷迷糊糊开了一盏小夜灯, 他凑过去问道, “小鹿,你怎么了?”

鹿遥身上全是冷汗,他面色苍白又惊惶, 夏时越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

鹿遥听着夏时越的声音才慢慢回神, 他勉强坐起来道,“做了个噩梦。”

鹿遥已经冷静了下来,他身上出汗很不舒服, “我去冲个澡。”

夏时越却有点疑惑道, “好像有什么味道甜甜的…是不是你的腺体又恢复了一点?”

鹿遥下床的动作凝滞,“我?”

他迟疑用指尖碰了碰,那里好像变软了一些。

鹿遥背对着夏时越坐在床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直到现在,想起生年年的那天,我还是会感到害怕。”鹿遥自嘲笑笑, “时越,我是不是很胆小。”

夏时越长长叹了口气,“你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了。”

鹿遥去浴室静静冲了个澡,他换了身睡衣静悄悄出门,到隔壁婴儿房去看了看年年。

年年小脸红扑扑睡得很好,鹿遥看着他忍不住笑,但后来笑意又慢慢淡下去。

“我幻想过很多次你出生后的场景。”鹿遥的声音很轻,年年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鹿遥安静地诉说,“我会贴一贴你的脸,然后医生把你抱去做正常的检查。婴儿的哭声应该会很吵,但也很响亮。手术完成我会在房间里看到你,和你的父亲一起,讨论你长得更像谁。”

腺体复苏带来的痛痒和下雨天剖腹产疤痕的感觉很像,鹿遥俯下身亲亲年年,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我真的很怕会失去你。”

没有听到哭声的那一刻,鹿遥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的恐慌。可他甚至没有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紧接着就得到爱人送来的离婚协议。

“爸爸真的很胆小,不过以后会勇敢一点的。”

腺体恢复的确给鹿遥带来了一点负面影响,他不可避免地变得有点情绪化。

鹿遥不知道诱导剂是有傅晏淮的腺体/液制成,所以他的情绪会受到傅晏淮的影响。他只知道自己从昨天开始情绪就一直在起伏,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快要分化变成omega的那个时候。

真的熟悉的异样感啊。

鹿遥第二天没有起晚,他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地重复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事。

他照常给年年喂奶,擦脸,抱着他下楼闲逛一圈,又陪他玩了一会玩具,然后鹿遥没有迟疑地直接去了傅氏集团。

鹿遥没有提前告诉助理自己要来,只是到公司请前台看看傅晏淮今天有没有合适的时间。

前台的回答却出乎鹿遥意料,“傅总今天要下午才来公司,您请稍等一会,我联系一下总助询问行程。”

鹿遥微微惊愕,“这样…公司事很忙的话就不用麻烦了,我明天再来。”

除了外出办公以外,鹿遥想不出来傅晏淮会平白无故晚来半天的其他原因。

前台好脾气地道,“那我也给您登记一下,您坐一会吧,我给您倒水。”

鹿遥想了想,还是没有离开,他熟门熟路坐电梯到顶层的会客室等着。秘书也认得鹿遥,鹿遥身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字,顶头上司的在逃前夫。

秘书不敢过多看老板的八卦,她送完水就关门退了出去。

鹿遥心不在焉打开联系软件,他滑到傅晏淮的时候停住,又返回去翻到傅晏淮助理。

鹿遥敲下几个字:傅晏淮现在还在忙吗?他下午大约几点来公司?

助理收到信息愣了一下,他直接把手机拿给一旁的傅晏淮看,“傅总,鹿先生联系您。”

傅晏淮半躺着靠在靠枕上闭目养神,他还在打退烧针。

听见助理的话傅晏淮睁开眼睛,他侧头看向助理伸手。

他偏过头去看信息时露出颈侧大片的淤青,现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经变得很浅,腺体/液已经不够支撑正常分泌信息素了。

傅晏淮看清内容后直接回复:下午一点到公司。

助理蹙眉看了眼腕间的表,“您不如再多休息一会,一点的话,时间上是不是有点太紧了。”

“我没事。”

傅晏淮仰头看吊瓶,他在昨天半夜忽然高烧,现在温度也还没有降下来。

他现在脸色还是烧得有点红,但傅晏淮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件事,“这次发烧是因为腺体状况出了问题,腺体/液很可能不够下一次的用量,但鹿遥…”

