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西泽尔会站在?在?星际之巅,他会是让联邦头痛的统治者。哪怕孤身一人?,也能踩着尸骨闯入层层防卫,摧毁联邦的核心。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坐在?潮湿钢板地?上?的少年,一遍遍确认他的神明不会离开他。
裴琮伸出手?,抱住了?他。
“当然。”
他低声说。
裴琮不会再让西泽尔独自前行。
那么,作为奖励——
西泽尔侧过头,狼耳朵就?那么轻轻一抖,从他黑发间慢慢探出。
一对?灰黑色的耳朵,柔软,细绒半竖,带着刚觉醒不久的生涩,
西泽尔凑到?裴琮手?边:“……摸吧。”
裴琮终于?看清了?,西泽尔的第二基因是什么。
是狼。
是披着脏血和利齿的野兽,终于?愿意为他低下头,露出腹部和耳朵的狼。
他没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
指腹划过绒毛,柔软得不可思议,耳朵微微颤了?颤,西泽尔下意识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他们正准备离开黑池。
那团肉从池子深处蠕动爬出,带着湿滑的血痕,低伏着、缓缓向西泽尔靠近。
它没有?攻击的意图。
西泽尔已经拔出武器,脸色瞬间沉下来,藏着压着不住的杀意。
那是纯粹的直觉性?愤怒,它想接近裴琮?它碰都不配碰。
“别急。”
裴琮伸手?拦住了?他。
他目光停在?那团肉上?,轻松判断出“器官”的意图:“它认定你了?,你是它要找的新主人?。”
西泽尔眉目冷冷。
裴琮顿了?顿,补充道:“它有?用。它能提高你的精神力?上?限,让你的基因更加稳定地?运转。”
西泽尔闻言没松手?,眼神反而更冷了?:“它差点吸干了?你。”
裴琮觉得丢脸,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当时没防备了?。”
西泽尔沉下脸:“它把你摸了?个遍,还把你捅了?个对?穿,它必须死。”
“器官”朝西泽尔低伏身体。
可怜兮兮的,不断试图靠近他,爬近他,还带着点“需要被谁收容”的期待。
裴琮:“你融合了?它,就?能使用他的力?量,包括触手?。”
西泽尔沉默几秒,最终还是压下手?,冷冷一哼。
他背部微微绷紧,肩胛骨下露出一小块空白肌肤,血管隐约跳动,某种异物即将闯入。
“……真的要试吗?”他咬着后槽牙问,语气里藏着压不下的不适。
裴琮站在?一旁,神情?冷静。
“器官的结构已经稳定。现在?它不是吞噬你,而是融合进你。你撑得住。”
“精神感知上?限,是你未来最薄弱的一环。你想要更强,就?得忍着。”
西泽尔没再说话。
“器官”感知到?了?呼唤,那团血肉从容器中滑出,一块温热却恶心的异物,缓慢爬上?了?他的后背。
刚接触皮肤那一瞬,西泽尔呼吸一滞。
那是生理性?的反感。
它的触手?冷而湿,绒毛贴着脊椎滑动,一层层黏液裹着带有?引导序列的嵌合端,试图寻找骨缝、神经、肌肉与精神信号的交界点。
西泽尔脸色苍白,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像一条缓慢游走的刺,钻入他肩胛骨下方,一点点螺旋推进。
刺入的同时,他脑子里炸开了?数十种重叠的杂音。感官被扰乱,精神力?正被迫接纳外?来的规则。
他本能想推开。
可他看到?裴琮还站在?一边,神情?淡淡,眉目未动。
西泽尔还是选择相信裴琮,死死压着心跳,任那团恶心的生物嵌入皮肤、寄生血肉。
几分钟后,“器官”彻底融入他左肩胛内侧,形成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半透明印记,仍在?微微跳动。
它不再动。
它听话了?。
西泽尔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语气低哑:“……行了?。”
“它现在?,是我的了?。”
西泽尔闭着眼,精神力?轻轻一动,肩胛骨下那枚蠕动的半透明印记便泛起微光。
“器官”从他体内缓缓分离出来。
裴琮也是第一次见到?“器官”从身体中分离出的实体。
可能是上?辈子寄生时,双方都太虚弱,“器官”只能躲在?裴琮身体深处啃噬残余能量,这一次,双方的能力?都很强大,它成功拥有?了?“实体”。
血肉蠕动成型,神经自动缠绕成肌膜结构,它落地?的那一刻,全身像是刚从母体中剥离出来的初代生物。
它本能地?寻找熟悉的精神力?。
下一瞬,它感知到?了?,裴琮站在?不远处。
“器官”立刻低伏,快速地?无声无息贴了?上?去。用最黏腻、最讨好的方式,贴着裴琮的脚边往上?爬,口器微张,柔毛乱颤,整个动作都在?发出一种幼体讨好式的臣服信息。
它甚至还发出一声黏滑的软鸣,像是在?叫唤,甜腻又亲昵,好喜欢他,身上?好香,想把他捉起来永远不分开。
裴琮还没反应过来。
“啧。”
西泽尔脸色一下子黑了?。
他眼都没眨,直接伸手?将那团东西一把从裴琮身上?扯下来。
“滚回去。”
他咬着牙,低声怒道。
“器官”还想挣扎,但感知到?主人?的强烈厌恶与压制,立刻哆哆嗦嗦地?瘫软下去,滑回了?西泽尔体内。
裴琮低头看着这一幕,猜测应该是“器官”吸过他的血,体内仍残留着精神序列,所?以才对?他比较亲近。
“器官”现在?彻底算是西泽尔所?属物了?,不愿意让“器官”亲近自己,裴琮也能理解。
裴琮慢悠悠道:
“怎么这么大反应,它又不会认我当主人?,这么小气。”
西泽尔冷着脸,只把“器官”死死按在?精神领域边缘,压进属于?自己的边界内。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咬牙:“它再敢往你那儿贴一步,我就?把它拽出来捏碎。”
裴琮闻言微顿,只当他是因为“器官”的不守规矩和不忠诚而恼火。
但西泽尔心里却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器官”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靠近——都不是它的意愿。
是他。
是他时刻心心念念在?幻想:
裴琮站在?他面?前,伤痕累累,气息衰弱,血气潮湿温热,仰着头靠过来。
他什么都不说,就?贴上?去。
贴在?脖子、锁骨、唇角、骨缝之间,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去,留下一点味道、一点气息、一点被拥有?的证明。
“器官”只是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只是把他藏在?骨子里的欲望,毫无羞耻地?流露出来了?而已。
他冷着脸,压着喘息,把那些?躁动不安的意念层层收拢,封进意识中。
——不能碰。
——不能表现得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