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应龙理清思绪后，请着她们进去：“方便。”
舍韫颔首致谢：“多谢。”
舍韫和东方蔻进去，开始收拾着陆江半前身所用的物件，包括她长喝茶的杯盏也一并拿了出去。
应龙看着两人抱着一堆的东西，眸光转动，思索时，舍韫对应龙道：“缺的物件我会再给你补上。”
应龙动作略显僵硬的点了点头。
这么多东西，是打算一点都不留吗？
果然，没多久屋内的物件便去了一大半。舍韫等人走后，应龙站在她们的身后若有所思。
舍韫和东方蔻将东西放在一处，也将折生剑搁置在了旁边，如方才一样，这剑不挣扎也不逃了。
甚至在这些东西的包围中，剑尖颠来颠去的还有些陶醉与迷恋。
东方蔻越瞧越觉得不对劲，扭头小声对舍韫道：“它会不会有事啊？”
舍韫闻声回头看去，笑着回道：“不会，师妹对江半的东西很喜欢。”
若是能刺激她恢复记忆就好了。
又或者，此刻她只是记得陆江半，忘记了她们而已。
众人担忧的心，总算是落地。舍韫转身询问登玉道人，道：“师尊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登玉道人回说：“不着急回去，你有事？”
“嗯。”舍韫的确有一事还不清楚，她想要问一问。
登玉道人瞅着她不方便当着众人面说，道：“那去木屋那边吧。”
舍韫已经将他安排在那里了。
方海舟看着折生剑，瞅了她们一眼没打算离开，东方蔻抱着孩子是准备跟过去的。不过才走几步，舍韫便对东方蔻轻声说：“我一会便会回来，夫人先带两个孩子回房间休息吧。”
东方蔻露出不解的神情，但她看着登玉对自己笑，又瞧着舍韫对着自己点头，觉得她们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商量，思索几瞬，道：“好吧，蔻蔻和宝宝们等韫姐姐回来。”
舍韫弯眉，又摸了摸两个孩子的狐狸脑袋，这才跟着登玉出去。
东方蔻心中存着许多的疑惑，也想问一问登玉道人，只是她又怕自己问出了口，登玉会告诉舍韫，近而影响她们之间的感情。
东方蔻抬眸间，余光瞥见一侧的盯着折生剑发呆的方海舟，她的问题好像有人能回答了。
“方前辈。”东方蔻小声唤道。
方海舟闻声转眸看去，对方才的声音不大确定，盯着东方蔻看了几眼，见她不动也不说话，道：“你叫我？”
“嗯。”东方蔻点头，“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方海舟迟疑一瞬，点头道：“你问。”
东方蔻敛眸思索几瞬，问道：“如果一个妖，一直不愿意用真身面对自己的爱人，会是什么原因？”
东方蔻问的太过直白，方海舟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她和舍韫。
方海舟内心纠结片刻，抬眼看着东方蔻期待她能解她心中所惑的样子，抱歉道：“我不是妖，不清楚。”
舍韫与登玉道人去了木屋处，二人没有去主屋，而是去了存放药材的小屋内。
一框框的药材被搁置在三层架子上的筐篓里，二人的身影被隐没其中。
舍韫见没人过来，开门见山的问道：“近来徒儿身体出现一些变化，想问一问师尊，这种变化是否会消失，但若不消失，在修炼上，又是否会让我修炼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
登玉道人听着舍韫说了一大通，问道：“什么变化？”
舍韫敛眸须臾，神色凝重道：“我自诞下两个孩子，身体中各个骨节处，便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温热，有时会也有烧痛的感觉，但那都不妨事。只是那些日子过后，弟子在修炼过程中发现，我修为增进的有些不正常。”
“何为不正常？”登玉道人又问。
舍韫思索几瞬，回道：“近乎往日十倍的速度在增长。”
登玉道人盯着舍韫，打量了片刻，道：“要突破了？”
“嗯。”舍韫点头回道。
她突破在即，马上便要进入合体境，这才不过短短的两年时间，实在太快。过往因有东方蔻与她双修，这到还好解释，可自己自生完孩子，再与东方蔻修炼期间，她便觉察到了自己身体出现的变化。
登玉道人琢磨了几瞬，道：“为师说的也不完全正确，还需要你自己判断。”
“师尊但说无妨。”舍韫说。
登玉道人捻了把胡须，道：“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有一个修炼的最佳时期。你说你诞下孩子后，出现了根骨上的变化，为师觉得应该是孩子引发或是加重了你的旧疾，之后，又因离开你的身体，身体在无灵力时，出现了原始的自我修复的情况，将你的根骨重塑了。”
舍韫此前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她担心太快增进的修为，会让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
“至于你说的修为增进，为师觉得不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你的根骨本就是独一无二的，若非是因为母体带来的损伤，今日的你，必定也早已达到你即将要突破的境界。而现下你也因身体的修复，让你曾错过的最佳修炼时期到来了。”
登玉一习话，让处于矛盾中的舍韫茅塞顿开。
当然，心中的喜悦更甚。
当年她因在母体中受到伤害，而出现修炼迟缓，如今又因两个孩子的出生，让这本就属于自己的天赋回来，她如何能不高兴。
“放心修炼吧，为师看你突破也就在这两日了，届时为师会为你护法。”
舍韫心情少有的激动，拱手道：“多谢师尊，也多谢师尊为徒儿解惑。”
登玉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曾经出现自己卦象中的人，又怎么会一直只拥有平平无奇的根骨呢。
舍韫回到洞府，先是去看了一眼折生剑，见它迷乱在陆江半的旧物之中，颇有如醉如痴的样子时，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舍韫才走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又出现了折生剑的旁边。
应龙盯着折生剑，眸光几度变幻，垂在两侧之间的手指轻捏起来。
第156章 那两位是我的师姐。
舍韫回到房中,东方蔻似乎在一直等着她回来。
东方蔻遮掩着自己的望眼欲穿，神色从容道：“回来了。”
舍韫笑着走过去，柔声应着：“嗯,宝宝们乖不乖？”
东方蔻转头看了一眼榻上正钻在被子里躲猫猫的两个孩子,笑眼道：“很乖。”
舍韫牵起东方蔻的手,低头在她的柔唇上吻了吻,弯着眉眼看着她。
两个小家伙也听到另一个母亲的声音，从被子里露出小脑袋，翘首看着她们。
东方蔻被忽然亲了一口，扭捏着，羞赧道：“孩子都看着呢。”
舍韫唇角微微勾起,道：“不妨事。”这种事情日后也少不了的,总不能一直避着。
“韫姐姐和师尊说什么了？”东方蔻还是好奇的。
