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媳妇儿太美,不怎么能把……
明月和明浅没再跟,她们在院门口观察这破碎的门。
“姑爷这腿功太厉害了吧?一脚就碎成这样了?”
“月姐姐,你说我要是请姑爷教我他会同意吗?”
明浅的话是一如既往的多,但她还是有度的。音量极小,堪堪她和明月能听到的程度。
明月抬手,戳了下她的额间:“什么都想学,到头来什么都学不好。”
“你呀,专注剑术即可。”
“现在,跟姐姐走。”
明浅:“去哪儿?”
明月:“去哪儿都行,反正别在这。”
话到这里,明浅大侠终于悟了,星眸发亮,“懂了懂了。”
新婚又小别,肯定黏黏糊糊的,短时间内他们不需要别人。
那厢,林青黛终于绕到了季与京面前,小脸冷着,眼神也是。若眼神能杀人,季与京怕是死了一回又一回了。
“不说话是吧?”
“不说话滚……”
大小姐持续放狠话,只是这一回没能说完。
她被季与京抱进怀中,严丝合缝。他好用力,双臂就像钢条将她锁住,勒得她背脊生出了疼意。
林青黛终于意识到,他的失控不仅仅是才经历过血腥战争,他还在怕她受了委屈一走了之。
他在意她。
很在意。
这个念头,让林青黛心中泛出甜蜜。
她觉得她可以原谅这个踢破她院门的野蛮人。
她任由他抱着,直到她再忽略不了背脊的疼痛,“我疼。”
她一喊疼,季与京陡然清醒,手上的劲儿松了些。
但还抱着,没有显露出任何要放开的意思。
“你差不多行了啊?”
“这还在门外呢,抱抱搂搂的成何体统。”
“堂堂一方主将,发疯也不怕人笑话。”
大小姐规矩就是多,又唠叨。
可季与京一点都不在意,他甚至能从这些唠叨里源源不断地获取能量。
他悬着的心一寸寸地回落到了原处。
“你刚去哪儿了?”
林青黛如实道:“哥哥回家了,我去送送他。原本前几天就该回去了,因为生意上的事儿又留了几天。太久了,不回不行了。”
“后来又去了趟兴庆镇……”
季与京沉闷地应了声,却还是没有放开她。
林青黛柔声建议道:“先洗个澡好不好?你真是臭得不能行。”
季与京:“你嫌弃我?”
林青黛:“不嫌弃,我现在也是臭得不能行。”
“罪魁祸首是谁你知道的吧?”
季与京:“……”
闹了一通,季与京的情绪全然宣泄,躁动的戾气平复。
他终于愿意松开林青黛。
她牵着他进了她的寝房。
一进去,便说:“寝房后院有个温泉汤池,你去泡泡吧。”
“你呢?”
林青黛看向他,“季将军,你会不会管太多了?在这个房里我能干什么?”
“换身衣服,然后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这里有我的衣服?”
“嗯。娘亲送过来的,她想着你未来有可能在这边休息。”
解释完,林青黛话锋一转:“但我先说好啊,衣服我就放在汤池旁的石桌上,你自己拿。”
“我不过去。”
季与京闻言,一把搂住娇人儿的腰肢,“害羞啊?”
林青黛小脸顿时一热:“……”
什么岭东守护神?街头痞子一样。
季与京盯着她脸上那抹惹眼红晕,数息后,主动放开了她。
“不闹你了,我去洗澡。”
再闹下去,今儿一顿揍肯定逃不过。
他往汤池去时,林青黛的嘴角再也压不住。
季与京,终于安稳地回家了。
短时间内,应该都不会再有如此棘手的军情了吧?
思绪如水轻轻滑动,林青黛踱到衣柜旁,找了身干净衣服换上。
随后又给季与京拿了衣袍和腰带,他的衣服,颜色除了灰就是黑,连白色都没有。
单调得紧。
她要是给他添置几套亮色的衣服,他会不会穿?
待会儿问问他吧。
思绪微悸,林青黛双手拢着他的衣袍朝着寝房深处而去。
刚走出寝房,季与京的背影便映入她的眼底。热雾氤氲,也掩不住他那偾张性感的肌肉线条。
一瞬间,林青黛小脸发热,仿佛汤池漫出的热息全都灌向了她,体温急剧上升。
她生出了想逃开的念头,人径直朝着石桌而去。
放下衣服,打算提醒他一声,哪知还没开口,就听到“嘶”的一声。
他伤着了吗?
对季与京的关心碾碎了本能羞怯,她朝汤池而去,“季辞,你受伤了吗?”
季与京若有若无地应了声。
林青黛不由有些急了,更近了些,“哪里伤了?可要叫大夫?”
“你……”
关切唠叨戛然而止。
林青黛被他抱进了汤池之中,速度快到她还没惊呼出声温热汤泉已浸湿她的衣裳。
她才换的干净衣裳。
“季与京,你混蛋。”
大小姐恼了,谁不敢骂呢?
很凶的。
然而始作俑者脸上没见惧与愧。
“我一直都是混蛋,夫人没听说过吗?”
宁东军怎么来的?
她知道那么多,不可能不知道。
林青黛被他这话气笑,“这才成婚,季将军就不想装了是吗?成婚那日也是,拜完堂才肯离开,想把我套牢?”
