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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111章把整张脸埋进去…………

车内气压低得能冻死几个南方人。

张秘书小心翼翼地透过后视镜观察老板的脸色,试探着问:“总裁,我们去哪里?”

为了来接桓灵,总裁特意推掉了几个跨国会议,结果……被人当面放了鸽子。

张秘书努力压下心底那点幸灾乐祸:嘿,总裁,您也有今天!

但张秘书没想到,他们这位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总裁,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倒是有股异乎寻常的不屈不挠。

经枕冷着一张俊脸,“回公寓。”

至于回哪个公寓?这还用问?

*

【宿主!】系统的电子音都拔高了,充满震撼,【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了吗?!经枕把阿星给打了,就在码头!】

本来正懒洋洋从公司回来上的桓灵瞬间一个激灵弹跳起来:“什么?这么刺激?我的妈呀!怎么打的?打到什么程度了?”

“可恶!早知道有这种大戏看,我刚才就不该回来!”

桓灵痛心疾首,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系统:【……】

有没有一种可能,正是因为你跑了,经枕憋着一肚子邪火,这才把气全撒在阿星身上?

不过,听完系统对现场单方面碾压的转述,桓灵打开门进去,很是泄气:“什么嘛?就只是踩了下手背?这也能叫打架?”

系统:【……】

你这个人类怎么比我们系统还邪恶?不过……

想象一下斯文败类、西装革履的反派,赤手空拳和其他人打群架……

系统也莫名激动起来:【哎呀,那场面肯定好看,拳拳到肉!衣衫凌乱,血溅当场!】

桓灵也疯狂点头,双眼放光:“就是。就经枕那身材,那颜值,那冷白的皮肤……要是挂点彩,肯定帅炸了!这不就是网上说的最适合战损妆的男人吗?”

“你想看?”一道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一人一系统惊骇地循声望去——

只见客厅沙发上,那个刚刚被她们热烈讨论的男人,经枕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而她们竟然完全没发现!

“你……你怎么在这?!”桓灵指着经枕,“你这是私闯民宅!”

经枕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动作自然地接过桓灵手里刚脱下的外套,帮她挂好,又转身走向厨房,倒了一杯冰水递过来:“我早就回来了。”

桓灵:“……”

系统疯狂翻日志:【哦哦!查到了!刚才你在

公司待了半小时,结果反派比你早一步提前回到公寓。】

得知经枕没有飞天遁地的超能力,一人一系统都暗自松了口气。吓死她们了,差点以为这本小说要改科幻频道了。

但桓灵的脾气还是上来了。

她接过那杯冰水,入手冰凉,熟悉的酸甜气息钻进鼻腔——是山楂酸梅汁。

下意识喝一口,噫,好喝!

一喝就知道是经枕亲手煮的。

他年纪轻轻,却偏老派得很,总觉得外面的奶茶不健康,偏偏桓灵还要一天一杯。

以前,经枕总担心她会英年早逝,后来发现她就是喜欢夏日时,喝一杯满满当当的冰水,如果这冰水再有点酸酸甜甜的口感,那就更好了。

于是,在承包了厨房后,经枕又开始潜心研究各种冰凉解渴健康饮品。

这款山楂酸梅汁,就是他们分手前,桓灵的最爱。

熟悉的酸甜蔓延,桓灵这脾气,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顿时就泄。

男人就抬头,冷冷觑她一眼,“我怎么进来的?当初是谁把钥匙硬塞给我?是谁主动告诉我密码?又是谁拉着我的手,非要给我录入指纹,说什么这里也是你家?”

经枕每说一句,桓灵的头就低一分。

“咳咳……”她尴尬地干咳两声。

当初为了攻略这位大佬,桓灵可是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情到浓时,都差点冲动地要把自己用第一部片酬买下的这间小公寓,加上经枕的名字。

甚至……桓灵认真思考,如果她最终任务完成必须回去,她说不定真会把所有遗产都留给经枕……哎,不行,对半分吧,一半经枕,一半林茶茶。

等等,还是不对,经枕比林茶茶有钱那么多,还是二八分吧,经枕二,林茶茶八。

接收遗产的那天,他们两个人都会很高兴吧?

随着桓灵的沉默,经枕的脸色越发阴沉。

那张原本清俊如明月的脸,当真像个黑面神。

系统:【宿主,你的攻略对象好像在生气哎。】

桓灵一抬头,默了。

这好像不是生气,而是马上就要坠入魔道了。

“我听说你刚才和人打了一架?”桓灵试图转移话题。

她和经枕之间,现在哪个话题不是地雷阵?她根本不敢提分手的事,只能硬着头皮往阿星身上扯,“你……你没受伤吧?”

经枕闻言,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显然对她的敷衍感到极度不满。他

这么大个人就站在她面前,有没有受伤,她不会自己过来看看?摸摸?

以前不是最喜欢把手伸进他衬衫里乱摸?不是最喜欢枕着他胸肌看电影?不是一本正经地胡扯什么“别人家的男朋友在女朋友家里都是不穿上衣的”吗?

怎么现在分手了,就开始矜持起来了?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了?

“我没受伤。”经枕抱着双臂,眼神锐利如刀,“倒是你那位新鲜的追求者,大概手骨骨折了。怎么,心疼了?”

桓灵:“……”

吃火药了?火气这么重?

系统用它在无数言情小说里总结的经验表示:【宿主,他这症状,大概率是……醋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报警举报你故意伤害?”桓灵下意识问。

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都怪方才在码头,听那群警察絮絮叨叨普法个没完。

桓灵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经枕,果然看到他脸色铁青!

他闭上双眼,胸膛剧烈起伏,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制着。

桓灵倒是没怕,相反,很是担忧——

完了,她该不会真把这位反派气疯了吧?

*

桓灵正要去哄他,又一想,不对——

“你是不是跟踪我了?”桓灵横眉竖眼。

这简直是恶人先告状!

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讨论在国外的事,刚回来就被他扣了几个锅在头上。

桓灵觉得冤枉极了。

经枕后仰在沙发上,扯松了领带,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桓灵警惕地问:“过来干什么?”

难道想杀人灭口?

他低低沉沉地笑,喉结滚动,有种不经意的性感,“不干什么,只是想抱抱你。”

“桓灵,我想你了。”

“咚、咚、咚……”

桓灵听到自己内心的心跳骤然加速,一声又一声,整个胸腔都在震颤,仿佛在告诉她——

桓灵,你也为他着迷。

但桓灵的理智在尖叫:不能过去!

一旦过去,接下来的发展便顺理成章——拥抱,亲吻,□□……

她会再次沉沦在他编织的情欲之网中,像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丧失思考,放弃自由,沉溺于短暂的欢愉无法自拔。

桓灵吸气,不敢看他,转过身冷冷问:“你别转移话题,我是问,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跟踪你?”经枕语气带着一丝无辜的困惑,“我不是一直在国内吗?”

见她油盐不进,经枕低低叹气,起身走到她身边,屈身将她整个儿抱住。

“放开。”

“不放。”

直到桓灵完全嵌合在自己怀里,经枕才情不自禁地、长长地、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终于,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就在他的臂弯里,呼吸着他的气息。

她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她身上独有的气息、她温热的体温……都让他心旌摇曳,欣喜若狂。

经枕舔了舔唇,难以抑制地想亲吻她颈侧细腻的肌肤。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真要亲下去,她怕是要给他一巴掌了。

“所以,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桓灵没注意他的沉默与急促喘息,试图用科学解释这不太科学的感觉,“譬如,你们经氏集团研发的最新科技?能让所有人都察觉不出的隐形监控?”

“宝宝,你好聪明。”经枕忍不住笑了,抱着桓灵转了个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

刚才将她全然禁锢在怀里的感觉固然好,像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牢笼。

但现在,如此清晰地看到她的脸,看到她眼中映着自己的影子,经枕才真切地感受到——她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及。

桓灵下意识地调整坐姿,想坐得更舒服些,手差点就习惯性地伸进他敞开的衬衫里……

“可恶!”她心里暗骂,这男人什么时候把衬衫下摆拉出来了?要不是……

【宿主!忍住啊!色字头上一把刀!】系统疯狂尖叫预警,【我不想再被关进小黑屋了!】

见人没上当,经枕还有点可惜。

这段时间桓灵不在身边,他只能在健身房疯狂发泄,才能勉强维持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真的不摸吗?”经枕故意压低嗓音,带着诱哄般的磁性,“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专门为你练的。”

他微微挺了挺结实的胸膛,暗示意味十足。

空调房里冷气开得很足。

桓灵清楚地知道,在这种低温下,把手探进他温热的衬衫里,抚上那紧实饱满的肌理,会有多舒服。

若是能把整张脸埋进去……那简直是人间天堂。

桓灵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但是,他们现在是在对峙,在吵架,哪有人一边吵架一边摸别人胸肌的?这不是耍流氓吗?

桓灵靠着钢铁般的意志力,硬生生抵抗住了诱惑。

放在革命年代,她绝对是能经受住美色考验的坚强战士!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桓灵抓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努力维持怒目而视的表情,“你就是想干那档子事!”

