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沈青黛的茶杯落在地上,她不知怎么,鼻头一酸,可她到底不是他的良人。
她站起身,心如撕裂般疼痛:“应游,多谢,但不必。”
她记清楚应游的面容后快步离开。
等到了不远处的巷子里,沈青黛没忍住,蹲在地上抱住脑袋,泪水晕染了地面。
酒楼里的应游低下头抿唇不语,但下一刻,他起身出去。
想了沈青黛会去的地方,他到了刚刚沈青黛蹲过的位置,那里有沈青黛留下的脚印。
他紧盯住那片湿润的泥土,而后笑了。
她心里不是没他。
·
接下来半个月,应游未再找沈青黛。
沈青黛夜里哭了几回,可衙门事更多,实在顾不上伤心。
如此,甚好。
可她没想到在突然的某一天,她又见到了应游,应游问她能不能谈谈,她转身要走时,应游挡住了她。
两个人去了僻静处,应游看沈青黛双手环胸,他先傻笑了一声,又说道:“沈小姐,我和我家里人说好了,我这辈子也不成亲了!”
“所以,你别拒绝我。”应游紧张地攥紧了手指,“咱们不提男女之情,先当个朋友,沈小姐,好不好?”
沈青黛万万没想到应游会如此做:“你的家人怎会同意?!”
应游转身指了指屁股,苦笑着重新扭回来:“所以我挨了顿打,但他们拗不过我。”
沈青黛眨眨眼,笑了一声,眼泪却又落地:“何必哪,你早晚会后悔。”
应游把帕子递过去:“那我中午不后悔。”
沈青黛:“……”
她认真看他几眼,接过帕子后破涕而笑。
时间,是最能检验人所说的话是否为真实。
也或许当初真实,往后逐渐为假。
可这一次,沈青黛想要赌一把。
她去衙门托人抹去了她提交上去的名字。
·
他们先做起了朋友,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茶馆如此红火,只他一个说书先生必然不够,他收了几个徒弟,每日忙的团团转。
沈青黛也是,衙门事多,虽说不常有命案,但一些杂事也归她们处理。
他们两个在头先一年,只能每月凑空见三四次面,更多的是书信交流。
书信是他们两个找了个地方,每回路过那边,就把信放进去或拿出来。
写信的应游不似平日的胆怯,话很多很密,给她说了很多她未听过的趣事。
她回信也会说一些所看过书籍中的命案,并对此做了批注。
到了第二年,再见面时,两个人多了几分熟稔,不过他们依旧避着人。
这一天他们去县里北边的一个小馆子吃饭,应游听人说这家的面好吃,他就想带着沈青黛尝尝,更主要的是,这边离南边远,不轻易碰到熟人。
不过馆子小,没有包厢,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在角落处。
沈青黛看应游似乎瘦了,她正要说什么,应游从下面递给她一个盒子,她挑了挑眉,没接。
应游挠了挠发红的脸,低声道:“再等几日是你的生辰,我去不合适,这是礼物。”
沈青黛没想到应游还知道这个,这次她没拒绝,打开盒子后,里面是一个牡丹蝴蝶金簪,看样式颇为张扬。
她合上弯了眉眼轻声道:“我很喜欢。”
虽说她不爱戴这些繁琐张扬的首饰,但每回看到,心里依旧热切。
应游松了口气,小二端上来两碗面,两个人说着话吃了面,又一前一后出去。
在应游以为沈青黛离开时,没想到竟在拐弯处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沈小姐。”应游跑上前,“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沈青黛手指在木盒上轻磨,“有些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