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意味深长地说:“他问我,如果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接受命运的安排还是去改变。”
淮按内心了然。
看来是系统找上徐容,刺激到柳源之了。
就是不知道,柳源之要做什么了。
“你怎么回答的?”淮按装作不懂,蹙眉。
徐容撑着下巴,眨了眨眼:“既然他这么迫切想知道答案,我的本职工作又是答疑解惑的老师,我当然如实告诉他了。”
“你知道我的性格,随心出发。说改变也可以,说接受也可以,谁知道接受和改变是不是走进另一个已定的结局呢。”徐容这句话就意味深长了。
“只要我不后悔,这就够了。”
淮按假装听不懂徐容的试探。
他表示不想听,徐容这些话说得太高深了。
有一种上课听老师讲课的困倦。
“行了,我困了。”淮按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徐容失笑。
“对了,我觉得我现在身体挺好的,明天我可以出去了吧?”
徐容轻笑,说出口的话却是拒绝:“不可以哦。”
“为了身体着想,你最好再观察一段时间,我现在是你的医生,你应该听我的话。”
“行吧。”淮按无所谓地点点头。
实际上,淮按在想该找个时间出去了。
*
柳源之回到了淮洲的庄园中。
很简单,柳源之要告诉淮洲关于淮按的秘密,以及通感是如何解除的。
其实,淮洲曾经就怀疑过,甚至去试探过柳源之。
柳源之说了一些,没有全盘托出。
他想给自己留下一点底牌。
但是现在,柳源之迫切需要做一点什么,来抵抗命运如期降临的窒息感和压迫感,他好像窥视到了那无法避免的命运。
即便研究通感的研究院已经变成废墟,淮按和淮洲的通感也解除了,柳源之依旧不能放下心来。
如果淮按真的在淮家内乱中死去,那么给柳源之的打击一定只多不少。
他会崩溃的。
淮洲对淮按的保护欲触目惊心,如果淮洲能真的让淮按活下来,柳源之才能相信,他也可以避免可怕的结局。
他不想被研究。
柳源之也不想淮按在内乱中死去,无形中,他把淮按的存在当成了精神支柱。
因为他们的命运太过相似了。
柳源之回到熟悉的研究院,依旧心神不宁。
假如淮按在内乱中死去,他作为曾经研究出通感解决办法的人绝对不好受,柳源之能想到的,就是让淮按不按照宿命死去。
这样,才能让柳源之看到希望。
他不是淮洲也不是徐容,能力有限。离开了系统,他太弱小了。
不过没关系,他也有优势之处。
柳源之掌握了淮洲不了解的秘密。
不知道等了多久,淮洲终于来了。
淮洲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没了与淮按的通感,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根本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只要迅速达到目的,淮洲就可以去做,哪怕受伤。
淮按不在家里,他不需要担心和遮掩伤势。
“你说的秘密,是什么?”淮洲难得抽了一支烟,烟雾缭绕,腹部的血液溢出来,把整洁干净的衣服弄脏了。
淮洲的表情很冷,语气却不太客气了:“你最好讲清楚。”
柳源之深刻意识到,淮洲是在炼狱与厮杀中爬出来的。
柳源之第一次真正地无比冷静:“你要保护好淮按,淮按可能在淮家的内乱中死去,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即便是系统给的剧情,也只是粗略概括。
淮按在原剧情里,好像不太重要。
但是现在不一样。
柳源之意识到,淮按太重要了。
若是有什么不测,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
淮洲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柳源之头皮发麻,他可以感受到淮洲强烈的杀意。
柳源之思路无比清晰地说:“我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在诅咒淮按。我承认最初接近你们确实有目的,但是我和淮按没有冲突。”
“如果你真的在意淮按,那就保护好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淮洲把烟掐掉,面无表情地问。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柳源之身上有一些怪异的地方,淮洲也一直在观察。
柳源之握紧拳头,不敢说得太过清楚,怕系统找上来。
柳源之简单解释:“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想研究通感吗?因为太神秘了。和通感一样,世界上也有很多神秘的东西,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欺骗你,至于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
淮洲垂眸,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
柳源之同样面无表情地说:“淮按现在已经和你解除通感了,这件事你必须知道,十分紧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真正从柳源之口中听到他和淮按的通感解除,淮洲一阵恍惚。
无法接受的事实,瞬间毫不留情地冲击淮洲的大脑。
淮洲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所以,他好不容易愿意跟淮按解除通感了,自以为是的保护,反而让淮按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淮洲没有质疑柳源之。
自从他和淮按产生通感后,他的包容度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别人不敢想的,他就去付诸行动了。
不仅是柳源之,就连徐容,他也有怪异的地方。
以淮洲的直觉看,淮按身上也藏了许多秘密。
万千思绪,汇成一句话。
“我当然会保护他的。”淮洲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说。
不管淮按有什么秘密,他想做什么,淮洲都会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