经枕又忍不住笑了,故意逗她:“哪档子事?”

桓灵:“……”

无耻,这男人太无耻了!

“你不是好奇我是怎么监视你的吗?”经枕突然正色道,“我们和好,和好我就告诉你。”

“你终于承认了,你就是监视我了!”桓灵气得差点从他腿上跳起来。

经枕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没让她得逞。

实在忍不住,他低头,在她泛起红晕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心想,她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可爱?

想亲。

“都说了不许亲我,我同意了吗?”桓灵瞪圆了眼睛,“现在,老实交代,监控装哪儿了?”

“不是监控,”经枕大方承认了,然后问她,“那你呢,要不要和好?”

桓灵:“什么和好?我们是分手!”

经枕实在听不得这个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没有同意,我们就没有分手!”

桓灵寸步不让:“我们在一起,也没有明确说过在一起。分手,当然也不需要你同意。”

经枕快被她的逻辑气笑了。

他猛地发力,将人牢牢压在沙发,高大的身躯形成绝对的压迫。

他很是强硬地问:“说,和不和好?”

“我不,说了我们已经分……”

“手”字尚未出口,便被经枕低头,吻了回去。

经枕极度厌恶从她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仅仅是略微提及,就足以点燃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如同领地受到侵犯的雄狮,焦躁狂怒,只能用最原始、最彻底的方式确认归属权,才能获得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桓灵被吻得几乎窒息。

起初,她还想推拒。

然而,身体对这份过于熟悉的亲密早已形成条件反射——太快乐了。

越是推拒,越是能从两人唇舌的激烈纠缠中,品尝到令人战栗的快乐。

到后来,她甚至急切地回应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他的脖子,贪婪地从他身上汲取那份令人眩晕的温暖和气息。

她的回应,瞬间点燃了经枕心中狂喜的火焰。

唯有如此紧密的亲吻,唯有感受到她同样热烈的索取,他才敢确信——桓灵也喜欢他!她一定也在想念他!

或许,她的冷漠和抗拒,都是那个该死的废物系统逼迫的。

对,一定是这样,经枕找到了再次被她欺骗的理由。

经枕将脸深深埋入她颈侧,急切地亲吻、吮吸,甚至忍不住用牙齿叼起那片细嫩软肉,近乎贪婪地含弄啃咬,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唇齿之间。

桓灵仰起头,视线被天花板上晃眼的白炽灯模糊。感官被推至巅峰,随后陷入一片麻木的空白——

直到许久,她才惊觉脸颊一片冰凉。

她竟然……落泪了?

这具年轻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给予的极致欢愉,情难自禁地落下了快乐的泪水。

桓灵顿时觉得无比丢人。

这还仅仅只是亲吻!他们什么都没做!

理智艰难回笼。

她揪住经枕的短发,用力迫使他的唇离开自己:“等等,停下……听我说,不能再亲了,我有话要问你……”

经枕原本是极短的寸头,但不知从何时起——

似乎是桓灵某次抱怨过“头发太短,想抓都抓不住”,他便再没剪过头发,最多只是修整发尾。

此刻,桓灵下意识一抓,便将那乌黑却异常坚韧的发丝紧紧攥在手心。她用力一扯,经枕吃痛地闷哼一声,眉头微蹙。

这细微的痛楚非但没有让桓灵心软,反而在她心底骤然升起征服欲和更深层的、扭曲的渴望。

“停下来

,不能再亲了。”

经枕却依旧没有停下,细细密密亲吻着,不是□□贪恋,而是……不舍、恐慌甚至是畏惧。

“桓灵,告诉我,你喜欢我对吗?”

单方面的分手宣告、漫长的冷战、痛苦的分离……这一切几乎让他对此刻失而复得的桓灵,产生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

他听不进任何话语,只想放纵自己沉溺在与心爱之人的亲吻中。

所有的理智都被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经枕,桓灵爱你!

她被你所拥有,她对你有反应,她真的在爱你!

这份亢奋扭曲成病态的执着,让他亲吻她的每一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力强行控制,他几乎要溺毙在这份狂喜里,死在桓灵身上。

这种极端的亢奋情绪,如同电流般传递到桓灵身上。

“喜欢。”

桓灵听到自己虚幻的声音,在说,“喜欢,经枕,我喜欢你。”

唯独这一点,我没骗过你。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几乎能感受到经枕的情绪——紧接着,便被那汹涌扑来的、属于他的癫狂、亢奋、失而复得的狂喜、病态的扭曲、以及不择手段的晦暗所彻底淹没!

桓灵瞳孔放大,几乎要彻底迷失在这片过于狂野的情感风暴中。

直到她用尽理智,狠狠地、报复性地咬上经枕的唇瓣!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弥漫。

经枕吃痛地顿住,唇上渗出血珠。

但他非但不觉得疼,眼底反而燃起更加兴奋、更加晦涩的光芒!

他猛地压住桓灵的后脑勺,让她被迫仰起头,露出脆弱的颈项,声音低哑蛊惑:

“桓灵,咬我!”

让他疼痛,在他的胸膛、锁骨、喉结……所有地方,刻下她的印记。

“桓灵,让我成为你的爱人。”

或者,就成为一件物品也行。一件被你珍惜、使用、珍重,永远陪伴她的物品。

经枕近乎绝望地低喃:“否则,我就要死了。桓灵,你要爱我。”

他根本无法回到没有桓灵的生活了——

“太痛了……”他吻着她的耳垂,细细密密地含吻,“好痛啊,桓灵……你怜惜我,好不好?”

桓灵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这个男人压抑的哭泣。

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他可是经枕。

他的人生一帆风顺,高高在上,何曾需要眼泪这种无用的点缀?

至于她自己?

桓灵从不觉得,自己重要到足以让这个骄傲的男人放下一切尊严、自尊、甚至人格来挽留。

听他喊疼,她以为是自己咬得太狠,但心底那股莫名的火气反而烧得更旺。她没有丝毫怜惜,反而越发用力,尖锐的牙齿在他冷白的胸膛上狠狠咬下,微微渗血的齿痕浮现,像粗制滥造的画家漫不经心留下的潦草签名,说不清是占有欲,或是随手点缀。

经枕急促地喘息着,低头看着那个泛红印记,竟然笑了。

笑得格外开怀,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他抚摸着桓灵的发顶,在她额角落下一个赞赏的吻:“干得好,桓灵。”

“就这样对我,毫不留情地咬我,让我身上都烙满属于你的印记。”

第112章 第112章让他疼痛

桓灵红着眼睛,用力推开他:“滚下去!”

他再发神经,桓灵真不介意现在就送他去打狂犬疫苗。

经枕想伸手去碰触她,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经枕吃痛地抽了口气,却忍不住又低笑起来:“真像只小猫了。”

可爱,想亲。

可惜,不给亲了。

经枕只能遗憾地叹息,把人拉起来,仔细替她整理好被揉乱的衣服和头发。

待一切恢复表面的平静,他才若无其事地问:“今晚想吃什么?”

桓灵下意识回答:“海鲜火锅。”

海禁刚解,正是吃最新鲜海货的好时候!

“好。”他利落地起身,径直走向厨房。

桓灵疑惑地跟过去:“你不用去超市吗?”

难道是打个电话,就有米其林大厨带着顶级海鲜□□?

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冰箱门敞开着。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各式海鲜,虾、蟹、鲍鱼、各式海鱼……令人食指大动。

要知道,经枕嘴刁得很,绝不吃过夜海鲜或者冰冻货。

眼前这些,显然是算准了她回来的时间,特意提前准备好的顶级鲜货。

桓灵:“……”

这男人对她了如指掌,连她心里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我不吃海鲜了!”桓灵故意刁难,“我要吃牛肉火锅!”

经枕转过身,走到她面前,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好脾气地说:“那等等,我让人送新鲜的和牛过来。”

桓灵:“……”

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并不想知道,在等待和牛送达的这段时间里,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于是她装作不耐烦地踢了踢他的小腿:“麻烦,那还是海鲜火锅吧。”

经枕从善如流地转身,系上围裙,像个最称职的厨师,开始在料理台前专注地忙碌起来。

昏黄的灯光流淌在他专注的眉眼上,勾勒出令人心动的剪影。

有那么一瞬间,桓灵几乎恍惚了。

她所设想过的、最美好的婚后生活图景,似乎就在眼前铺展开来。

他这个人,从里到外,怎么每一处都如此合乎她的心意。

除了——他是一个书中的人物,一个本该、也只能是被她攻略的纸片人。

桓灵猛地收回神思。

见他在厨房如鱼得水,桓灵存心刁难:“你不是说亲过后,就告诉我怎么监视我吗?”

经枕好脾气地说:“我是说,我们和好后。”

桓灵冷笑,“都给你亲了那么多次了,还没和好吗?”

他歪歪头,眼眸含着笑意:“那你再亲我一下?”