舍韫眸光微敛一瞬，弯唇道：“询问了一些关于修炼上的事情。”
“哦。”东方蔻其实也没打算问出什么。
舍韫看着东方蔻的心情有些低落，笑道：“先前不让夫人过去,是怕你担心，如今得到了师尊证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东方蔻有些意外，她抬眸看着舍韫，眸光眨动,面色有些紧张，什么事情会让她担心？
舍韫如实道来，可才说了几句，东方蔻的心便揪在了一起。
舍韫见她神情担忧,牵着她的手往榻边走。
二人才坐在床榻上,两只小家伙便爬到了她们的腿上。舍韫抬手揽住白色的那只，摸了摸小脑袋。小狐狸享受母亲的抚摸,将脑袋凑上去，想让多摸几下，可才摸了一下，另一只便也凑了上来。舍韫无奈，只能松开握住东方蔻的手，两只都摸着。
待两个小家伙被摸够了，又继续去玩闹，东方蔻便也将脑袋凑了上去。
舍韫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争宠，轻轻笑了笑，抬手捧住她娇嫩的脸颊，轻轻摩挲后，又忍不住吻了上去。
一吻过后，舍韫将自己身体的变化告知了东方蔻。
东方蔻不敢相信站起身来去打量着舍韫，舍韫神色温柔的坐在榻上，任由她看着。
“真的吗？”东方蔻此前也没有觉得舍韫修炼的慢。
她怎么会受过伤呢？
东方蔻脑袋里转动，想到舍韫不愿意以真身示她，是否与这个有关？
“嗯，不过夫人不必担心，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舍韫说着站起了身。
东方蔻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舍韫自然也看出来了，她两步走到东方蔻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拥在怀里，低头望着东方蔻紧张她的样子，道：“真的没事了。”
东方蔻半信半疑，但眼下不信又能如何。不过东方蔻也想起舍韫方才说她的修炼进入了最佳期，那是不是代表这期间若与她双修会事半功倍？
东方蔻心里想着，偷偷抬眼去看舍韫。舍韫不知她在想什么，但这个眼神，大抵是有着害羞在里面的。
舍韫眉心微挑，问道：“想问什么？”
东方蔻犹豫片刻，问道：“那这期间，我们是不是要抓紧修炼？”
舍韫唇角慢慢勾起，压低了些声音，道：“那最近就辛苦夫人了。”
东方蔻听着舍韫富有磁性的声音，心口像是小鹿在撞，她将脸瞥向一旁去，声音低低的道：“应该的……”
舍韫闻言，轻轻呵笑。她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儿，见它们追逐玩的开心，又转眸望向自己的妻子。
虽是晌午，但距离喂孩子还有些时间，倒是可以补一下昨晚……
“舍姑娘。”
舍韫心中起着旖旎春光的念头，却被门外的声音打碎。
“方前辈怎么来了？”东方蔻耳朵好使，已经听出来了。
舍韫朝着内间房门外看去，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
“我去看看。”舍韫轻声对东方蔻说。
“嗯。”东方蔻点头应着，看着舍韫的背影离去，垂眸思索几瞬，转身去照顾孩子去了。
舍韫打开房门，方海舟便问道：“你把折生剑拿走了？”
舍韫闻言，心中立马警铃大震，道：“不曾，折生剑不见了？”
方海舟眸色一沉，点头道：“是。”
二人都疾步往外走，方海舟一边走一边说：“我方才只是去了实验室中做些东西，出来便不见了踪影。”
剑周围有下的禁制，除非有人拿走，不然它自己是挣脱不开的。
这么无声无息便能剑拿走的人，只有应龙了。
二人去敲了应龙的房门，只片刻，房门便打开了。应龙手中提着剑，对她们此刻来访似乎有着不解。
“找我何事？”应龙语气从容的问道。
舍韫和方海舟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折生剑，舍韫道：“你把折生剑拿走做什么？”
应龙低头，又将手中的剑举起，眼中分明是觉得奇怪，道：“我的剑，你们不还，我自然要亲自拿回来。”
舍韫眉头微微蹙动，这话是没错，可她也不该一声不响的把剑带走。
方海舟觉得有惊无险，倒是无妨，可舍韫却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将剑要回去。
应龙对她的师妹，到底起了玩心，还是存有着过往的感情。
就像她的师妹即便回到了剑中，也还对沾染陆江半之前气息的物件产生依恋和喜欢。
舍韫抬眸打量着面前的应龙。
应龙察觉目光，毫不示弱的迎上她的目光，片刻她皮笑肉不笑的弯起唇，道：“看够了吗？”
舍韫撇开目光，朝着她手中的剑看去，这剑这么久竟是没有一点反抗的情绪，她眸光探寻须臾后，道：“对我师妹好点。”
方海舟闻言斜眸看她，方才看舍韫的样子是想要将剑拿走的，这会突然改变态度，大抵也是不想自己的师妹失望吧。
“我会的。”应龙似笑非笑的应着。
舍韫抬眸与她对视，散了心中的瘀气，转身离开了。
方海舟再次低头看了一眼应龙握在手中的剑，从她的指缝间似乎看到了碎布条。
舍韫去了客厅，方海舟也跟着出来了。二人站在客套中互相看了一眼，舍韫说：“方前辈也想让她们重新在一起，对吗？”
方海舟低眉一瞬，道：“自然想。”自己的徒儿于亲子无异，她自然是想让她与自己的心爱之人相伴一生。
“方才应龙将江半的衣物缠在剑上，她是不是记起了什么？”舍韫心中已然起了疑心。若是之前，倒不必那么费功夫，只要用灵力压制便可，可她却选择了温和的方式，用她前身的衣物来安抚折生剑。
方海舟眸光微动，道：“有这个可能。”
应龙之前对这把剑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因别人赠送又是把好剑，她暂时又不离开，这才跟着她，让她驯服后，收归己用。
昨日还痛快的把剑借出，今日却又迫不及待的把剑收了回去，这前后的举动，的确会让人心中联想到些什么。
二人再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各自回房。
东方蔻变成狐狸在榻上陪着两个女儿躲猫猫，狐狸脑袋都钻进被子里了，惊的两只小狐狸吱吱的叫着往后躲，可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时，立马便将狐狸身子退了出来。
舍韫进屋后没有立刻进内间房中，她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在思索着折生剑的归属。
若有一日应龙离开，她们之间还没有生出感情，以后会如何，她心中总是不踏实的。
东方蔻站内间房门处，看着舍韫一直在倒着茶水，直到溢出也没有收手，小声提醒道：“茶满了。”
舍韫闻声先是转眸望向东方蔻，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倒茶水，忙将水壶移开了。
