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的卷发男真有那么好,到底是哪点吸引了白有仪?家世,身材,性格还是勾人手段?明明长相算清纯,私底下那么会来事?
宋青熙他咽下苦涩,压制喉头哽咽的疼痛,尽力正常保持磁性声音说:
【不要……妈咪你是要狗死掉么?】【狗也只有你一个】【他当男友,我可以只当狗么?】【我不会抢他身份的,只是一条狗而已,我发誓,我不会破坏妈咪和妈咪男朋友的关系】【我会默默守护妈咪】
白有仪本想拉黑了。
看了眼赤心的消息,挠头苦恼,赤心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在恋爱上恐怕太缺乏安全感,居然甘愿做出这样自我轻贱的退让。
但白有仪是个大众思路的普通人,也不是什么性自由爱好者,开放婚姻拥护者,她家庭就很传统,母亲上班,父亲照顾家庭。她又不是在先锋家庭出生的孩子,还是无法接受赤心这种不同寻常的提议。
【不好意思,我还是觉得一个男朋友比较妥当。做人还是要对得起自己身边的人。你的照片我保存了,有这么美好的记忆,我不会忘了你。
未来我会和我男友坦白,如果他允许我保留你的照片,我就留下来,不允许,我会删掉。再见,祝生活愉快~】
白有仪轻松地把赤心拉黑了。
切去微信,给迟羽发了条消息:【仁慈又慷慨的富少,请问我能在网上看点擦边?如果富少愿意给我擦,我也会很开心(撒花)】
迟羽秒回:【不许!】【白有仪,你只能看我一个人!】【馋了想看我,可以直说】【我的确慷慨,但保安妹我只对你一个慷慨,想要看什么,说吧,我给你擦。】【我对我的身材很有自信】
迟羽撩起衣摆,收紧小腹,展示出了紧实成块的腹肌。他说过很多次,他不是白斩鸡,他一直是薄肌。
只是穿衣显瘦罢了。
迟羽肌肤过白,冷白到像珍珠那般散发莹白光彩,美则美矣,纯属一种正常的欣赏。
白有仪吃过令人垂涎欲滴的大餐,很难再对迟羽的正常照片产生兴趣,还是迟羽本人接触着比较好。
白有仪发了赤心戴儒夹抖胸的羞涩视频,问:【这种你能接受么】-
第二天清晨,迟母看到儿子昨晚深夜发来的微信消息。
盯着屏幕上如同儿戏般的戏言,迟母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再看向住在家里的长子迟澄,迟澄正对着镜面打好领结,准备坐车出门……
大儿子已经接手了公司,助理不方便进门,在门口等待他出行。
迟澄大步走来,靠近餐桌,思前想后,还是顿了顿步伐对母亲说:“昨晚迟羽给我发了消息,说要我帮他找人买画。估计他是没钱了,妈,你不要太溺爱他了,他搬出去总要给他机会,让他成长。”
迟母说:“好啊好啊。”
迟澄看了眼迟母,母亲心虚地撇开眼喝茶。
注意到母亲表情,迟澄想说什么,却没有再开口,他走了。
迟父从厨房出来,白色商务衫前围了条围裙,厨艺是迟父解压的方式,他喜欢早起,每天早上他会例行公事般给家人做好早餐,再去公司上班。
迟父端着一盘牛油果蔓越莓烤面包放在餐桌前,他坐在妻子身旁。
迟雅君推了推手机,让丈夫看小儿子发来的消息,问:“给不给呢?”
"看你。家里的事都是你在决定。我反正是支持你的决定,小羽在外面也挺受苦。"
迟雅君瞄了眼离开的黑色轿车,彻底开出视野外,迟雅君才说:“你就是不想被迟澄凶,才推脱给我。
“好事呢,”迟父把手机推回给妻子,“给小区清洁工的宿舍安空调,证明我们家小羽比别的孩子善良。”
“也只有他这样了,幸好家里公司有迟澄接手,不然哪来的钱给他挥霍。”迟雅君轻笑,“还罗列了张清单,标好了价格,买一些空调和小型冰箱之类,挺可爱的,说对比了其他品牌,选了最优性价比。这孩子……”
迟父用手帕轻轻捂住嘴,咳嗽一声,“这段时间他也没要过零花钱,还自己办了个展。你是怕老大知道了,说又给小羽钱花么?要不我来给吧,就从我的私人账户支出。”
“好呀。老公,还是你最懂我。”迟母笑了下,她低下头,回复迟羽短信。
等了一会儿,迟雅君问了迟羽怎么想着捐助宿舍的原由,不然不叫迟父打钱,迟羽只好发来解释:【我交女朋友了。】
【她在小区做保安。】
【她住的宿舍很艰苦,我想借个机会偷偷帮助她。妈,千万别同迟澄说我交女朋友了,我不想他知道我的事。】
迟母困惑看向老公,把短信让老公看了。
她蹙起眉头,迟羽单纯,可也独立。迟母从没觉得小儿子不行,他在国外那么混乱的环境,独立生活了好几年,也是不让家人操心的孩子。只是对管理公司和商界应酬人际关系的事,没有兴趣。
交女朋友,他有自己的判断。
迟父问:“要不让他把人带回家看看?”-
迟澄坐在车上,翻看着昨晚迟羽发给自己的消息。
他一袭纯黑西装,熨烫之后的光滑面料裁出他平阔宽肩,迟澄面无表情翻越着平板,关注今日早报,市场动向。
男生虽然还没到熟男年纪,却已显老成气质,他长腿翘起,搭在另一只腿上,西装裤下一双黑丝袜勾勒出嶙峋精致的踝骨,相比迟澄明艳类似傲娇猫咪的漂亮,迟澄像块剔透晶莹的冰雕,奢靡,精英,不可触碰的漂亮。
迟羽很少叫自己哥。
迟澄很多年没听见迟羽唤他哥,在他出国留学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便寡淡到如水平静的地步。除却迟羽回国躺平的那段时间,他们冲突依旧,差点在妈妈面前打架。
【赌博了?】迟澄在微信上问他,【欠多少?没被砍手前,不用联系我帮你还钱。】
迟羽:【……傻屌迟澄,你怎么不去死?】
迟澄:【原来账号没丢】
迟羽:【……跟你这种人说话好费劲】
迟澄:【你可以装聋作哑】
迟羽没回复了。
迟澄盯着屏幕没有笑意,总感觉不对,有什么契机让迟羽需要钱,或者想找他和好。
说迟羽赌博只是迟澄炸他的激将法,迟羽的性格不会赌博,没那个赌性,而且太蠢了,赌法的快感他学不会。
他也不是事业心强的人,也不太在乎钱,物欲需求没有这个家任何一个人高。
迟澄以后都想好要为迟羽找能入赘的家庭,让他赘入某个像母亲家族一样会保护他,让他吃穿不愁的豪门。
可又想哪家的富姐会忍受迟羽,除非贪图他的俊帅,安排迟羽到这种家庭做丈夫。迟澄认为是弟弟落了下乘,年老色驰,哪个女人还会怜爱什么优点都没有的嗲精丈夫。
迟羽最好的人生就是当个闲散富二代,等迟澄彻底继承公司,把双亲留给他的钱,做成管理他后半辈子的海外信托。
现在,迟羽想要上进,想要钱,最有可能的是,迟澄轻蔑地嗤笑了一下。
迟羽遇上卖茶叶的山村农女,被诈骗,搞杀猪盘。
迟澄看了眼表,快到上班时间了,他扶着额头,思忖半晌,决定抽个时间去别墅那边看看迟羽的近况。
第37章
又是一个站岗加夜班。
白有仪现已习惯夜班的节奏,不会再因为夜风吹拂保安亭的门窗,撞击出叮铃哐啷的声响,而睡不着。
上夜班久了,会对杂音免疫,她养成了倒头就睡的能耐。
同事搬了架折叠床在保安室,晚上撑开床面舒舒服服地睡觉。
白有仪也学同事,网购了折叠床。
今天刚站上岗,神秘物资就被外卖员派发过来。
外卖员是女生,彬彬有礼地解释:“你好,顾客说东西放你们这里,上面备注写的是:给保安室的姐妹兄弟的一点慰问品。请问你们谁收一下?”