他笑得实在好看,桓灵竟一时怔在原地。

心想,爱上经枕,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

桓灵像是被蛊惑般,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在他有几分纵容的目光中,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轻轻地、珍重地吻了吻他的眼尾。

“桓灵,”经枕的声音缱绻。

他说:“你这是作弊。”

桓灵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

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些,几缕刘海垂落,柔和了那张惯常拒人千里的冷峻轮廓,平添了几分怜惜的易碎感。

更帅了。

桓灵心头悸动,双手捧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她含糊地呢喃:“经枕,你才是作弊的那个人……”

若非如此,她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将真心交付出去。

不会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几年的男人,辗转反侧,纠结难耐,甚至开始思考那个荒谬的问题——是否要为了一个人,抛弃自己的全世界。

可是,怎么能呢?

怎能仅仅为了爱情,便抛弃二十几年的回忆、曾经的友情、亲情,以及那个属于她的真实世界?

桓灵不认为她能做到,但此时此刻——她确实在动摇,多可怕。

桓灵低低呢喃:“经枕,我没有骗你……”

经枕紧扣着她的腰,轻轻吮咬着她的下唇,“没有骗我什么?”

她编织的谎言太多,多到让他不敢轻易相信命运女神竟垂青与他。

桓灵攀扶着他的手臂,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经枕,我没有骗你——”

“我喜欢你,从第一眼就喜欢。”

我们的开始,从来不是始于所谓的欺骗,而是从头到尾,彻头彻尾的一见钟情。

否则,当初那个二十几岁还把这个世界当成游戏的她,怎会干脆利落地答应系统去攻略一个男人?

怎会在得到他的垂青时,感受到的不是任务进展的喜悦,而是——

侥幸、狂喜,以及那难以言喻的、深埋心底的愧疚?

或许,潜意识里,桓灵早已预见了她会为攻略这个男人而感到歉意。

经枕彻底怔住了。

他猛地关掉炉火,一把将人抱起,转身将她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乎是哄求着:“桓灵,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你没有骗我什么?”

桓灵不再言语,只是再次主动吻了上去。

经枕兴奋得要死,他急切地、近乎贪婪地回应着桓灵的吻。

在唇舌的激烈纠缠中,经枕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灵魂在尖啸呐喊,一切都美好得如同虚幻的梦境。

“桓灵……再咬我一次……”

他喘息着哀求,声音因激动而嘶哑,“让我疼痛。”

这样,他放才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不是一场梦。

不,这感觉比最美妙的梦境还要美好百万倍!

仅仅是意识到桓灵主动说爱他,主动承认他们的相爱并非始于欺骗——这份认知就足以让经枕亢奋到顶点!

有那么一瞬间,经枕觉得,此刻死去也甘愿。

年少时,他从不信来生——有能力的人,自当把握今生。无能之辈,轮回百世亦是枉然。

然而此刻,他与这世间芸芸众生一般,开始虔诚地祈求上苍:请赐予我来生。

让我还能再遇见桓灵,让我还能再次抓住幸福。

是的,他竟然开始相信幸福。

情绪被推至顶点的经枕,在桓灵再次询问他为何能监控她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毫无保留地坦白:

“就像……天赋?”他语气带着一丝自己也难以解释的困惑,“只要我想,我就可以看到。”

他似乎怕桓灵生气,含糊着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像犬般撒娇磨蹭着:“对不起,桓灵,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所以,我才忍不住……但以后我不会了!”

经枕猛地直起身,双手捧着她的脸,双眼亮得惊人,急切地保证:“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不和我分手,我一定不会像个控制狂一样监控你!我会尊重你!”

“只要让我确定你是安全的,天下之大,你尽可去!天下之事,你尽可做!”

桓灵瞳孔骤然收缩。

她万万没想到,答案竟如此简单——因为我想,我就可以。

何等荒谬,但紧接着,桓灵猛然意识到,系统挂在嘴边的毁灭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既然这个世界,仅因他喜乐便可以被随意玩弄。

那么,他如果想要看一个人,又有何难呢?

桓灵气笑了,她狠狠掐了他脸一把,在那冷白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红痕。经枕却甘之如饴,甚至微笑着问:“要不要掐个对称?”

桓灵气得翻了个白眼:“凭什么你想看就能看?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那你以后是不是想听什么,想问什么,也能不讲科学,分分钟知道?”

经枕此刻心情好得无以复加,对她毫无保留:“本来就可以。”

桓灵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慢慢地、一寸寸地转过头,看向他,“本来就可以……是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吗?我能听到你们的说话。”

桓灵瞪大双眼,颤抖着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你,和那个废物系统?”

他抱着她,甚至带着点撒娇般的抱怨:“你们的话也太多了。刚开始,我实在听得不耐烦。但后来……”

他脸上漾起甜蜜的微笑,“后来习惯了,觉得你实在可爱。”

想起桓灵和系统的亲密关系,他不情不愿地补充了一句:“嗯……你的系统……也有几分可爱吧。”

就是不太聪明。

让人对未来的人工智能,产生强烈的忧虑。

桓灵如遭雷击!

她与系统小心翼翼守护的、赖以生存的最大秘密,竟被他如此轻描淡写、如同谈论天气般说了出来!

桓灵难以置信:“你不觉得这像是天方夜谭吗?!人……和系统?!”

桓灵记得,当初她直接在直播时,直接爆料她之所以知道那么多瓜,是因为绑定了吃瓜系统。

但根本无人相信!他们宁愿相信她会算命。

作为这个世界的反派,经枕的接受能力是不是过于超前了?

桓灵她甚至怀疑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bug。

“我应该奇怪吗?”经枕诧异地反问,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当人工智能发展到最终阶段,孕育出类似你系统那样的存在,并非不可能。这同样是我集团旗下核心的研究方向之一。当然,”

他很是难以理解,“我不认为需要研发一个专门协助人去攻略另一个人的人工智能,这种功能简直是画蛇添足。”

似乎察觉到桓灵惨白的脸色,经枕连忙补充:“但也感谢这个画蛇添足的功能。否则,如果不是它,我们也不会相遇。所以说,你的攻略名单上是我,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这么想着,经枕倒是觉得,系统这个发明简直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发明。

他下定决心,

“这个研究方向确实值得投资,就作为集团人工智能主攻方向吧。当然,也不一定是攻略系统,可以是吃瓜系统,模拟爱人系统,学习系统……这系统不怎么样,但系统的研究人员倒是很聪明。”

桓灵什么都听不到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冻结了!

经枕……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和系统!他能听到他们的心声!

也就是说,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秘密、她的来路、她的归途……他全都一清二楚!

一个更恐怖的念头窜入桓灵脑海——

经枕知不知道这是一本书?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其中的反派?他知不知道她和系统目的就是为了攻略他?又知不知道他能让这个世界毁灭?

等等,桓灵惊惧发现,经枕,到底知不知道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迟早要回到另外一个世界?

桓灵猛地意识到,为什么前段时间经枕会发疯?为什么世界毁灭进度如同过山车?为什么他对她爱不爱他会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绝望?他又为何对她的每一次离开都感到不安?

是不是经枕同样知道,当攻略结束,桓灵便将回到原来的世界。

仿佛读懂了桓灵心中所想,经枕俯下身,轻轻吻去她额角冰凉的冷汗,抚摸着那张惨白的漂亮小脸。

他眼中是深沉的爱意,声音却格外轻柔,如羽毛般轻飘飘落入桓灵耳中——

“宝贝,我当然知道了。”

经枕还知道,一开始,桓灵根本不想留在他身边。

但总归,在他的努力下,她愿意考虑留下来,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不是吗?

经枕忍不住吻她,微笑着说,“宝贝,原来的世界不值得你任何眷恋。你怀念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留下来,好不好?”

桓灵轻轻地问,“你问我爱不爱你,并不是因为你当真渴求我的爱,而只是因为你想借此让我留下来,对吗?”

经枕皱起眉头,“当然不是。”

桓灵却不信,“仅仅是因为我会离开,所以你才格外重视我对你的感情,才反复确认它的真伪,对吗?”

经枕从方才极度的狂喜和亢奋中抽身,眼神锐利,紧紧锁住桓灵。

他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被刺痛后的对抗情绪,反问道:

“难道你不想留下来吗?”

“为什么要留下来?!”桓灵不可思议看向他,声音因震惊和愤怒而拔高,她不敢相信自己竟被这个攻略目标从头到尾耍得团团转!

“经枕,从头到尾,骗人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

“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攻略你!那么看着我为你头疼,看着我为你神魂颠倒,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去讨你欢心……你很开心是吗?!”

在经枕眼里,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个可笑又可悲的、心甘情愿被骗心骗身还自以为找到了真爱的蠢货!

桓灵脑海中飞速闪过所有与他相处的片段——是在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是那次车上偶遇?还是精心设计的相遇?

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哪个吻吧?还是因为他们□□了吧?

他就只是喜欢身体接触而已,不是她,也会是其他人!

以至于那个所谓的攻略世界进度条一直起伏不定!恐怕也是他有意操控的结果!

从头到尾,经枕都在戏耍她!