鹿遥的腺体刚有起色一点,傅晏淮答应过他一定会让他的腺体恢复。

助理试探问道,“那不如先等一等?况且鹿先生现在其实应该也可以接受药物了,或许可以和医生上衣现在加入药剂。”

鹿遥在对面只简单回了一个字:好。

傅晏淮把手机还给助理,他没有丝毫停顿道,“不,就按照医生现在要求的来。”

助理倍感无奈,“可是医生也说了,如果您再按照现在的频率抽取腺体/液的话,会引发很严重的腺体疾病,或许还会导致腺体永久性损伤。”

傅晏淮看起来没什么所谓,他甚至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反应,他只是平平道,“嗯,你先走吧,中午来接我。”

助理无话可说,他叹了口气转身关上门。

傅晏淮枕着另一只空出的手臂,仰头无所事事看着天花板。

鹿遥在病房里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样,应该还会比他更不舒服一点,没有什么可以解闷的东西,也没有家人陪在身边,就只是自己一个人等着。

鹿遥生产的时候,他的确应该陪在他身边的。

傅晏淮浅眠了一会就醒了,他没有睡着,尽管很疲惫,但入睡对他来说仍然很困难。

烧已经退了,傅晏淮对着镜子皱了皱眉,生病让他看起来有点憔悴。

傅晏淮重新洗漱刮了胡子,他整理好袖口,又仔仔细细贴了一块肉色阻断贴。傅晏淮审视从上到下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一丝异常才抬脚出去。

傅晏淮收拾一下还是很能唬人的,助理看见傅晏淮面色如常出坐在后排忍不住内心惊叹,s级果然具有非常顽强旺盛的生命力。

现在的傅晏淮和昨晚高烧不退憔悴难堪的模样判若两人,要不是每次傅晏淮抽完腺体/液都是系统接他回家,助理也会被他蒙过去。

鹿遥在休息室里等得有点犯困,他歪倒着靠在沙发椅背里昏昏欲睡。

傅晏淮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鹿遥别扭地蜷在沙发上睡着,傅晏淮慢慢攥紧门把手,这一幕和以前好像。

和从前的,每一次他下班回到家里,鹿遥在客厅等他回来的场景,一模一样。

傅晏淮把手臂间搭着的大衣盖到鹿遥身上,鹿遥并没有完全睡着,衣服一碰他就醒了。

鹿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傅晏淮下意识回避他的目光,外套到底还是没有搭在鹿遥身上,傅晏淮抿唇站直,“等了很久了吧。”

鹿遥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往离傅晏淮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没有,是我临时要来的。”

傅晏淮沉默把外套放到一旁,他坐在沙发遥远的另一端,“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想,现在腺体的恢复情况还可以,如果可以重新提取腺体/液做安抚剂的话也不错。”

傅晏淮眉头越皱越紧,“你的腺体很脆弱,不能再增加刺激了。”

“我知道。”鹿遥坦荡迎上傅晏淮的双眼,“这也是我想说的事。我只想让年年不要再有惊跳症状,并不是一定要让腺体完全恢复到从前,只要年年健康就可以了。”

傅晏淮心中微微一跳,“你的意思是…”

鹿遥深吸口气,“傅晏淮,我的腺体恢复,我们势必会面临很多问题,我们之间的完全标记还存在。所以我觉得,不然就到这里吧。”

现在他的腺体能帮到年年,但又没有好到可以闻见信息素和迎接发情期。

傅晏淮静默了很久很久,鹿遥几乎要以为傅晏淮快变成了一尊雕象。

鹿遥又有了一点奇异的不安感,“你…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商量。”

虽然鹿遥觉得这没什么可商量的,腺体坏不坏和傅晏淮也没什么关系。

“这是你想做的决定,我会无条件尊重。”傅晏淮终于沉声开口,“明天是最后一次取诱导剂的日子,把这一个疗程做完吧。既然你不喜欢,那以后就不再继续进行治疗了。”

鹿遥松了口气,傅晏淮站起身道,“助理送你回去,我先去工作了。”

傅晏淮轻而易举就同意着实让鹿遥心头轻松很多,但与此同时,傅晏淮略带反常的反应又让鹿遥不由怔怔。

他…

鹿遥有些迷茫,傅晏淮好像真的瘦了一点点。

第63章 第 63 章 发烧

鹿遥回到家后夏时越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和辰最近频频找夏时越,总是说店里有事, 夏时越忙得都顾不上回来和鹿遥谈心了。

文筝没注意到鹿遥回来了,她正躲在院子的小花房里给傅晏淮打电话。

“周四不行, 周五也不行?那周末呢?”