“来了来了!”同事笑嘻嘻地接过神秘物资,这段时间已经习惯领导的慷慨,但这位领导肯定不是二经理。
白有仪还打着哈欠在站台上站岗,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结束,她腿有些麻木,看周围没什么业主回家,白有仪又从站台走下来,坐回保安室休息。
同事从口袋里拿了一罐汽水,递给外卖小妹:“你也喝,拿着,我们领导送的,没有问题。”
外卖员要推辞,白有仪走下站台,抽出一包草莓干给外卖员,“没事,又不是我们打工的出钱,公司发的,喝不完,拿着吧,小妹。”
外卖员没有再推辞,骑车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每次看见外卖员四处奔走的背影,白有仪便会想起自己那个做合约的朋友钟红琰。
白有仪用对讲机招呼了另外一位去巡逻消防的同事,对方一听夜宵到了,应和着马上回来。
“咱领导还挺大方。”同事开了瓶汽水,“也不知道是分公司的哪位经理,这么会做人,现在只要是值夜班,每个保安亭都
有饮料小零食吃。”
白有仪点点头,本来还猜测是迟羽,现在打消了念头。
夜班没什么事,另两位同事开始玩王者游戏。
白有仪又刷起了财经资讯,偶尔切到自己视频后台看看观众留言,回答一些人的私信。
有些问怎么解套,还有些没素质在私信频道骂白有仪唱空狗死爹,扬言现在持续在高点多久了被打脸了吧;完整一段行情最少也得持续40天以上,要是三浪五浪行情,起码也得13-14周起步;主力怎么可能去跌破他购买筹码的点位,主力是傻子,才想亏自己钱。
还有些问白有仪发的近期视频为什么说要跌破之前的低点。
白有仪昨天看了一些言论,觉得很头疼,这些人多半不看近期股指期货的量,有两个字叫做对冲。
但她只向好言好语的粉丝解释了理由,骂她无脑的ID,统统骂回去说了滚。
不过白有仪不会拉黑这些人,等到情况改变的时机,白有仪要一个个回复私信审问他们。
今天再打开私信平台,又是好些未阅读的消息红点。
【UP能帮帮我么、前天我和我哥们喝醉了酒,态度不好,你理解一下】
【集美,我也是女生学炒股哦。你可以帮妹妹解套XX这只票么?我亏了五万了诶,请问怎么回本呀?如果回答,感谢啾咪。】
【姐我错了,我昨天不该那么说你,今天大跌,跌麻了。姐,你才是我唯一的真神,您能不能帮我看看票,给小弟指条明路?】
白有仪冷嗤两声,有些人真自以为是,站在自己的视野去看其他人。还有蠢货为什么总要装女生骗人,在自己的角度里去臆想女性,她真受不了了!
白有仪辱骂并拉黑了前两个人,点进第三人的消息,一翻不得了。昨天这人还攻击她,说女的炒股就是保守,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错过很多机会,都要二次冲破3400了,牛市上啊!冲就完事!
大半夜给白有仪看无语了,打了一句“活该,不积口德活该赔钱”,之后ID拉黑。
又往下翻,
【UP,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新人,我不太明白你说破位要破到多少?你有什么逻辑么?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我本人不太理解,因为我做防御板块的,手上拿了XX电力。我这只票也需要轻仓么?】
【你好,姐妹。请问一下,我的票不按指数趋势走的,这段时间都没有涨,也没有大跌,你说的破位对我影响大么?】
【博主,能冒昧问一下,你怎么训练自己的交易纪律?前几天听了你说的话,一直在空仓。昨天忍不住还是入手了两个票,本以为在低位抄底,结果今天又跌了两个点,现在正在吃面。感觉股市玩的都是人性……】
白有仪一一回复。
正巧,钟红琰也向白有仪发来微信消息,白有仪好久没和老朋友沟通,立马发过去一个猪猪侠撒花的表情包。
仰止不过一息间:【妹,最近没买票吧,防守板块也别做哦,震荡横盘了,估计要破位才会逼到放量,你懂我意思】
发财篮子:【嗯嗯,没买姐。我听话着呢,说了不买就不买,也没懈怠,一直在关注。等个大底,我再去捡带血筹码。哦,不对,是恐慌筹码,嘿嘿。】
仰止不过一息间:【哈哈哈哈,还是你的风格。】
发财篮子:【最近还在跑外卖么?姐姐,要注意安全。】
仰止不过一息间:【哈哈,好的宝。我跑得很小心,但路上总有危险,再跑一个半月,就去做实体生意。】
发财篮子:【好嘟,祝姐发财。】
钟红琰又聊了些市场看法,她认识的大户最近在布局股指期货的空单,后面得知白有仪在做视频记录实盘,便要了账号去关注。
过了一会儿,平台发来消息,有一个用户把白有仪每条视频投了两个硬币,点赞加收藏。
白有仪默默在心里感恩,点了互相关注。
她和钟红琰聊的开心,不知保安亭外宋青熙失神地在树下站了许久。
等到白有仪抬头,托腮望着月亮发呆时,宋青熙才敢慢慢昂着头,目不斜视地装作他本来的性格,走进小区。
白有仪见有业主进入,提前按了开门键。
宋青熙往保安亭淡淡一瞥。
白有仪注意到是宋青熙的脸,赶紧颔着脑袋,呆滞着双眼,“聚精会神”玩手机。
宋青熙胭粉的唇抿得更紧,眉头微微发紧,痛苦难受涌上心头,内心跪地哀嚎,祈求白有仪再看他一眼。
但白有仪生怕敏感哥敏感肌发作,问她怎么不爱看了,他是不是又不帅了。
宋青熙只好冷着脸离开,瞥见白有仪喝了他买的可乐,内心的难受减缓了一些-
夏季来临,清晨少许过热。
二经理向业主展示物业之爱的跳操,被指控扰民,彻底结束。
白有仪将这个月的出行登记手册,交到地下一层的物业办公室,正巧,王雯在接电话:“行,我马上出来签收。”
白有仪放下手册,便想撤了。哪知被王雯叫住,白有仪这才得知要给她们那栋一二层的保洁休息室安装空调。
“咱公司还挺好。”白有仪感叹。
“不是公司。”王雯解释,这批空调安装签的是赠予协议,王雯还上报了社区书记,要给捐助者发锦旗。
“你认识,迟先生,西苑19栋的业主。”王雯拿去桌上的保温杯,弓身泡了茶叶,去饮水机前接水。
之前王雯总撞见迟业主拿外卖,朝保安室的三人打招呼,以为她们是一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聊得来。
“啊?”白有仪惊讶,很难不联想迟羽那日说要她住在他家,担心她住职工宿舍闷热。
白有仪怕王雯看出点东西,干笑道:“这位业主还是太有实力了。”
王雯拍拍白有仪的肩膀,帮白有仪把助听器扶好,想了想还是说:“你也很有实力,白小姐,全款买咱们小区的房。夏天经常带耳机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平时摘了吧,也没人关心你戴不戴助听器。我不说你身份,谁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名额进来的?”
白有仪忖度,保安亭的同事氛围和谐,包容性很强,躺平工作没有竞争,均是各自做各自的任务。
哪怕她去其他方向的门值夜班,一只耳朵戴着助听器,却从没有一个人打听过她为什么戴耳机。
好像她就只是喜欢戴耳机听歌,大部分人都尊重她的癖好似的。
文红棉在保安室复习也一样,没人打扰她,或者对她摸鱼学习点评几句,就算有人看见她在学习,也会夸她厉害,静得下心提升自己。
最近小帅被她带动,会在手机上听一些专升本的课程。
只有二经理知道白有仪是以王雯亲戚进入的内幕,他喜欢嚷嚷几句。
但白有仪是稳妥的人,还是扶好助听器,“这挂耳朵上,很轻,也没多大事。”
陪着王雯去接引送空调机箱的快递员,白有仪见着一台台空调抬入负一层,放在每个单间门口,有些单间的门打开了,里面堆满阿姨捡的杂货,还有一张小小床,一些家用电热器皿。
住在小区宿舍的阿姨挽着手紧挨在一块说说笑笑,柱着拖把的大叔难掩高兴,眉飞色舞说,“现在好了,夏天不用那么热。”
王雯出于维护业主隐私的事,没有大张旗鼓说是业主赠予,也没有声称是公司为了员工好。她只是把事情办了,约好安装时间,沟通了外置机箱安装在何处通风口的问题。
她做事冷静,但这会儿指挥起来有些张罗自己家事的风风火火,像过年似的,楼道里站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王雯
也笑,拿着保温杯,和白有仪穿行而过,忙着忙那,一点也不嫌累。
白有仪朝迟羽莫名其妙发了一个表情包:【小狗送花】
迟羽发来语言问:白有仪你怎么突然送我花?是不是爱上我了。
白有仪避轻就重地回答:【上班无聊。逗逗笨蛋猫咪玩。】
迟羽发了一只咆哮抓狂的猫咪疯狂挠墙,再发了一张熊猫用屁股对着白有仪的表情,不搭理她了-
白有仪迎来半月一次的假期,下午下了班,背着便携的卡通小水壶,便去找迟羽吃晚饭。
教了一会儿股票知识,市场风险管理什么的,迟羽故意不认真听,总拉着白有仪的手指玩,看白有仪的指缝,捏白有仪的指蹼,摩擦白有仪的手背,托着脸盯着白有仪的脸发呆。
做了很多动作,唯独学不进去。
白有仪生气,又要用脑袋去撞迟羽。
迟羽也爱闹,一下便起身,冲至书房门口,打开书房的门。
“你逮不着我!”
