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人 敢抢大佬的人,你不要命了(1 / 2)

奥罗拉公学今日天气

全天气温6℃~10℃,小雨,西南风3级,空气质量良好。

凌晨两点半,校医院迎来了今日的第一位“顾客”。声控灯随着“顾客”的脚步声亮起,寒意逼近,导诊台里因疲惫而陷入假寐的小护士全身打了个激灵,被迫惊醒时,抬眼,便望见玻璃门附近的雪人。

林砚面色苍白,乌发滴水,衣服湿漉漉的,手掌的大部分骨节蜷缩在袖间,露出的指尖苍白到几乎能看出青紫色细小血管。

像是连轴转几个夜班后猝死前的美梦。

小护士呆怔的想着。

他注意到林砚身上的浅咖色马甲校服,担忧声还未发出来,条件反射的按了红色急救按钮。

奥罗拉公学是联邦最好的高中,学生天资聪颖、智力过高,身体素质普遍低下,总会出现千奇百怪的撞伤。校医院的诊治时间也从原先的八个小时开放到全天二十四个小时。

夜班医生习以为常的换上手术服。

即将要融化的雪人被抬上担架。

刺眼的灯光晃了十三下,终于到达了手术室,小护士松了口气的同时,听到句很轻的声响。

“抱歉。”

小护士望向单架上的声源地,只来得及触及林砚鸦羽般的长睫。

弧形的阴影轻轻扫在冷白的面皮上。

小护士心脏微跳,伸出的手还未收回,便被医生毫不留情的关在了手术室外,他呆愣的收回手,脑海不由想起刚才的说话声。

抱、歉。

是在和他说话吗?

校医院以急诊和心理诊疗闻名于世。

前段时间,心理治疗师辞职了——心理诊疗室暂不开放。

历经两个小时的抢救,雪人不再融化,全须全尾的被护士们推着担架送进普通病房。

主治医生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长长的直出一口气,憋出句好好休息。

麻醉药的效果没完全消散,疼痛暂时压了下去。林砚勉强压制住睡意,脑袋因病房内的暖意而转不过来弯,徒然的撑起眼皮,呆怔的点了点头。

医嘱有长长的一大段,听得林砚昏昏欲睡。好在主治医生很快意识到林砚目前需要休息,而不是警惕外在的跌打损伤,潦草的总结几句,率先离开病房。

围在林砚床边的白大褂们放慢脚步,一步三回头,最后跨出病房,轻轻的关上了灯。

房间骤然陷入一片昏暗,林砚倦怠的闭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入沉沉的梦乡。

他又做了个梦。

梦境的开端是原主被霸凌的原因。

原主和主角受都来自于维那木小镇。

原主曾经是富商的孩子,他仗着家世欺辱了其余同学,后来富商破产,误入赌博,变卖了家产,来到奥罗拉后,本就失衡的心态越发崩塌。

原书形容过原主的形象。

【林砚总是戴着厚重的黑框眼睛,蜷缩着身体,畏畏缩缩的,无论是从他磨边发黑的衣物,还是从他总低着头的怯弱来看,他完全没有摆脱贫困地区的穷酸气,永远都是一幅上不得台面的蠢样子。】

【还有贵族戏谑地说,如果林砚浑身被泼满水,他或许会在阴暗的角落里长出蘑菇。而这种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生活处处都是乐趣,贵族们自是腾不出手来捉弄只阴暗的蘑菇。原主平安的度过了高一上半学期,但在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原主的真面目被人戳破了。

原主在现实生活中很少说话,看起来蠢到完全记不住仇,是个标准的老实人。

实际上原主喜欢披皮在网上发泄情绪,平等的谩骂怨怼着奥罗拉公学的每一个人。

——贵族是傲慢自大的蠢货,特优生是自命清高的老鼠,老师是蒙上双眼的忒弥斯,奥罗拉是作茧自缚的蜘蛛。

这种言论一出现,便会被奥罗拉公学全体学生群起而攻之——贵族们觉得简直无稽之谈,特优生害怕败坏奥罗拉名声,影响自己找工作。

原主每当看到反对言论时,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被人注视着的以及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再加上,几乎没有人扒他的ID号,这让原主越来越放纵自己的欲望,大肆谩骂着联邦的每一个人。

渐渐得,原主不满于在评论里谩骂奥罗拉。他东拼西凑的收集了贵族的丑闻,以幽默夸张的手法撰写贵族的抓马事件和平民的老鼠行为。

而让原主被架在火上烤得是一则小故事。

小故事以夸张滑稽的手法表述篇跨越阶级的爱情故事,故事原文是这样的:

【金子蠢货(满眼爱慕):天啊,美丽的十八岁少女,我爱你的容貌,爱你优美的曲线,爱你坚韧不拔的灵魂,我愿意放弃家族继承者的位置娶你!!!

美丽老鼠(泪眼汪汪):亲爱的,你是如此爱我,我愿意,我愿意同你结婚,诞下你的子嗣。

八年后

金子(高高在上):你能不能别闹了,有几个情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值得你日日折腾孩子让我回来?别忘了你的家人,我动动手指,他们就能死无葬身之地。

美丽(癫狂):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美丽(自杀)

金子(坐拥“天下”)

全文完】

原主没想到,

F4顺藤摸瓜,找到他的ID并勃然大怒,将他堵在厕所门口,暧昧的把红牌插进原主的领子里,近乎戏谑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神情满是戾气,咬烟笑道:

“小老鼠,从今往后,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这是一个信号。

次日F4去参加为期两个月的赛车比赛,但F4的拥趸依旧接踵而至。

尤以粉色头发、F4的表弟维迪最甚——原主陷入长达两周的霸凌。

.

轻微的刺痛唤醒了林砚,林砚挣扎着从梦境脱身,他稍微动弹了下,望向正在给他扎针的小护士。

小护士察觉到林砚苏醒了。

他盯着眼前青绿的血管,心脏缓缓鼓动着,双手开始发抖,他拼命克制着颤动,静心凝神的推进针头。

等扎完针,小护士偷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林砚。他不期然的对上了林砚看过来的目光,心脏又是一跳,小护士吞咽了下,小心翼翼:“对不起,是我吵醒你了吗?”

林砚摇了摇头。

小护士松了口气,忍不住重新说一遍医嘱。他说到一半,意识到多嘴,害怕看到林砚冷淡的表情,却发现林砚老老实实的坐在被窝里,认真的盯着他看。

校医院的病号服都是蓝白格纹。

宽松肥大,看起来完全不符合奥罗拉公学学生要求的审美,可这套病号服套在林砚身上的时候,中和了些冷淡,多了些柔软。

小护士愣愣的注视着林砚发梢上的黄色光晕,滚了滚喉结,又及时注意到林砚疑惑的视线,连忙垂下头,耳朵红了一大片,磕磕巴巴的叮嘱着林砚。

头部受到外力撞击又长时间没有处理。

为了避免颅内感染,医生建议林砚两个星期内呆在病房内复查。

输液时要输两大瓶。

瓶上写着各式各样的专业术语,林砚看不懂,只能简单的用黄的、有点发绿、白的、好多气泡的液体来将它们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