东方蔻走过去，抬手挥动，将桌上的溢出的水渍清理了，将舍韫倒满的茶水端起，递到她的眼前，问道：“韫姐姐想什么这么出神？折生剑找到了吗？”
舍韫倒也不觉得是什么秘密，且她与妻子之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接过茶水，道：“折生剑在应龙那里，我在想，这剑是给应龙，还是要回来。”
“要回来？”东方蔻也能猜到些原因，但她不赞成，东方蔻摇摇头道：“把剑拿回来，我们又能做什么？”
舍韫望着自己的妻子，方才她也在想着这个事情，要回来，也就是放在身边守着，保护她的安危。
但若应龙离开了，再想找到她可就难了。
“我知道了，多谢夫人提醒。”舍韫端着茶水喝了一口，看着东方蔻弯起眉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隔壁房中，应龙盘膝坐于榻上，看着桌上的折生剑躺在她随手扯来衣物上，安安静静的不吵也不闹，双眸慢慢眯起。
这剑当真是对自己的前身有情。这么多人它都不识得，却偏偏对她前身的旧物感兴趣。
她的前身有这么好吗？
可现在的她，才是陆江半。
应龙眸光微敛，片刻抬手将桌上的折生剑吸到了手中。
折生剑离开了自己的心爱之人的气息，顿时便开始挣扎，可应龙握住它的剑柄，自下而上的打量过后，将自己的左手抬起看了一眼。
应龙犹豫几瞬，将手心搭在剑刃之上，以剑刃的锋利，将自己的手心割破。
她倒是要瞧瞧，她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应龙看着剑刃上的血如涌柱般往下流动，更换手指，以左手握剑，继续浇灌她的真龙血液，右手快速的在剑身前画出了一道符咒，继而再用掌心将画好的金色符咒轻推入剑。
只须臾，应龙的脑海中便开始闪现出属于这把剑的过往。
走马灯一样迅速流动的过往，却全是关于自己前身的。
应龙睁着眼睛截取最初画面，定格后，双眸慢慢闭起。
记忆中的重九抬手指着远处屋顶上空无之处，与旁边的人说：“那两位是我的师姐。”
第157章 夫人渴不渴？
应龙顺着重九的手指处抬眼看去,那里空无一人，连建筑都是模糊的状态。
她转眸望向重九身边的人，她的脸也是模糊的。
或许应该说,这里除了重九本人,所有的东西都是模糊甚至不存在的。
应龙看着重九在那自言自语,只片刻场景便更换到了野外之中,周围都是枯草，她们身处于模糊的山洞之中，而她猜测方才那人便是她前身的人，再度走来。
山洞内静默着，应龙听不到任何语言,直到重九开口,她才听到一些声音。
当场景再度变换时，她发现重九与自己前身之间的交谈变多了些。
应龙环顾四周，这里虽然看上去模糊,但却很是精致，重九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而她的前身说话似乎很是简短。
在这模糊的记忆之中，时间弹指一挥的变换数次，二人的交流越来越多,从相敬如宾，到生死与共。
直到她看到二人吻在一处时，应龙才明白过来，什么叫做只差一步便成为道侣。
除了结婚契,该做的都做了。
剑身周围被红色的血气围绕,在剑尖处的血滴吹落速度开始慢慢减缓。应龙睫羽轻轻颤动，双眸睁开之时,望着这把剑的目光有些恍惚混乱。
这剑的确只记得自己的前身，可死亡也让她忘记了她的样子。
若非执念太深，神魂受损转移，这段记忆也该被她遗忘的。
应龙朝着桌上的衣物看去，定定的出神片刻后，察觉到剑身挣扎，抬手将衣物拽过来，盖在了剑身之上。
已经正午，舍韫在房中喂着孩子，东方蔻去了小厨房内下厨。
一桌子的美食药膳很快做好，登玉道人被请来，坐在桌边看着一桌子的菜肴，一直在夸着东方蔻。
东方蔻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舍韫却只是笑笑，并未打断。自己妻子这样辛劳，只是夸赞一下，她都觉得亏了妻子。
方海舟去应龙那边请人来用膳，但应龙今日却是破天荒的没有出来。
“它说暂时不饿，饿的话会自己出来吃的。”方海舟转述说道。
舍韫垂眸思索，东方蔻对方海舟说：“方前辈先坐吧，待会给她留些便是。”
方海舟颔首落座，与她们共同吃起来。
吃过午膳，舍韫和东方蔻回房中休息，望着两个已经熟睡的女儿，东方蔻坐过去摸了摸它们的小脑袋。
舍韫站在一旁看着，眉眼温柔，道：“我们也睡会吧。”
东方蔻转眸看去，轻‘嗯’一声，起身解开自己腰间的襟带时，舍韫主动伸手接住了她的外衣。
东方蔻回眸看去，见舍韫神情自然，心中起的猜测便打消了。
二人更换寝衣上榻，东方蔻躺在舍韫的怀中，纤细的手臂搂着舍韫的腰身，脑袋搭在她臂弯里，嗅着独属于舍韫的气息，蹭了蹭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这会多睡会吧。”
东方蔻才闭上双眼，舍韫的声音便从耳边轻轻飘了进来。
东方蔻睁开双眼，神情似乎有些不解，可看着舍韫眉眼间噙着的笑意，很快便又明白是为什么了。
她不是才答应要与她抓紧双休的吗。
东方蔻柔唇轻轻抿动，声若蚊呐的‘嗯’了一声。
果然，晚间两个孩子才睡着，舍韫便迫不及待的轻压在了东方蔻柔软的身上。
黑夜里，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亮，舍韫准确的寻到东方蔻的柔唇，亲吻勾缠着，只片刻，东方蔻被舍韫的手掌弄的有些晕晕乎乎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忘记旁边还躺着两个孩子。
东方蔻轻推了一下舍韫，舍韫立时便会到了她的意思，带着她转入了神魂空间之中。
之前身体传来的酥麻感觉，在进入神魂空间之际，瞬间被放大。
东方蔻本是可以压住的反应，却无法再去克制。
轻吟声不绝于耳，舍韫在她欣长的颈间，留下一道道吻痕。随着情欲递增，舍韫的身子往下挪去。
身体传来的舒适刺激，让东方蔻的呼吸越发急促，直到她的唇瓣干涸之时，舍韫才从被中出来，用着湿滑的柔唇，再度吻上她的唇瓣。
香舌的搅弄的，让东方蔻浑身无力的身子下意识的与之缠绕在一起。
一吻过后，舍韫望着东方蔻柔亮的唇瓣，勾着唇，压着声音问道：“夫人渴不渴？”
东方蔻还在困惑时，舍韫却已经抬起身子。
滑过肌肤的解渴之源送上来，岂有不喝的道理。
东方蔻唇口微微张开，轻衔着，舌尖描摹片刻，享受起来。
“嗯……”舍韫微仰脖颈，发出一声喟叹。
东方蔻喉间不停的滚动，待这边所剩无几之时，便又转向了另一方……
夜很漫长，但于她们而言，却是很短的。
二人从神魂空间出来，两个孩子还在熟睡，不过今夜东方蔻将孩子的口粮都吃了，此刻的她是有些后悔的。
她看着舍韫的身前，眉眼微耷着，愧疚漫上心头。
舍韫查看了两个孩子，见它们几乎一夜未动，转眸看见东方蔻，见她一脸的自责，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猜测出了她心中所想。
舍韫笑着小声说：“宝宝们大了，也该添些东西吃了。”她早就想着这事了，只是两个孩子吃的也不多，也就一直没提。
不过登玉此次来提出让它们修炼的事，倒是提醒了她，该是让女儿们吃些别的东西，来慢慢替代母乳了。