迟羽揉着胸膛:“白有仪,我告诉你,你不许再用脑袋撞我。昨天你摸好久,皮都破了,这次说什么都不给你撞了。”
本来很正经地在讲股票知识录屏,迟羽这一句话,又傻又清纯,还无辜地捞起胸前的衣襟,捞至脖颈上方,展露梨白的一大片雪肤。要白有仪看他那里是不是被摸破了皮。小米粒大的一点,一只淡粉,一只殷红,殷红的那只发肿到小拇指大小,还戴着夹扣。
迟羽好像是在存心勾引,馋到白有仪不行。
“偏要摸。”白有仪像小飞侠似的冲了过去。
迟羽三下五除二便从一楼书房跑上二楼卧室,本来是闹着玩,迟羽也没想真躲过白有仪,但白有仪追他的速度太快了。看得出来,女人是经常锻炼。
迟羽跑上楼梯,不得不两梯并作一步,他生怕没到卧室前就被白有仪扑倒了。
他勾引的手段是有些刻意,不过是他问过两位在国外的朋友,什么时候能和女友结束柏拉图恋爱,每天都在亲亲摸摸,却不把他睡了,是不是对他不感兴趣。
男生朋友叫他直接点,洗完澡,躺床上叫女友睡他就得了,不睡的话就是不爱,哄着玩,被睡的话,给了身子,迟羽肯定就安心了。
女生朋友叫迟羽先试探一下再说,有可能是身材不戳对方的点,迟迟让人下不了口。
迟羽觉得两个朋友没有太多经验,纸上谈兵指导他,他便去问了一位聊得来的会魅女友的粉丝哥。粉丝哥常向他炫耀,女友有多爱他,听得迟羽牙酸。
但秉着学习的态度,忍耐听他秀完,粉色哥说试探对方的喜好很有必要,教了他如何用情侣间的情趣激发女友的关爱。
迟羽照做,正好进到卧室门时,被白有仪从后面抱住腰身。
白有仪的力大如牛,搂住迟羽的腰,猛虎扑食,就把他扑倒在床上平躺着。
迟羽得逞了,像被猫捉住的锦毛白鸟似的,装模作样挣扎两下,不咸不淡,被白有仪掐了一手腰窝,人就老实了,不敢多动弹。
白有仪将迟羽两只手臂单手握住,压在他头顶,掐住男生的下颌说:“跑那么快,今天居然敢反抗我。”
白有仪将脑袋轻轻撞在迟羽胸膛,点着头敲迟羽肋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今天非要把你收拾得服帖。”
撞得不疼,甚至发痒,迟羽想倒在白有仪身上。
迟羽怕窃喜被白有仪看出来,仰着头,不说话,抿唇装生气。
白有仪便用手去拨弄樱桃扣子,每拨弄一下,迟羽仰起头,闭上眼,频繁颤抖睫毛,指腹压上去碾压,迟羽还会睁眼瞪白有仪,吼:“白有仪,过分了,又没结婚,我不许你那么碰我。嗯,放手你放手……”
迟羽经常说这句话,最开始白有仪还会心惊,以为弄疼了矜贵少爷的细皮嫩肉,手指还会收敛轻重。现在白有仪已看破迟羽的诡计,迟羽每次说讨厌,应翻译为太喜欢了。
白有仪指腹的力道继续加重,旋转着,最后看颜色太漂亮,没忍住低下头,吸了一会儿-
黑色轿车驶进佳玺小区,距离迟羽别墅不远的路口,迟澄叫司机暂停前行,他兀自下了车。
夜色浓厚,路灯下,迟澄一双铮亮的皮鞋,踩住他的剪影下了车。
亚麻西装拿在手上,迟澄插着兜,凝望弟弟的别墅。
他内里穿了件铁灰色的针织小领口短袖,下身丝滑轻薄西装裤,作为哥哥,迟澄的身材稍微比迟羽显厚,身高比迟羽要高出一个头。
男生头小肩宽,胸肌轻微膨鼓,将略微紧身的暗色短袖撑出一个挺拔的弧度,远看过去,便知道是标准的衣架子。
再加上眉目精致薄冷,遛狗的业主,纷纷朝他投去目光。
嗅到迟澄身上暗淡的薰衣草味,萨摩耶忍不住向迟澄奔去,男业主牵住自家狗,瞥了眼远离。
靠,谁家的装货,姿势还凹上了。
迟澄同司机打了招呼,一个小时后,他才会出来。
迟澄信步走进迟羽家门口,人脸识别通过,看了眼迟羽养的小花,边牧跳出来,冲长得很像主人的男人龇牙低吼。但迟澄微微皱眉,抬了下手,边牧又俯身摇起尾巴,讨好求玩的模样。
迟澄勾起唇角,弟弟养的狗,也好笨呢。
这栋别墅名义上是母亲名下赠予给迟羽,让迟羽躲开他去独立居住。可迟羽并不知道接受中介建议,敲定购买这栋别墅的人一直是迟澄,是迟澄帮助迟雅君购置的不动房产,用作保值规划。
一开始,比迟羽更早,迟澄的人脸识别就录入了小区和开门识别系统中。
迟澄发现二楼的房间明灯璨亮,不知道迟羽在二楼做什么,应当娱乐之类。
迟澄自小和迟羽长大,母亲带着父亲离家出走创业,两人的公司业务烦忙,晚间要去和合作商,行业前辈应酬喝酒,回来几近夜深。
大部分时间,迟澄是和迟羽度过,弟弟无能又爱哭闹,保姆和家教老师离开后,迟澄常常起着管束弟弟的作用。
迟澄自认过于了解迟羽的气性,弟弟惫懒,浮躁,虚荣,吃不了任何苦头。他像一枚戴着手上华丽琉璃石,珠光溢彩,漂亮但是起不了大用,肚子里面没有内容,只能撑撑廉价的场面。
偏偏这颗琉璃猫眼石,很得母亲父亲的喜爱,迟澄永远记得,她们二人回家,首先是去打开迟羽的门,关注爱哭的迟羽睡着没有,最后才是来看他。
迟澄的表情凝结了,像没有情感的机械,放轻脚步,扶着扶手踏上二楼的卧室。
迟澄听见了迟羽状似愤怒的急吼:“放开,放开我,别舔了……白有仪,不许捏,好讨厌你,好疼,我真的要讨厌你了。”
“疼……”
“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忤逆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迟澄面色凝重起来,紧紧皱着眉峰,怕惊动楼上的人,迟澄脚步没有加快,却愈发凝重。
卧室的门大开,迟澄不想看见也不行。
一个扎马尾的年轻女生压在他弟弟腰上,像是用蛮力单手扣住迟羽的手腕,埋着头,用唇舌对他的亲人几近羞辱。
第38章
迟澄自小便知自己不太喜欢迟羽。
这种不喜欢随之年龄逐渐扩大,隐性地,埋在亲情的土壤下,萌发出淡淡恨意的火种,并非仇恨,而是一种针扎似的不舒服的刺痛。
种子扎根,蔓延,刺入心脏,负面情绪的根系抓握住迟澄的心脏,无法摆脱。
偶有几年这种植物也会干枯,迟羽说再也不要和他走同样的路,他要去美院留学,迟澄的心也获得自由。
迟羽讨厌他,他何尝不厌烦迟羽。
迟羽的人生不存在努力,追逐不切实际的缥缈,仅凭撒娇和卖宠就获得了母亲父亲的关注和保护,他相对沉默,担负许多责任,却除了物质满足,什么情感安抚也没得到过。
恨和厌恶这种情绪,终将是“九转还魂草”般的植物,死而复生,才是它的常态。
迟澄记得小学放学的那一天,蠢货弟弟要求司机打开车门,让迟澄借五元钱给他,他跳着跑走,司机无奈找到停车点,下车去追他。
他跑至人群如蜂窝密集处,购买了一株干
更/多内容请
枯卷柏回家,但因为后面他为新奇闲逛,错失司机找到他的机会。
母亲得知他走丢的消息,赶紧报了警,丢下工作和父亲来到迟羽失踪的街口,司机和迟澄一连低着头,被训斥,挨骂。
为什么不拉住他,母亲说。
迟澄说,他自己非要下车,这不能怪我。
可你是哥哥,你应该看着他,父亲吼。
“你有责任看着他。”
迟澄本能地皱眉,厌憎这句话。
稍晚时分,迟羽被母亲找到,躲在善良路人背后,无畏地,且不知道发生何事,懵懂地由着那名路人阿姨牵住手等待监护人的到来,母亲说了感谢,迟羽挨了揍。
迟羽买来的卷柏泡在父亲养睡莲的白瓷中,父亲将睡莲移到汤碗,特意为迟羽的玩物腾挪位置。
迟澄深夜醒来,在浓稠如墨的黑暗里,平静扶着扶手,走下楼梯,将那株泡发的卷柏取出,倒入了地下室卫生间的马桶。
按下冲水按钮,哗地一声,恶心蜷曲的孢子叶片遇水舒展,像电影里某种死而不僵的奇异爬行种,要抓住唯一的机会拼命去存活。
迟澄不停歇地按了几次按钮,才将这顽强植物冲走。
但它还是活了,以另一种姿态,钻出来,撕裂开迟澄的胸腔,永恒地活在他不甘的心脏中。
迟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年轻女生的侧脸,以及她绵密的吻是如何落在迟羽的锁骨,咬出一串珠串似的绯红。她的舌面故意舔上那处打磨,欺负,每舔一次,迟羽便更加用力地咬紧手背,撇开羞红的脸蛋呜咽,像个窝囊的丈夫,任由粗暴的妻子欺负。
迟羽压低着呼吸说:“我真的会讨厌你,白有仪,不可以那样。”
女生没管他毫无用处的阻拦,这时候说话拒绝,更像一种邀请函,邀请女生剥开橘瓣的表皮,更仔细去品味果肉。
女生咬了一口迟羽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吞吃,吮得有些汹涌,浪花似的情潮拍打着迟羽,迟羽不再说话,紧抿着唇去平复呼吸。
最后迟羽推开女生止步不前,只吮不干其他的动作,他抱住女生的腰,头搭在女生的肩颈,浑然无觉地撒娇,问女生:“喂,白有仪,我们要不要做?”