刚好鹿遥有心思,文筝也想借这个机会叫傅晏淮回来一趟。就算不能增进感情, 傅晏淮陪陪孩子也是好的。每次来看年年都是坐一坐就走, 文筝认为孩子成长过程中双亲的陪伴必不可少, 傅晏淮显然心思没在孩子上。

傅晏淮明天还要抽最后一次腺□□, 他按了按眉心, “下周吧。”

过度抽取腺体贴的连带影响太多, 傅晏淮不能保证自己周末可以完全没有异样地出现在文筝眼前。

傅晏淮了解自己的妈妈,她是很难被糊弄过去的。

文筝稍微起了点警惕心,“周末你有什么事不能回来, 非要等下周?公司项目收尾也要你亲自盯着, 难道傅氏集团要倒闭了?”

傅晏淮对文筝的冷笑话很是无奈, “还没有,存活几十年不成问题。”

“那你到底在忙什么。”文筝不客气地道,“叫你回趟家推三阻四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晏淮语气平静道, “没有,鹿遥不喜欢看见我,我不想惹他心烦。”

文筝没好气道,“你活该。周末必须回来,就这样。”

文筝直接挂断电话,傅晏淮叹了口气。不过确实如文筝所说, 公司最近事情不算多。

傅晏淮傍晚发烧有些反复,他破天荒地正点下班回家。

傅晏淮回到家后什么也没吃,他直接躺到床上闭目小憩。管家端着托盘敲了敲傅晏淮卧室房门后推开,“傅总。”

傅晏淮依旧闭着眼睛,“你出去吧,我还不饿。”

管家眉头紧锁,“吃饭不规律对胃不好,而且您腺体损伤太严重,至少也应该吃点东西帮助恢复。”

“不用了。”傅晏淮睁开眼睛看着管家,“明天就是最后一次了。”

管家愣了一下,“不是说疗程很长,为了避免鹿先生有太严重的刺激反应…”

傅晏淮淡淡应了一声,“嗯。”

“以后不用了,你出去吧,我睡一会。”

管家没明白这个以后不用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摇摇头又离开。

鹿遥生产过后离开时没有动卧室里的任何东西,傅晏淮出差回来,也没有把鹿遥的东西拿走。

双人床的另一边还是空着的,最开始鹿遥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枕巾和被子上还会有残留的一点点焦糖味,但后来很快都没有了。

傅晏淮前两天心血来潮买了个焦糖味的香氛,可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鹿遥现在腺体恢复,年年状况比之前好了很多,那他现在应该是会分泌出信息素的,但傅晏淮什么都没有闻到。

白冷杉的味道已经基本没有了,傅晏淮恍然好像体会到了beta的世界。

傅晏淮重新闭上眼睛,一片安静。

鹿遥进门没有看到文筝,他没有多想,可能就是去做保养了。鹿遥就直接上楼去看年年。

年年在玩新买的小狗玩偶,奶油正趴在一边打瞌睡,鹿遥看着他们两个露出微笑。

“年年,爸爸回来啦。”

年年就费力地吭哧吭哧把玩具举起来,鹿遥走过去把年年抱进怀里,“宝宝今天乖不乖?”

年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专注看着鹿遥,然后阿秋一声低头打了个喷嚏。

鹿遥愣住,“年年?”

年年咧开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继续仰头看鹿遥,还把小狗玩具拿着要和鹿遥一起玩。

鹿遥却慢慢皱起眉,他拿着一旁的纸巾给年年擦脸,“怎么流鼻涕了。”

年年注意到鹿遥的情绪变化,他唔了一声低下头自己拽那个玩具。鹿遥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抱起来和自己贴贴试温度。

鹿遥没试出来什么异常,倒是年年好像很喜欢被鹿遥抱起来贴贴,他手舞足蹈地晃悠还想要。

鹿遥用手指戳了戳年年手心,年年紧紧握住鹿遥的手。

“好像手有点凉。”鹿遥自言自语道,“穿件外套吧。”

最近换季,早晚凉中午热,不过傅家一年四季都是恒温的,婴儿房的保温隔热做得也很好,年年不应该着凉才对。

鹿遥抱着年年起身挑外套,“穿这个吧,这个不是很厚,在屋子里也能穿。”

