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上眼药。

Erin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眼下三人汇聚在一起再次商讨韩泫雨的事。之前姜绘龄让调查的事已经有了结果，闵季花那边查出了完整的经过，Erin看到时还吐槽了韩泫雨一句心狠。

“不过闵季花肯定会被韩泫雨安排人保护起来，我们很难把她抓过来。”

姜绘龄诧异：“谁说我要用闵季花威胁韩泫雨？”

Erin不懂，不是利用的话为什么要查闵季花？

“有其他用处。”姜绘龄很快想好，把闵季花的资料放下，转而聊起韩泫雨和柳氏的关系，“根据你调查的，柳氏之前遭遇危机根本不是靠柳信裕夫妇变卖家产渡过的难关，中间有人给柳信裕汇了笔款。”

“是。”Erin应道，她们以前和柳信裕没仇，更何况姜绘龄那时候还小，根本没想过关注这件事，如今一查才发现有问题，“柳信裕把这件事瞒得很紧，可柳氏有个大股东一直没露面，应该就是当初帮忙的人，我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姜绘龄耸肩，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也许就是韩泫雨。”

崔道衡在会所堵到韩泫雨那天不是韩泫雨上门和柳信裕谈合作，而是韩泫雨安排柳信裕做事。

“这样想可能会通顺点，圈子里财阀处于最上层，韩泫雨年龄小，发展自己的势力举步维艰，且就算发展起来，新兴势力的影响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

“为什么不直接操控一个财阀替他做事？柳信裕有经商头脑，明面上柳信裕依然是柳氏的掌权人，由他出面可以做成很多事；韩泫雨躲在背后发布命令，柳信裕出了事也跟他没关系。”

Erin听得咋舌：“怎么可能，柳氏出事时他也就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哪来这么多钱，而且、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柳信裕对姜清镐的接近也是阴谋。”

“韩泫雨从那么早开始就在算计二房了？”

姜绘龄点头，她没办法讲出攻略者气运者的事，这真相只有她一个人想得通。

韩泫雨的年龄小是相对的，根据123号的话，攻略者来到这里用的身体都是对方系统捏造的，既然可以捏造十几岁高中生的身体，为什么不能捏造一个几岁小孩的身体？

对于有潜力的攻略者，系统总是偏爱的，愿意给他更多年的时间去经营。

韩泫雨既然是大人装小孩，有些赚钱的路子很正常，但对于这个圈子来说最不值一提的就是钱，所以他想更进一步只能挂靠在某个势力。

出问题的柳氏刚好符合。

韩泫雨在让柳信裕接近姜清镐时就把目标放在她身上了吧，就算那时候他们不认识，气运强者谁会放过。

“假设他有这个能力，他就是背后操纵柳信裕的人，下一步他会做什么？”姜绘龄不纠结太多直接问道。

Erin跟上姜绘龄的思路：“姜清镐被赶出公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距离他出国还有一段时间，肯定会在这段时间内反扑。”

“柳信裕是他的盟友，他会找柳信裕帮忙压制社长。”

崔道衡跟上：“柳信裕会把韩泫雨介绍给姜清镐。”

Erin和崔道衡对视一眼：“就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很好，姜绘龄进入下一个问题：“韩泫雨、柳信裕、姜清镐为一条线上的人。”

“这个联盟牢固吗？”

Erin和崔道衡一怔。

会所，柳信裕给姜清镐倒了杯酒，很快又倒上第二杯、第三杯。

姜清镐“嗯”一声：“你倒三杯酒？”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

柳信裕露出笑脸：“清镐兄，有个人想介绍给你认识。”

“不是要对付姜洪载，刚好，他也跟姜洪载有仇。”

姜清镐眼色渐深：“谁？”

这时候愿意加入他和姜洪载战争中的人没几个。

柳信裕打了个电话，在姜清镐把一杯酒喝完时，包厢大门被推开。

池善峻拉着门，韩泫雨出现在门口，门推开的同时他抬眼，正和姜清镐对上视线。

姜清镐觉得韩泫雨有些眼熟，很快，他反应过来：“你不是姜绘龄那个保镖？”

“是啊。”柳信裕乐呵呵接过话，“所以我说跟姜洪载有仇嘛。”

音乐燥起的会所里，三个人无声对视。

*

时间来到11月，距离高考仅剩半个月左右。

姜绘龄重新回了学校，又要忙高考又要防备韩泫雨，说好的要跟裴洙协聊聊，现在又无限往后推。

也不算无限推迟，哪天韩泫雨动手，她要是能活着，能走能说话，第二天就可以跟裴洙协聊。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自习室，裴洙协按住姜绘龄的电脑不准姜绘龄继续下去。

什么能活能走能跳，严重到这个地步？

姜绘龄移开裴洙协的手，要说之前姜清镐还能放过她，经过上次的事再加上被老爷子抛弃，有机会姜清镐是绝对要斩草除根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不想和裴洙协吵，姜绘龄放缓了语气。

裴洙协才不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没有，姜绘龄摇头，裴胜河是绝对不会让裴洙协参与到姜家内斗的，对裴家没好处。

她也没必要把裴洙协牵扯进来。

“你已经做了很多，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姜绘龄！”裴洙协语气强硬。

叫什么叫，姜绘龄抬起头：“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不用你一遍遍的强调。”

