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 罗莎去洗手间,看到一个红头发的神秘身影。
她想起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孩,追了上去。
“你在找谁?”特里从阴影中走出, 露出男人成熟的身体。
罗莎看到他, 很高兴他还活着。
“特里,你怎么来这里了?快躲开。”她催促特里快点走。
特里一动不动,反而抓住她的手腕:“罗莎, 白教堂马上要被炸毁了。”
罗莎微怔, 立刻反应过来这又是一场恐怖袭擊, 反叛軍似乎已经陷入最后的疯狂,为了刺殺任务,不惜顶着与教廷宣战的罪名,誓死要跟帝国政府同归于尽。
她试图把手从特里掌心抽离:“上次你们目标袭擊错了,死的是教皇。”
特里否定了她的判断:“没有袭擊错,上次的目标就是教皇。”
按照传统,教皇的哀悼宴一定会在白教堂举行,这里三面环海, 夜色隐蔽,是个很适合伏击的地方。
反叛軍早就在此埋好了炸药,所有人今夜都会被炸死。
特里冷酷地望着妹妹:“你说的对, 仅仅殺死何塞一人是不够的, 要把上层全部消灭。”
罗莎难以置信:“你这样做跟他们有什么区别?这是滥殺无辜。”
“上层贵族哪个是无辜的?罗莎,跟我走, 我要把你带回反叛軍基地。”
“我不能跟你走,媽媽还在医院里。”
特里不为所动:“倒计时已经快结束,这里很快会成为一片废墟,跟我走吧。”
罗莎第一时间想到费德丽卡, 她喝的那么醉,路都走不稳了,该怎么逃跑?顿时焦急道:“可我的朋友还在里面。”
“来不及了。”
特里看了眼时间,广播即将响起。
他单臂抱起罗莎的腰,罗莎很抗拒,挣扎着,撞到他坚硬的胸膛,特里高大魁梧,体型健硕,肌肉像铁一样隆起,硌得她身体很疼。
“特里,你说过不能强迫我。”
“是,所以男人的话不可信。”
特里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见她始终不肯,试图把她抗在肩上。
罗莎在他肩头奋力扑打着,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
特里绿眼眯了眯:“你要给我上裸绞?这还是我教你的。”
他没想到妹妹用到他身上来了,轻轻一下制住了她。
罗莎情急之下拿出包里的金苹果打他脑袋,特里前额被她打破了,身体纹丝不动,他抓过那只苹果,一脚踢飞了。
“我的苹果。”
罗莎心痛极了,为什么他们都要针对她的苹果。
特里没有说话,简单直白给了她一记手刀,人很快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他扛着罗莎往外走,肉身精壮强悍,优美的身体充满爆发力,停电之夜,大殿内槍林弹雨,混杂着管弦乐丝滑沉醉的声响,血腥味持续不断地在黑暗中渗透。
反叛軍这次精锐集结,进入夜晚,他们从海中上岸发动进攻,令教堂守备防不胜防。
滚滚尘烟,惊嚎四起,赶来的第一区政府军队迅速发动反攻,机关槍扫射发出尖锐爆鸣。
短暂交锋后,反叛军并没有恋战,在死亡倒计时广播发出后,帝国主力部队都在紧锣密鼓拆除炸弹,掩护贵族撤退,放松了对海域的管辖戒备,汹涌的海面上响起海船与货轮的鸣笛声,反叛军的接应及时赶到了,他们在制造的混乱中撤退,丝毫不费力气。
海面上狂风暴雨,在驶离第一区的货轮上,特里身姿笔挺,冷漠观望着远处的白教堂发出訇然巨响,腾起的巨大烟雾遮蔽了视线,久久不散。
他轉过身,面无表情走进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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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特里怀里,他的胸脯宽大丰厚,睡梦中她流了很多口水,淌的他满胸都是。
罗莎撑起身,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愤怒,他那个手刀敲的她脖子好疼。
“醒了?”特里瞥了罗莎一眼,把胸口的涎水擦掉,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流口水。
他抬手给她顺了顺头发,罗莎刚醒来总是懵懵的,头发也总是炸毛。
“这是在哪里?”她问。
“在海上,马上快到反叛军基地了。”
特里看出了她的疑惑,解答道:“反叛军内部有黑客负责掩藏坐标,第二区提供了雷达隐身技术支持,政府军不会找到我们的。”
罗莎犹豫问道:“教堂里的人都死了嗎?”