鹿遥帮年年扣好扣子,年年很显然并没有觉得冷热什么的,他只想要鹿遥陪他玩。

这下鹿遥安心了许多,他陪着年年一直玩到晚饭时间。年年又被抱下楼看大家一起吃饭,最后喂奶哄睡。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这天半夜育婴师提前敲了鹿遥卧室门。

鹿遥仓促间起床还有些迷糊,育婴师神情很严肃,“小少爷发烧了。”

鹿遥瞬间清醒过来,他赶忙到隔壁婴儿房看年年的情况。出乎意料地年年并没有哭,他醒了,一个人坐在小床里贴着退烧贴,很好奇地看大家忙来忙去。

虽然生病但好像精神还好,鹿遥还是很担心,他走过去摸摸年年的脸蛋,温度果然很高。

鹿遥有点着急了,“怎么会忽然发烧呢,下午我看他有点流鼻涕,还多加了一件衣服。”

育婴师低声安慰他道,“小孩子抵抗力弱,换季是容易发烧感冒,但是不要紧的,已经请了家庭医生来。”

年年好像不是很难受,就是没有白天那么有精神,他张开手要鹿遥抱抱。

年年紧接着就十分舒适地躺倒进鹿遥怀里,鹿遥又把腺体贴撕了下来,虽然腺体还没完全好,但这个时候应该也能有一点用。

年年满足地眯起眼睛哼哼,鹿遥拍着他哄。

鹿遥对育婴师道,“麻烦您帮我拿一下我的手机。”

年年生病了,那明天他就先不去医院拿药了,还是要等到年年完全退烧才安心。

育婴师点点头去拿,鹿遥反思是不是早上带年年到院子里逛吹到风了。早上冷,应该给年年再穿厚点的。

鹿遥拿到手机直接给傅晏淮发消息:年年发烧了,推迟一天去医院。

傅晏淮晚上又有些低烧,难得睡得早。他睡眠浅也觉少,半夜烧退了就自己起来倒水喝。

傅晏淮在餐桌旁看到鹿遥的消息微微挑眉,年年发烧了?

他直接回复道:好。年年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鹿遥原本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放到一边,结果傅晏淮的回复紧跟着就出现了。

鹿遥看了眼时间,2:23am。

他迷惑地又看了看手机,“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傅晏淮毕竟是年年的父亲,鹿遥还是如实给他回了:发烧38.2℃,不过没有哭,精神很好。

这次傅晏淮问得更仔细:着凉了吗,还是被传染到病毒了?

年年在鹿遥的怀里哼哼了一会,现在大约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舒服,情绪稳不住了,他挣动着想哭。

鹿遥匆匆回复傅晏淮:应该只是着凉。

然后就彻底把手机扔到一边,拿毛巾给年年擦脸,又用酒精降温。

傅晏淮又问了一句:冯医生去了吗?

这么一会的功夫年年彻底难受起来,他哇地一声开始大哭。

鹿遥和育婴师一起赶忙手忙脚乱地哄他,傅晏淮等了等,没有等到鹿遥的消息。

傅晏淮坐在深夜安静的沙发里,他慎重编辑了几个字发送:记得早点休息,别太辛苦。

鹿遥没看到,看到了他也不会理会。年年哭闹的动静很大,到底还是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傅际中一看年年担心得不行,就差把自己给年年当玩具玩了。

冯医生来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孩子太小不能打针吃药,只能物理降温和大人多照看一点。

这一下一直折腾到天亮年年才蔫蔫睡着,鹿遥身体不如以前好,熬夜了这几个小时又困又累,直接回房睡到了中午才醒。

鹿遥没有去医院,但傅晏淮照常去了医院提取腺体/液。文筝下最后通牒要他周末回家,傅晏淮不想抽腺体/液和回家时间太近。

傅晏淮颈侧的淤青已经很严重,医生严肃提醒他,“腺体状态已经很差了,您还患有信息素抵抗。从一周前你应该就已经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了,您确定今天还要正常进行吗?”

傅晏淮面色也有些疲惫,他昨晚醒了后就一直没睡着,“抽吧。”

这次刚刚离开医院傅晏淮就开始发烧,他被迫没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回家卧床休息。

他刚换下衣服没多久文筝就打来电话,“年年生病了,你今天下班来看看孩子吧。”

傅晏淮更头痛了,他哑声道,“今天不行。”

文筝敏锐听出不对,“你的声音怎么了?”