季与京:“是。”
林青黛成为他的妻子这一事,他容不下任何的变故。
“心机怪。”
林青黛冷着小脸轻骂道,心里却在暗喜。
可能用不到两年,季将军就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指哪儿,他打哪儿。
但汤池里,实在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
就像现在汤池是热的,他的怀抱也是滚烫的。
她热到不行。
“别闹了。”
“好热,我先上去了。”
她挣扎着。
只不过这种幅度的挣扎对于季与京而言,就像是猫咪在他手心顽劣挠动,根本不痛不痒。
牢牢困住她的双臂也没有显露出一丝会松开的迹象。
“……”
换个人,她肯定打他了。
但这是心上人啊,又才从战场上下来情绪问题多多,让着他点吧?
决定来得很轻易。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给你擦擦背?按按肩膀?”
季与京盯着她眼中雾色,“黛黛,你亲亲我。”
林青黛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怔怔失语。
季与京又重复,“黛黛,你亲亲我。”
林青黛从未见过谁提如此荒唐的要求,但经由那些古早的春/宫书和老嬷嬷的话,她知道这只是夫妻间最浅显的亲密。
现在的他,又在渴望亲密慰藉,这一点从他专注而滚烫的目光可窥见一斑。
片刻犹疑,林青黛纤白素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好烫啊。
异样的热度让林青黛心悸,手指轻轻蜷动了下。
“季辞。”
“嗯?”
“我不会,要不是你来吧?不过分,我都不骂你。”
季与京被逗笑,“这世间竟还有林二姑娘不会的事儿?”
林青黛从来不轻易认输,对手是季与京也一样,“这事儿你会吗?你和谁试过?”
“哦,在外面有老……”
有些话即便是从林青黛嘴里说出来的,季与京也不乐意听。
说出来,都是对他的辱没。
他低下头,咬住了她的唇。
像是不满她乱说话,当真用牙去碾磨了。
微弱的痛感,过度亲密。
林青黛心跳乱了套,她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干脆阖上了眼。
季与京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他的鼻翼和唇齿间全是她的气息。
香甜,又不会腻。
贪欲被勾起,他就想侵占所有。
他撬开雪白贝齿,深入,细致探索。忽而一瞬,他含住粉舌,轻轻碾咬。
林青黛下意识地想要退开,奈何这个野蛮人手劲实在太大了。他轻轻一搂,她无论如何都是挣不开的。
“……”
算了吧,由着他吧。
反正他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
再则,她其实并不排斥这份亲昵。
因为这是季与京给她的,她独有的。
这也是林青黛最后的稍微清晰的念头了。
随着亲吻的时间拉长,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体力好像都在消散。
有一瞬,她的双腿发酸,站不稳的讯号。
季与京像是察觉到,双手自腰间往下滑,托着臀将她抱起。
轻轻松松,仿佛托起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小兔子。
林青黛下意识地收紧了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
此番变动,原是本能,两个人都是。
可季与京不知道哪根筋被勾动了,突然吻得又深又重,绞得林青黛舌根生疼。
她是受够这个野蛮人了。
小手揪住他的耳朵,用尽了力气。她不晓得能不能让他疼,但她真的尽力了。
效果还算好。
发狠完,季与京就停止了亲她,她也终于能够畅快呼吸。
“季与京,你别太过分啊。”
季与京:“亲自己媳妇儿很过分?你要不要请喻州主把我抓走?”
林青黛:“……”
谁敢抓他啊?
敢抓,早抓了。
但指着大小姐就这么放弃战斗,那也是不可能了。
雪白的小手捧住季与京的脸,“既然知道是自己媳妇儿,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季与京喜欢她这么和他说话,罕见退让。
“尽量。”
“什么叫尽量?”
“媳妇儿太美,不怎么能把持得住。”
这话,林青黛爱听,眉眼间有笑意氤氲开来。
“真的那么美?让季将军都把持不住?”
“不信啊?你摸摸。”
说话间,单手将她托住。
空出的那只手扣住她的手,往水下引。
轰。
一瞬间,林青黛的小脸红透。
季与京还没放过她,薄唇凑到她的耳边。
“它是你的,我也是。”
林青黛伸手捂住他的唇,同时命令道:“粗俗,不许说。”
第42章 第42章季将军,你是不是特别喜……
季与京感受着覆在唇上软馥的触感,目光晦暗。
一瞬,轻轻舔舐,看娇人儿慌张地将手撤开。
“季与京。”
全名唤他了,小脸通红,看来是气狠了。
也没辙了。
季与京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了莫名快意。
或许他的骨子里一直存在顽劣的因子,又或许是他想将她拉下神坛。
平时的她太过矜贵清雅,聪颖笃定。
有时候她明明就在他身边,他都会生出他触不到她的错觉。
现在这样,刚刚好。
她在他的怀里,她的情绪被他牵动。
这份快意催出了他的笑。
明润,愉悦,如拥皎月在怀。
事实也是。
“对不起。”愉悦的男人,无条件向心上人低头。
林青黛:“……”
接下来,她要怎么接?
季与京的话未停:“我只是太想你了。”
林青黛闻言,心间开始泛甜。
面上,冷呵了声,“季将军表达想念的方式可真别致。”
季与京被逗笑,薄唇落在了她的额
心。
“那这样呢?”
林青黛承认自己很没出息,这么容易就被哄好了。但她真的没办法抵抗眼前的这个男人,特别是他这么笑的时候。
“勉强吧。”
季与京觉得别扭的大小姐特别可爱,又亲了下她的额头。
随后道,“你先泡着,我换好衣服去拿巾帕。”
“嗯。”
季与京终于放开了林青黛。
他出水时,林青黛害羞地阖上了眼。
季与京以最快地速度换好了衣裳,随后回到房里取了条干的大巾帕,将林青黛抱出了水。
再怎么小心,他的衣裳都沾了水。
林青黛见状,小小声:“瞎折腾。”
岂料季与京还是听见了,“我和我媳妇儿折腾怎么了?”
