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圭长什么样子?”
一句话可把岳知语跟邓憬问住了。两人对视一眼,老圭长的什么样子,就是普普通通的长相,可具体长什么样子他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也才刚刚才分开,怎么转头就忘了呢!
“你说那老圭长什么样子?”岳展又低头问于行。
于行是知道老圭长相的。他长相敦厚,皮肤有些偏白,头宽方带圆,三庭广阔,额头饱满,厚唇鼻挺。不过开始他也记不住,都是学习相面和易容的时候老圭教的。学了的这些词他答应了老圭不对外说的。那不这样说要怎么描绘老圭的长相呢?
不过这可难不倒于行,他眼珠子一转,接着就他巧妙的回道,“他长得很安全。”
确实长得够安全,一个人得有怎样的长相才能让人记不住。这个老圭总感觉有些蹊跷。他得找机会查验查验这个人。
下晌,岳知语就带着小儿子去抓泥鳅去了。泥鳅这东西可不好抓,于行上次跟小伙伴们出去,忙活了一下午,也没抓住两只,还成了个泥猴子。回来他爹一看他这样,当即就揶揄了一句:咋了,这是出去啃泥了?把于行气了个仰倒,差点就要与他爹割袍断义。还是他爹许诺带他去抓泥鳅,这小祖宗才换了个笑脸。
抓泥鳅可难不倒这位从小不学无术,吃喝玩乐长大的父亲。他走的时候带着个八角地笼,还带着让后厨准备的饵料。不过这些饵料是他亲自指点着做的,乃是他的独门秘技……
落日的余晖洒落大地,此时外院子里比屋里凉快多了,夏日的晚风徐徐的吹来,他坐在廊下的躺椅上好不惬意。
正躺着呢,就见那一大一小从外院嬉笑着走了进来。两人俱是挽着裤腿,光着脚,提着两只泥鞋子,裤腿上也都沾满了泥巴。于行更脸上头发上都是干了的泥点子。岳知语一手提鞋,一手提着桶。那八角地笼早一进家门的时候就扔给了门房邓叔。这桶本也要接过去,被岳知语制止了,这是他的功绩,他还要提着炫耀一番呢。
这不,一见着在院里乘凉的邓憬,赶紧上前给他看他今日的收获,邓憬低头一看,呦~父子今日俩收获颇丰啊,只见带去的不小的木桶里面被塞的满满当当的。除了泥鳅还有不少鱼,甚至还网进去了一只不大的鳖。
他从没见有人一次抓泥鳅能抓这么多的,这滑不溜手的小东西,相想就知道抓起来有多费劲,人家本事确实厉害。岳知语得了大儒的夸奖,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术业有专攻,瞧,他擅长的地方可多着呢。
待到晚间饭桌上就多了这么一道红烧泥鳅。邓憬见大家吃得满嘴流油,尤其是岳展,那筷子翻飞,吃得不亦乐乎。从小爹没少弄来打牙祭,但是在京城,他可没机会吃到这一口。这等乡下的贱物一般人家不会买,酒楼更不会卖。所以一吃就停不了嘴了。
这东西邓憬还真没怎么吃过。他也试着夹了一筷子,送入嘴中,一口下去,鲜香入味,肉质滑嫩,简直香迷糊了。
于是食指大动,加入低头扒菜的大军。满满的一盆红烧泥鳅,很快就见了底。大家都吃了个肚儿圆。
吃撑了的岳展,待到该就寝时,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卧房子换上夜行衣,偷偷翻墙出去,直奔李圭租的院子。
他得去探查一番,如今于行身份成谜,他必须趁着在家将他身边潜在的危险一一拔除。
他总觉得那家伙透着古怪,不去查看查看怎么也不放心,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待到到了地点,他一个轻巧的弹跳就跳到墙头上,又一个翻身,如一只灵巧的猫儿般就双手双脚着地,落在院中了。虽然他又高又壮,但是这一番动作下来,愣是听不到半点声音,足见他轻功练得多么炉火纯青了。
院内的布局岳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他爷爷家也是这样归置的。未免打草惊蛇,他决定先避开主卧,先去厢房和客厅查看一圈,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客厅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桌上摆满了捏的各色泥人,虽然在晦暗的月光下,仍然栩栩如生。厢房里放着的是各色的玩具,一看就是平时卖货的物件,看着也无甚特别。
只是另一间厢房锁了门,他撬开窗户,才一个闪身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