她越想越狐疑,“从昨天开始你就推三阻四不回家,孩子生病你也不能回,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晏淮随便想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我也生病了,回去会传染年年。”

文筝匪夷所思道,“听着声音确实是像,但是s级怎么会生病?你都多少年没生病过了。”

傅晏淮敷衍道,“最近换季,公司感冒的人多。今天不行,周末吧。小鹿昨晚照顾年年到很晚吗?”

文筝微微眯了下眼,“还没醒呢。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去看看你总行了吧。孩子生病了妈妈去看看,也是很正常的。”

傅晏淮无奈低笑一声,“您这是想干什么,不用。小鹿自己照顾年年照顾不过来,您多帮帮他吧。”

文筝没和傅晏淮嘴上争辩,她痛快答应了,“行,那你可要记得,周末回家。”

傅晏淮嗯了声,“知道了。”

第64章 第 64 章 淤青

助理直接把这次的药送到了傅家老宅, 傅晏淮又发烧了,他关了手机补眠。

鹿遥和年年醒的时间差不多,年年昨晚一直折腾到天亮, 现在醒了也蔫叽叽的没什么精神。

鹿遥又给年年试了一下温度,37.4℃。

鹿遥松了口气, 温度也算是降下来了。年年闷不吭声地躺在小床里嘬奶瓶,鹿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年年看着还是不舒服, 不过食欲倒是很旺盛, 嘬奶瓶嘬得很用力。

鹿遥忍不住笑笑, “昨晚发烧出汗, 看来是饿了。”

年年吃完鹿遥把奶瓶拿走, 年年拱进鹿遥怀里, 趴着不动了。

年年被鹿遥抱着晃悠,他安静看着窗外发呆。

助理到时只有文筝在楼下,傅际中野区婴儿房看年年了, 文筝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延了一天去医院而已, 算什么要紧的事, 傅晏淮让你去医院跑一趟拿药的?”

助理含糊道,“嗯,医生说用量和上次一样。那, 您没什么事的话, 我就先走了。”

文筝蹙眉,“急着回公司?”

“呃…”

助理不敢对文筝撒谎,但也不敢说实话,他最终选择了已读乱回,“好的。”

文筝眼神意味深长,“行, 你走吧。”

助理前脚刚离开,文筝后脚就拿着药起身上楼。

年年玩了一会精神了许多,傅际中不厌其烦一遍一遍拿玩具逗他,鹿遥坐在年年后面一直半搂着他,以防他坐不稳摔下去。

育婴师最先看见站在门口的文筝,她弯腰提醒鹿遥,鹿遥愣了一下把年年抱给育婴师。

傅际中皱着眉用眼神询问文筝,文筝示意他稍安勿躁。

鹿遥走出房间问道,“妈妈,怎么了吗?”

文筝笑笑,“没什么事。就是刚刚傅晏淮助理有东西落在我这了,我想着,正好前两天管家还问起你,不如你替妈妈跑一趟,把这个还回去。”

药被换了个包装袋,鹿遥迟疑接过来。

这个时间傅晏淮应该上班去了,而且他也的确很久没有看到管家,管家对他其实还是很照顾的。

“好。”鹿遥温声道,“那我去一下就回来。”

“嗯嗯。”文筝宽慰他道,“年年有我和你爸爸看着,不会有事的。”

鹿遥没有多想,拿着东西直接坐车去傅晏淮别墅。

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鹿遥一下车就看到了管家,管家久违看到鹿遥出现,凝滞了很久才凑上前。

“鹿先生,您…”

管家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只变成,“您看着气色不错,身体没再有不舒服了吧?”

鹿遥甚至不敢多看别墅内的布置,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熟悉,熟悉到了几乎陌生的地步。

刚刚答应文筝回来送东西鹿遥还没有想太多,但现在真的置身于这个场景里,鹿遥只觉得恍如隔世。

鹿遥抿唇笑了一下,“我都好,年年也很好。”

他垂眼看着手上的袋子,把它递给管家,“刚刚助理来把这个忘了,妈妈要我送回来。”

管家奇怪道,“助理只拿了一个东西去,怎么还会忘…”

管家随手接过来,袋子是打开的,管家一看便怔住了。

鹿遥都已经要离开,管家仓促叫住他。

“鹿先生,这是傅总给您的东西。”

鹿遥诧异回头,管家笃定道,“是您的药,今天傅总特意去医院拿回来的,不是助理忘记拿走的东西。”

鹿遥不可思议地重复,“我的药?我和他说了年年生病,明天再去医院的,怎么他还是今天去的。”

而且既然不是助理忘记拿走的东西,那为什么妈妈还要他送回来给傅晏淮呢。

管家没有回答,鹿遥迷惑地重新拿回口袋,里面果然是几管诱导剂,他很熟悉。

“为什么傅晏淮每次拿药都要自己亲自去。”鹿遥喃喃道,“好奇怪。”

所有的事情都好奇怪,鹿遥问管家,“他现在在公司吗?”