林青黛:“……”
这耳力,神仙来着吧?
事实证明,季与京这人虽然爱折腾,但他善后也做得好。
事无巨细,贴心至极。
若不是她明言拒绝,衣裳他都会帮她换好。
收拾妥帖,林青黛去燃了香。
纤腰微折水袖轻摆……
季与京倚着圆桌旁而坐,安静地看着她施为。其实都是寻常动作,但经她做来,每一帧都仿佛融进了诗意。诸般意态,慵懒又优雅。目光触及,就再难挪开。
片刻后,她来到了圆桌旁,手间拢着两个茶罐。
“揽草和荷花普洱,你想喝哪个?”
“荷花普洱。”
“行。”
应完,递了个茶罐给他,“去吧,泡茶。”
敢这么使唤季与京办事的,放眼整个浔国除开眼前的这一个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可偏生,他还乐意干。
一阵忙活,莲花甜香在这片空间荡开,季与京整个人越发的松弛,由内而外的。
他斟了杯茶,送到了林青黛面前。
林青黛有礼地道了句:“多谢季将军了。”
话落,季与京还来不及反应,她又说,“但一码归一码,你给我说说院门的事儿要如何处理?”
季与京:“……”
还是那个一点亏不肯吃的林二姑娘。
但到底是他有错在先,“我赔给你。”
林青黛:“我那门很贵的。”
季与京气而反笑,“多贵,说来听听?”
林青黛大概说了个数。
季与京听完,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确实很贵。”
但再贵,也得赔。
“我……”
正想说会赔,再不是他给她重新装扇门,也用稀有的门材。
结果才开了个头,林青黛又说不赔也可以,未来三日要在家陪她听她使唤。
“使唤”二字被她清晰讲出口,季与京非但没恼还应得飞快,“那就这么说了。”
林青黛嘴角微微动了下,“季将军就不怕我让你干些丢面子的事儿?”
季与京心道:道德感这么强的大小姐,能想出什么让他丢面子的事儿?
“不怕。”
“夫人只管使唤。”
林青黛对他的干脆很是满意,“那你去睡会儿吧。”
这些天他受了多少累,他就是不说她也能猜到大半。
“嗯。”
他也是真的累了。
特别是泡了汤池之后,肌体和神经都开始放松。
困意朝他袭来,一波接一波。
他喝了两口茶,站起身来。
他来到林青黛面前,垂眸看了她十数息又不说话。
林青黛:“……你又要做甚?”
像是在回应她的问题,话音方落,季与京便稍稍俯低身,将她拦腰抱起。
“陪我睡会儿。”
林青黛:“我不困。”
季与京吻了下她的唇,随后重复,“陪我睡会儿。”
说这些话时,他的黑眸蕴着柔光。
这柔光裹了期待,和祈求。
嗷!季将军这是在撒娇吗?
在这个顷刻,林青黛觉得自己困不困其实不重要。
他需要她陪,她就陪陪他。
纤柔的双臂亲昵地抱住他的脖颈,唇贴在了他的脉搏处。
“是你求我的。”
“嗯,我求你的。”
“我要睡外面,等会儿若是睡不着我可以起来。”
“嗯。”
这会儿大魔王怪好说话的,仿佛一只被顺了毛的恶兽。
躺下,季与京将软被整个覆在了林青黛身上。
如今已进入到六月,即便是岭东都挺燥的了。
他不需要被子。
可林青黛不允,扯了一截被子盖住他的腰腹。
“还是注意点,着凉遭罪。”
季与京心暖于她的照顾,没有分毫抗拒。
他侧过身,伸出手,一寸寸地勾勒她的脸部线条。
慢悠悠地,爱意难藏。
可林青黛就觉得他烦,指尖儿将触未触,有些痒。
她捉住了他的手,“别乱动。”
季与京笑:“怕痒啊?”
林青黛:“当然,毕竟皮没你那么厚。”
她捏他的脸,“脸皮都是厚的。”
随心所欲地聊了会儿,季与京渐渐没了声音。
这些时日,他太过疲乏了。
如今躺在温暖干净的床榻上,身边还有林青黛,他的情绪极度松弛。
很快,便入睡了。
“季辞?”
“季辞?”
林青黛轻轻地唤了两声,没人应。
这么快就睡着了啊?
肯定很累了。
林青黛不由有些心疼,红唇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心。
“辛苦啦,季将军。”
说罢,她便躺平了。
她想着陪他躺一会儿吧,等他稍微睡熟点她就起来了。
岂料没多时,困意将她裹挟,她竟也沉沉地睡了去。
当她的呼吸变得和缓,“睡着”的季与京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侧过身,看着身边人。
专注,不知时间过。
忽而一瞬,他复刻了她的动作,薄唇落在了她的额心。
“黛黛,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从前成婚一事于他,分量低微。
他也从不相信书中那些风花雪月。
被过度美化,甚至是杜撰出的东西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可如今,当一个女子趁着他熟睡,偷偷吻了他的额头,柔声对他说:辛苦了。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书中的那些风花雪月并未夸大。
倘若足够幸运,是真的有可能遇见一人。
能轻易地侵入你的心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牵动你的情绪。
觉得她哪儿哪儿都好看,舍不得她受一丝累和委屈……
一对小夫妻,甜蜜安眠。
“唔……”
林青黛拢着软被翻了个身。
“明浅。”
她轻声唤着,才睡醒,声音黏黏糊糊的。
结果没能等来明浅的回应。
“明浅不在。”
“夫人想怎么,可以和为夫说。”
清朗含笑的男声碾碎了林青黛残留的睡意,她陡然睁开眼睛,循声看了过去。
只见季与京坐在圆桌旁,面前放了一册话本,想来是她看过随手放在躺椅上的浔国群侠传。
睡前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如潮浪灌入她的脑海之中。
“……”
她是怎么睡过去的?
