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脚步却不停地去了厨房的位置。

他推开院门，瞳孔猛地皱缩，应清坐在门槛上，脑袋靠在门上已睡着。

杨瑾玄关上院门，走过去蹲在地上看应清的脸，毫无防备的模样还挺可爱。

他呼了口气，拍拍应清的脸：“应清，醒醒，回去睡。”

应清迷糊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看清楚面前的人，弯了眉眼笑道：“大少爷，你来了。”

杨瑾玄手指顿住，神色莫名看应清，他不知道他这么说话很腻歪吗？

应清等了会儿，脑子清醒了，忙站起来垂下脑袋，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惶恐：“大少爷，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睡着。”

杨瑾玄起身皱眉，他不知是不是酒劲儿还未消散，此刻看应清惶恐的模样格外不痛快。

他捏住应清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在看到应清害怕的眼神后，他笑了：“你什么笑的和刚才一样，我什么时候让你回去睡觉。”

应清不太明白，但也不能得罪大少爷，心里骂了杨瑾玄几句，面上默默笑起来。

“不像。”

“……”

“还是不像。”

“？”

“完全不像。”

“！！”

应清不笑了，他冷着脸看杨瑾玄，不知道他在撒什么酒疯，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垂下眼眸道：“大少爷，很晚了，我明天再笑行不行？”

等明个杨瑾玄酒醒了，必然也忘了。

杨瑾玄听出了应清语气中的委屈，他喉结滚动后，松开了应清的下巴退后几步，从喉咙里蹦出一个字：“嗯。”

应清回去时在心里骂了杨瑾玄一路，有毛病。

翌日杨瑾玄果真没再找他，他松了口气。

可杨瑾玄却低头看湿掉的襦裤以及上面的星星点点。

他头疼靠在床上，他疯了吗，应清比他大四岁，还是个和离过的哥儿。

·

又过了几个月，应清被夫人委以重任，让他负责厨房采买之事。

这事是个肥差，可从中捞油水，有人想和他一块干，应清拒绝了。

当初夫人可怜他，让他和雨姐儿留下，他没什么能回报夫人，只能做好手底下的事。

而且这段时间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他没再见过大少爷，偶尔大少爷想吃热汤面，还是由他做，但会有专门的小厮在旁边等着把面带过去。

时间一眨眼到了秋天，听人说夫人给大少爷相看了很多姐儿、哥儿，可惜大少爷没看得上。

应清摇头：“还怪挑剔。”

可这一晚他收拾完厨房杂事，确定了明天要买的东西后，还没回去杨瑾玄来了。

应清疑惑：“大少爷？”

杨瑾玄黑着一张脸，这三个月的未相见，让他抓心挠肺的想念，他不能否认，他还真看上了这个哥儿。

现在看到面前人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有些气，他可没忘，应清之前可瞪过他。

说来也怪，这段时间晚上的梦总是从应清瞪他开始，他半晌没动静，看到应清偷摸瞄了他一眼，杨瑾玄的烦闷瞬间消散不少。

“你除了会做热汤面，还会做什么？”杨瑾玄问得干巴。

“大少爷，小的只会些家常小菜。”应清撇撇嘴，看来今晚又回去不早了。

果然，下一息杨瑾玄说让他做两道。

应清看现在天色太晚，没做肉菜，简单做了清炒莴笋和煎豆腐，又热了两个白面馒头。

杨瑾玄看应清忙的团团转，颇有些后悔，但不拿这个当借口，他又怎么能留下。

等做好杨瑾玄没让应清放进食盒里，他端到一旁的桌上喊他过来：“坐下。”

应清：“大少爷，这不太好。”

杨瑾玄：“我说了，过来坐。”

应清：“哦。”

杨瑾玄吃了两口，竟真有了胃口，他吃完又让应清给他泡了茶。

厨房茶水一般，他喝了两口嫌糙，放下道：“我有个青梅姐儿，是从小定的亲事，不过她身子一直不好，上一年没了。”

应清懵了懵，不知道杨瑾玄给他说这个干什么，不过他算了算，似乎现在到了那姐儿去世的一周年。

他懂了，怪不得今个杨瑾玄看起来不太对劲，他安慰道：“您节哀。”

杨瑾玄细看应清的面部变化：“我不伤心。”

应清傻了：“啊？”

杨瑾玄眉梢微扬，应清果真可爱，他继续道：“我只当她是我的妹妹。”

应清：“哦。”

他心里腹诽，县里人真会玩，要是姐儿没去世，杨瑾玄不照样把当成妹妹的姐儿娶回来。

杨瑾玄一锤定音：“应清，我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