目的……恐怕不过是贪恋她身体带来的欢愉?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桓灵发笑,她竟然当真以为经枕在向他索求爱,甚至还愚蠢的自以为是的愧疚。

但现在看来,反而是经枕从头到尾都未曾真正付出过真心。他才是那个冷眼旁观、操控一切的人!

桓灵彻底泛红的眼眶,声音冷得像冰:“经枕,你说得对。我根本不会留下来,根本不会再当你的笑话!想要情人,你去找啊,去外面找啊!”

夜色早已笼罩,客厅却灯火通明。

经枕将桓灵牢牢禁锢在墙壁与他身体之间,原本暧昧的姿势此刻只剩下剑拔弩张的激烈对抗。

“你再说一遍。”经枕的声音低沉得可怕,那双原本盛满纯粹惊喜和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褪尽温度的阴鸷,“你说你会留下来。”

桓灵被他眼中陌生的、极具压迫感的冷酷震慑得心头发颤。

自她认识经枕以来,从未被他用如此可怕的眼神注视过。

她强撑着,喘息着,却依旧清晰地重复:“我说……我不会留下来!哈哈,经枕,你才是骗子,把我和系统骗得团团转,看我们绞尽脑汁为了讨你喜欢很好玩是吗?”

“滚开,我怎么可能跟另一个骗子共度一生?”

桓灵猛地用力想推开他,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经枕却纹丝不动,反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他高大的身躯附身而下。

“你干什么?经枕你疯了是不是?!我说了我要离开!”桓灵惊惧交加,看着经枕慢条斯理地解下那条她曾亲手送给他的藏蓝星辰领带,然后亲手绑在她的手上。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去不了。”经枕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令人胆战心惊。

“放开我,经枕,你放开!”桓灵真的慌了。

他们以前不是没玩过类似的小花样,但那时是情趣,是享受。而此刻,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可能真的要被他彻彻底底地囚禁在这个世界,成为他一个人的专属物。

“经枕!你不是最讨厌我是个骗子吗?我告诉你,你猜对了!我根本就不爱你,我接近你就是为了骗你!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你只是被我利用的对象!你听明白了吗?!”

桓灵口不择言地大喊,试图用最伤人的话刺激他放手。

“闭嘴!”经枕终于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紧接着,他似乎又后悔了,强行压下那几乎要爆炸的暴戾情绪,转过头,用尽力气挤出近乎扭曲的温和声音:

“桓灵,我现在的情绪很差。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出去冷静一下……我们再回来好好谈,好吗?”

他怕再待下去,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伤害她的事情。

可桓灵被他绑着手腕,怕经枕所谓的“出去冷静”只是借口,她会就此被他囚禁在这间公寓里——毕竟,他们家族有前科不是吗?

“你先放开我……”桓灵放软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你不是说要谈吗?我又不会立刻消失,我们现在就谈,好不好?”

“你又在骗我,”经枕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自嘲,“桓灵,你嘴里到底哪句话是真的?我已经被你骗了这么多次……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我……”桓灵还想辩解什么,经枕已经猛地翻身压了上来!

高大的身躯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几乎将她完全覆盖。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带着自我厌恶的毁灭一切的欲望,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

粗暴地封缄了所有他不愿听的话。

桓灵只觉得眼前一暗,整个世界仿佛被经枕所包围。

视线所及是他,身体所感是他,唇舌之间是他,所有的思绪都被他强行占据!

而这一次的吻,与之前带着温情脉脉的爱意截然不同——这更像是一场宣泄,一场惩罚,一场带着愤怒、绝望、甚至怨恨的亲吻!

桓灵怔然,经枕恨她?

他凭什么恨她?!

她莫名其妙被扔到这个世界,竭尽心思去攻略他,还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有家也不能回,难道该恨的不是她吗?

没有温柔,没有爱意,只有狂风骤雨般的掠夺。

桓灵用力咬他,血腥蔓延在两人唇齿之间,但经枕却迎难而上。

谁都没有退避的空间。

他们几乎要在这场血腥的亲吻中彻底死去。

第113章 第113章他不再需要有人来爱他……

桓灵彻底忘记了时间。

恍恍惚惚之间,在眼冒白光之际,有一道声音问她:“桓灵,还要走吗?”

桓灵全身都在发抖,几乎敏感到极致,被那人轻轻抚摸就能引起无上的战栗。

她想推开他却根本无法推开,被他困在沙发间,仿佛这世界只剩他们两人。

她呼吸不到外界的空气,只能呼吸他吻过来的气息;她接触不到任何水源,只能吞咽他渡过来的津液。她的一切需求都被他掌握,她与世界连接的途径,被他完完整整所掌控。

桓灵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做“整个世界唯他一人”。

直到一切结束。

桓灵趴在床上,有明显的红痕,第一次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与此同时,她声音干涩、喉咙干渴,尤其是唇瓣似乎被狠狠揉捏过,一阵又一阵的酸痛。

所有的哭泣、哀嚎,甚至是怜悯,都引不起他丝毫的同情。

当她哽咽说“等等,不能再做了”,他却说:“你不是还想走吗?没有好体力怎么能走?”

他低笑着说:“宝宝,站起来——你要走,就走回去。”

她气若游丝求他,“呼吸不了,不要再亲了好不好”,他却道:“宝宝,那你张开嘴,老公给你人工呼吸好不好?”

当桓灵哭着求饶“我不会走的,我真的会留下来陪你”时,他动作突然一顿,低低沉沉地笑了。

他的语气温柔:“宝宝,你在说什么?你本来就走不了,谈什么留下来?”

与他柔和的语言相比,是他格外强势而粗暴的动作。作为男人的所有占有欲,几乎在此时瞬间爆发。

情潮翻涌间,她越是哭,他的越是亢奋:“哭什么?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不愿意和我相爱,那就和我互相折磨好了,我们彼此怨恨,也算一生一世。”

经枕根本不在意,他不再需要有人来爱他了。

“怎么还没结束……”

桓灵迷迷糊糊地呢喃,在男人的怀抱挣扎一看——。

窗外,星河已隐,天光熹微。

“就到早上了……你怎么还没……”

一只大手强硬地掰过她的脸,不许她神游天外。

紧接着,一个重重的吻再次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桓灵闭上眼,又一次被拖入那个感官迷离、绮丽窒息的世界。

模模糊糊间,一个念头闪过:为什么这次如此漫长?是因为他以前从未满足过?从未尽兴?

这想法实在骇人。

桓灵摇摇头,只怕是因为他在惩罚她吧?

可桓灵不觉得自己错了。

过了许久,风平浪静。

温热的湿意蔓延。

桓灵喘息着,耗尽最后一丝精力,疲惫地将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里。

就像漂泊的孤舟终于寻到了港湾,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沉沉睡去。

“我抱你去床上。”经枕低语,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

睡梦中的桓灵似乎有些不情愿,双手无意识地挥舞了一下,“啪”一声,软软地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睡着了还这么不安分?”经枕失笑,低头看她。

桓灵被吵醒,不耐烦地眨眨眼,便被一张极其漂亮的脸所震慑。

仿佛被造物主精心雕琢过,工笔重彩也难绘其半分风姿。那张漂亮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随即,一片温软如玫瑰花瓣的唇印在了她的眼尾,带着安抚的意味:“不是困了吗?快睡吧。”

桓灵顺从地闭上眼。

记忆的最后片段,是陷入层层叠叠柔软的棉被里,被男人温暖而充满力量的身躯包裹着。一种沉甸甸的安心感笼罩着她,让她安然坠入深沉的梦乡。

只是在梦里,总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反复追问:

“桓灵,你还想离开吗?”

她说“想”。

那声音便化作一张烦人的嘴,堵住她的唇,粗暴地吮吸啃咬,带着警告的意味。

“桓灵,无论是离开这个世界,还是想分手,都绝无可能!”

“我永远不会放手。”

*

天光乍亮。

桓灵是被系统尖锐的电子音吵醒的。

【宿主!你干了什么?!世界毁灭强度99%!你到底干了什么?!】

刚醒来的系统被这晴天霹雳砸懵了。

系统简直要原地爆炸,它万万没想到,不过像往常一样被关进小黑屋,等它重见天日,整个任务面板濒临崩溃!

那99%的毁灭值纹丝不动!

它第一反应是系统短路,火速向主系统报告,结果被主系统一脚踹了回来,还斥责它办事不力,下个月的“优秀系统”评选直接除名!

【天崩地裂啊!明明半个月前我还是大热门,马上就要完成这次攻略,成为年度优秀系统第一名!】

【我的荣誉!我的皮肤!我的统生巅峰啊!】系统哭天抢地。

桓灵同样怒火中烧。

顾不得头疼欲裂、浑身酸软,她揪着系统的虚拟脖子质问:“你们这破系统到底怎么回事?!有个会毁灭世界的反派就算了,为什么这反派还能听到我们的心声?能看到他想看的一切?!”

“这合理吗?你确定他还是个普通反派吗?要不干脆投颗核弹下来炸死他算了!”