东方蔻闻言，自责的情绪的确开始减少，她想了一下，也小声问道：“要吃什么？”
“夫人做的药膳便可，吃些软羹便好。”舍韫说。
对这些她还是有经验的，当初舍意被送来的时候，比它们大不了多少。
东方蔻仔细想了想，点点头，道：“那我明日给它们做。”
东方蔻坐在一旁琢磨着做什么好的时候，舍韫伸手将她抱过去，望着妻子眼尾处还残留着潮湿红润，又露出几分春雨过后的羞意，轻笑着在她额间吻了吻，柔声道：“明儿再想，夫人得先补觉了。”
东方蔻依偎在舍韫的怀中，抬眸看她一眼后，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轻轻点了点头。
晨光漫上山头，照亮万境山林，东方蔻睁开双眼时，下意识歪头去看身边的人。
昨夜舍韫在她身上忙了*几乎一夜，这会看着她熟睡温柔的样子，唇角不自觉的翘起，倾身过去，小心翼翼的在那昨夜让销魂的饱满的柔唇上吻了吻。
柔软触碰，舍韫慢慢睁开双眼，看着东方蔻以为是自己将她吵醒时，又将吻还了回去。
二人都没有说话，弯动的眉眼却在诉说着，也表达着自己此刻的幸福。
早膳做的很丰盛，舍韫和东方蔻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等待着方海舟将应龙叫过来。
如昨日一样，应龙依旧没有过来，连昨日东方蔻留给她的膳食都没有动过。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登玉瞧着两个孩子饿的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菜肴，笑道：“我们先吃，别饿着我的乖徒孙们。”
两只小家伙早上舍韫是没有喂的，今儿第一次吃除了母乳以外的食物，舍韫想看看它们能吃多少。
东方蔻和舍韫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端起身前的粥羹，喂起了孩子。
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尝到鲜美的食物，不等二人将勺子舀了粥羹递过来，便将小脑袋探了出去，张嘴便将粥羹吃下了。
舍韫瞧着女儿们爱吃，笑着看向东方蔻。东方蔻也同样回以笑容，看来她以后还要再钻研一下给两个女儿的食物了。
吃过早膳，舍韫让东方蔻留在了房中。昨夜她睡的极少，丹药也不着急炼，便让她在屋内补补觉。
舍韫带着孩子和登玉去了木屋那边。
登玉坐在院子里，捻着胡须，眉眼慈祥的看着两只小狐狸追逐玩闹。他此次来的确是为了重九，可起先留在这里，却是为了两只小狐狸。
这种天伦之乐，他羡慕别人也羡慕了很久呢。
晌午十分，东方蔻睡饱了，做好了药膳，便去了木屋那边将她们叫了回来。方海舟一如既往的去叫应龙，可给的回答依旧是不饿。
自从来了这边，应龙除了刚吃完的时候不饿，就没有不饿的时候，这般反常，众人自然都猜出了是因为折生剑。
舍韫喂着孩子粥羹，抬眼看向方海舟，问道：“方前辈方才过去的时候，可看到折生剑了？”
方海舟闻言，抬起头回道：“看到了。”
众人闻声全都看向方海舟，舍韫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羹，喂给怀里的孩子，又继续问道：“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方海舟回想方才她进门时的状况，房门是自动开的，应龙一直没有出来，不过她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折生剑被放在了桌子上。因有她徒儿的旧衣物半盖着，而处于稳定不动的状态。
只是内间房中的应龙，她不大清楚她在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应龙在里面设下了法阵。
“她把自己关在屋内，在结阵施法。”方海舟叙述着自己的所见。即便她不想看，那内间的房门上出现的八卦阵，也不能让她忽略。
东方蔻目露困惑，问道：“好端端的，她施法做什么？”
难道是想让自己快点长大？变强一些？
方海舟摇头道：“不清楚，我不曾见过那样的法阵。”
舍韫闻言，心中好奇的问道：“什么样的法阵？”
方海舟说不出来，但她记忆一向好，她将手中的筷子分出一支，用着上部分蘸了些茶水，在桌上将那奇怪的图形画了出来。
第158章 有为师在，你心爱之人不会有事的。
夹着菜的登玉眼瞅着歪了脑袋,他望着方海舟落筷完成的八卦图形，双眼逐渐眯起。
舍韫和东方蔻也在翘首观望。
方海舟盯着自己画出的法阵，说：“我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术法。”
登玉捻了把胡须,琢磨了片刻,道：“这应该是九霄大陆之外的术法。”
众人闻言抬眼看去,登玉解释道：“你看着顶端的半圆图形,像是某种信奉的信仰图腾，我们九霄大陆的术法皆是一脉传承，虽千差万别，但万变却又不离其宗。”
舍韫听登玉这么一说，联想到应龙是神龙之说,她问道：“这是不是神龙一族的图腾？”
应龙存于九霄大陆,但于万境却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她既然是神龙，自然有着别于常人的术法。和她们的术法有着差别，也在情理之中。
东方蔻闻言,寻着重点问道：“可她施展这个术法又是为了什么？”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舍韫敛眸思索片刻,道：“有没有可能，她是想找回什么？”
东方蔻转眸看向舍韫，问道：“找回什么？”
舍韫望向自己的妻子,解释道：“师尊方才说，九霄大陆的术法万变不离其宗，这套法阵虽与我们有别，但它右下角的纹路,却是恢复之术。”
方海舟闻言瞥眼看向那不显眼的回路纹,还真是有恢复之术的一笔。
方海舟抬眼看向舍韫，舍韫正看着她,二人眸光对视之时，心中都有了猜测。
清晨薄雾笼罩万境，高耸的枝叶上随着微风浮动，抖下滴滴水珠。偶有早起的飞鸟，凌空扑腾着翅膀，接着这清澈的露珠饮用，但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空中骤然来袭的乌云遮蔽。
随着电闪雷鸣的响动，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方海舟。
“大宝小宝就先拜托给方前辈了。”东方蔻将两个还未睡醒的孩子，交到了她的手上。
方海舟抱着两只小狐狸，见东方蔻疾步朝着外面跑去，又看到开着的洞府门口不断的有闪电照澈，意识到是舍韫要突破了。
方海舟眉头轻轻锁动，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犹豫片刻，将它们抱回了自己的房中。
东方蔻出了洞口，脚下踩着两个大锤子，慌急的朝着附近的大山处飞去。