裴洙协看着她不说话。

半

晌，姜绘龄败下阵，多少有点无奈。

她就说不能交朋友了，朋友一交就甩不掉。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顿了一下，她继续：“我还要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还有很多事想做，怎么可能失败。”

“我归明熙女士照看，她会把我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裴洙协眼睛一转，听出了什么：“最近就会动手？”

姜绘龄：“我的猜测。”

留给姜清镐的时间不多。

嗡嗡，手机振动，姜绘龄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号码。

她起身收拾东西，电脑关闭书本合上，俨然要走的架势。

裴洙协茫然：“你要走了？”现在才八点，自习室这栋楼灯火通明，哪个不是待到凌晨才走。

姜绘龄想了想，决定给裴洙协一些“信心”：“高考不是有手就行，就不在这里装模作样了。”

裴洙协：……

“一起。”他很快跟上姜绘龄的步伐。

如果最近就要动手，回家路上就很不安全，天已经完全黑了。

“随便你。”姜绘龄没多推脱，反正裴洙协和她不是一条路，到地方了该分开就分开。

……有些无语，怎么和她走同一条路。

姜绘龄让崔道衡停车，按下车窗，她看向另一边：“你要去天浮绘？”

裴洙协同样坐在后排，闻言点头：“我没说吗，我又被阿伯几赶出了家门，现在没地方住。”

半个月内见一次打一次呢。

姜绘龄闭上眼，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两辆车同时到了天浮绘，裴洙协去酒店，姜绘龄回顶层，两人在电梯前分道扬镳。

很好，裴洙协进入电梯后想到，今天没有发生任何事，姜绘龄安全到家。

十分钟后，乔装打扮的姜绘龄出了天浮绘，坐上车去了隔两条街外的商K。

姜润琪等在那里。

“姐姐。”姜润琪一如既往黏人，见到姜绘龄就兴冲冲贴上来，嘴里叽叽喳喳说着，“要不是怕被察觉异常我都想亲自动手做些东西给你吃，但家里现在到处都在警戒，我只能放弃。”

如果被姜升哲看到她亲自下厨做甜点，很容易联想到姜绘龄身上，她以前做过这种事。

姜绘龄随意点点头，她是收到姜润琪消息才出来的，姜润琪是姜清镐女儿不错，可姜润琪是个bug。

谁都不知道她站哪边。

“找我出来想说什么？”

姜润琪叉起腰：“姐姐，都这种时候了，难道都不愿意对我好点吗？”

她可是带来了重大情报。

姜绘龄盯着姜润琪没说话，倒想看看姜润琪在卖什么关子。

一分钟后姜润琪放下手，整个人又恢复了黏糊糊的劲儿，她就喜欢姜绘龄这幅高高在上瞧不起任何人的模样。

“姐姐，我总是站你这边的。”她笑嘻嘻凑到姜绘龄身边，“姐姐想知道阿爸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吗？我知道哦。”

如果能拿到姜清镐的动手时间就能提前做好准备，对姜洪载这方来说很重要。

姜绘龄挑眉，姜润琪连这种事都愿意说？

“如果大伯赢了，你就是‘天河’的下一任继承人，不心动吗？”

姜升哲斗不过姜润琪，姜清镐上位就代表姜润琪上位。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不过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看人准。”姜润琪放轻声音微微笑着，无数次厌烦她是姜清镐的女儿，又无数次庆幸她是姜清镐的女儿。

她要是和姜其叡一个身份，不用像现在这样步步为营，躺着就能当会长的女儿；可换个角度，就算是会长的女儿，有姜绘龄在，她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哪像现在这样灵活。

姜润琪认准了姜清镐成不了事，她看重姜绘龄，等姜洪载上位第一个就会拿大房开刀，就算能活着，她不想做一个寂寂无名的人。

“等胜利的那天，姐姐可要保我。”

天河这么大一个集团不可能完全掌握在一个人手里，姜绘龄再厉害也会分权出去，她要的是以后在天河有一席之地。

姜绘龄完全可以放心交给她，一个站在自己这边且是没落大房私生女的人，没有母族没有身份，可以轻松拿捏。

姜绘龄总算来了点兴趣，她听懂了姜润琪的言下之意，也深知这是个聪明人。

不过有一点她一直很疑惑。

为什么姜润琪会如此喜欢她。

姜润琪弯起眼。姜清镐私生子女众多，对她母亲也不甚在意，她小时候过得并不好。

母亲柔弱，第一次在路上碰见姜绘龄时母亲赶紧带她躲到一边，她只能缩在角落注视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一群人夹道迎接姜绘龄，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却已经有领导人的风范，面无表情从人群中走过，每经过一个人，那人的头就会不由自主埋得更低。

她被深深吸引。

“那是你姐姐，可她是二房独女，生来贵重，我们没法跟她比。”母亲只能教育她听话懂事，做一个不惹事的乖孩子，这样才能让姜清镐多看一眼。

她不愿意。

做什么乖孩子，她要做姜绘龄这样的人，独坐高台，稳重强大。

哪怕身边无人同行。

姜绘龄在晚上十点重新回到天浮绘，还穿着外出那一套，头上戴着帽子，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

姜润琪的事情解决了，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件。

不知道姜其叡这段时间在国外过得如何。

“姜绘龄。”有人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姜绘龄在电梯前转过身，低着头揉了揉额角。

裴洙协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