迟羽去吻女生鬓发处的耳垂,嗓音故意沙砾般粗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迟澄难以想象迟羽也有成熟的这一面。
气音带点迟澄理解不了的魅惑,“我没和别的人做过,你要带着我,不许咬唔——”
女生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从耳朵上摘掉了看上去像耳机的东西。她抓住迟羽后劲皮,揪扯着让迟羽仰头,她继续吻上去,粗暴地咬住迟羽的唇肉,牵扯住迟羽的舌头含在嘴里,嗜咬,好像舌头不是迟羽的,而是她腹中之物。
女生是非要咬的。
迟羽无法反抗,眼角落出生理性的泪水,手掌十指交扣,扣住女人另一只手。
迟澄从没见过这种场景,他从不知道迟羽接触的女生类型是这样的……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和他接受的性/教育不同。
迟羽喜欢脐橙的体位?有点恶心了,不止这样,和女性发生关系这点,就让迟澄恶心,难以想象的亲密,怎么可以接受对方的舌头进入喉腔。迟羽有些过早成熟了。
人陷入潮湿。
其实他和迟羽一样。
迟羽抱紧了女生的腰,急促喘气,他由着女生把他的宽松T恤从后背捞起脱掉。男生乖到配合地举起手臂,女生把T恤丢在地上,穿过手臂下方,去环住他的肩头安抚迟羽的紧张……
竟然又违和地感受出她好温柔。
怎么会有女生把粗暴和温柔融合。
迟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有点像死掉了,也像被说不清的情绪吸食到干枯,他躺进沼泽深处晦暗潮湿的树洞,阴冷地看着女生对弟弟做出一切。
看弟弟和女生亲密,说实话不够道德。可迟澄并非有意龌龊观看,他以为女生是在轻薄和侮辱迟羽,想过出言制止,但又不够明白是否应该多管闲事。
迟羽成年了,他有选择被人欺骗的自由,被女生半推半就地强迫破初,难不成也能被父亲苛责为他的责任?
幸好他没有迈出那一步,呵斥女生放手,否则便打扰了她们。
迟澄齿冷情侣间的黏腻,像某种把戏,他厌恶贴紧在一起交融的触碰,太亲密了,好难受,介意的恶心感蔓延他的全身,导致他周身发了汗般冷湿,又燥热。
他在楼梯的黑暗中,扶着扶手下楼,掌心黏稠出珠点大的水渍。他带走客厅餐桌上的几张纸巾擦拭汗珠。
回家的路上,迟澄撑着手臂淡漠看向窗外景色,叫司机开快一点回他自己的家,他想早些洗澡休息了。
迟澄想:迟羽好像又比他幸运许多,比他先一步迈入成人地步。
那个女生是谁?
他怎么和她认识的?
他为了这个女生才想上进么?迟羽不是对钱嗤之以鼻么?这个女生喜欢迟羽什么,总不可能喜欢迟羽的性格,看上他人还是他秀丽的面庞了?
不得不承认,迟羽和自己得益于母亲父亲最优良的基因,漂亮异常,女生如果只图男生肉l体是怎样的情况?玩久了,没意思了,就被抛弃了?
扪心自问,迟澄不想迟羽遇上那样的情况-
宋青熙难受得要死,只有悔恨,白有仪和他在网络上切割,把他拉黑了,他便不能再有白有仪的动态。
发任何消息,只有冰冷的系统提示。
夜深了,月球的潮汐运动影响人类情绪巨大,宋青熙的情绪上下起伏,揪着后脑勺的头发反思:
——当初我为什么认不出她,我是个见人,如果我对周边的人脾气好一些,不像一个阴湿自怨自艾的男鬼,我就可以有自信和白白见面了。
——说不定那天她朝我打了招呼,我就能挤掉景邈,挤掉西苑的业主,和她先一步认识。
宋青熙挺尸般愣直了躯体,用脑袋使劲撞进书桌的桌面,砰砰砰地发出响动。
白有仪真交新男友了,而他不可能有机会和白有仪在一块,人品太垃圾了,出现在白有仪面前,也是无言以对的尴尬和羞耻内疚。
重开吧。
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他接到来自粉心的消息。
是景邈发来的。
宋青熙没空和景邈对撕,两个被抛弃的怨夫互骂也没什么好处,除了让自己的人品显得低廉卑贱之外,没有一点体面可说。
白有仪根本不在意他们,撕给谁看,他们都占不了上风。
景邈用文字直截了当,【有没有想法陪她一段时间?】
【她也甩了你对不对?】
【装什么死?说话。】
【该不会被甩掉的人只有我吧】
【坐以待毙几个月,年末,她要是结婚,我们都得坐主桌朝那男的敬酒】
宋青熙皱了眉:【你这张破嘴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得被害妄想症了,造她婚谣有意思么?和小男生结婚是什么很好的东西么?还做主桌,幻想上了。我和她没那么熟,到时候邀请函都不会发给我。别来打搅我了,我现在心情不好,再往枪口上撞,我真要没素质骂人了。】
【我和她母亲认识。宋青熙,你不懂这些,你这种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的男人,我要怎么跟你解释。你以为一个人在外工作很容易?你没陪她吃过苦,你没和她同居过,你给她洗过衣服么?你见过她忙到吃午饭都来不及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见过。你没看过她做的食物,她
心大,都是将就着过日子,生病也是一个人扛,没人照顾,疫情期间,没有外卖……掉了十斤肌肉。她妈妈都说了身边还是要有个男人好。今年年末要是不结,后面几年结婚的男人都冲她,得等个四五年再讨论婚事,她家那边就很着急,本来结婚敲定的人选是我……】
宋青熙:【?】
宋青熙:【……说上梦话了】
【跟你这种人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就说想不想把那卷毛狗踢走】
宋青熙:【听听高见】
【她喜欢新鲜,需要不停换爱好来驱动自我,我很了解她的。卷毛是细狗,那身材她吃不了一个月就乏了,我给那卷毛狗拉大乏味阈值吧,也顶多三月,主要是嘴里含着没劲。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去加速。】
宋青熙:【听不懂】
景邈怒了:【!!!】【我教你招】
宋青熙:【小三这种没道德的事我不做】
景邈:【你那天在茶室对我可不是这样说】
宋青熙:【人总会改变】【你怎么自己不去勾?是对自己的身材没自信么?】
景邈:【………………】【她吃腻我了】
宋青熙一听感觉景邈是在秀,秀他曾经也是白白的心头好,被吃腻了。景邈只少摆在白有仪面前过,他连被白有仪拿着筷子挑拣的机会都没有。
宋青熙说不出是羡慕多,还是忮忌恨景邈多,景邈说话弯弯绕绕的,他又被精神消耗了。
和男人聊天真是疲惫。
宋青熙删除了好友。
用宋青熙去声东击西这招好像不行,景邈放弃了。
他刷着微信里的单身富少名单,家里堂表兄弟,看看谁的面相比较清纯干净,要帅气的,青春的,脸蛋小,皮肤好,思维简单易于操控的。
景邈自从被白有仪拉黑,焦虑到有些入魔。
过了十分钟,宋青熙又发来消息:【景哥,对不起,刚才我承认我有点鲁莽,不识好歹了】【我想通了】【我本来也不体面,不体面的事让我做比较妥当】【景哥,加个微信,详聊战术】-
迟羽没想过那种事有那么舒服,昨晚他把灯关了,第一次有些让白有仪失望,他太激动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在他初次的晚上。
好在身后有许多粉丝哥助力他,教了他不少知识,比如提前吃避孕药。没有惊恐,没有自卑。白有仪打算穿上衣服戴上助听器悻悻而归,迟羽忙不迭拉住女人的手,俯趴在她一只正常的耳朵前,说不许走。坐我帘上。
白有仪旋即抱着他说他身上好香,鼻尖在他脖颈嗅来嗅去,像小狗,哪哪都闻着香。
迟羽用了他的脸,留住了白有仪。
弄了很多次,窒息感强烈,呼吸不了,迟羽求救,白有仪却装听不见,让他难受又爽,完全被她操控。白有仪的膝盖跪到酸麻,迟羽用手去揉,活血之后,两人去到浴室,能看出白有仪年长几岁,但精力依旧旺盛。
浴室里迟羽表现得很好,脱离了紧张,回到正常状态,时长太久。白有仪说没空和迟羽闹,扇了他脸蛋和胸膛几巴掌,扇疼了,男人才涉掉。
空调气温开得低,迟羽是被冷醒的。白有仪侧身背对着他,将一床被子抢走了,毛毛虫似的裹在她身上。迟羽挤上前,抬起手臂,眼见手臂青筋处全是女人落下的咬痕。
真是小狗变的女人,很喜欢咬他。到底怎么咬的,咬破皮了,有些血丝渗出的感觉,迟羽摸了摸,一点都不疼。
迟羽上网问AI,被女友咬伤了怎么办?要不要擦消炎药?可是女友很爱咬,什么药不会对她有害?