此时舍韫已经坐于山中结好了抵御法阵，抵挡这属于她突破至合体境的劫雷。
这与她推算的突破时间刚好一致。
登玉道人站在一旁，抬头看了看空中已经聚集多时的劫雷。观察片刻后，他双手背在身后，往后退了几步。
东方蔻飞进山中时，正好看到一道带着闪点的响雷落下。轰鸣之声炸耳惊魂，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抖，随即露出惊慌之色，迅速往下落去。
今日丑时时分她还在与舍韫双修，结束时舍韫的周身便开始泛起微光。东方蔻和舍韫知道那是突破的前兆，为了不惊着两个孩子，也为了这个洞府不受损伤，舍韫决定前往山间渡劫。
好在有登玉在，东方蔻悬着的心没有让她方寸大乱。
这会看到第一道劫雷落下，东方蔻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处了。这也不能怪她的担心，每次舍韫渡劫之时都会遇到一些状况，东方蔻的心中都已经起了阴影了。
可当她由远飞近之时，却发现舍韫正安好无损的盘膝坐在石壁之上。
登玉瞧着东方蔻着急担忧的样子，转身笑眼道：“乖徒媳妇来了。”
舍韫此刻也睁开双眼看过来，东方蔻见舍韫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呼吸慢慢调匀，问道：“还要几道？”
登玉道人笑笑道：“才第一道呢，放心，有为师在，你心爱之人不会有事的。”
从登玉的口中说出‘心爱之人’东方蔻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抬头愣神的看了一眼登玉，随即脸上泛起薄红，转头看向舍韫。
舍韫也注意到这边，她对着自己的妻子笑了笑，示意她不用太担心。
合体境共有七道天雷，且威力远比进入到炼虚境要大的多，只是如今的舍韫，不仅拥有着醇厚的灵力，还拥有着重塑后的顶级根骨，这都是可以让她无伤承受这些让大部分修仙者丧命的劫雷的资本。
一上午的时间，这片土地一直被阴云笼罩。天雷滚滚，轰鸣不断，吸引了附近不少的修仙的妖和人前来观看，但却无一人敢上前来做着偷袭的行径。
晌午十分，山间黑雾散去，登玉道人才将自己向周围释放的强者威压散去。
舍韫撤下防御法阵，东方蔻第一时间扑上去检查舍韫的身体。
舍韫站在原地被东方蔻瞅来瞅去的上下摸着。她笑吟吟的看着东方蔻，在她检查完彻底放心之时，才说：“辛苦夫人了。”
东方蔻一时不知舍韫说的是什么，可看到舍韫眉眼间噙着的笑意，很快便明白过来。近来她们可没有休息的夜晚，有时连晌午都是要的。
这种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那不是她应该做的吗，而且她也没多费劲，竟享受去了。
东方蔻眉眼微垂，目光躲闪的低低的‘啊’了一声后，慢慢伸手圈住了舍韫纤细的腰身，将脑袋贴在了她的心口处。
虽然没有太多的惊险，但她还是害怕担忧了许久。
舍韫眉眼温柔的垂眸看着自己的妻子，伸手将她圈在怀里，用着下颚轻蹭着她的秀发。
这样的在意，她很喜欢，但同时，她又希望能少一些，不然自己的小妻子这般的胆小，若是多来几次，怕是都要给吓坏了。
登玉道人瞅着周边人和妖散去，看着两人抱在一起许久，对着她们轻咳一声后，道：“为师也该是回师门了。”
舍韫与东方蔻分开，舍韫诧异道：“这么急吗？”
登玉道人颔首道：“出来有些时日了，若再不回去，为师怕出什么岔子。”
舍韫思索一瞬，觉得也是，林为还在山上，虽有人看护，但毕竟没有登玉本人的震慑，难免有人会动些歪心思前去查探。
“徒儿还未谢过师尊方才为徒儿护法。”
登玉抬手摆了摆，笑道：“你是为师的徒弟，为师自然是要护着你的。替我与两个乖徒孙说一声，有时间为师还会再来看它们的。”
“徒儿定会告知大宝小宝。”舍韫笑着说。
登玉点点头，朝着东方蔻看去，他已经看出了东方蔻也有突破的迹象，不过有舍韫在，他还是很放心的。
“为师走了。”登玉道人说完召出剑来。
舍韫和东方一同行礼，道：“恭送师尊。”
登玉道人弯唇笑了笑御剑离去。
登玉走后，舍韫带着东方蔻也没有多停留，此地已经远离方海舟设下的结界，她们需要尽快回去。而且她们今日出来已经多时，两个孩子还没有吃东西。
两人一刻也不停留的往回赶，进了洞府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怔住了片刻。
此刻客厅中，她们的两只小崽子正趴在桌子上，啃着面前的比它们体型还要大的烤山鸡。
方海舟看到二人回来，转过身看了一眼，望着两人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两个孩子，她回头看了一眼后，解释道：“它们饿了，我不会做药膳，只能给它们猎些野物。”
两只小崽子此刻吃的正香，连两个母亲回来都没有注意到。
东方蔻见它们身上吃的都是油渍，嘴角僵硬的扯动后，抬眼望向方海舟，道：“它们早上也吃的这个？”
方海舟颔首：“嗯，早上猎了一只不大够，晌午我便猎了一只大一些的。”
舍韫瞧着两个小家伙吃肉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在她们房间里喝奶时的柔软乖乖模样，此刻一身的野性都被激发了出来。吃着东西，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响。
舍韫垂眸须臾，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牵着她的手捏了捏。
东方蔻转眸看她，此刻看着两个女儿吃的这般‘凶残’模样，一时都不知是喜是忧。
舍韫眉眼弯动，轻轻笑了笑安抚着东方蔻，而后看向方海舟，道：“多谢方前辈替我们照顾女儿。”
方海舟回道：“不必客气。”在这里叨扰了这么久，不过是替她们照顾一下孩子而已，好在她也是曾是带过孩子的人。
方海舟看着舍韫已然突破至合体境，身体又无内外之上，由衷的替她开心，道：“恭喜你安然突破。”
舍韫弯眉，道：“谢谢。”她对修为虽有追求，但却敌不过两个孩子。
舍韫走到桌边，看着两个孩子趴在肉上，不大的小嘴撕咬着吃，实在不太雅观。她将它们抱起来，交给东方蔻后，将桌上的肉也端了起来。
舍韫对方海舟道：“我们先带它们回房吃。”
方海舟瞧着两只小家伙身上全是油渍，点点头，道：“好。”早上的时候，她是等它们吃完了，用了净身术的。
舍韫回到房中，拿出刀来，一点点的切碎，搁置在了碗中。整肉变成了一块块冒着香味的肉粒。
舍韫倒不是嫌弃孩子们像方才那般吃东西，而是怕它们那般吃，会不小心噎住。
它们还太小，那般吃东西，极易卡在喉中。
东方蔻一边喂着小家伙们喝着水，一边想着其它的事情。
舍韫看着东方蔻有些分神，问道：“夫人在想什么？”
东方蔻回眸望去，道：“我在想，方前辈是怎么把江半喂大的？”
怎么喂大的？
舍韫垂眼看着两个孩子身上还有的油渍，只想了几瞬便笑了起来。
还能怎么喂大，方才不就是例子。
隔壁房中，照亮内间房门的八卦法阵，明灭的光晕逐渐减弱。应龙盘膝坐在榻上，脑海中生出一些身为神灵，不曾有过的记忆。