他又醒了多久?
思绪未歇,季与京已起身走向她,在床边坐下。
他一过来,明明也没怎么,林青黛就忽然觉得呼吸变得困难。
这人,气场太过强了。
正暗忖着,季与京的话音响起,大手贴向她软馥的脸颊,轻轻摩挲:
“不是说不睡吗?结果睡了近一个时辰。”
这话林青黛不爱听,冷着小脸挥开他的手。
随后抱着被子,准备翻身背对他。
这男人太讨嫌,她决定
眼不见为净。
结果却是未能够。
季与京长臂一伸,挡在了她的腰侧,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只能仰躺着,冷艳看他:
“不要惹我生气,否则后果自负。”
季与京:“有什么后果,夫人详细说说?”
林青黛:“别的不说,我可以休了你,再去寻个……”
翩翩少年郎。
想法很好,但没机会诉诸口。
季与京突然出手将她抱坐在怀中,纤柔背脊贴着他的胸膛,严丝合缝。夏日衣衫单薄,如此贴合,林青黛感受到灼灼热意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流向她。
林青黛对抗着异样的感觉,不由晃神。
季与京的俊脸磕在她的肩头,“休了谁?我没听清楚。”
林青黛顿时回过神来,“……”
有些话,她还真不敢说第二遍。
略一思忖,她凑过去吻了下季与京的脸颊,甜蜜得能挤出糖蜜。
“我刚说笑的,季将军乃绝世的天骄,抢都来不及,哪儿舍得休?”
“我又不傻。”
“我聪明着呢。”
季与京觉得无论是吻,还是她哄人的技术都差劲得很,不依不饶,“林青黛,你道歉和哄人总是这般敷衍吗?”
林青黛:“……那你想怎么了结?”
季与京:“再亲一下。”
林青黛闻言,杏眸微亮,仿佛有光于旖旎水色中漫开。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季与京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于是问道:
“看什么?”
林青黛没回答他的问题,兀自说着自己的,
“帝都的小姐妹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当一个男人总是忍不住想亲你的时候,他肯定特别喜欢你。”
这话,确实有人和林青黛说过。
那人便是什么都敢说的周家二小姐周净娴。初初听到,林青黛觉得周净娴又开始说胡话了。天天到处疯玩儿的一人儿,懂什么男女情爱。
如今,她却改了想法。
她觉得净儿的话好有道理啊。
“季将军,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第43章 第43章亲了又亲,心情能不好吗……
“特别”二字,林青黛咬得极重。
跳过了寻常程度,直抵特别喜欢。
他的表现已经这般明显了?
季与京心绪漫动,没能即刻回应林青黛。
这般反应落在林青黛眼里,她只觉他是在拖延。
“很难回答?”
“还是害羞?”
害羞?
季与京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词。
他轻轻咬了林青黛的耳尖,刚从被子里出来,连耳朵都是暖的。
“你觉得呢?”
林青黛推他的脸:“我觉得你这人特别烦人。”
季与京笑:“烦人你也甩不掉了。”
林青黛:“我好怕。”
闹了一通,季与京正色对林青黛说:“我先出去,让明浅明月进来陪你,晚些陪我去趟州主府。”
林青黛:“去那儿做甚?”
季与京:“州主设宴,感谢宁东军对岭东做出的杰出贡献。”
林青黛失笑,“那我要去沾沾光。”
“给喻州主带点礼吧。他帮我租了很大一块地方,还给了免了十年租金。当时他也说,感谢我对岭东做贡献。”
这事儿,季与京刚回来还不知道:“租地做什么?”
“开设林家商行,已经在和官府走程序了。”
话到这里,林青黛顿了十数息:“我这么搞东搞西,你介意吗?”
在很多男子眼里,女子不该过多抛头露面。
经商,就更不该了。
季与京:“我就喜欢你搞东搞西。”
“真的?”
“真的,只要在我身边搞就行。”
林青黛忍不住亲了他一下,“不愧是一方枭主,大度。”
十分浅显的一下,亲完就撤开,一如既往地没诚意。
季与京不乐意。
扣住她的下巴,低头覆上她的唇。原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标准亲一下,给她打个样儿,让她以后莫要再这么敷衍。
结果碰到她的唇之后,他如何想的似乎不重要了。
他挤入,舌尖去舔舐晶莹洁白的贝齿。意尽了,又卷起她的,执意邀她进场……
他的双手也是越收越紧。
身体和神魂齐齐沉溺,不过一瞬之间。
过了许久,季与京才停止这个吻。
可就这,他似乎还意犹未尽。退离之前,含着她的下唇咬了几下。
林青黛小脸红透。
她不禁想是男人都这么欲。还是季与京迷恋她到了一定程度,任他自控力那般强也是控不住本能爱意?
这个顷刻,林青黛没能想出答案。
思绪太乱了,心跳也是。
好在,季与京将她放回床上,拿软被裹好就出去了。
压迫感撤开,她得到了缓和的机会。
没多时,明浅和明月进来了。
明月净了手,径直去准备衣裳了。
明浅走向了林青黛。
还隔了段距离,便轻声询问道,“小姐可要喝点水?”
林青黛:“要的。”
明浅张罗了一杯温水。
送到床边,林青黛掀了软被坐了起来。
接过水,轻啜了两口。
“现在什么时辰了?”
