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晃着微弱的火苗,灭了一次,又被换了一盏新的。
雪辞感觉自己被抱到桶里,身子被洗得很清爽,可身体蹭得泛红,真要闭眼却也睡不着。
抬起眼皮,秦灼正凑到床单上闻。
鼻尖都快要凑上去了。
雪辞被臊得双眼发黑,嫌弃地用脚踢开他:“烦死了……”
秦灼被踢得呼吸粗重:“娘子……那里到底是什么水?”
“好香……”
雪辞欲哭无泪,他实在不想跟傻子计较,被舔得湿湿软软也没责备。
怕秦灼还要问出什么羞耻的问题,他赶紧给对方找了点事情去做。
“快去烧水。”
“床单要换新的。”
“脏衣服要洗掉。”
“我肚子饿了。”
秦灼乖乖点头,他干活利索,越闻越觉得香,很想对着舔。
*
明月高悬,学堂里很安静,只剩下几个用功读书的屋里还掌着灯。
谢乔司睡不着。
一躺下,脑中便是雪辞被磨砺唇瓣的画面。
他不清楚那陌生男人是谁,今晚问了书童才知道,来找雪辞的是秦灼的兄长。
怪不得能说出“被冷落在家中”这种话,原来是二夫共侍一人……
谢乔司眼皮一跳。
无论是秦灼还是秦灼这位兄长,都是男子中最为高大的那款。尤其是秦灼,体格一看便是常年做体力活做出来的。而那位兄长肩膀也宽,不像是没力气的人。
雪辞到时候被夹在他们中间……
他不敢去想那些画面,毕竟雪辞看起来过于病弱,光是磨唇瓣那张脸就变得乱七八糟的。
若是再加上他……
会很撑吧。
谢乔司浑身发热,呼吸烫得吓人,怎么也睡不着了。
带着怪异的念头,他起身穿上外衣,在学堂附近来回走动,不知不觉竟然走到雪辞屋前。
雪辞屋里还亮着灯,仔细听里面有动静。
还没睡下吗?
谢乔司心里装着白天见到的事,犹豫再三,抬起头刚要扣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秦灼正端着一盆衣服出来。
谢乔司不动声色瞥了眼,他对气味很敏感,可以闻到房间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香气。
他从没闻到过,带着幽香,很独特。
秦灼压着嗓音,见到他就瞬间垮下脸:“你过来做什么?这么晚来找我娘子?”
谢乔司被噎住,轻嗤了声:“我又没有龙阳之癖。”
秦灼听到后,脸色稍微好了些:“他现在没力气。”
怎么没力气?是被怎么样了?被亲了吗?还是更过分的事情?
谢乔司面上淡淡“哦”了声:“既然没力气我就不找他了。”
又朝秦灼手里的盆瞥了眼,那里香味很重。
“你这是要帮你娘子洗衣服?”
他好好说话时秦灼也不烦他,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冲。怕吵到雪辞休息,他关上门:“娘子饿了,我去给他煮碗热汤面。”
学堂里有一个简单灶台可以给学生用。
谢乔司:“行,那我帮你生火。”
秦灼狐疑:“你今日怎么这么好心?”
谢乔司:“娘子不是希望我们和平共处?”
秦灼立刻拉着脸:“是我娘子,你说清楚。”
谢乔司糊弄道:“是是是,我说快了。”
是谁娘子不都一样吗?
秦灼怕雪辞饿肚子,听到谢乔司要帮忙也没阻拦,只是谢乔司一个大少爷也没做过粗活重活,生个火把手指活活弄伤两处才点起来。
“就你这样还想娶妻生子?”秦灼看他的样子,突然就有了自信。
谢乔司被他说得脸色也不好了。
我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小娘子做这些?
明明只要把身体给小娘子用就行了,为何要做这些没用的?
谢乔司心里疑惑,可身体上却不由自主去伺候雪辞了。
我大概疯了。
他想。
又咬牙往里面送了一捆干草。
草料烧得噼里啪啦,谢乔司无事,视线又掠过秦灼脚边的盆:“那些是什么?”