系统刚要反驳“反派是你想炸就能炸的吗?”,但立刻捕捉到桓灵话里的关键信息——

【你说什么?他能听到?听到我们心声?!你开什么玩笑?!我们用的是全宇宙最先进的意念加密通讯技术!别说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同级别的系统,也绝对不可能探测到我们的通话。】

桓灵抓了抓头发,懊恼昨晚被愤怒冲昏了头,竟然忘了问经枕监听的范围和限制。

现在她们简直被动到了极点!

更糟的是,她最大的秘密在他面前早已无所遁形,现在连骂他都要担心被他听到!

桓灵干脆破罐破摔,在内心疯狂咒骂了他一百万遍:【听吧听吧,有本事听个够!】

不敢当面骂,她还不敢背后骂个爽吗?

得知来龙去脉后,系统的天也塌了。

它下意识又想找主系统求助,但上次频繁骚扰已经被主系统拉黑。

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在这个地狱难度里完成任务才能滚蛋!

一人一系统,如丧考妣,相顾无言。

系统弱弱地提议:【宿主……你之前不是跟反派爱的死去活来吗?要不……你哄哄他?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帮我们完成任务?事成之后,我们给他送个锦旗,就写‘感谢经枕总裁乐于助人’?】

桓灵冷漠地掐灭了它的幻想:“乐于助人?他要是真乐于助人,早在我们表明任务时就该配合了!”

“你看看他,明知道我们要攻略他,却冷眼旁观,像在动物园看猴子表演火圈。他就是在耍我们!昨晚说开之后,我恨死他了,他也恨死我了!我们现在是仇人状态!绝无可能相爱!”

系统捕捉到一个关键点:【你是说……昨晚你们相互仇恨了,然后还把我关小黑屋关了整整一天?!】

桓灵一噎。

系统语气微妙:【宿主,别告诉我这就是新时代的‘做很文学’?那你们到底还要‘做’到什么程度?既然都能‘做恨’了,任务完成度是不是也可以商量一下?】

不提还好,一提桓灵就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这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根本不让她休息,他精力怎么这么好?怎么就不能早早发泄完精疲力尽自我了断算了!

这念头给了桓灵一个新思路:“既然任务迟早完不成,干脆我们把反派刀了!再扶持一个傀儡假装是他,让他爱上我,任务不就完成了?这世界意识看上去也不太聪明……”

系统对这个大胆计划表示认可,并热情提供了n种谋杀方案。

然后,它发出了灵魂拷问:【你觉得就凭我们一人一统,怎么才能刺杀得了那个能监听心声、掌控世界意识、权势滔天还自带反派光环的boss?】

【别说我们了,他亲爹二叔假弟弟都恨他入骨,你看他现在不还活蹦乱跳的?这意味着……小打小闹根本杀不死他!】

一人一系统,再次陷入绝望的悲痛漩涡。

总不能真去研究核弹吧?

就在他们疯狂脑补刺杀方案时,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既然这么纠结,要不……你们直接来问问经枕的意见?”

一人一系统下意识点头,咦,有点道理,经枕肯定是知道本身的弱点。

如果能够取得经枕信任,制定一套完美的谋杀案,必定能够……

话没说完,她们猛地僵住,惊恐地循声望去——

只见房门口,那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围着一条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小熊围裙,正懒洋洋地倚着门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那双深沉眼眸,清楚地写着“你们的密谋,我全听见了,我觉得不太行”。

一人一系统瞬间头皮发麻!

虽然早知道经枕能监听,但被他当场抓包讨论如何干掉他,这冲击力还是格外不同!

尤其是桓灵,昨天还在和人做恨,今天就要谋杀情人,心情简直是天壤之别。

桓灵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开口:“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杀死你,请问你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吗?”

系统吓得代码都差点乱码:【宿主,你这是不要命了!把攻略任务做到当面刺杀反派的地步,本系统真是……】

系统对桓灵的敬业表示十二万分之肯定。

并认为,在桓灵的大力支持下,他们一定会度过难关

,前提是——

不会今天就被反派当场扬了。

“杀我干什么?”经枕迈步走进来,语调漫不经心,“你好当寡妇吗?”

“你说对了,杀了你,继承你的遗产,”桓灵扬起下巴,努力维持气势,“然后再找十个八个漂亮小男朋友,不是更好吗?”

她那张漂亮脸蛋,此刻写满了“跟你对着干”的挑衅。

经枕低低笑了,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围裙带子。

这个极具情色暗示的动作让桓灵瞬间警铃大作:“你要干什么?!”

“我本来以为你饿了,”经枕歪了歪头,眼神故作天真,“但现在看来,你既不饿也不困……”

他单手脱下那件与桓灵同款的情侣睡衣,露出精壮的上身,“那我们就可以做点别的……有益身心的活动。”

眼睁睁看着一个散发着危险荷尔蒙的半裸美男步步逼近,桓灵简直魂飞魄散!

她原以为经枕昨晚的火气早该发泄完了,再不济折腾了一天一夜也该歇歇了!经枕又不是主角,凭什么要承担这么多黄色戏份?

“我饿了,我真的饿了!”桓灵慌忙躲避他的吻,急中生智,“得先吃饱饭才有力气做别的!你也不想我被你活活做死在床上吧?”

这句话不知怎么触动了经枕,他低低沉沉地笑起来,摸了摸她的脸,实在忍不住又亲了亲。

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将人掐着腰按在床上。

桓灵甚至觉得,自己会被他活活吞吃入腹,成为他骨血的一部分。

直到桓灵腹中传来清晰的“咕咕”声,这个不当人的男人才总算停下来,还意犹未尽地提议:“要不我抱着你,一边喂你,你一边吃?”

“然后你就一边亲我是吧?”桓灵气得拿枕头砸他,“做个人吧!经枕!”

经枕有些失望她没接受她的意见,感叹什么做人还是要接受新事物,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呢?但还是把人抱下床。

桓灵倔强地推开他要自己走,却忘了昨夜实在被折腾得太狠,双腿发软,腰酸背痛,没走两步就直往下坠。

经枕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像抱小孩一样稳稳地将人抱去了餐厅。

早餐当真是在他怀里,被他一口一口亲密喂完的。

桓灵觉得,自己的底线快要被他踩得稀碎了。

太堕落了!实在是太堕落了!

*

桓灵试图找回场子,板着脸指责他:“大好年华,你为什么不去上班?”

他赶紧去上班,她才能和系统好好商量对策,怎么才能完成任务赶紧滚蛋!

这个鬼地方,她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了!

经枕放下碗勺,格外坦诚:“我老婆都快没了,请几天假算什么?”

桓灵一噎,苦口婆心劝道:“那可是你们经家十八代祖宗,共同用血汗铸就的基业!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祖宗基业?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你说得有道理。”经枕若有所思,“我这几千亿家产没人继承,祖宗想必不会高兴。”

他看向桓灵,眼神灼热:“看来,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赶紧生个继承人。你意下如何?”

桓灵:……

桓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谁特么要和你生孩子!

经枕揽着她,忍不住笑出声,“你当初不是跟系统说,要当个继承千亿家产的绝望寡妇吗?”

“机会就在眼前。先和我结婚,过个两三年,等继承人出生了,你再不疾不徐地杀了我……”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充满蛊惑:“不就可以垂帘听政了吗?到时候,就算你把‘经氏集团’改成‘桓氏集团’,我也绝无意见。”

别说,有那么一瞬间,桓灵真的心动了!

那可是整个经氏集团!那是多少钱?!

为了一个男人留在陌生世界,听起来像个恋爱脑傻子。

但为了千亿家产留在这里当太后……听起来就合理多了!充满了事业心!

桓灵艰难地摇头,抵御这巨大的诱惑:【呵,男人,我不会再上当了!】

他说的轻巧,能不能被干掉先不说,光是“先结婚”、“领证”、“生继承人”这几步,就足以让她被他完全掌控,彻底套牢。

到时候,他画的大饼还能不能兑现,鬼才知道!

一旁的系统羞愧地低下头。

它刚才竟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先婚后爱的小说它看了不少,不少女主不就是这么完成任务的吗?

没想到这反派心机如此深沉,简直是黑暗心机男孩!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一人一系统迅速统一阵线,对经枕怒目而视。

经枕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怎么我说真话,就没人相信了呢?”

经枕并不怕死。

对他而言,想要的已经得到,这条命又有何可惜?她若真想要,拿去便是了。

只不过,这场豪赌的赌注是——她的一生一世,和他捆绑在一起。至死方休才行。

第114章 第114章不想上班,想亲她

经枕说不去公司,还真就撂开了手。

当然,集团正值扩张黄金期,他也没完全撒手不管,只是把电脑和公务搬回了家。

看着书房里堆满的合同文件,桓灵很有蠢蠢欲动,一把火烧了的冲动。

“烧了也好,”经枕竟然真的沉思,“烧了我就有更多时间陪你。你想不想去野外看流星?”

