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空旷的寝殿内,和冬正为自己之前的冷漠道歉,“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更别说你还因为救我受伤,这段日子丁
空旷的寝殿内,和冬正为自己之前的冷漠道歉,“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更别说你还因为救我受伤,这段日子都只能困在城堡里修养,我真的很抱歉之前那么对待你并为此深深愧疚,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和冬对普琳的观感其实很复杂,从初闻其野心的震惊怀疑到自己被人耍弄的羞耻,再到知晓这人在一切开始前就救了自己、不求回报的纯粹,她已经无法将其简单的当成一个只需要警惕的敌人。
“她是一个向导。”和冬不断对自己强调这一点,虽然公主觊觎王位,但她不能因为这种野心就抹消掉普琳的向导身份。而向导生性敏感纤弱,有的甚至一察觉到别人的恶意就会感到不安,并陷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的自责中。
公主的避而不谈是不是因为知道就算说出来自己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将她告知真相的举动当成挟恩图报?
和冬看着普琳低垂的侧脸,从她问出那句话开始眼睛就一直盯着桌上的餐叉,随着自己的道歉,她才微不可察的朝这里扭头。
——公主听进去了。
——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心泉深深如万丈深海,并不只是简单的黑白两面,也许自己不应该狭隘的把对战争的厌恶投射到一个具体的人身上。
和冬思及那日公主对自己的耍弄,她试着用一种全新的思路去理解——在内心深处她其实并不相信普琳做出这一切只是因为性格恶劣——如果不是公主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
和冬脑海中闪现过雅各布的脸,王室年轻成员在星网上拥有大量粉丝,而王室公开发言人也不吝于宣传这一点,所以每个在这些信息熏陶下长大的公民都对他们的人脉网络知之甚深。
国王,帝国当之无愧的英明领导者。
王储,勤恳为公、谦虚谨慎的继承人。
王后,颇有奢靡但不失亲和的国母。
雅各布,风流浪荡、尊重女性的多金王子。
市面上不少见四者交恶的传言,但唯独公主,只有公主,她似乎一直都跟所有人都维持着良好的关系。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出身王室,生而不凡,拥有无上的权力和财富,又不是被经济压力磨平棱角的普通人,而且就连普通人因为想法不同都会产生矛盾,普琳怎么可能从来没跟他们不合?
如果一段关系让你感觉舒服,那么一定是对面在忍让。
和冬之前认为这是她的政治需要。
但现在她却不自觉去想:万一不是呢?要是不是这样怎么办?
一个出身高贵、身份优渥的公主为什么会拥有颠覆王权的野心?
——她是否遭受了什么不公的待遇?
雅各布脱口就能嘲讽普琳嫁给丑人,她耍弄自己似乎也只是为了挑选一个合格的伴侣——对公主来说这个愿望真小啊,小到不可思议。
但又似乎大的令其他人难以忍受。
所以她才想要站出来反抗对不对?
和冬成功说服了自己,并对公主抱有一种比怜惜更深刻、比同情又多一点对其勇于反抗命运的敬佩。
“公主,”哨兵说着温驯的蹲下身以示自己的无害,那双眼睛像一望无际的浩瀚星海,普琳听到她对自己说:“我会帮你的,我知道可能会有些困难,但请你相信我。”
帮我什么?
普琳有些疑惑,但她敏锐察觉到了和冬态度的转变,这场没怎么表演的苦肉计可真划算,她坚持演戏:“我从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
她做出有些失落的样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这样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你知道……”
普琳在王宫确实过的不太快乐,谁会喜欢阴森空旷的城堡、父母有意无意的忽视、侍从又一直诉说教条在你身上套上一层又一层枷锁的地方?
但她从没向任何人提及,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王室给家族成员带来的好处众所周知,给了你这么多好处只是有一点不好,你就要大肆宣扬,这在谁看来也是不知感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