“师尊，这肉好难咬啊。”
小小一只人儿坐在地上，短小的双臂抱着烤好晾温的烤山猪，对这山猪的肉质发出了质疑。
第159章 今晚我想试试这里。
方海舟转眸看向自己这个说话才利索的徒弟,低头看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烤野猪，语气不温不火的道：“正好练练你的牙齿。”
“我又不是妖，练什么牙齿。”陆江半小声嘟囔着,她觉得她的师尊就是在敷衍自己。
这几日她忙着研究东西,出门随手便打一只第一眼看到的猎物,回来也没专心给她烤,都烤糊了。
不过有吃的已经不错了，总比让她挨饿强。
这般自我安慰过后，肉也香了起来，就是对她的牙齿不太友好。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方海舟修炼之时,陆江半也会坐在她的旁边,盘着膝，有模有样的学着。只不过方海舟此前从未交过她什么修炼的口诀。
方海舟修炼结束，睁开双眼时,看着盘膝已经睡着的陆江半，见她耷拉着脑袋,正要歪倒时，抬手捧住了她的小脑袋。
许是身体恍了一下，让陆江半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师尊,笑的露出齐整白净的牙齿，高兴的道：“师尊，我也会修炼了。”
方海舟神情微微怔住一瞬，随即温柔的笑道：“那日后也要继续跟着为师修炼。”
“嗯。”陆江半点着小脑袋,十分认真。
修炼艰苦,可自那日起，陆江半踏上修炼之路后,便没有松懈过。
再后来，她便追随着方海舟到处云游，而她师尊的手中，总是会拿着一盏看上去没有任何用处的法塔。
她也曾问过师尊，那个法塔是做什么用的，而她师尊在看着法塔时，眸中透出一丝哀伤。
也是自那日起，陆江半不再过问。
之后，才不到百年陆江半便已突破至金丹期，再后来，她的师尊便让她自己外出游历。
独自游历的日子总是孤单的，但她好似早已经习惯，从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地方。
她去过很多地方，也帮过很多人，当然也吃过亏。
不过她倒是不缺什么，她外出游历之时，她师尊给她塞了好多的灵石。
她当时第一次清点时，大为震撼，可回想着她师尊殿中的宝物，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而她最喜欢的便是每次进城中光顾那些果脯铺子，她小时候也曾吃过甜果子，却不曾有过这个味道。
每次嚼着吞服，她身体便会觉得舒服，她不知道是为何，但她总是贪恋这个味道。
日子光速飞转，一直在外游历的她，知晓了九霄大陆修仙界中，存在着一个共同盟会。他们伸张正义，以保护百姓为己任。一直秉承锄强扶弱的她，通过考核，进入了四方盟。
她在四方盟内任劳任怨，却并不如意。她缕遭排挤，却从不计较那些，但后来却还是被下放到了分盟偏远地区。
那日是她进入四方盟的第三个年头，她接到四方盟启动传送法阵的命令，却遭到大荒林逃窜过来的亡命贼匪的抢夺。
分盟虽穷，但却一直有存放的启动法阵的灵石，而也正是因为这些灵石的存在，这个分盟才招来那么多的贼匪。
那日她以一敌十分身乏术，险些被偷袭之际，一道如闪电的快剑袭来，为她抵挡住了致命伤害。
陆江半望着高处那名骂骂咧咧的女子，也是从那一刻起，她记住那副容颜。
屋内的应龙，慢慢睁开双眼，她盯着远处怔怔出神好一会才抬右手。
随着她手指抬起，屋门被打开，桌上的剑在晃动几瞬，飞到了自己的手中。
应龙盯着裹着她旧衣服的灵剑，不再是先前的疏离和置身事外的眼神。
“阿九……”
舍韫喂完孩子，将它们安顿好后，瞧着东方蔻还坐在那出神，她走过去，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东方蔻愣神的看着舍韫一张一翕的唇瓣，说着：“这会不睡，晚上没得睡了。”
这样的话从舍韫的口中说出，她已经习惯了。东方蔻染着羞意的眉眼微搭，看了一眼舍韫便又低下头去，任由她抱着往床榻边走。
晚间时候，东方蔻做了一桌子的药膳，舍韫正处在修炼的最佳期，这些药膳虽然起不到大作用，但也可作锦上添花之用。
两个小家伙自开了荤腥后，喝的奶日渐少了，只睡前才会喝上一些。东方蔻也为它们琢磨出了些适合它们的药膳方子。
东方蔻去唤舍韫，方海舟一如既往的前往应龙的房中唤她一次。
倒不是真的想要让她出来吃东西，而是想要看看她是否已经结束了她的恢复之术。
应龙手中握着剑，听着门外的敲门声，她敛眸几瞬，转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剑，唇角微微翘起，道：“阿九，我们要去吃饭了。”
应龙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房门打开，方海舟很是意外她亲自出来开门。方海舟迟缓几瞬，才问道：“用膳吗？”
“嗯。”应龙点头应着，目光却在方海舟的脸上寻看。
方海舟见她手中握着剑，在对上她的目光时，眉头微不可察的蹙动一瞬，道：“舍姑娘和蔻蔻都在等着了，我们过去吧。”
应龙只应着，却不动身。
方海舟转身走了两步，察觉异样，回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应龙摇头，道：“没事，我们过去吧。”
方海舟颔首，转身继续往前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她余光往后瞥去，应龙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在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走到拐角，应龙才收回目光，朝着前面看去。
舍韫和东方蔻已经坐在那里，两只小家伙饿的一直想要去桌上吃东西，可东方蔻却是板着脸，严厉制止，并语重心长的说：“用膳的时候，一定要等人齐了才可以动筷。”
两只小家伙对狐语尚且一知半解，这会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坐在一旁的舍韫，却对妻子教育孩子有着欣赏的神情。
一家四口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全都侧身看去。
方海舟与她们照面，颔首示意，舍韫和东方蔻瞅见应龙也跟着出来了，眸光开始有了打量。
应龙走过来，如往常一样，不与众人打招呼便坐下。
舍韫和东方蔻互相看了一眼，东方蔻笑着对方海舟说：“方前辈怎么把她请出来的？”
应龙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东方蔻，东方蔻余光瞥见，转眸看过去，在与应龙对视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应龙的目光没有往日的那般冷淡了。