桓灵:……

别,桓灵并不想知道,在野外,除了看流星,还能顺便干点什么。

桓灵:“您请,公司需要您。”

索性,她回房间打游戏去了。

桓灵不是没想过溜出去,但系统提醒:【外面全是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守着。】

门是没锁,经枕也没困着她,但桓灵一出去,身后肯定跟着浩浩荡荡几百号人,这是在干什么?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个需要严密保护的‘重要人物’?

桓灵想想那场面就社死,作为吃瓜群众,她当然不会怀疑——

届时到底会有多少人兴奋拍照。

干脆回房和系统密谋。

一人一系统为了避免经枕那诡异莫测的偷听能力,特意把声音压得极低。

系统有点怂:【这真的有用吗?】

“试试呗。这样,”桓灵摸了摸下巴:“我们先骂他一百遍,看他没反应,那大概就听不到。”

系统深以为然。

于是,一人一系统躲在房间里,对着空气把经枕骂了个狗血淋头。

另一边书房里。

经枕正对着电脑屏幕处理文件,忽然抬手按了按额角,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这么可爱?

骂人都不舍得骂狠点,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

这么一想,经枕又想亲她了。

她那张嘴,说话有时是真不好听,但亲起来……什么时候都很好亲。

像果冻,又像被揉碎的玫瑰花瓣,轻轻一吮,不仅能发出好听的声音,还能溢出甘甜的汁液,让人流连忘返。

电脑那头的张秘书迟疑地问:“总裁,这份文件……”

经枕回过神,按了按眉心,强迫自己沉下心去。

有桓灵在,他竟觉得往日工作竟变得索然无趣起来。

不想上班,想亲她。

兴致勃勃骂了两小时,一人一统惊喜发现——

经枕没找他们算账。

于是,便光明正大开始密谋。

密谋第一天,桓灵决定和经枕冷战。

具体表现为:不和他说话,当他是空气,坚决不吃他做的任何一口饭!

系统表示赞同:【对,不能吃嗟来之食!】

于是,当经枕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一个气鼓鼓的桓灵,像条在海底世界被渔网困住、正竭尽全力鼓起身体表达愤怒的无辜小河豚。

在经枕眼里,实在可爱得过分。

他忍不住走过去想挨着她坐下,却被她用手臂坚决挡住;想捏捏她的脸,也被她侧脸躲开。

经枕这才确认:哦,这大概就是她和系统所说的——让他讨厌她的第一个方法。

经枕低头柔声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两人待在房子里实在无聊,除了做,仿佛只有美食能讨她欢心。但这次,连美食也失灵了。

桓灵很有骨气地挺胸抬头:“不吃!”

经枕挑眉:“绝食?”

“我为什么要绝食,”桓灵冷笑:“我就是不吃你做的饭。”

经枕笑了:“你以前不是说非我做的饭不吃吗?”

他语气带着点调侃,“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候也是为了骗我的吧?说什么要努力学习厨艺给我做大餐,结果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你做的任何一口饭。”

“倒是被你这个小骗子骗着学了做饭,一日三餐伺候着,喂出了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是不是?”

“我才不是小白眼狼!”桓灵立刻反驳。但很快她就后悔了,她不该接话的!

更让她后悔的是晚上的牛肉大餐。

经枕故意没关厨房门,煎牛排那滋滋作响、香气四溢的声音和气味,霸道地侵占了整个客厅!

除了那诱人的牛排,他还做了冰冻牛油果冷饮,奶油打得极其绵密,挤在绵密淡绿的冰沙上面,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桓灵:……

桓灵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

就在她天人交战之际,一个紧急电话救了场。

是海外公司的急事,经枕不得不去应酬。

临走前,他对桓灵说:“晚上十点前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桓灵翻个白眼:“谁要等你!”

经枕一走,公寓瞬间安静下来。

桓灵反

而觉得索然无味。他打开门,门口果然站着两个保镖,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桓灵没好气地问:“你们的职责是什么?是不是看着我,不让我离开?”

保镖很诧异:“桓灵小姐,您是自由的。我们只是保护您的安全。”

“保护安全?”桓灵就问,“那我现在立刻买张机票飞国外,你们也保护吗?”

“是的,”保镖十分敬业,“需要为你买机票吗?”

桓灵:……

桓灵丧气关上门。

经枕没打算囚禁她,只是打算把她困死在这个世界。

离开世界的钥匙攥在经枕手里,只要他一个意念,任务就完不成。而桓灵越让经枕喜欢他,经枕就越不会放她走。

这根本是个死局!

一人一系统垂头丧气。

系统安慰道:【没关系,宿主,要不咱们就熬着?熬到反派老死,咱们就能走了!你看他一天天就知道做做做,又加班又熬夜,迟早肾虚秃头!说不定四五十岁就嘎了!】

桓灵:“……我跟他在一起不就图他美色吗?他要是早早不行了还秃了,那简直是折磨!”

系统:……

啧,宿主,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晚上十点多,经枕回来。

他特意看了看餐桌——下午精心烹制的那顿大餐果然原封未动。

经枕忍不住摇头,往垃圾桶一看:里面堆满了外卖餐盒。

牛肉汉堡、牛肉火锅、牛肉丸子……当真是琳琅满目!

经枕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这小没良心的,宁肯吃外卖,也不碰他做的饭?

还是说,今天做的饭,不合她胃口?

是不是应该再和家里的厨师学习?

西餐不喜欢,那要不还是中餐?她平时喜欢去哪家餐厅?现在高薪挖过来教会他来得及吗?

一边琢磨着如何快速提高厨艺,经枕一边把精心准备的美食倒掉,洗碗、擦桌、消毒……

忙完已近十一点。

一人一统躲在房间里听着动静,心惊胆战:【他居然没发火?】

转念一想,又美滋滋:【宿主,看来以后我们可以更作一点了!】

务必要让反派后悔,留着她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她们会让反派的世界天翻地覆!

房门被敲响。

桓灵警惕道:“我睡了!”

“桓灵,开门,”经枕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就算你不想开,我也能用钥匙。”

桓灵瞬间后悔:当初恋爱脑上头,怎么就把所有房间钥匙都给他配了一套?!可恶!

刚打开门,暖融融的水汽扑面而来。

经枕显然是刚洗完澡,只在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一条浴巾,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滚落,活脱脱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

尤其是灯下看美人,当真是无处不可爱。

桓灵差点看直了眼,好不容易克制着,很有骨气地说:“没错,我就是没吃你做的饭!我……”

话没说完,经枕就低头吻了过来。

桓灵整个人懵了:等等!剧本不是该激烈吵架、破而后立吗?

但没想到,经枕就微笑着,怀揣着满腔的爱意,与她唇舌相接。

桓灵实在不明白,他不应该生气吗?怎么反而一副爱到不行的模样?

不等桓灵思考明白,他们二人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去,接着会发生什么——

脱衣服,亲吻,抚摸,然后,又可以浪费一天时间了。

桓灵拼命抵抗:“真的不能再来了,再被你折腾,我真要死在床上了!”

她可不想成为系统攻略史上第一个和攻略对象做死在床上的宿主!

经枕终于停下,埋在她颈间喘息,“我知道,没想做。”

桓灵看了眼他的浴巾,无言表达鄙薄。

没想做,那这是什么?

经枕面不改色把那玩意拨到另一边,没让它继续硌着桓灵,“其实……我并非热衷于此,更不是只是为了□□才和你在一起。”

只是,和桓灵在一起,就像是桓灵每时每刻都散发着让他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有时候,经枕也会为自己下流的想法感到吃惊。

他总想着,最好能把桓灵完完全全纳入体内,两人合二为一……这样,他就不会再担惊受怕,怕失去她。

桓灵不信,踢他一脚,“是吗?那你发誓,永远不做。”

经枕十分坦荡,“那我肯定做不到。”

桓灵:……

迟早死在床上吧。

“但是,你也是喜欢的,对吗?”经枕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所以,在不懂得如何留住你的心时,我才妄想着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爱上我。”

经枕自嘲地笑了笑,“很下作的方法,对吧?”

桓灵:……

要命了。

她是真受不了经枕向她低头,示弱。

这总让桓灵觉得,是一种强烈的性暗示。她几乎控制不住,勾着他的脖颈,亲亲他垂落的

睫羽,泛红的眼尾……

桓灵抿唇,不说话。

经枕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吃外卖不好。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并非觉得吃外卖不对,只是担心她的健康。无论如何,他希望她能健健康康,长长久久地陪伴他。

桓灵心头一刺,冷笑:“我健不健康有什么关系?反正总有一天我都要回去的!”

她毫不犹豫,就在他的雷点上反复横跳。

经枕身体瞬间绷紧,手臂下意识收紧,在她冷白的肌肤上掐出几道明显的红痕。

桓灵吃疼一声。

经枕猛地松开手,仿佛被烫伤。

“对不起,”他沉默片刻,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点迁就:“你喜欢哪家外卖店?你如果真的喜欢,我让人去给他们做个卫生评估。”

他是真没生气?