AI识图后,迟羽才知道不是咬伤,是吻痕。原来激烈的吻痕不像蚊子咬出,一夜过后,更像是破皮渗血的淤青。
想起一些片段,迟羽害臊地搂紧白有仪。
好凶的糙妹,昨晚在浴室一开始求她放过,她明明另一只耳朵能听见,却装作听不见地猛坐,迟羽沉溺进崩溃,无法自救抵抗,只能被拽入沉沦。
迟羽几乎以为自己要死掉。
大概是她难以表达的喜爱。
迟羽倾身上前抱住女人的肩头,将脸蛋埋进女人的蝴蝶骨内,用脸蛋不安地贴紧,虽然被女人睡了,彻彻底底成为她的,做到这种亲近地步,迟羽仍然会生出不安。
好生气,保安妹不会以后对别的男人也这样吧,只想做她的唯一,可是她那么好,肯定有很多男人暗恋她。
迟羽一点也不想她也吻别的男人,想到她曾经这么对待景邈做过,迟羽便吃醋,心里酸死了。
女人还在睡,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担忧和心酸。
细碎金灿的晨光透进窗帘,照在女人身上,迟羽伸手去为她挡住眼帘前的光,他看她安详的睡颜,面色红润的她,皮肤稻草似的金黄,睫毛很长,颧骨处有一圈晒斑,油画色彩,被文艺复兴时期那些教堂画家精心打磨的圣母像。
迟羽生出挑逗的心思,轻咬了口女人光洁肩头。白有仪果然醒了,迷迷糊糊地抱住身边的男人,埋着头去找男人的胸膛,迟羽抱住白有仪的头,感觉自己成熟了,像养了个宝宝,让她做尽一切,自己咬紧牙关去承担耻感和难忍。
但是之后,女人朦胧意识,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却让迟羽剔骨挑肉的难受。
“景邈……别闹……”
知道女人是在说梦话,迟羽从脊椎深处蹿上阴寒。
他默默在白有仪身后攥拳,想冲女人发脾气,闹,推醒女人,看看在她身边的人是谁,是景邈还是他迟羽。可是他不能太幼稚,她还在睡觉,昨晚睡得时间本来就很晚,保安妹每半个月只有一天假期,他吵她睡觉,对她精神修养不好。
好的男友不会做让女友难堪的事。迟羽也不会让白有仪难堪,横竖白有仪在和他睡觉,就算口中念的人是景邈又怎样,他陪伴得足够久,自然会磨灭掉她前男友的痕迹。
日后白有仪梦中斥责的人,肯定是他迟羽。
过了两小时,迟羽的胸膛麻木,白有仪有清醒的意图,迟羽悄悄钻进被窝,埋下了头。
他扣住白有仪的手,在她意乱情迷间询问,问:“白白,我是谁?是谁在让你好。”-
迟澄没有帮迟羽联系商界伙伴,让他一个商会副会长帮忙牵线卖画,过于自降身价。
迟家的集团公司虽然近年来消费行业受到打击,但不影响集团公司在酒水饮料的龙头地位。
他管理的是正经生意,公司不需要走特殊渠道去讨好获利,就算需要,也不需要他去参与,利用艺术品这种超价值商品去洗钱,更不谈了。这种自戕行为,无异于自掘坟墓。
迟雅君在迟澄高中时期便提点儿子,做消费行业,理念是用生命回馈生命。
迟澄只是找了认识的富姐朋友,让她帮忙物色不错的经纪人,帮助迟羽对接展览,售卖迟羽的画作。
迟羽不情愿地发来了画作集,只用文字表示:【谢谢哥哥。】
迟澄看着哥哥两个字,内心感想颇多。
为了他的女友,竟然可以叫他哥哥。
迟澄很多年没从迟羽的嘴里听见哥哥两个字,彷佛他是迟羽最讨厌的人,和弟弟只有仇恨。
在迟澄眼中,弟弟离家出走,搬去别墅闹独立,纯属无理取闹。但离家对他们两人来说最好,生活在双亲眼下,他们只有互看不舒服。
迟澄有些别扭,删除了那句话,他宁愿迟羽没有为了女生同他虚与委蛇,可由忍不住想到底是怎样的女生改变了迟羽。
想起女生的侧脸,看上去是和他们一般年纪的人,她吻着迟羽的唇,又双手穿过腋下,抱着迟羽的肩膀,使迟羽伏倒在她身下。
女生同双亲一样,对迟羽温柔宠溺着,迟澄心里面涌出无法认知的热流,酸涩,胀痛。那个女生的温柔就像一盆水,浇在迟澄枯黄卷柏叶上,舒展出隐隐作祟的忮恨褊狭。
迟羽凭什么得到这些呢?
察觉到内心的变化,迟澄皱起眉头,压下不舒服。
晚上,和母亲参加完一场行业内的酒局,应酬这种事,再所难免,有几位经常打交道的上
游龙头供应商,和母亲相识多年,也没聊正事,无非就是维系合作,还聊了些家常。
期间说道小儿子迟羽有无谈恋爱,迟雅君一带而过。
和母亲一道坐在车后排,迟澄帮母亲开窗通风,父亲今日无事,早些回了家,熬了醒酒汤。
迟澄忍不住趁母亲醉意问:“妈妈,你知道迟羽最近在做什么么?”
“嗯?”迟雅君揉了揉太阳穴,“没做什么吧,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不用为他操心了。最近还向我、不,是你爸爸要了钱走。”
“是么?”迟澄目光淡到如墨丝在清水中弥散,“看来他最近很缺钱。”
想和那个女生结婚,独立起来,为建立家庭做规划?还是说,被女生强迫着掏钱去养她?
“下次他回来,迟澄你让着他点吧。”迟雅君想拉过大儿的手,又在空中凝止,大儿有肌肤厌恶症,讨厌被触碰。
迟雅君收了手,抚着自己的手说,“横竖都是兄弟,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家里的东西最终是你拿得多。”
迟雅君已经表态了。
可迟澄内心却愈发难受,酸楚的情绪格外汹涌,他做那么多,只是为了家产么?母亲到底把他想成什么样的人,难道他高中就开始承担不该承担的社交任务,学那些管理知识,放弃自己想做登山运动员的理想,牺牲他的休息时间,只是为了得到金钱和名誉么?
明明每次父亲都强调责任,现在母亲却忘了父亲是怎样将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迟澄扭过头,朝向窗外没说话。
迟雅君住嘴,兄弟俩的事比商战还让她头大,说了几句迟羽,迟澄又不高兴,小孩子家家心思真多,所以企业还是不能交给迟澄过多,因为气性不够成熟。
迟雅君也不说话,母子俩各自不舒服。
转而,迟澄问:“迟羽是不是交女友了,他没告诉你们么?”
迟雅君问:“你知道了。他……”
——他还要求我不要告诉你。
迟雅君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出来的话,两兄弟的关系又要变得更差。
“他说挺喜欢那女孩的,我在想要不要让他带回家看看?女生的职业,他说是在他小区做保安,妈妈倒不知道这个女生是长久做这份职业,还是短暂过渡一下。我不喜欢不上进的人,如果她和迟羽……”
迟雅君啧了一声,大有烦死了的感受。
迟澄拧眉,母亲说不喜欢不上进的人,可格外溺爱迟羽,迟羽从小到大几乎要什么都能得到什么。他每天在公司待到很晚回家,母亲和父亲也没有喜欢他多于弟弟。
“没有什么好烦心的。”迟澄声音更冷了,好像比母亲更冷静,他一言定下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周末家宴,叫迟羽带他的女友回家看看就行了。真想在一起,早些见父母不是更好吗?人品的话,我可以去他小区打探一下。”
“那挺好,你去办就行了。”迟雅君听儿子提了方案,便敲板,交给大儿去办事,她放心。
总的方向她来把控就行,家庭条件,她并不在意,最主要是女生不能看迟羽憨傻有钱就欺骗他的感情,如果是欺骗,迟羽真的喜欢,女生也要一直骗下去,不能伤害迟羽的心。
第39章
做保安以前,白有仪没想过会遇上那么多意外之事需要解决。
每天都能遇见新鲜事,极大地锻炼她的心境。
比如白天业主的宠物跳窗,需要找,收留没带钥匙回家的小孩姐,让她在保安室写作业,晚上业主家来了扑吊灯的大飞虫,帮他捉一下。值夜班业主误以为家里进贼,打着电筒去她地下室看一下,再来是搭把手,扶业主醉酒的家人回家。
这天,白有仪早上在外面站岗值班。
小帅看文红棉每日学习,也用工资去报名了一所专升本的学校,这天需要缴纳材料,站岗时间冲突,便和白有仪调了班次。
白有仪站着岗,感叹幸好是早上,天气不热,门口便有两外卖员对冲着朝开启的入口门驶来,双双撞倒在地。
白有仪还没上前问这二人怎么样,年纪大的外卖员火气大,便向年纪小黑黢黢着脸的外卖员骂了起来,大约是问候对方家人,只看手机没长眼睛之类的骂词。
白有仪便停止了下站台的脚步,两名外卖员有能力站起来,应该是没受多大的伤。
年纪小的外卖员随即回怼了几句,两人剑拔弩张,停下车,瞪着双眼,要理论谁先撞上谁的。
白有仪感觉情形不对,走下站台,去敲了敲保安亭的门,叫小王和文红棉出来看看,“外面吵架了。”
这一恍神,也不知道两人争论了什么,年纪小的外卖员便将年纪大的外卖员拎着的外卖口袋一脚踢飞了,两人直接在小区门口打了起来。
好在临近中午时分,没有多少业主从门口经过,只有零星几辆路过的豪车摇下车窗围观。
二位火气大的外卖员一拳头一巴掌都往对方脑袋上招呼,年纪小的外卖小哥干脆摘了头盔,把头盔当武器,拎着束脖带,当铅球似的掷在外卖大叔脑袋,直接将中年男子打懵。
火气油桶爆炸,烧得更烈。
白有仪和小王赶紧冲出来,眼见外卖大叔把小哥的外卖砰地一声扔在他脸面,砸到整张脸。外卖小哥又要拿头盔砸大叔脑袋,白有仪隔档住外卖小哥砸人的动作,一巴掌把他攘开一米远。
小王赶紧拉人。
“抱住他!别让他打人。”白有仪说。
“艹,报警,打110。”外卖大叔高亢大吼。
他见着外卖小哥被冲出来的年轻保安拉拽,想趁机上前,补上一脚泄愤。白有仪又一个动作,看上去柔柔地一劈掌,把大叔的腿劈在地上,拉住大叔的胳膊:“叔,叔,你听我句劝。”
大叔动弹不得,心里有气要撒在保安妹身上。白有仪忙躲至中年大叔后方,从背后架住大叔两胳膊。
文红棉立马举起手机,吼:“都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寻衅斗殴会被拘留,你们两位想清楚。”文红棉去扶他们俩倒地的车,免得挡住进入大门的路。
两个外卖员都觉得自己占理,是受了委屈那位,没打赢对手心里憋屈,还要动手。路旁看戏的一些车主,才拉开车门下来,过来帮忙架住男人们。
有人一齐帮忙将两人越拉越远,分别劝导,二人才没有拳打脚踢对方。
白有仪松了口气。
她走在二人中间,单手叉腰,举着对讲机,叫人带医药箱来支援。背脊挺拔,气场宏勃,形成一个阻隔两人的人形隔板,大有她要控制局面的架势。
一旁站着围观劝阻的人看着她明明细胳膊细腿,猜想她能耐还挺大的。
可她也没有练出粗实如树干般的臂膀,手臂俢长,最多称得上肌肉紧实两字,没想到利用巧劲,轻易就把两人一推一拉攘开了。
迟澄收回视线,他今日抽出空闲来迟羽家,恰巧遇见弟弟的女友在值班,迟澄便想观察一下女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生,会在床上做出要强/暴他弟弟的模样。
在佳玺二期门口停了一早上的车,迟澄躲在防窥镜,盯梢似的盯了站岗的白有仪。
女生和他想象中的形象不一样。
他以为她做这份职业只是打闹,嬉混,糙妹找个轻松的活图口饭吃。没想到她当保安真的是在做保安,站了三小时的岗。
突然撞上突发情况,她也无畏勇敢,推开两名男人的反应能力和力量,让他对她改观,像练过拳脚工夫的人才有的危机判断。
她挺不错的,这个女人。迟澄心想,但为什么要看上迟羽?迟羽有什么吸引她的点?喜欢柔弱能被她操控的男生?