季与京说她睡了一个时辰?
明浅:“申时末,该用晚膳啦。”
林青黛:“……”
还真是睡了很久。
明浅忽然压低了声音唤她,“小姐。”
“嗯?”
“姑爷出去的时候在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青黛滞了一瞬,心中暗道:
“亲了又亲,心情能不好吗?”
男人!
面上,伸手戳了下明浅的额心,“接下来一刻钟,不许提他。”
明浅:“姑爷对小姐不好?”
林青黛:“……”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让她愉悦的同时,也免不了羞涩。
林青黛走出院落时,季与京已在门口等她了。今儿姑娘着了淡粉色的裹胸长裙,外面搭了翠绿色的纱衣,纱衣面上花纹繁复华丽,看起来高贵又雅致。
静静对视片刻,季与京将手伸向了她。
林青黛走了过去,并未将手递给他。
只是道:“季将军,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季与京没有撤回自己的手,悬空,纹丝不动:“黛黛很美。”
林青黛满意了,眉眼弯了弯,终是愿意将手递给他。
季与京随即扣实,牵着她往外走。
明月和明浅和两人隔了丈余。
明浅觉得这个距离太好了,适合闲聊。
她也真这么干了。
“姐,你瞧瞧季将军把我们小姐牵得多紧啊,生怕她跑了一样。”
“不过也正常,我们小姐这样的大美人,是个男人都会没安全感。”
“我要是男……”
话没说完,又被明月敲胳膊了。
“不想去军中历练就闭嘴。”
明浅顿时消停了,但心里其实是有点伤感的。
不能聊天的痛苦,谁懂?
她真的很想找人唠嗑。
许是太熟了,季与京和林青黛抵达州主府时,喻州主并未出来迎。
只叫门口的护卫传话:老地方。
进了州主府,林青黛问季与京:老地方是哪里?
季与京笑:后花园。
林青黛:晚宴安排在后花园,不怕虫子吗?
季与京:“……”
在今天之前,还真没人提过这个问题。
林青黛:“嗯?怎么不回答?”
季与京:“可能都是皮糙肉厚之人,不怕虫子吧。”
林青黛开始行使“使唤”他的权利了,“那你等下要给我扇扇,不要让虫子咬到我。”
“会红肿。”
季与京:“请夫人放心。”
到了后花园,看着那一排排的炭烤架和那一桌桌的鲜肉片和素菜菌菇,林青黛不由笑了,“喻州主是懂你们喜好的。”
季与京:“嗯。这些年,喻州主明里暗里帮了宁东军不少的。”
他是真的将民众放在心上的好官。
林青黛:“看出来了。”
她找喻州主谈设立商行将岭东的物产售向全国的事儿,他的黑眸突然亮了,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他以后能做更大的官儿。”
林青黛说得很笃定,仿佛她能看到未来。
季与京被逗笑,“林二姑娘准备给喻州主发个官位?”
林青黛:“那不行,买卖官位要坐
牢的。但我可以为他创造业绩,助他升迁。”
“将军。”
“嫂子。”
察觉到两人到来,从新和叶霄等人纷纷起身迎了上来。寒暄未停,喻州主也过来了。
“黛黛来了啊。”
不过短短几天,他和林青黛熟到称呼都改了。
季与京不由看向身旁的姑娘,心道:就没哪个长辈不喜欢她吧?
她甜甜一笑,长辈们都心甘情愿翻箱底,什么都能给她。
看他娘亲就知道了。
林青黛不知季与京心间兜转,径直走向喻州主:“是啊,还给您带了些好东西。”
“特别适合今晚。”
喻州主眉毛一扬,“哦?什么?”
林青黛:“您安排几个人和明浅一道去取好吗?”
叶霄和从新自告奋勇,“我们去。”
一阵忙活,一坛坛酒摆在了喻州主面前。
喻州主黑眸微亮:“什么酒?”
他倒也不是贪图几坛酒,而是林二姑娘出了名的手巧吃穿用度又万分风雅考究。
她送出的酒定是不同凡响。
事实一如他的猜想,他话刚落,林青黛便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的酒,是黛黛用今年的第一拨橙花和褐果酿的,有月余了,刚好进入到适饮期。”
算是果酒,酸酸甜甜,烤肉喝正好。
众人听完纷纷冲着喻州主喊,
“州主大人,开几坛吧!!”
“求您了。”
“我们这段时间打得多卖力啊,也算给您长脸了吧。”
战场上让人忌惮的杀神们,在喻州主面前混不吝似的。没点正形,说话全靠喊。
喻州主气而反笑,“开开开。”
“今天你们也算沾我的光啊。”
“是是是,沾您的光。”
此间气氛经此一闹,越发松弛愉快。
之后烤肉喝酒说说笑笑,难得的好光景。
季与京很熟练地烤肉和菜,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林青黛喜欢的。
烤好后,放在碟中,送到了她的面前。
种种举动让林青黛笃定他是真的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而且还很全面。
她不由望向他,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季与京:“大舅哥第一次来岭东时给了我几页纸,写满了照顾你的注意事项,其中一项就是饮食方面。”
林青黛无语:“我没那么难养。”
就是那种有条件就好好过,没条件她也不会强求。
季与京:“我知道,但我还是希望维持你的生活品质。”
“我可以做到,你信吗?”
林青黛一瞬甜齁了心:“信。”
不然也背不下那几页纸的注意事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增进了食欲,林青黛将碟中的食物吃了大半,分量超了她平时许多。
她有了饱足感,面前的食物还剩一些。
经由她放缓的进食速度,季与京猜想她可能是吃饱了,
“不吃了?”