“大概吧。”特里没有明确给她答案,轉而说道,“有个人我想让你见一见。”
他给罗莎披上披肩,带她来到舱外。
昏迷的金发少年倒在甲板上,流线型的身材通体光滑,像一条岸边沉睡的美人鱼,他浑身水淋淋的,湿透的白衬衫紧紧贴在雪白肌肤上,胸口因为冷风浇灌而微微发颤。
他双手被锁链捆住,身上青紫一片,已经遭受了几轮毒打。
“罗莎,你认识他么?应该是位金发贵族。”
罗莎看到少年的脸,睫毛微微发抖:“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自投罗网。”特里言简意赅,“他一直游在船后面,被抓上来后不停喊你的名字,坚持要见你。”
少年被像鱼一样打捞上来,甚至迫不及待,他攻击了几个反叛军,但没杀死他们,反而留了活口,不停询问罗莎在哪。
他像是受了刺激那样,一旦疯起来不管后果,最后被合力控制住了。
特里垂下眼,冰冷又意味深长:“他跟你很熟么?为了你才追来的?”
罗莎沉默。
他是怎么回事,是不要命了嗎?就这样一个人追来,在冰冷海水里游那么远。
疯子。
海风很咸,刮在脸上,她抽噎了下。
这时地上的人醒了。
蔚蓝如海水的眸子睁开,麥克拉特见到罗莎,明显振奋了下。
他艰难坐起身,从头到尾认真打量她,目光灼灼,像是给她检查身体。
罗莎用眼神凶他,他置若罔闻,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像是要把她霸占侵蚀。
好险,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爆炸发生前,麥克拉特在宴会厅走廊捡到了罗莎的书包,里面还有她的作业和论文稿件,知道她一定是出了事。
整个白教堂因为反叛军袭击陷入混乱动荡,麥克拉特直觉想到了罗莎的养兄,他到处搜寻她的痕迹,最后听到了货轮传来汽笛声。
他笃定罗莎在那艘船上,甚至下意识忘了呼叫救援,一个人孤身下了海去追。
此刻在确认她身体状况无损后,麥克拉特慢条斯理,他说出了他尊贵至极的身份——圣宾叶家的继承人,统治者何塞的亲弟弟,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反叛军面露惊异。
如果他所言属实,他们面前的俘虏身份实在特殊。
“他是嗎?”事关重大,特里向罗莎确认。
“是。”
吐露身份后,麦克拉特反而处境安全,他很清楚船上的人没有权限杀他。
他一直目不转睛看罗莎,被枪械压在地上低着头,眼神却是飘到天上了,毫不掩饰对叛党们的不屑。
特里把枪顶在他眉心,他仰着下巴,依然是倨傲的姿态。
“你们的刺杀成不了的,白教堂早就升级了壁垒防御系统。”
何塞料到了未来第二区会继续对叛党实施军事援助,所以提前在各大要塞设置了第一区独有的壁垒垄断科技。
“不可能,那里已经被炸成灰了。”特里很确定是人就不可能存活。
麦克拉特嘲笑道:“你们只是听到了声音吧,那并没什么用。”
在科技壁垒下炸药的威力会被极大削弱,虽然声势庞大,但已然不致命。
“而且你们收到有关新闻了嗎?帝国高层有人员伤亡吗?并没有吧。”
他的反问令在场众人始料未及。
离爆炸案发生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可是第一区政府官方始终未发布声明。
这让许多人都心存疑虑。
“你们这群叛党老鼠真是自不量力。”
麦克拉特欣赏着他们绝望的表情,言语间流露出嘲讽。
几个反叛军怒不可遏,当众又是一轮拷打逼供,特里冷眼旁观,再度向罗莎确认他的身份,看样子是真的很想打死他。
“他是何塞的弟弟?”
“嗯。”罗莎声音很低,他这样...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惨。
“你认识他?”
“不认识。”她说话矛盾,别过头,不知是不忍心还是不愿看。
麦克拉特很快被打倒在地,听到她亲口说不认识,唇角古怪微妙,他湿漉漉的身体正好倒在她脚下。
甲板上风浪很大,下着不轻不重的雨,罗莎小腿上溅了水滴,他注视着她嫩白湿润的腿肚子,忽然感觉很渴,猝不及防地伸长舌尖去舔,水珠被他的舌头扫荡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