想到弟弟被女生夹住腰身,压在床上,单用一只手便把弟弟双手掐牢桎梏在头顶的画面,迟
澄猛地心悸。
那种画面令他奇怪,却忍不住回想。
迟澄缓缓摇下车窗,抿着唇皱眉,厌烦自己想到那种龌龊画面。
他开车驶入小区,临时路过围观人群,迟澄看见女生的下巴浮起了一块粉红,是不慎擦伤。
想着是控制中年男人时被他挥舞的拳头误打一拳,迟澄对中年外卖员更加不悦,但继续开车走了-
迟羽没想到敲门的人是迟澄。
他以为是白有仪下班了。
兴高采烈跑拿着锅铲,给女人开门,他还穿着可爱的小熊围裙,上身更是只着了件清凉黑色运动背心,手臂和胸膛展露白皙晒雪的肌肤。
但入目是迟澄那张死人脸。迟澄穿了一身米白针织短袖和黑色西裤,手上搭着一件黑色压麻外套,胸腔还戴着Prada的白玉兰胸针,神情肃穆庄重到迟羽以为自己死了,迟澄来他的葬礼吊唁。
迟羽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又来我家?有什么事?”
“妈妈叫我来看看你,给你带点蒙巴兹雅克的酒。”迟澄举起一瓶甜白葡萄酒,“爸爸出差带回来的,说口感不错,希望你也喝。”
这个产地的酒醇厚香甜。
可迟羽不爱喝酒,白有仪是喜欢酒的人,迟羽想留下酒,用以讨白有仪欢心。
“…………进来吧。”迟羽握了下拳,侧身,让开门。
边牧见有熟悉的人进入,摇尾巴求玩耍迈着四只脚跑来。
迟羽要被自家狗气死了,向谁摇尾巴,也不能向他的仇人示好啊!
迟羽跺了两脚,用腿侧把边牧挤开,察觉主人不对的情绪,边牧跑出门在院子里撒欢。
迟澄多看了边牧一一眼。
迟羽让迟澄坐沙发,装模作样看了眼腕表,“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待会儿有客人来我家吃饭,你坐个五分钟就走吧。”
“你交女朋友了?”迟澄轻飘飘地一句话,针刺似的把迟羽想掩藏的事戳爆。
“没啊。”迟羽没控制住躲闪开的眼神,他故作淡定地踱步回到厨房,“普通朋友。你管我那么多,你谁啊你,我有没有女朋友关你什么事。”
迟澄站起身,扫了眼屋内的痕迹,没有女人留宿的细节,但是他在茶几的玻璃橱窗内看见一瓶避孕药,男士吞服。
一盒撕开的深蓝纸盒,上面只有英文,迟澄缠拧眉头,不太确定那里面装的是不是避孕套。
这些东西对迟澄来讲,太超过了,他无法从以往的经验中挖掘和触摸。
想到二人肌肤相亲的画面,迟羽举起手臂,由着女人为他脱掉衣裳,被抚摸上肩头,让女人亲吻肩头。
那股阴冷又燥热的快感爬上迟澄的脊柱,像蛇皮摩擦般缠绕,迟澄生出由衷的恐惧,以至于反胃。
他想离开了。
“我过来只是为了转达妈妈的话,妈妈叫你带她回家看看。”迟澄抄起手臂抱胸,将头靠在厨房前的隔断墙说。
迟羽忿忿不平地翻炒着锅内蔬菜,木铲子敲击不粘锅像在敲锣打鼓。
迟羽装作没听见。
“我只是负责转告,你情绪不用那么大,我没有要管你和什么人交友的事。不过我觉得你有义务带她回家,”迟澄停顿须臾说,“毕竟妈妈说你们身份差距还挺大。”
为了让弟弟带女友回家的胜算更大,迟澄继续:“你知道妈妈爸爸她们总是口是心非。即便说不在意,也会很在意。不然我不会知道。”
迟澄走掉了,迟羽知道迟澄的意思,妈妈爸爸会在意白有仪的身份。尽管他什么也没提,没提白有仪的妈妈是医生。她们家庭氛围很和谐,白有仪有许多的优点。
迟羽不喜欢解释出白有仪的优点去说服别人,好像自己可以喜欢她,是一种需要说服别人认同才能获得的权利。
他喜欢她,无关她的家庭,她的身份,她的条件。迟羽的喜欢就是单纯的喜欢,他觉得自己和白有仪在一起就会幸福。
但这种幸福——他等待白有仪回家,和恋人像婚后夫妻对坐着吃饭的心情,因为迟澄的到来,渐渐丧失掉。
如果他硬要和白有仪在一起,母亲应该是会同意,但是他好讨厌迟澄知道白有仪的存在,总感觉迟澄会和他争抢。
迟澄的深处和迟羽类似,迟羽喜欢,迟澄也喜欢。只是他嘴上不会说,但会默默抢。
迟羽关了火,神经质般咬着光滑洁净的指甲,生出浓烈不安-
第二天,白有仪上夜班,白天有休息时间,白有仪便又睡在迟羽家。
迟羽抱着白有仪厮磨来去,反复不肯涉,本来时间就够久了,白有仪踢迟羽,迟羽也不像以往说着讨厌白有仪,以后再也不和白有仪做。
他只是一味抱着白有仪的腰,手臂勒得死紧,任由白有仪对他粗鲁,像是那种被欺负还往主人身上攀爬,黏着主人才会获得安全感的宠物。
“怎么了?”做完之后,白有仪揉着迟羽的卷发,捏他的脸道,“臭小狗,又在装生气了,是不是欠教训?”
“不许捏我的脸。”迟羽甩甩脸蛋,没讲白有仪的手指甩掉,“把我建模捏丑了,你要赔我损失费的。”
“赔你什么?”白有仪揉着迟羽的脸笑。
“陪我结婚。”迟羽皱着纯黑眉毛,将漂亮脸蛋埋进白有仪的肩侧,轻轻用脸颊去蹭白有仪颈部的肌肤,“结婚了,我就不会不安。”
白有仪装作没戴助听器,一只耳朵听声不灵便。
——天,为什么每个男人都想对她逼婚呢?这才交往几天。
清洗时,迟羽跟进来,给白有仪搓澡,又埋下头要帮白有仪。
白有仪揪住迟羽的长发,擦了擦男人嘴角莹亮的水渍,“你到底怎么了?”
迟羽才趴在白有仪一只耳朵前,轻轻说了改装白有仪宿舍空调的事是他找家人要的钱,双亲知道白有仪和他交往,两个长辈想见白有仪。
白有仪倒想,你为难什么,该为难的人是我。我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出了那么多钱赞助小区的基层员工,不去见面又说不过去,好像不懂感恩似的。
迟羽和白有仪一起坐在浴缸内,他抱着白有仪,把下颌搁在白有仪锁骨上方。水的浮力让他的体重压不疼白有仪,只是像小猫撒娇一样,横躺在白有仪胸口。
迟羽揪着头发,甩着头装不高兴,别扭又烦躁,头发的水珠溅上白有仪脸庞。
白有仪一巴掌呼在迟羽脑门上,迟羽乖乖安静下来。
白有仪觉得也那么大不了,见就见呗,见了面,在她的理念里只是表示尊重对方长辈,可没有就要成家的意思。
白有仪先同迟羽说好了,不代表她们关系更为正式的意思。
迟羽更愁眉苦脸:“你怎么答应了呀?”