东方蔻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睛眨了眨多瞧了几眼，但应龙却在几瞬之后，低下头将手中剑搁置在身侧，自己盛起了粥。
舍韫这边喂着孩子，注意到应龙的反应，转眸与东方蔻她们对视后，便继续低头喂着孩子。
方海舟夹了菜，回道：“应该是忙完了吧。”
方海舟转眸望向应龙，舍韫此时吹完了勺子里的肉羹喂给孩子时，抬眼看向了应龙。二人的目光也在同一时间落在了应龙的手上。
应龙吃着饭菜，也不理会她们说什么，一心一意的只顾着眼前的美食。
直到众人吃完，应龙席卷桌上的剩下的饭菜，她才起身，道：“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倒是和往常没有区别，不过吃个饭，这么近的距离还要把剑带着身边，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待应龙离开，三人目光对视后，方海舟道：“她若不想说，就别逼她了。”
东方蔻对此很是不解，问道：“她为什么不想告诉我们？”
舍韫挥手将盘子收拾了，将桌上泡好的茶水提起来，给二人倒了些茶水，接着东方蔻的话，解释道：“因为她还是应龙，是这万境里的神灵。”
回到房中的应龙，将折生剑横在自己的膝头，她垂眼呆呆的看着剑身，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前身竟是会爱上一把剑。
应龙苦笑着摇了摇头，她都不知道自己恢复这段记忆到底是好还是坏。
此前听到自己前身的过往，和这只宁肯自断，也不愿与她签订主仆契约的灵剑，因为只是沾有前身气味而出现痴痴的表现，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前身都对它做过些什么，才会让一把剑为她这般痴狂。
恢复一段记忆，于她来讲只是麻烦一些，并不是不可以。
这段记忆，也让她知道自己与洞中的几位，曾经都是生死之交。
而她也在拥有这份记忆后，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纠结的处境。
她从不知爱人是何种滋味，可当她记起前身所有之时，她分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也体会过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后的心如死灰。
她记得自己曾被人叮嘱过，神龙不可以有感情，也不会有感情。
她不记得是谁告诉她的话了，但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独身一条龙，在这万境之中生活数十万年。
青帝的灵剑。
应龙再次低头看向折生剑，这剑的年龄，竟是比她还要大。
舍韫坐在桌边，一边品着茶水，一边看着东方蔻变成小狐狸，与两个女儿在榻上玩着追逐的游戏。
两只小家伙每次被追上，都会翻过肚皮，吱吱的惊的笑个不停。
东方蔻也会在这时，故意在它们的小肚子上轻轻来上一口，以作被追上的惩罚。
舍韫弯着眉眼，看着属于她的幸福，待喝完一盏茶后，低头再沏茶时，榻上的东方蔻翘起狐狸脑袋来，眼神里多出了几分担忧。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舍韫忍着一直不以真身示人。
夜逐渐的深了，东方蔻熄了外面的烛灯，朝着床榻边走去。
两个孩子刚吃了些奶，已经睡下。
东方蔻双手伏在榻上，低头看了看孩子，又转眸看向已经望向她的舍韫。
二人目光交汇，舍韫起身随着她出去了。
冰雪世界上屹立的大殿之中，东方蔻将里面的烛火全部点燃，殿内也是亮的如在日光下灿亮。
舍韫坐在榻边看着东方蔻做着让她不解的事情，却没有出声制止。
站在桌边的东方蔻，做完了这些，转身朝着舍韫看去，神色如常的道：“今晚我想试试这里。”
第160章 把衣服*了吧。
舍韫站起身,望着东方蔻轻咬着下唇，慢慢走了过去。她站在东方蔻的身前，与她的身体几乎相贴,低头望着自己妻子秀色可餐的容颜,抬手将她圈在桌边,勾着唇角,道：“夫人喜欢如何，便如何。”
东方蔻心中揣着事情，很容易便露了出来，可舍韫此刻却像完全没有发现一样，什么都依着她。
东方蔻抿唇笑着,垂眸望着舍韫近在咫尺的柔唇,慢慢抬起纤细的手指，轻搭在了舍韫的腰身处。
舍韫眸光晃动着在她脸上描摹，抬起一只手,将她揽着贴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人的呼吸交错，东方蔻因紧张而加快了心跳。
二人眸光对视片刻,东方蔻主动的将唇欺上去，抬起双臂，揽在了舍韫的脖颈处。
舍韫也配合着,微微侧脸，温柔的回应着。
殿内无风，烛火直直竖着，东方蔻在吻了片刻后,松了在揽在舍韫颈间的双手,朝着舍韫的腰间摸去。
衣带滑落，舍韫丝毫不在意,依旧继续吻着自己的妻子。从研磨双唇，到往里探知，唇舌缠绕着，轻磨着。
东方蔻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在她费劲将舍韫外衣剥落之时，人已经被抱到了桌上。
舍韫的吻朝着下颚吻去，流连片刻便又想要绕到东方蔻的耳边，可唇才分离，东方蔻便抬起手拒绝了她。
舍韫眸光不解，眼神询问。
东方蔻怕她误会，赶忙道：“蔻蔻今晚想在上面。”
舍韫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困惑，到后来勾唇轻笑。
东方蔻知她默许，从桌子上下来，她贴着舍韫的身子，不怯场的再度吻了上去。
亲吻间，东方蔻便抱着舍韫转动了身子，将她二人的位置互换过来。
舍韫坐在桌上，东方蔻一边吻着，一边学着舍韫之前对她做的事情。将那碍事的衣衫扯开，在雪白的肌肤上划过、轻咬、舔舐。
温热的香舌撩拨，舍韫抬起一只手轻抚在她的脑袋上。东方蔻每吻到一处，都会停下里仔细端看片刻。
舍韫注意到东方蔻的举动，只是垂眸看了看，便将指尖往她腰间探去。
东方蔻察觉，分出手来按住舍韫的手指，不解的看向舍韫。
不是说好她来的吗？
舍韫见她小眉头拧着，眉心微挑，道：“把衣服脱了吧。”
东方蔻先是懵住，随即想到那几次桌边的时候，舍韫也是不着寸缕的。不止她的身体在承受着舍韫的霖雨，连眼睛也是在享受着观赏美景。
东方蔻犹豫间，舍韫搭在她腰间的手指已经动了。而这次，东方蔻没有再阻拦。
衣裙被解的簌簌响动，羞的东方蔻脸颊泛红，舍韫一只手脱的不快，这也加剧了东方蔻内心的羞意。
虽然与舍韫之间有过太多这样的事情，可却依旧未能敌过那固习。此刻的她，顺从的如一只小绵羊，害羞的如触感草，但这个开关只在舍韫的手中。
东方蔻的衣裙被剥落，连着里衣也没有给她留下。舍韫垂眸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东方蔻一手拦在胸前，偷偷抬眼去看舍韫。
舍韫捕捉到东方蔻的目光，好心情的微探身子，问道：“不继续了吗？”