管家诚实道,“傅总没有去公司,他在楼上休息。”

“休息?”

鹿遥下意识去看时间,傅晏淮以前有在工作日的这个时间在家里休息过吗?鹿遥记得从没有过。

鹿遥把口袋合上,他轻轻吐出口气,“我上楼去看看他。”

管家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拦他。

傅晏淮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对着他,鹿遥发现自己一遇上和傅晏淮有关的事就很难做到心平气和地看待,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这间卧室鹿遥曾经和傅晏淮同床共枕过快一年的时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每一天至少一半的时间都是傅晏淮陪伴他度过。

他还怀了他们两个的孩子,就在这间房间里,鹿遥曾拥有过真正的家庭。

鹿遥抿唇敲了敲门,“傅晏淮。”

门内很安静没有声息,鹿遥扭头就想走,但犹豫片刻还是又转了回去。

鹿遥努力忽略心底的异样,深呼吸几次直接推开了门。

傅晏淮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鹿遥还来不及感受卧室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傅晏淮的异常先吸引了鹿遥的注意。

鹿遥迟疑走近几步,“傅晏淮?”

傅晏淮好像睡着了,可他的脸色又很红。凌晨年年发起高烧躺在小床里也是这样,脸色红彤彤的。

鹿遥恍惚间觉得年年和傅晏淮长得很像,只是他的眼睛不像傅晏淮的。

傅晏淮没有任何反应,鹿遥意识到不对劲匆忙走到床边,傅晏淮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不是睡着了,应该是高烧半昏迷。

鹿遥顾不得太多伸手试了一下傅晏淮额头温度,他赶忙起身想去找管家,一回头却发现管家在门外满脸的为难。

鹿遥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他难以置信地喃喃,“s级alpha不会这么容易生病,至少从我和他结婚开始,傅晏淮从没有因为换季而发烧过。”

睡衣领口宽松,傅晏淮颈侧的白色纱布格外显眼。

鹿遥不肯相信,也不敢相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那个药,到底是什么。”

管家进退两难,“我…您或许可以等傅总醒了,自己问问他。”

“到底是什么?”

鹿遥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但他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需要别人替我做决定,也不需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私自为我做什么。我只想知道那个药是不是。”

他猛地收声,半晌才艰涩道,“是不是傅晏淮,他…”

管家沉沉叹息,“是傅总的腺□□。”

管家嗫嚅了一下,试图用一种不是在裹挟鹿遥的方式说出实情,“您的腺体情况十分特殊,如果直接用药的话刺激性太强,而且稍有不慎可能还会对腺体造成更大的负担。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傅总的腺□□逐步引导,这样可能会更。”

管家在心中默默挑选合适的词,“更加温和和有效。”

鹿遥的面色瞬间苍白下来,“我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您知道这是用傅总的腺体/液做成的,您就不会再使用了。”

管家委婉道,“傅总并没有逼迫您的意思,他只是想尽可能地补偿您的伤痛和他犯下的错。这件事老爷和夫人也都不知情,是傅总自己的决定。”

鹿遥的神情挣扎又痛苦,“你说他不想逼迫我,可他现在变成这样却是为了我。”

鹿遥的性格注定他不能坦荡接受别人因为他而伤害自己,管家无话可说,傅晏淮瞒着所有人这样做本身就是极不保险的行为,迟早会被发现。

鹿遥咬了下唇,走回到傅晏淮床边看着那块巨大的白色纱布。

他自嘲一笑,伸手小心、缓慢地把它轻轻撕了下来。

管家感觉非常不妙,他连忙偷偷联系文筝。

傅晏淮颈侧的大片淤青刺眼,最中心的位置密密麻麻布满针眼,腺体的位置已经变紫了。

看清的一瞬间,鹿遥的心脏好像被谁狠狠攥了一把,酸胀难过。

“或许你这次真的没有想过逼迫我做什么。”鹿遥小声道,“可你现在这样,躺在这里。”

本身就已经是在逼迫他了。

鹿遥把纱布重新盖上,微凉指尖和脖颈上的肌肤相触碰,傅晏淮紧皱眉头闭着眼动了动。

鹿遥拿上那一袋诱导剂离开,他垂眼对管家道,“生病了就要去医院,年年还没有彻底退烧,我先回去了。”

管家不明白鹿遥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这是不是生气了,管家忐忑目送鹿遥离开。

文筝在家里看到管家发来的消息怒火瞬间涌上头,“他这是胡闹!”