万一喜欢上他哥,不喜欢他怎么办?迟羽要被折磨死掉了……但仔细一想,还是让迟澄先死吧。
第40章
白温书晚上回到家,丈夫今日状态不好,做饭心不在焉,好几个菜都是糊弄了事。
丈夫一旦心情不好,他的菜便会不好吃。
都是老夫老妻了,医院工作时不时忙,白温书不是那么有闲情逸致去在意丈夫情绪。可尝了几口饭菜,还是放下筷子,握住丈夫的手说:“你今天怎么了?”
白父端着碗,夹菜,抿了抿唇,还是说:“想女儿了,她在外面肯定过了苦日子。”
“哪有什么可日子,从没上过班,比我院里的护士小姑娘幸福多了。”白温书从摸丈夫下巴,“你别担心她,白有仪一直很独立,就你喜欢瞎操心。”
白父掩饰说:“反正我想女儿了。你叫她带男朋友回来吃个饭吧,我想见见她。”
“好啊。”白温书是很宠爱丈夫的人。
吃完饭,白温书主动承担洗碗,白父却不让,叫白温书先去休息,她累了一天,等会他来给她按摩肩胛。
白父一人默默在厨
房洗碗,昨天早上前台没什么事,白父便想着把家里给白有仪做的麻酱咸鸡蛋拿去给孩子当早餐。
不是贵重物品,胜在干净有营养,是他自己手工做的,没有添加剂。
走到白有仪小区门口,正要过马路,便看见小区门口有一群人闹事,白父便没过去,免得被超雄男人误伤。
但在人群中,看到他女儿穿保安制服的身影,白父便愣了,心想:那个差点被打到的女孩子……是我的女儿啊。
白父眼眶一热,捏紧塑料口袋的指尖颤抖,原来宋青熙没骗他,女儿真在做保安。
白父走至街旁树荫下躲藏,等事态平息后,见着白有仪从同事手中接过医药箱,拿了一瓶药剂擦拭下颌消毒。
白父刀割般共情着疼,眼泪如开闸泄洪涌流。
白有仪是他养大的宝贝,白温书很忙,那会儿想评职称,坐完月子恢复完好,便回医院上班了。他在家里每天不是喂奶粉,就是换尿布,拉扯孩子长大。白有仪考上大学前,白父都没有工作,做全职煮夫照看白有仪,只希望她考上好大学,和她妈妈一样。
哪怕她青春期喜欢打球,在太阳下面晒一会儿,白父都担忧她被日光晒伤,更何况现在,被打了。
睡前,白父又抱住老婆询问,“你什么时候给仪宝打电话?”
白温书刚才在看专业书,做医生便是要不断学习,丈夫想女儿打电话回家这种事,她忙得忘了。
“明天吧。明天抽个空,今天这么晚,她也睡了。”白温书安抚丈夫说-
宋青熙感觉景邈不是真心想把他介绍给白有仪,纯粹在出烂招在陷害他。
可他不主动,这辈子都只能远远躲在地洞里,像只老鼠似的窥看白有仪的生活。
拿起医生开出的调节激素药瓶,宋青熙忐忑,想到白有仪抱住他,也像对待景邈那样,趴在他胸膛吸个不停,宋青熙无法克制地心跳,又面露尴尬。
桌上摆放着下午才递交给景邈的体检报告。
想到景邈教的那些东西,男人阴阳怪气地炫耀白有仪和他的曾经,还有女人的喜好,以及如何快速勾引住女人的要点。
宋青熙沉默着赧红了脸。
如果那么做,他好像太过轻贱自己,网络是网络,现实是现实,现实里真要这么做,宋青熙羞耻感爆棚地害怕。
可还是答应。
景邈说宋青熙不行,他就自己上。反正他不是没吃过,只是白有仪担心他分泌失调,不要他吃。
这些小招数看似登不上台面,女人嘴上说不喜欢,心疼男生身体,内心是很受用。
景邈用了后,白有仪本想赶他走,也会多留他几天,特别是景邈短暂调节激素那几日。白有仪每天早上一醒,便是窝在他怀里埋头找到胸膛解渴吮吸,难得主动,会抱住他说他好香。
景邈痴缠白有仪时,她也不会被拒绝,反而能得到她的夸奖和任由放肆。景邈便知道女人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她们真正喜欢什么,得看她们的实际行动。现实就是白有仪难以抗拒这种诱惑。
追求女生本就各凭本事,宋青熙没有魅女本事,自然景邈得自己上。
吃药米乳也不算什么,景邈认识的富家公子里还有为自己老婆做微整形,手术埋珠,提高妻子快乐体验的。美私的更是多了去,吃蛋白粉增肌都是基础操作,只有矫情的处男才会在意良多。
普男更甚,吃个避孕药都要扭扭捏捏,怕伤害那两颗弹丸,选择让女生吃。景邈最看不惯这种矫情男人,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不是真爱恋人,是只爱自己。没勇气,没担当,没未来,没做大事的出息。
宋青熙要是这种人,景邈是不打算把他送到白有仪的床上。
宋青熙忖度片刻,还是说了试试。
姥姥和母亲早就走了,走之前也没催宋青熙结婚,好像已经对他彻底失望。
房间内冷清凄戚,只有一只和他不亲密的缅因猫,宋青熙时常不太想回到家孤独面对黑夜。
想起白有仪和他在粉心上聊天时,他每日回家都充满兴奋,因为要给她拍照,得到她的关注,和她打趣,他才有面对明天的动力。
想到自己连做狗这种话都说过,宋青熙想着一家三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便一口将药吞下-
宋青熙喝了点红酒,点了一家日式料理的寿司套餐外送。他平日不喜欢大鱼大肉,因为看了很多宣传视频说,重盐的男生易出汗,体味浓郁。所以宋青熙长期饮食清淡,维持体香。
久而久之,他不喷香水,身上自然会传来一股淡淡清新的香气。
可能是情绪作祟,宋青熙便期待敲门送上外卖的人是白有仪。
正巧白有仪今日值夜班,佳玺小区有规定,七点之后,外卖员不得进入小区配送,除非登记身份证和真实手机号。
大部分外卖员不愿登记身份证,便由在值班的物业管家或者保安进行配送。
宋青熙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点一些其他物品,提高见到白有仪的机率,花园外的门铃被按响了。
宋青熙扫了眼可视门铃,画面里出现的人竟然真的是白有仪!
心跳一下起飞,宋青熙像被人定住似的动弹不得,血液在燃烧,反应不过来要怎么应对突然上门的白有仪。
门铃再次响起,宋青熙回神。
他扯开自己胸襟前的纽扣,扯住领口,让磅礴的胸膛露出来,刚好是比他稍矮一截的白有仪,能彻底看光的地步。
他再收拾好茶几处的药瓶和向景邈证明处男带还在的体检报告,藏在沙发靠垫背后。
克制着见到白有仪的兴奋,他轻轻提着酒瓶到厨房,将一瓶酒嘣地溅落在地上,剔透的玻璃摔得稀碎。
宋青熙将开封的白兰地倒在自己衣襟,薄透的衬衣湿润,粘腻地贴在胸膛,粉晕清晰可见。他装作没拿稳从身上摔下去的样子,微微蹙着眉头,对着镜子做了几秒钟表情。
镜子内的男人些许烦闷,喝的是红酒,嘴唇沾染魅惑的殷红,但又不乏成熟男人的俊美冷感。宋青熙抹了一手红润酒液,涂抹上胸肌沟壑和脖颈,不经意间轻轻一嗅,就能嗅到他胸膛的果香馥郁和甘醇酒气。
开了门,宋青熙皱着眉,但是礼貌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拿东西,让你久等了。”
白有仪听到了玻璃碎裂声,见开门的男人是宋青熙,甫地一怔,忙摇头说没关系。
再次近距离看白有仪穿夏季保安制服,女人领扣整洁端正,垫肩齐平,腰上还绑了皮带,英姿飒爽,有些古书笔下仗剑走天下的侠客风情。
害怕露出马脚,宋青熙给频繁自己洗脑他不认识白有仪,他不认识她。
但是她真的太可爱了!好像穿军装的手办!
又帅又可爱,好想倒在她身上撒娇,然后亲她,让她干自己。
“先生,你的外卖。”白有仪将手上的一套外卖袋子递给宋青熙。
生疏的称呼。
宋青熙想到白有仪明明把他什么都看光了,却还跟他这样生疏,就备受打击。
“抱歉。”宋青熙举起了手,装作从来记不清白有仪是谁,“我手上有点酒液,能麻烦你进来帮我放在桌上么?”
宋青熙故意展示了手,敲碎酒瓶时,被玻璃溅上指腹,弄出了一个小缺口。
宋青熙没发现,只顾着盯看白有仪,白有仪倒是注意到了。
处理杂乱事情久了,白有仪心态平和地问:“需要换鞋么?”
宋青熙忙说不用,他会打扫。
白有仪便提着外卖走进富丽堂皇的别墅,三楼的天花板顶层垂吊六七米的水晶坠灯,不知道从哪收来的艺术品名画,陶瓷扁口瓶,大理石扶梯。迟羽家的装修是后现代解构的简洁主义,宋青熙的家则只有两字——华丽。
也难怪了。
这小区的富哥都嗲到至极,每一
位单拎出来都与迟羽不相上下,见到蛇也害怕,见到虫也害怕。搬个东西也要她帮忙,现在手脏了,不肯拿外卖也能理解。
宋青熙转身在客厅的净水器前洗手,想着怎么把白有仪留下。
他径直踩着玻璃碎片而过,脑子里想的是,门口灯光是不是太黑了,她没注意到他的胸膛。
啊,都这么暴露了。
还不能吸引她么?她是不是根本没看他胸?领口开那么大,都不看几眼么?