“有点饱了,但我会……”
“吃完”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季与京就把她面前的碟子拿走了,随后又装了些新的肉菜进去,几下清空。
“……”
这人,真的是一点没有一方主将包袱的。
但现在这么多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说他的。
林青黛只能装作没看见。
好在她悄悄观察了一番,大伙儿各忙各的,好像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
林青黛没想到的是,她的目光才挪开,对面的叶霄就和从新徐羡聊起来了。
“我哥,这回是真栽了。”
徐羡刚在吃东西,什么也没瞧见。听到叶霄这么说,往对面看了眼。
小夫妻正在说话,很正常啊。
“霄少何出此言啊?”
叶霄:“我刚看我哥吃我嫂嫂没吃完的烤肉,表现得那叫一个自然呐。”
从新笑:“那是他媳妇儿。她吃不完,帮她吃了有什么?”
叶霄:“我还是他亲弟呢。有一回我在用膳时和他说话,特别斯文的那种,他都叫我别说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能说,你们猜他怎么回的?”
徐羡:“怎么回的?”
他说:“口水喷我碗里,饭菜还怎么吃?”
多讲究的一个人呐。换了嫂嫂,又是另一套标准了
“你们说,这不是栽了是什么?”
从新和徐羡听完大笑。
本也不是什么很正式的聚会,他们这般闹腾,季与京和喻州主都没说什么。
又过了近一刻钟,有护卫突然来报,
“禀州主,极北之地两大豪绅郭祥申和刘豁求见。”
这两位确实是豪绅,但喻州主在今儿之前听都没听过这二位的名字。”
“他们来干什么的,问了吗?”
护卫:“禀州主,问了。”
不问也不行啊。
一州之主,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属下取了拜帖。”
片刻后,两张拜帖落在了喻州主桌面上。
他翻开,一看。
“……”
他不由看向了季与京。
季与京:“和我有关?”
喻州主:“你过来瞧瞧?”
季与京:“州主说吧,这里又没外人。”
那两位豪绅他都不认识,能有什么大事儿?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不说显得这事儿上不了台面,黛黛恐生出猜疑。
到那时,季与京跳进海里也洗不清了。
不如挑明,“他们过来,是想和将军聊聊联姻的事儿。更确切一点说,是看看有无联姻的可能性。”
话落定,此间顿时陷入冷寂。
在场所有目光都投向林青黛,包括季与京的。
看着姑娘冷艳的小脸,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从明儿开始,闲杂人等还是不要入岭东了吧?
尽给他添乱。
第44章 第44章轻舔,吮咬着她的血管。……
“黛黛,这事儿不怪季将军。”
“早在你入岭东前,他就和我说了以后不收这种拜帖了。今儿是刚好在,不然这事儿到不了他那里。”
“夫妻之间,莫要因这样的事儿生出嫌隙。”
喻州主说完事儿,便转而开解林青黛。
林青黛朝他笑笑:“黛黛自是不会。”
季与京则对那护卫说,“让他们走吧,说吾有妻,此生不负。”
护卫领令离去。
之后,氛围归于常。
林青黛没有显出任何异样,除了多饮了两杯果酒。
这酒初喝没什么,后劲儿却是不小。
宴会时,看不出什么。
上了马车,林青黛哈欠不停,一双星眸仿佛盈了春末烟雨,雾蒙蒙的。
“想睡了?”
“我抱抱你。”
季与京低声道,眉眼柔和,一点没有往日刚下战场的冷戾。
林青黛:“我不要你抱,我自己会睡。”
她不让抱,他偏要抱。
长臂一伸便将娇人儿拽起,随后困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紧她的腰肢,交叠落在了她的腹部,俊脸埋进她的肩胛,贪婪吸取她的气息。
“为什么不要我抱?”
林青黛没挣扎。
原是想的,但他的怀抱坚实又温暖,叫她舍不得推开。
但心里多少是有些气的,伸手推开他的脸,
“没准你今儿拒绝的是两个大美人,你不后悔?”
季
与京从这话里剥出了几分酸气,心情好得不能行。
黛黛,对他生出了独占欲了吗?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唇。
如蜻蜓羽翼触水般,极轻的一下。
一瞬,退开。
“吾妻最美,别的女子入不了我的眼。”
一句话,便将林青黛哄好了一半。
面上,仍旧不依不挠。
“你都没见过,你怎知她们不如我美?”
“而且你这人,怎的如此肤浅?”
只看脸了。
面对如此指责,季与京笑开来,他低声问林青黛,“那林二姑娘肤浅吗?若我样貌丑陋,你喜欢吗?”
林青黛闻言,定定地看着他数十息未有动静,仿佛是在认真想象季与京丑陋的样子。
“林二姑娘,有答案了吗?”
林青黛认真点头,“有了。”
季与京:“说说看?”
林青黛:“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我是个有深度的人。”
季与京险些被这姑娘笑死。
林青黛开始捏他的脸,“承认吧,肤浅的只有你。”
季与京捉住她的手,送到嘴边亲吻。
林青黛手指蜷缩,不想给他亲,“脏。”
季与京也不勉强她,正色道,“黛黛,看到我给你留的那封手书了吗?”
林青黛:“看到了。”
季与京:“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此生有你,足以。”
能遇到你,已是此生最大幸运了。
林青黛忽然发现季将军好会哄人,每次都能将她心中的“不平”抹去,几乎轻易地。
她主动吻了下他的唇,纯情又甜蜜:“既然你这般有诚意,那我不生气啦。”
“谢夫人宽容大度。”
马车抵林宅门口,季与京将林青黛抱下车。
下了车,也不曾放下她。
往宅子里去时,他对明月明浅说,“今晚你们休息。”
意思是,今晚林青黛不需要其他人伺候。
明月和明浅还来不及应呢,他便抱着娇人儿走了。
明浅:“……”
“别家姑爷也这样?”