秦灼:“我娘子换下来的衣服。”
怪不得这么香。
谢乔司拖着尾音“哦”了声,不知想到什么:“跟男子……舒服吗?”
秦灼正在煮面,没听懂他这么绕的话,粗着嗓门“啊”了声。
谢乔司沉默着。
过了片刻,终于又开口。
这回直白了许多:“跟雪辞亲嘴巴,舒服吗?”
秦灼愣了下:“你问这些做什么?”
谢乔司:“跟你请教。”
谢乔司高傲惯了,很少说这种话,秦灼还以为他性格被雪辞感化好了。
“我娘子嘴巴那么软,舌头和口水都那么香,当然舒服了。”
谢乔司眼皮轻跳:“你每晚都亲?”
“今晚没给亲。”秦灼露出羞涩的表情,“不过……我舔了别处。”
“能伺候娘子,真好。”
虽然没说完整,可就是这恰到好处的半遮半掩的话更能勾起遐想。
谢乔司安静坐在凳子上,身体被灶台里的火映得烫死人。
秦灼已经将面碗端走,留下那盆衣服。
谢乔司鬼使神差凑过去。
拎起一小块白色布料。
很小,比起他的,要小许多。
中间洇着一小块水渍。
谢乔司将鼻子凑近,被香得头晕眼花。
他将那一小团布料攥紧,放入怀里,灭了火回房间。
*
翌日先生有事,无课。
一部分学生溜出学堂去了外面,大部分都在学堂里用功。
雪辞醒来后就听到秦灼的道歉,说昨晚太黑可能没看清,不小心丢了件衣服。
“丢了就丢了吧,没事。”
雪辞从来没想过这全是男子的学堂竟会有内衣贼,他的心思都在进度条上。
进度条涨得有些慢,看来还是要拉拢谢乔司。
最近谢乔司与他跟秦灼关系已经开始缓和了,雪辞打算再接再厉,饭后主动去敲谢乔司的门。
男人迟迟来开门,面色发青,昨晚似乎没怎么休息好。
雪辞关切道:“你不舒服吗?”
谢乔司退后两步:“……还好。”
雪辞“哦”了声:“那你去学堂吗?”
他见谢乔司不说话,刚想说可以教昨日没教完的“雪体”,结果谢乔司突然开口:“去。”
谢乔司一整天的举止都很奇怪,有时候对上视线,对方总是用那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看他。
中午喊他一起吃饭,让他与秦灼都坐自己旁边时,会突然冒出一句:“两个人,你受得住吗?”
雪辞:“?”
奇奇怪怪的,看起来像是在找茬。
可说起什么,又听话的很,让做什么做什么。
雪辞不理解。
他端正坐在书桌前,握紧毛笔,细白的手指曲起来,还能看到细小的经脉。
身上好香。
每一根乌发都是香的。
皮肤白生生的,让人忍不住要咬。
身体其他地方会更白吧,可能情动起来会粉。
雪辞认真抄书,完全没料到谢乔司会突然凑过来。
?
雪辞歪着脑袋,一对上视线,就感觉到男人灼灼的目光。
他手指一顿,肩膀不住哆嗦了下。
谢乔司嗓音低哑:“秦灼昨晚对你做坏事了吧。”
男人口中的坏事指的什么,雪辞能听懂。他的耳根烧起来,忍着尴尬:“……没有。”
“我都听到了,他没吃你嘴巴,却吃了你那里。”谢乔司忍不住吞着口水,嗓音也变得沙哑,“你今天身上有秦灼的口水味。”
雪辞:“……”
什么口水味?雪辞被莫名其妙的话烦得瘪了瘪嘴。
他压着羞恼,干脆直白地承认了。
“我夫君对我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果然,谢乔司反驳不了,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男人张了张嘴,可声音太小,雪辞没听清。
皱起小脸,他松开咬出的唇瓣:“你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这回。
谢乔司凑到了雪辞耳边。
一字一顿。
低哑卑微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雪辞耳中。
“我想帮你舔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