东方蔻脑袋里立马又想起自己今夜要做的事，不等舍韫开口说话，她便将唇贴上去，做起了自己该做的事。
屋内蜡烛芯处融化的腊油开始往外流淌，舍韫眼神迷离着，半开的衣衫，裹着中间的风景，她轻咬着下唇，一只手臂伏在身后，一手搭在东方蔻的脑袋上。
望着妻子光洁如玉的薄背，她心中盘算着什么的时候，东方蔻却让她的思绪涣散开来。
阵阵悸动通往四肢百骸，东方蔻舔着嘴儿，站起身来，望着舍韫全然盛开的模样，又去亲吻了她的柔唇。
舍韫柔软的舌尖被东方蔻吮吸缠绕着，才片刻的功夫，东方蔻便又迫不及待的来了第二轮。
一夜无眠。
待在这空间之中，总是让人忘记时间的存在。
从桌上到榻上，再从榻上到浴桶之中，舍韫的身体，里里外外，东方蔻都翻看了个遍。
洞府之外落雨滴答的声音清晰可闻，舍韫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洞府门口，望着外面的落雨发着呆。
昨夜东方蔻的查看，她大抵已经猜到是为何，只是眼下的她还不能解她心中之惑。
望着眼前大女儿身上的被下的术法，舍韫弯腰将它捞在了怀中。此刻的大宝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又或许是母女连心，它感受到了舍韫心中的那份难过。
大宝将脑袋蹭着舍韫，伸出小舌头舔着舍韫的脸颊，试图安抚自己的娘亲。
舍韫弯唇轻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看着它这般的懂事，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可东方蔻那边，她还是不敢赌。
“吃饭了。”东方蔻做好了早膳端了过来，瞧见母女站在洞府门口，笑道：“方前辈和江半不在，今儿就我们一家四口。”
“嗯。”舍韫应着，朝着桌边走过去，脚边的小宝也跟着跑了过去。
舍韫抱着大宝坐下，东方蔻也将小宝接在了怀里。一家四口坐在桌边，舍韫先是盛了肉羹递给东方蔻，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她抬眸看向东方蔻认真喂起孩子，敛眸几瞬，一边喂孩子，一边道：“关于我不以真身示人的事……”
东方蔻闻言手中勺子顿了一瞬，心虚的抬眼看向舍韫，犹豫片刻支吾道：“我，我不是……有意……”昨晚的她偷查舍韫身体的事，还是被发现了。
她就知道瞒不过舍韫。
舍韫见她紧张，轻轻呵笑，道：“我没有责怪夫人的意思，只是关于这事，我想和夫人说一下。”未免日久生出别的嫌隙，或是让她担忧成疾，舍韫觉得应该要和东方蔻说明一下，至少要让她放心。
“我的身体除了在母体受过损伤便再无其它的伤。现在我也因有夫人和大宝小宝，身体也已经恢复。至于真身的事，不是我不能面对你们，而是此刻还不行。”
舍韫注意着东方蔻的表情，顿了几瞬又道：“确切的说，是对夫人不行。”
东方蔻身子坐直，对舍韫这句话起了情绪，她轻拧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对蔻蔻不行？”
舍韫不说话，东方蔻便开始绞尽脑汁的猜测，她眸光微晃，望向舍韫的双眸，试探的问道：“是……是很丑吗？”
“我不在意的，韫姐姐的真身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东方蔻连忙表态，的确，狐妖虽美，但也有个别的例子。
牙齿参差不齐，嘴歪眼斜的那也是有的。
舍韫闻言，露出无奈的笑容，反问道：“夫人觉得我丑吗？”
东方蔻望着舍韫这副姣*好的容颜，哪里和丑能攀上半点关系。
“不丑……”
舍韫伸手搭在东方蔻的手背上，轻攥用着拇指摩挲着片刻，道：“不管如何说，我的理由都是自私的。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奢求着夫人以后能够原谅我。”
东方蔻被舍韫这话绕的脑袋转不动了，什么样的理由还要她来原谅？
“韫姐姐，我——”
东方蔻还没说完，桌上的碗便被扒拉倒了，碗里热粥羹洒落，东方蔻抱着孩子下意识的躲避时，那倾洒的粥羹却没有倾倒到她们的身上。
舍韫用着手指挡住了。
这肉羹虽然放了一会，可却是一直保温着的，里面粘稠的地方，温度更是烫人的紧。
舍韫在看到东方蔻抱着孩子起身后，也立刻松了手，可手指还是被烫伤了。
东方蔻见状，立时将孩子搁置在椅子上，抱起舍韫的手指慌乱一时的连擦带吹，心疼问道：“疼不疼？”
舍韫见自己的夫人这般紧张自己，笑着摇了摇头，道：“一点小伤，夫人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什么不让她担心，东方蔻抬起幽怨的目瞥了一眼舍韫，怎么能不担心呢。不过是羹汤洒落，她又不是躲不开，干嘛要用手去拦着，烫着多疼啊。
舍韫见东方蔻拉着脸，敛眸一瞬，手中运出灵力，聚出一块方冰。
东方蔻瞅见舍韫手里的冰块，不客气的拿着，在她被烫的通红的地方，来回的擦起来。
待舍韫的手指不再觉得疼痛，东方蔻收拾了桌子，转脸看向了始作俑者——自己的小女儿。
小宝没吃上饭，也被方才的那一幕吓到了，这会看到自己母亲生了气，两只小耳朵朝着身后抿去，耷拉着狐狸脑袋，不敢去看东方蔻。
东方蔻瞧着小东西一副可怜的样子，心里虽有气，可方才也是她不好，只顾着说话，忘记喂它了。
东方蔻脸色缓和，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先吃饭。”
小宝虽然听不懂全部的意思，但那个饭字，和东方蔻不再生气的脸色，让它知道这事已经翻篇，要吃饭了。
小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翘起两只耳朵，露出讨好的笑脸。
舍韫在一旁看着，瞧着这小家伙和东方蔻笑起来的样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下又多了些喜欢，哪里还会再责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东方蔻望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也露出无奈的笑。可当她离近了要把女儿抱起来时，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想法。
她的女儿是红色狐狸，像她们母女这样的，说万年出一个那都是往多了说的。她以前不知道这些，但自跟着舍韫，她也大抵知道了自己于修行者来说，是怎样的无价之宝。
难道舍韫也是九尾灵狐？
九尾灵狐曾告诉她，只有九尾灵狐的后人才能生出红色的狐狸。这样大的几率，那她和舍韫能够生出红色的狐狸，也就足以证明，舍韫也是九尾灵狐的后人。
东方蔻这样想着，不自觉的转身看向舍韫怀中的大女儿。
还是只白色的九尾灵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