认真说起来,这句也没什么好笑的地方。
但明月不知怎么就是想笑,也是真笑出声了。
明浅问她笑什么。
她敛了几分笑,回说,“让你休息还不好呀?”
明浅:“当然好了,但我担心小姐呀。”
“他能照顾好小姐吗?看起来粗手粗脚的。”
明月:“这你就别操心了,小姐不舒服肯定会叫咱们的。”
再则,看现在这形势,季将军哪里容得下小姐不舒服?
明浅被说服,乐呵呵地随着明月回了房。
回到房里,洗漱更衣都是季与京在张罗,他甚至细致地给林青黛擦了头发。
他的动作很快,而且能看得出来乐在其中。
前前后后一刻多钟,两个人回到床榻上。
这回林青黛要求睡里面。
季与京:“这回是因为什么?”
林青黛:“我怕睡在太外面,夜里会滚到地上。”
疼应该不会多疼,主要是她丢不起这人。
季与京低笑出声。
他也终于意识到,和林青黛在一起他好像特别容易笑。
外人眼里矜贵高雅的帝国明月,其实特别有趣,奇思妙想多多。
躺下没一会儿,林青黛又不安分了。
她翻过身,上半身趴在他的胸膛上,亲昵不设防。乌发随意散落,暗香浮动。
季与京看着,感受着,旖念开始浮动。
他想,这姑娘对自己的杀伤力其实是没什么概念的。
她现在,只是想和他闲聊。
他无比确定。
“想说什么?”
“我没想到季将军这么会服侍人。”
“这话得改一改。”
“如何改?”
“我是会服侍林青黛。”
闻言,林青黛只觉自己像猛灌了一整碗未经稀释的花蜜一般,心间甜意泛滥。
“那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别的家里,都是妻子服侍夫君。”
季与京:“别家是别家,咱们家是咱们家。”
林青黛喜欢听他说咱们家。
“季将军,你以后会飞黄腾达的。”
林二姑娘又开始预测未来了,以一种近乎笃定的态度。
“为什么?”
“古训有云:爱妻者风生水起,亏妻者百财不入。”
季与京:“很有道理。”
林青黛心满意足,意欲躺平休息,岂料被季与京单手控住。
落在她后腰的手,烫得要命。
她凝眸看他,发现他的目光也是滚烫的,掺着欲。
林青黛这才开始慌张,心跳一瞬乱了序。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儿,少见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季与京的另一只手轻轻拂着她的脸,所过之处,如触柔云。
“夫人,可是忘记了你我已经成过婚了?”
林青黛:“我才没忘。”
她要真忘了,能任由他亲亲抱抱还睡上她的床。
但再深些,她也确实是没想。
冷滞片刻,“你想如何?”
季与京:“黛黛应该唤我什么?”
他话落的下一瞬,林青黛突然意识到节奏被他控住,她十分被动。
而她,从来不喜欢被动,即使季与京是她心悦之人。
暗自深呼吸,想让自己快点镇定下来。
成果斐然。
又或许是她从来不惧季与京,对于那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夜也只是本能羞怯,她不曾真正抗拒它。
“夫君。”
“夫君。”
“夫君。”
……
她一连喊了好几声,停止时,主动吻上季与京的唇。
笨拙却热情。
她想好了,横竖都是躲不开的,不如先威风一把。
如此,她也算赢了半程?
季与京无声地放任了一切,直到娇人儿含着他的下巴咬了下。
对于他而言,原是不痛不痒的。
可娇人儿许是觉得自己咬重了,又轻轻舔舐,像是在安抚。
就在那一瞬,血气似乎都在往身体的一点冲。
季与京能清晰地感觉到躁动。
轻易得,让他觉得荒唐。
在林青黛走进他的世界之前,他从未想过深入男女之欲。
人类最低级的欲望,消解之法多不胜数。
可如今,她只是在胡乱地亲他,他就……
林青黛不知男人心间兜转,也没察觉到危险。
不仅如此,还从“胡闹”中得到了快乐。
那种感觉类似于谁都怕的大魔王,如今却被你控于身下,为所欲为。并且这世间,只有你一人拥有这个权利。
她持续往下。
当她探出手,温柔而细致地勾勒他的喉结时,随着喉结轻滚,她的快乐结束了。
季与京侧压,两个人的位置调转。
与此同时,扣住她的双手压向枕头。
“亲够没有?”
季与京笑着问的,神色也称得上柔和。若不是他的声音有种被欲磨碾过的沉哑,林青黛无从探知他真实的情绪。
他在渴望她。
林青黛笃定这一点,并偷偷欢喜。
面上,一本正经:“亲够了。”
为了证明自己很卖力,她又添了句,“好累。”
季与京嘴角细微地动了下,“那就不让夫人受累了。”
说罢,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
待到两个人的唇齿间留下了对方的气息,唇瓣上覆了层清凌水痕,他才往下。
须臾之后,他的唇来到颈侧。
轻舔,吮咬着她的血管。
他怎么这样?
林青黛再克制不住,软软地喊了他的名字,
“季辞。”
停顿的间隙,季与京低低应了声:“嗯?”
“不要亲这里。”
“好。”
季与京应得很干脆。
林青黛还想着大魔王其实也挺好说话的。
岂料,是她多想了。
他的唇确实离开了她的颈侧,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竟持续往下,隔着单薄的衣料咬了她。
林青黛不由仰头喘息,细长的天鹅颈绷出了惊艳细弧。
她想制止的,那里怎么可以?