年年抓着小狗玩具,听见声音警觉抬起头。

傅际中赶忙安抚地拍拍他,“年年不怕啊,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就抱你。咱们现在都在这等你爸爸回来呢,是不是?”

年年嗯嗯地哼哼两声,继续低头玩小狗毛毛。

傅际中不赞同地看了文筝一眼,“你突然这么大声干什么,吓着孩子了。”

文筝心力交瘁叹了口气,她直接把手机递给傅际中,“你自己看看吧,严管家发给我的。”

“怎么回事。”

看文筝这幅表情,傅际中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他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等看清楚上面字迹之后血压都上来了。

“傅晏淮!他这是…”

傅际中后半句在文筝的眼神下硬生生收回去,傅际中压低声音,“他这是要干什么,人家不原谅他,就搞得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

文筝都有些匪夷所思了,“当初瞒着我们离婚,现在瞒着我们抽腺体/液,那他折腾这么一大圈干什么,自找罪受?”

最重要的,鹿遥会怎么想。好不容易他心态平稳下来,紧跟着又…

文筝长叹口气,“我真是管不了了。”

第65章 第 65 章 上位者低头

傅晏淮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睡梦中隐约觉得有谁来过,但却一直醒不过来。

他真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要感谢这一次严重的高烧, 傅晏淮还算是睡了很长的一觉。

房间里没有人,很安静, 管家除非十分必要,否则也不会贸然进他的卧室打扰。

傅晏淮捏了捏眉心起身, 睡了一觉身体倒没有那么疲惫了, 只不过颈侧还是在抽痛。太久没有进食, 胃部隐隐有灼烧感。

食欲不振是腺体损伤带来的负面反应之一, 傅晏淮对食物失去兴趣已经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这是他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

傅晏淮不太提得起精神, 床的另一边依然是空荡荡的,枕头的主人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傅晏淮懒散下楼喝水,管家竟然出乎意料地在客厅里。

看到傅晏淮出现, 严管家直接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 “傅总, 您醒了?”

傅晏淮随意一挑眉,他最近发烧也是很频繁的事,怎么今天管家表现得这么激动。

“嗯。”傅晏淮平平从管家身边走过去, “睡得时间长了一点。”

管家欲言又止地跟上傅晏淮, “傅总,您…”

傅晏淮放下水杯,转过身蹙眉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管家不知该如何开始,他为难道,“这…其实并没出什么事。”

傅晏淮干脆不再理会他, 喝完水直接就要上楼回卧室。

“是鹿先生。”

傅晏淮的身影在楼梯前停住,管家叹息一声,“鹿先生今天来过了。”

傅晏淮转回身时脸上的表情绝称不上高兴,他蹙眉问道,“鹿遥都知道了什么?”

管家无奈但只能诚实开口,“可能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傅晏淮深吸口气,“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回来,是谁让的。”

管家不敢撒谎,“是文夫人。傅总,现在追究这件事是如何发生已经没有用了,这件事瞒不过去,鹿先生会知道是迟早的事。”

“我知道。”傅晏淮面上浮现疲色,“我只是希望,他能在腺体完全恢复之后再发现。”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不尴不尬,虽然说鹿遥已经决定不再继续治疗腺体,但鹿遥这个时候知道诱导剂是他的腺/□□制成的,大约只会觉得他还在逼迫他。

傅晏淮沉默后就整理好思绪,“烧还没有彻底退,我依然还是周末回老宅,这些天不要贸然去打扰他们。”

管家委婉道,“或许鹿先生没有这么想,您要不要试着和鹿先生联系一下。”

傅晏淮想也没想地拒绝,“这样显得我太过咄咄逼人,不好。”

傅晏淮笃定道,“就按我说的这样来。”