桓灵一时语塞,只觉得他一夜之间防御力拉满,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躺着,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同床异梦——梦或许是同一个,只是一个想走,一个要留。

“喂,”桓灵用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凹陷又反弹,手感很好,“你为什么非要我留下不可?”

她是真的不懂。

要说经枕喜欢她,那当然是喜欢的。但喜欢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她不信。尤其是在她攻略他时,他看她像个笑话一样。

经枕坦诚,“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想让她陪伴余生,这不是很正常吗?

桓灵努力扒拉开他环抱的手臂,试图在男人美色的诱惑下保持最后的清醒:“所以现在,你是看我看习惯了,觉得身边留一个笑话很值得,不舍得放走了?”

“不是笑话。”经枕正要回答,目光无意间扫过她身上。

昨晚他动作明明很小心,但女孩子的皮肉似乎都很娇贵,仅仅是跪在床上久了点,膝盖处淤青一大片,看着很吓人。

经枕眉头皱起:“怎么不跟我说?”

他起身下床,去拿了药箱回来。

“没关系,不用涂药。”桓灵想躲。

她就这个体质,随便碰碰就青紫,看着吓人,其实根本不疼。

经枕却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脚踝,动作轻柔地给她涂药。

他拆开活络油,小心翼翼地在淤青处涂抹,神情专注得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甚至还低头,对着那处轻轻吹气:“疼吗?”

桓灵下意识摇头:“不疼。”

又用脚踢了踢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经枕抬起头,手里拿着药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看你笑话。”

桓灵神色一怔,看着眼前这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

他比她高一个头,此刻坐在床上,微微前倾,那股平日凛然逼人的侵略性消失了,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柔。

垂落的刘海盖住了他过于锐利的眉眼,添了几分柔和。

“桓灵,我不会爱上一个笑话。”

一个如玫瑰花瓣般轻柔的吻,像夏日微风,轻轻落在了桓灵的眉心上。

触感微凉,却又带着温热的暖意,一路闯进她的脑海。

桓灵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经枕,竟不知不觉笑了。

经枕心想,她现在真像只收敛了尖刺的小河豚,圆润可爱。

“你不是第一个攻略我的。”经枕忽然开口。

桓灵的心猛地一跳:“什么?!”

“你应该是……”经枕微微歪头,像是在回忆,“第十个?一百个?或者……记不清了。”

桓灵骇然地看着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不可能,】系统在桓灵脑中反驳,【每次攻略失败世界都会重启!按道理所有人的记忆都会倒回原点!他不可能有记忆,他在骗你,肯定在骗你!】

“第一个系统,是个‘变装系统’。”经枕没理会桓灵的震惊,自顾自地娓娓道来,语气平淡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它的宿主,是我母亲收养的养女。那个系统……倒是让我们集团的时尚产业有了点新意。”他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温度。

“第二个系统,是个‘美食系统’,应聘了我家的厨师。托它的福,经氏旗下的餐饮品牌倒是冲进了世界前列。”

“第三个……”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弧度,“似乎是个能时间倒流的。为了测试它到底能倒流到什么程度……集团旗下的实验室对它进行了一些实验。”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眼底有些遗憾,“后来……一不小心把它弄自曝了。”

“再后来,一次又一次的重启,各种各样的系统,奇奇怪怪的宿主……”他回忆着,“他们或是我的下属、合作伙伴,或是我的朋友、我的妹妹、我的姐姐,甚至是我父亲某一任的新女友……”

“他们无孔不入,顶替着某个人的身份。来历不明,目的各异,但无一例外……”

经枕抬起头,看桓灵实在惊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把人揽入怀里。

“他们的目标,都是我。攻略我,然后在我彻底爱上他们的时候……完成任务,彻底离开。”

“只可惜,”经枕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他们都失败了。”

桓灵感到一种灭顶的恐惧,如此剧烈,如此猝不及防。

“你全都记得?”她艰难地问。

他重来了数十次!

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被所谓的宿主一次又一次地替代,直到现在!

桓灵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经历这一切,是否还能保持清醒?是否还能相信这个世界,相信任何人?更遑论……爱上一个人?!

第115章 第115章他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

“所以,桓灵,”经枕看着她,嘴角终于弯起一个真实的弧度,“我从未把你看成一个笑话。相反,你是我这段无聊乏味的人生旅途中,唯一熠熠生辉的晨星。”

“刚开始,我承认,我是有些恶劣,期盼着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让我爱上你。”

想到从前,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里却是抹不去的温柔,“结果,你实在太幼稚了。和其他那些攻略者相比,你的所谓手段实在初级。”

“你说要给我做的那顿饭,至今没见到下落。”他语气带着点小小的抱怨,像是情人间的撒娇。

不像那些攻略者,当真是头悬梁锥刺股,别说一顿饭,就是一天三顿,也高兴得很。

说是献殷勤,那当真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那也是从未落下。

“至于你嘛……”他抬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指尖带着药膏清新的气味,“真不知道是谁攻略谁。”

他当时都不敢太冷酷,怕把她吓跑了,下次再也不来了;也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怕她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转头就把攻略任务抛到九霄云外。

说到这,经枕喟叹地叹了口气,将桓灵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经枕庆幸,早在最初,在他还未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她时,就已经本能地收敛了所有恶劣的本性,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生怕把她吓跑。只为了让她最终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女朋友。

而现在,他不过是在重复这个过程,只不过目标更高——他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经枕深深嗅着她的香气,“桓灵,从头到尾,所有的攻略者……我唯一爱过的,就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我们的相爱,不始于一场所谓的攻略,而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

“桓灵,你在我眼中从来不是笑话,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可能是。”

*

“那么我呢?”

桓灵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种清醒的审视:“我不觉得,与那些攻略者相比,我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是什么?”她追问。

是什么让经枕经历了数十次、数百次攻略后,最终依旧选择输给她?输给又一个……攻略者?

以她对经枕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在明知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后,还心甘情愿地踏入。

这不符合他睚眦必报、掌控一切的个性。

“我也不知道……”经枕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茫然,仿佛也在困惑这个终极问题,“桓灵,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又为什么……在那么多人之中,只认定了你。”

直到此刻,在桓灵的质问下,经枕才惊觉——正如桓灵所说,他其实早已察觉到了她的身份和目的。那么,按照他高傲自矜的个性,为何还会心甘情愿地踏入这个明摆着的陷阱?

不怪桓灵不信,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若是年少的他听闻此事,必定会嘲笑如今的自己优柔寡断,竟被一个女人骗得连命都不要了!

他该如何向桓灵解释?解释他这份爱,没有掺杂半点水分?解释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经枕苦恼,以他在商界那些冷酷、算计、甚至堪称恶劣的行径,早已通过系统被桓灵知晓。她大概……根本不会信他。

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时,耳垂忽然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

经枕浑身一僵,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连日来对他冷脸相向、发脾气的桓灵,此刻正半跪着压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敏感的耳垂轻轻揉捏。

紧接着,一个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急切、热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与桓灵往常的温柔或漫不经心截然不同。

经枕在她的唇舌间,感受到了前

所未有的极限渴求与浓烈情感——她在向往着他,如同他向往着她一般!

经枕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腰,好让她更稳地吻他,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易碎的珍宝,生怕惊扰了这梦境般的时刻。

桓灵用力咬着他的唇,舌尖强势地探入他口中。经枕顺从地张开,任由她在自己的唇舌里肆意妄为。他急促地吞咽着,喉结滚动,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登上了极乐仙境——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桓灵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通过这个吻,从他身上榨取到足以支撑她走下去的爱意。

整个人忘我地、渴求地与他纠缠,仿佛要融为一体。

暧昧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流动,两人却都无暇顾及,只是沉溺于这场情欲与情感共同沸腾的漩涡。

经枕舌根被拉扯得生疼,但他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眼底是近乎虔诚的纵容。

他睁开眼,看着身上这个沉迷、迷恋、忘我的桓灵,心跳如擂鼓。

他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主动代表着什么。是同情?是怜惜?还是仅仅为了让他放下心防的又一场骗局?

但……纵然是骗局,纵然她只是为了让他心软……

他甘之如饴。

他愿意被她所欺骗。

“经枕……”桓灵低低唤着,呼吸交融。

不知是谁碰触到了开关,房间里灯光熄灭,陷入黑暗。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经枕摸索着i桓灵的脸颊,一遍又一遍,无比珍惜地、依恋地用高挺鼻梁蹭着她颈侧的肌肤。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桓灵突然问,声音几乎要没入黑暗中。

正热烈投入亲吻的经枕猛地顿住,他看向她的方向,不发一言,只有呼吸变得粗重。

从知道她来自另一个世界那天起,他就疯了似的想探寻她的过去。想知道在那个没有他的世界,她是什么模样?

她应该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吧?否则养不出这般时而狡黠时而天真的性子。她小时候成绩一定很好,乖乖考入好大学……然后呢?他不敢深想。

那个世界,是否有人诱惑过她?是否有她心爱的人在等她?这是经枕长久以来刻意回避的问题——

他畏惧得到答案,为什么桓灵就非要回去不可?除了父母朋友,是否还有……她所爱之人?