可是嗓子眼仿佛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给了季与京放纵的机会。
滚烫肆掠,一寸都舍不得放过,衣料上印出一圈圈水痕。
渐渐地,他不再满足这些。
遮掩一层层剥去,眼底一片柔白。
是那种没有任何瑕疵的白,柔腻得能挤出水来。
白该是高贵的,纯洁的。
可在这一刻,他觉得白是这世间最妖艳的颜色。
它
能杀人。
第45章 第45章耳边靡音湿沉,林青黛脸……
很热。
她喝的每一口果酒,经季与京滚烫的气息淬发,在她的身体里狂乱躁动。
热久了,她连思绪都开始黏黏糊糊的。
她只记得身边人是季与京,在她鼻翼间沉浮的气息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
“季辞。”
比起季与京,她似乎更喜欢叫他季辞。
缘由几何,季与京此刻并不知道,但他并不在意这个。
季辞是他,季与京是他。
只要林青黛唤的是他,就可以。
“我在。”
情欲将他牢牢控住,浑身发疼。
可他仍无法漠视她的呼唤,坐起身,将她抱坐在怀中。她的肌肤无遮无掩地抵着他略显粗粝的衣裳,是这世间最极致的亲昵。
季与京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柔,“怕吗?”
心上人的温柔像一缕柔风,带着细微的凉意,拂走了胆怯,人也清醒了些。
林青黛软着声音道:“是你,就不怕。”
这句话将季与京取悦得彻底,抑不住笑了声。
“林青黛,你是懂如何激我的。”
比起被压制,林青黛明显更喜欢现在的姿势。
有种被呵护,珍爱的感觉。
她也可以看到季与京的神色,和眼中的宠溺。
“那是你不经激。”
这话一出,季与京气而反笑,“林青黛,你没良心。”
林青黛听了,忽然凑过去吻了他的脸颊,
“小哥哥最好了。”
甜到季与京生出了一种想将她揉碎融进骨子里的疯狂想法,从此走哪儿带哪儿。
他发狠了吻她,再没留情。
很神奇了,和他说了会话,林青黛忽然就能跟上他的节奏了。沉溺时,她甚至会小心翼翼地回吻他。
季与京哪里受得了这个,卷着她的舌尖,密密地吸吮。
良久后,在林青黛呼吸困难之前,他停止了亲吻。
她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呼吸。
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可季与京并未放过她。
让她缓了缓,便捉着她的手往两个人之间带。
隔着衣料,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潮热、滚烫……
林青黛羞恼兜头,张嘴咬了他的肩膀,很用了几分力。但这人,皮糙肉厚的,她用尽了力气牙都隐隐生疼,他是半点反应没有。
“季与京,你怎么这么过分?”
恼狠了,娇人儿也顾不得羞怯了。
直起身,冷着小脸讨伐他。只是她不知道,此刻小脸红透,就是冷着也没有一丝杀伤力。
季与京笑,又邪又痞,“过分吗?”
“夫人来岭东前,家里的老嬷嬷有没有教如何服侍夫君?”
林青黛:“教了。”
随后顿了两三息,“但我没认真听。”
季与京被这出奇的答案逗笑:“怎么,不想学?”
娇人儿理直气壮:“你会不就行了?”
从现在的情势看,学了也没什么大用途。
在这方床榻上,季与京霸道得要命。
季与京喜欢她的依赖,薄唇含着她的唇咬了下,
随后放低放缓了声音,刻意诱哄,“黛黛,帮帮我。”
“今晚没准备避孕药物,只能劳烦夫人了。”
林青黛闻言,怔了数息,“什么避孕药物?”
季与京:“几种草药配置的,男子服用,即可避孕。”
他想自己避孕?
在情欲兜头时,他仍记得这样的事儿?
“你怕我吃药对身体不好?”
“不然呢?”
林青黛的嘴角再压不住了。这世间,谁能抵抗心上人的在意呢?
季与京看在眼里,“很高兴啊?”
林青黛凑过去亲了下他的嘴角,“有点儿,真的就只有一点点。”
季与京懒得拆穿她。
这种时候还要聊天,这若不是他媳妇儿,他能抽刀了。
“那你教教我,嬷嬷教的时候我没认真听。”
说罢,纤白双手落在了他的腰带上,胡乱扒拉。
“……”
如何避孕,季与京在成婚前就想好了。
是药三分毒。
林青黛身子骨很弱,能少用些药就少用些。
当他心动,呵护心上人是本能。
他刚说出来,也没存邀功的心思。
却没想到娇人儿被取悦,十分彻底的,这会儿她热情得不像话。
虽然意外,但之于他,完全可以说是绝妙赏赐。
他不可能推拒。
他看着娇人儿剥开了他的上衣,双手贴着肌肤,随着肌肉曲线起起伏伏。
忽而一瞬,她低下头咬了他,全然地复刻了他先前对她做的。
他不由闷哼了声,落在了林青黛耳边,心尖儿都在颤动。
他很舒服吗?
正想问,季与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黛黛,不要停。”
是他一贯的低冷语调,透着些许祈求。
林青黛心软了,依循着记忆,尽力让他舒服。
种种举动,过分亲密。
耳边靡音湿沉,林青黛脸红耳热的同时,感觉身体的力量在流失。她好像负荷不了更多了。
“季辞。”
季与京也是忍到极限了,他接管了一切。
握着她的双手往下,引着她控住他,温柔抚慰。
一瞬,湿泞。
……
一切归于安谧干净时,已是许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