管家劝不了,傅晏淮决定的事一向没有人能劝得动,管家无言地站在原地目送傅晏淮上楼。

鹿遥又做梦了,这一次的梦安宁美好,美妙得好像所有伤害都不曾发生过。

孕期第38周,年年足月顺利出生。不仅是傅晏淮,傅际中和文筝也都出现在生产后的病房里。

傅晏淮笨拙地拿小勺子喂年年喝奶,年年很不配合,他拧眉注视着他,但还是耐心地一点一点喂进年年嘴里。

文筝在病房里忙乱地安排傅际中到处摆好东西,她说就算只住几天也一定要住得舒服。

家里煲的汤很好喝,鹿遥笑着靠在床上,就只是安静看着他们。

就这样看着,就已经幸福到想要落泪了。

鹿遥醒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湿润,他眨了两下眼睛,低头看着被子低声自语,“是个美梦。”

他又到隔壁婴儿房去看了看年年,年年已经彻底退烧了,折腾了一天一夜很消耗体力,年年抱着小狗玩具睡得昏天黑地。

鹿遥无声掩上门下楼。

鹿遥一下楼就看到文筝坐在客厅里,她正在给奶油试穿新到的小狗衣服,但她显然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她把前腿穿成奶油的后脚了。

“妈妈。”

鹿遥神色如常走过去,“穿反了。”

文筝这才后知后觉低头看那件小衣服,奶油无辜又湿漉漉地往上看,文筝疲惫笑笑,“没注意。”

鹿遥蹲下身摸摸奶油,他没有看文筝,而是垂下眼低声道,“给我治疗腺体的医生很权威,也很有经验。”

文筝下意识开口,“你不必因为这件事而勉强你自己,小鹿,妈妈一直都只是希望…”

“我知道的,妈妈。”鹿遥仰起头看着文筝,“我并不是违心的。”

傅晏淮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把鹿遥架在火上烤。但无论傅晏淮本意是否如此,鹿遥都不能对别人为自己的付出视而不见。

鹿遥坦然道,“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问题和这个无关,我觉得,我们之间或许有一些事情,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文筝愣住,“的确是这样。”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她欲言又止看着鹿遥,“那你…”

“妈妈。”鹿遥不想让文筝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让她在自己和傅晏淮之间左右为难。

鹿遥清楚的,文筝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可她就是傅晏淮的妈妈,这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

“我们两个会处理好的。”鹿遥承诺道,“我很快就回来。”

傅晏淮还不知道鹿遥要来,他原本计划今天正常去公司,但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腺体的状况比昨天更加糟糕,傅晏淮又开始高烧,胃痉挛,颈侧皮肤变成深紫色。

傅晏淮审视地仔细看了看,按照正常逻辑进行推断,腺体应该要坏死了。

傅晏淮也有些无奈,早在最开始决定用自己的腺体/液做诱导剂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腺体受伤无法恢复。不过这个情况还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这个过程也有一些太难熬了。

无论怎么样,傅晏淮都是作为s级alpha,作为京城的天之骄子顺风顺水一路走到现在。对于这个身份的即将逝去,要说傅晏淮完全不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傅晏淮有点遗憾,但他更加遗憾不能去公司。

这可能是他作为s级alpha最后一次去傅氏集团的机会,以后再回去,他就不会再有腺体了。

这会是一个相当轰动的新闻,所有明里暗里蠢蠢欲动的对手都会伺机而出,准备给傅晏淮和傅氏集团致命一击。那时的情况应该会很艰难,毕竟等级压制是绝对的。

但他现在的情况去公司相当于提前宣布这件事,傅晏淮想想也只能算了。

傅晏淮不太想去医院,就算去了也很难更改回转这个过程。与其增添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痛苦,傅晏淮更愿意自己一个人消化这个即将到来的残酷事实。

感受腺体逐渐枯萎的滋味不太好受,但傅晏淮强迫自己主动接受。

鹿遥到的时候傅晏淮在楼上卧室,管家在地下冰库清点食材,家里没有遇到熟悉的人。

女佣局促地问鹿遥需不需要喝水,鹿遥摇摇头。

“傅总呢?他去医院了吗?”

“没有呢。”女佣小心答道,“傅总今天原本要去公司的,可是临出发时身体又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再去。”

鹿遥闻言诧异道,“去公司?昨天他不是还在发烧吗,他好了吗?”

女佣茫然道,“我们也不清楚,傅总不喜欢人过多打扰他。”

鹿遥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一股火气,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总之他现在就是真的很不高兴。

“我上楼去看看,不用叫他。”

女佣完全不敢说话,她看着鹿遥上楼,然后匆匆下去找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