越是去想,名为嫉妒的火焰就越会将他烧成灰烬。他本就因桓灵不属于这里而惴惴不安,若再知道那里有吸引她的人……他无法忍受那种日夜灼烧的煎熬。

他只能选择回避。

“不,”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断然响起,“我不想知道。”

“为什么?”桓灵有些疑惑地歪头,“你不想了解我吗?”

“不需要,”经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桓灵,我只在意你的现在和未来。”

“所以,哪怕我在那个世界,有男朋友,结过婚,生过孩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你也毫不在意,是吗?”

经枕的身体骤然僵住!

他轻轻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内,名为嫉妒的野兽在疯狂咆哮,愤怒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撕碎!

但他不能,他已经在她面前暴露了太多不堪的一面。

经枕不希望她怕他。

他强压下翻涌的暴戾,将桓灵更紧地搂进怀里,让她在他怀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他用高挺的鼻梁磨蹭着她,温热的气息流转在她的耳廓,声音压抑而卑微,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桓灵,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跟我提这些……”

“我只希望你能全身心地属于我,至于那个世界,不重要。”

桓灵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通过紧密相贴的身体,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心跳,以及——

湿热的气息流淌在她的颈窝,让她几乎以为这个高大的男人……伏在她身上无声地哭泣。

他低低的声音,像是把所有的尊严碾碎了铺在她面前:

“桓灵,不要提分手,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只要桓灵愿意留下,他什么都愿意做。

像条狗一样,跪在她面前,渴望她的注视。

年少时,母亲离婚曾问他是否愿意跟她去国外开始新生活。

那时的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母亲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平静地说:“不用,妈妈,祝你幸福。”

经枕小小年纪,竟已看透,世间亲密关系不过暂时。她是他的母亲,母子之爱存在,却不可能长久。

所以,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亦是理所当然。

经枕不避讳,也不阻止她去追求新生活。那时,旁人看他眼神充满惊异甚至畏惧,觉得他是个没心肝的冷血怪物。

经枕不在意,甚至觉得他们被感情牵绊实在可笑。

而此刻,当他几乎跪在桓灵面前,碾碎自尊,一遍遍哀求她留下时,他终于明白了旁人为何畏惧离别——

那是一种被命运硬生生割断喉咙的剧痛!

你试图嘶喊,却因声带断裂只能发出无助的嗬嗬声;眼泪汹涌而下,心脏疯狂跳动,血液沸腾奔流……

喉咙却发不出半点求饶的声响。

只能任由命运一点点将你吊死在即将到来的离别。

桓灵:……

怎么办?她怎么觉得……反派好像真的哭了?

她何德何能,竟能把这位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大反派惹哭?

心下一软,她犹豫着将他更紧地搂在自己怀里,让他埋首在她柔软的胸前。

桓灵像安抚受惊的孩子,一遍遍抚摸着他浓密的头发,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经枕……我也喜欢你……”她小小声地说,语气却异常坚定,像在重复一个郑重的承诺。

经枕搂着她腰的手臂收得更紧,黑暗中传来一声压抑的哽咽。

他几乎要迷醉于她此刻给予的温柔里,但一颗心却直直下坠。

即便如此,你也不愿意骗我说一句你会留下来吗?

桓灵,你真的好狠啊。

清晨。

桓灵醒来,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比经枕醒得早。

她侧过身,发现自己被经枕严严实实地搂在怀里。

在微凉的空调房里,被一个热气腾腾的男人包裹着,这感觉……还真不错。

桓灵有点留恋地捏了捏他紧实的手臂,满足地躺回去,觉得这简直是人生一大美事。

似乎打扰到经枕,他咕哝一声,将手臂收得更紧。

察觉到人还在他怀里,他便本能地微笑,紧皱的眉头舒展。

桓灵抬起头,仔细端详近在咫尺的睡颜。

这才发现,明明这段时间他们在闹矛盾,他一边处理繁重工作,一边为她洗手作羹汤,甚至还被她反复质问……在如此高压环境下,他那张脸竟然依旧容光焕发!

他微微合着眼,眼下没有丝毫青黑,在晨光的勾勒下,反而显得容光焕发,毫无瑕疵。

桓灵拿过手机,打开自拍一看——镜中的自己,顶着淡淡的黑眼圈。

她瞬间愤怒,可恶,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

给了他泼天财富,怎么还给他惊人的美貌?

见他还没醒,桓灵便侧着身子,单手支着,沉下心思细细看他。

这才发觉,自己似乎从未这般安静地、专注地凝视他了。

桓灵的手指在他俊朗的轮廓上流连,思绪却飘回了昨夜他剖白心迹的话语。

那番话确实令人动容。

但仅仅过了一个清晨,桓灵便陷入了更深的沉思——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这段时间,经枕对她实在太好了。

好得……简直超出了他的人设。

知晓她的欺骗、她的背叛,甚至她强硬地提出分手要回去,他竟然还能保持如此冷静?

没有像他弟弟那样囚禁她、亦没有如常人般撒泼打滚责骂她,反而像一个任劳任怨、逆来顺受的柔弱男人,面对渣女女友,只会用一句又一句的真心话来安抚、挽留她,甚至……在她身上哭了。

这彻底打碎了他身上冷酷反派的标签和人设。

这么看来,他简直该是温柔深情的男二剧本。

但桓灵揉捏着他脸,心底却无比清醒:不对,这不是真实的经枕。

她太了解他了。

以至于让她从灵魂深处意识到——或许,经枕是在做戏。

这想法看似不可思议:如此成功的男人,怎会不惜碾碎尊严人格,压抑所有暴戾躁动,来陪她演一场情深似海的戏?

但桓灵明白,他确实是在退,然而今日退一步,是为了他日进十步!

一旦她心软、退却,便会彻底落入他精心编织的蛛网。

他从未试图物理囚禁她,但他所用的每一招攻心之术,都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心甘情愿地走进陷阱。

这……更令人恐惧。

桓灵的心一寸寸沉下去,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经枕当真会放过她吗?

还是说,等岁月流逝,她容颜不再,他或许会爱上别人,觉得留着她这个“无用之人”占地方,索性就大发慈悲放她回原来的世界?

不知为何,想到这种可能,桓灵的心一阵阵抽痛。

她说不清是希望他早早抛弃她,还是……内心深处竟隐隐期盼他能坚守承诺,当真守着她过一辈子?

可所谓的感情真的能一生一世吗?

上辈子的她不信,这辈子……她同样不信。

所以,既然他在骗她,那么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同样也能欺骗他呢?

说到底,两个成年人哪里还有爱情?

不过是各取所需。

就在这时,躺在她身边的经枕似乎察觉

到了她的凝视,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他刚睡醒,眼神还有些迷蒙,却捕捉到她拧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模样。

经枕微微一怔,有些无措:“怎么了?”

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呵,”桓灵冷笑一声,刻意将目光移开,“我在想……像你这种人,大概花心得很。昨天晚上能哄我一个晚上,那么他日,遇到别的漂亮女孩子,估计也会哄她一生一世吧?”

经枕先是被她的质疑刺得恼怒,但下一秒,又被她话语里隐含的意味点燃了情绪!

她那是在……为他吃醋?仅仅是这个想法,就让他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

他闷闷地低笑起来,笑意在胸腔里震动,激动得像成年时刚得到跑车的年轻男孩,猛地扑向桓灵想要亲她:“桓灵,你是在乎我吗?”

“走开!”桓灵嫌弃地推开他凑近的脸,“你还没刷牙,不许亲我”

经枕立刻乖乖起身,冲进浴室快速洗漱。很快,他带着清爽的薄荷气息回来,捧起她的脸,珍重又急切地吻了下去。

清新的薄荷味在两人唇舌间流动,驱散了清晨最后一丝隔阂。

似乎他们都回到了曾经的平和。

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

如同各执黑白的棋子,在意识到强攻不行时,两人都选择了各退一步。

另辟蹊径,胜利未曾可知。

打破这份亲密温存的,是来自桓灵经纪人的一个电话。

“姐,今天《盲区追凶》开播!”

第116章 第116章他是她的狂热粉丝

桓灵与他吻别,“再见,我要去工作了。”

经枕就站在门边,乖乖与她挥手,“我在家等你。”

两人就此别过。

十分和谐,温馨。

让赶过来送文件的张秘书,情不自禁泪目。

太好了,他们总裁和总裁夫人总算是和好了吗?

前段时间,他简直是心惊肉跳,生怕他们总裁马上就要因为感情上的不顺,变成哥斯拉怪兽,随机吞掉几个倒霉蛋。

“总裁,这是继续签署的文件。”张秘书喜气洋洋的说。

经枕瞟他一眼,语气冷飕飕,“很高兴吗”

张秘书:?

不对劲!总裁,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保镖队长请示,是否需要继续保护桓灵?

张秘书竖耳细听,就听到经枕毫不犹豫的说,“跟着,一步也不离。”

张秘书心下一沉,总裁和总裁夫人哪里是和好了,明明是关系更差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