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展说完就抬头看向宫城上的那少年的身影。于行立刻明白了他二哥的意思, 只有他亲自开口许诺,才能迅速的结束这场浩劫。于是他在城楼上向下喊道,
“尔等听令, 你们的将领崔弋已经被斩杀, 败局已定!孤身怀仁慈,不忍生灵涂炭。即刻放下武器,孤会既往不咎,保你们平安!若是再负隅顽抗,定斩不饶!”别看他年岁不大,言语间已颇有君王之势。
见主将已死, 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又听到大魏太孙亲口许诺。这位可不仅是太孙,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马上就要登基称帝了, 如今他的话最是一言九鼎!在大魏若是谁说的话最让人信服,那必是他了!
原本保持着作战姿势的士兵经过片刻思索后, 开始缓缓放下手中的武器, 随着“哐当”一声一把长刀落地,其他士兵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也纷纷效仿, 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
放下武器的一瞬间,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既疲惫又放松, 在经历了漫长的奔袭后,又对战了这么久, 还被对方闻所未闻的武器吓破了胆, 以为就要小命不保了,没想到太孙仁慈还能侥幸留得一命,真是万岁万万岁了!
在控制住所有降兵以后, 太孙下令即刻打开宫门。
随着宫门缓缓打开,于行快速走向在宫门外等着传召的岳展及其部下。
“二哥!”还没走到跟前,他脸上的酒窝就盈满了笑意。
待走到跟前,少年抬头细细打量起二哥来,多年未见,他二哥更壮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似看着还白了许多。
其实岳展确实白了不少,虽然如今依旧训练不停,但强度远比不上当年在系统里那样风吹日晒。
于行在端详二哥的时候,岳展也在看他,他嘴角上扬,露出爽朗的笑容,“几年不见,都这般高了!”他离开时于行才长到他的腰间,现在都已经来到他的肩膀,长成青松般的少年郎了。
“二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还要你数千里奔波相救。”少年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羞愧。
岳展听后扬起的手顿了顿,复又拍向他的肩膀,此刻,于行是他弟弟,无关君臣。
他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哪有,你已经非常厉害了,在双方人数悬殊巨大的情况下,你还拖住了他们如此之久,若不是你指挥若定,沉着应对,如何能等到我来助这一臂之力。
而且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为拳脚上赢下别人而沾沾自喜,而你已经能独立指挥一场军事战斗,我不如你多矣!”
听到二哥毫不吝啬的夸赞,于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满眼都是好奇的问道,“可是二哥,山洼县距离都城几千里路,你怎会如此快速的就赶来了?”
要说都城与山洼县距离确实远,当年岳展带着妻子陈江冉走马上任,光赶路夫妻俩就走了整整大半年。
岳展也没藏着掖着,“我们是走的海路,自从知晓你的身份,我就没有一刻不想如果你在都城有危险,我该如何尽快赶来。于是就想到了走海运这条路。
这几年我也没闲着,做了几条战船,想预备着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刚做好,就收到飞鸽传书,你这边有险情。
本来我们也是赶不到的,可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这个季节刚好刮东南风,助推了我们的行程。”
原来是从的海路,他说呢,他二哥莫非会什么术法,受他意念的感召,所以一瞬间就来到了他面前。刚刚他突然出现,他都以为自己眼花了,真的像是突然出现的天兵天将,他何德何能让他二哥殚精竭虑至此。
想起刚刚那武器,他又追问道,“那你刚刚用的那让地动山摇的武器是什么,我怎么闻所未闻?”
“那是震天雷,是我无语之中发现的一种神兵利器。它用起来有利有弊,弊端你也看到了,威力着实骇人,所到之处,皆成废墟,而有利的一点是它能够迅速决出胜负,定纷止争。所以要慎用善用,不能让无辜的人枉死。”
于行也点头称是,“它虽能护国御敌,可一旦滥用,百姓将深受其害,所以用起来必要慎之又慎,唯有这般,方能保天下苍生安宁。”
岳展听完面上难掩对弟弟的欣赏,他虽然生于皇室,但是长于底层,能够共情底层百姓,关心民生疾苦,来日登基必不会成为那不管百姓死活,只一味满足自己野心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