好正直的女人。
非得像景邈说得那样,更直白地惹火才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想到卷毛哥也是业主,他到底是凭借怎么才上位,会不会也是通过和他一样的手段,经常邀请白有仪帮他做事,便有了接触机会。
这么一想,思路便理顺了,宋青熙唯一后悔的是没在一期买别墅。
“请问有空么?”宋青熙还是装作认不出白有仪,假装从厨房拿出吸尘器,但在考虑用吸尘器吸走大块玻璃碎片的方案不可行,便抬起头向白有仪求助。
他蹲下了身,白有仪刚好在餐桌放好外卖,转过身,便看见男人在顶光下打出的沟壑,白有仪瞳孔放大,不自然地撇开眼神。
这衣服湿得太透了吧。
好粉。好大。
有些生理性想景邈。
甩甩脑袋,白有仪插住腰劝告自己,大胸,迟羽也可以练的,不能对别的男生感兴趣。
“这要怎么弄?”宋青熙颔首苦恼,他故意用手去捡玻璃片。
白有仪忙唤住停,不要用手捡起。
宋青熙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卑劣和可耻,她真的很善良,而他在利用她的善良留住她。但窃喜像一种爬虫,不由自主爬上他的心。
白有仪替他找了扫帚,埋着头不敢多看似的打扫,生怕宋青熙敏感到问出,你这保安妹,你在看我胸?你这么好色么?太没礼貌了。
那就尴尬了。
以宋青熙的精神状态,完全是会说出那种话的人。
宋青熙看着手掌冒出的伤口,继续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包扎的东西,我手上划破了。我先去楼上换件衣服。”
“就在客厅前柜上方,不会很高,麻烦你了。”
白有仪心里不爽,宋青熙有点冒昧了,怎么什么事都叫她做。
细想网络上,他就是一嗲到极致的贵夫形象,废物一个,习性难改,她很想治治他的臭习惯。
想归想,白有仪粉心都卸载了,也懒得下回来。
宋青熙上了楼,白有仪把玻璃片倒进客厅的垃圾桶,忍不住感叹电视墙修得是真大,起码三百寸有余,占满整面白墙,这种得找厂商定制。
她垫着脚,打开顶柜,看到了宋青熙说的塑料盒医药箱,准备双手托举着拿下时,背后悄无声息出现男人,隔着一层薄薄空气,似有若无贴着白有仪的后背。
宋青熙说:“我来拿吧。真的麻烦你了,是我没考虑周到。”
白有仪腹诽:这小子是不是在说我矮?每次和他沟通都挺生气。
背部好像有一团热息扑上来,带着男人独有的酒后温香,成熟青年的醇厚质感,醉人中带少许庸俗的甜魅气息,的确是白有仪对宋青熙认知的味道。
也就一瞬,宋青熙将医药箱拿了下来,弹韧硕大的胸肌擦过白有仪的背,涂点一勾一划,触感明显。
白有仪身形僵硬,凝滞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下好大,好挺两个概念。有点像景邈趴在她背上故意磨她引诱。
宋青熙看女人半天没回过神,以为被厌恶了。
只剩心伤。
他好贱,贱到自尊全不要了,做到这种地步,还没有得到女人褒奖的反应。
“不好意思,”宋青熙道歉,把想出的借口说了一遍,“刚才没站稳,碰到你了。今晚工作上遇到很多事,喝了点酒,实在对不住啊刚才。”
宋青熙说得语无伦次,白有仪摇摇头,道没关系。
又不是她吃亏。
男人找上酒精喷雾,撕开绷带,装作冷漠自私,兀自喷了酒精。
白有仪古怪着一张脸,皱眉抿唇,要走。宋青熙又把白有仪叫住,递了件东西在白有仪手上,“这是小费。下次有事还找你帮忙。”
宋青熙把白有仪推出门,门带了风般关上,金属门板差点磕碰到白有仪后脑勺。
白有仪捏紧拳头,宋青熙发什么神经,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的傲慢,给个小费就像施舍一样。
不过白有仪不是傲骨嶙嶙的人,她对钱很看重。
打开宋青熙丢给她的东西,白有仪眯着眼睛瞅看,是塑料口袋包装套着一条银质项链。但是材质闪闪发光,应该不是白银质感,中间的装饰类似切割钻,好像价值不菲,但又拿个塑料袋包装。
白有仪随手识图,一看吓了一跳。
卡地亚。
没有标价,官网显示询价。
宋青熙真喝醉了啊。
卖二手都得几万块,能不能不还给他?-
【你吃这药喝过酒么?】
宋青熙问景邈。
半夜,景邈才回宋青熙:【没有。要戒酒,喝了酒就变成治疗勃/起障碍的药物了。医生没同你说么?】
宋青熙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洗完澡,强迫冷静自己,睡了一觉。
他当时勾引白有仪未成功,倏地燥热起了反应,这很不对劲,即将不雅观地在白有仪面前丢脸,便把白有仪推出去了。
宋青熙苦笑,景邈果然是来害他的。
他真是迷了心窍,才信情敌的邪。
介绍的男科医生也是,还问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
宋青熙当时听得烦躁,感到被同性冒犯,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就不能开景邈说的药物,不能看男科么?这是在歧视他没有女友,纯变态想产褥。
后面医生才解释清楚,是问性/生活的意思,有性生活和没有性生活的男人,需要分别开药。有性生活会开抑制剂。
宋青熙才别扭着回答:“从没有过性生活。”
医生挑眉一看宋青熙年龄和相貌,这么好的条件没有性/生活这件事,还是处男,多半有点器质性障碍,便没提不能喝酒-
周末下了早班,白有仪要去迟羽家那边吃饭,感谢迟羽双亲资助空调小区保洁工的事宜。
虽然说是去新男友家里,白有仪也没有要改变自己,穿得人模人样,在男友家庭面前把物质条件撑起的意思。
她还有一些奢侈品没出掉,炒股失败后卖了一段时间,懒得去中古店,白有仪直接挂咸鱼,点想要的人很多,但咨询的人一个都没有。
没有保值价值的奢侈品就是退市的股票,没几人想当冤大头去接盘。
白有仪彻底明白,不是能够维持在那个阶层的人,为了新鲜,去消费,全是浪费自己财产的资源。是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事,不要被幻觉欺骗。
她就是赚到钱时,被幻觉欺骗,充满信心和预期,没有对未来风险有足够防御,才做了错误决定。
想到以前乱花钱,白有仪很后悔。卖车她不后悔,但卖不了那些名牌包和三块手表,只能在家存放落灰,内心就很不舒服。
要撑起面子,白有仪也能做到,爱马仕的包,华伦天奴的衣裙,只不过是两三年前的旧款。
手上还有一块浪琴,一块欧米伽,一块百达翡丽的表。她曾经也买过一些珠宝收藏,每每看到自己那单排橱柜里的封膜首饰,几块钱的耳环,几十块的项链,几千的珍珠手镯,上万的金项链,白有仪都心疼钱花错地方。
她只是一个在尘世忙着磨镜碌碌无为而生存的普通人。
所以白有仪只穿了件干净的淡青短袖,配了条白色牛仔裤去拜访迟羽的家长。以前买的舒适穿搭,她和韩梦肃出去聚餐,也这么穿,这就是她本真的模样。
她也没有化妆,因为没有和韩梦肃出去玩拍照留做纪念的娱乐冲动,仅仅是为了完成答谢的礼貌和任务。
迟羽开超跑来接她,两人去了迟家。
迟羽给白有仪拉开车门,白有仪弓背下车,超跑特别难进出。
迟羽往窗沿看了眼,“我先进去看看,白白。你等我,先看看她们在不在,你再进来。我带你去我卧室玩。”
迟羽垫着脚尖,偷偷摸摸按了密码,开启家里的大门,他需要看迟澄在不在,迟澄最好不在,他要把白有仪藏起来,不让他们接触。
白有仪靠在车前,在APP上刷股票相关。
今天大盘又微拉上去,真要落到白有仪看空的低点,还有一两个月。
白有仪刷资讯,长腿斜靠,迟澄从远处走来,看见穿淡绿短袖的年轻女生,潇洒不羁依靠在他给弟弟买的超跑上,不知觉微微勾起唇角。
迟羽真把她带来了。
她可真有自信。
迟羽没喜欢错人。
女生举止间有不为人所动的从容,这种人内核很强大,自驱力强盛。无论在何处,都能自在自得,保持内心秩序。她不依托外在评价,稳固信心。
这样的人即便明珠蒙尘,依然掩盖不住她夺目的光耀。
迟澄信步靠近白有仪,根本没察觉,情绪里游荡的一丝喜悦。
看见女人刷着熟悉的红色APP,迟澄道了句:“你好。你是迟羽的女朋友,小白么?”
白有仪淡淡微笑,点头。
内心:小白你大爷,看上去年纪也不比我大,一个两个跟我搁这没大没小。统统叫我白姐!
迟澄说话的声音清亮平稳,既不冷漠,也不热情:“在门外久等了,这边请进。我是迟羽的哥哥,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