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毒?你什么意思。”岳承周一时摸不着头脑。
可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他就看到她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血,身下随着她疼的颤抖,鲜红的血慢慢弥漫开来,他显然被这眼前的景象吓到了,用手指着她呐呐的说不出一句话。
“欣儿,你这是怎么了?”身后有人大力一把将他推开,冲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
“对~对不~起。”她一别咳血一边说道。
她想说,对不起从开始就设计了你,我故意磕伤想要你的怜惜,我故意勾引的李赖子,我也知那酒有问题故意喝的,都是为了设计你。若是没有父母之仇该多好,我真的会放下仇怨。可是对不起,我太恨了,恨到要利用你的爱。
“你没对不起我,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你会没事的。”
他说着就要抱她走,她偎依在他怀里,朝他虚弱的摇了摇头,
“没…没用了,临了能得你真心…爱我…也算是不…不枉此生”。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几不可闻…搭在他手背上的手失了力道慢慢滑了下去…
就是这么快,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怀里咽了气。
不该这样的,本来他欢欢喜喜的来想要跟她说他已经想好给孩子叫什么名字了,不该这样的,他此刻浑身煞气逼人,身上染着血,是她的血,她孩儿的血。
“孟兄,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我没有伤害她,是她,是她故意要害我的。”
孟黎好像才从梦里醒来,看着眼前聒噪的男人,是了,这个男人是她讨厌的,到死都讨厌的。
“是不是你害的已经不打紧了。反正你也是要死的。”只见他手起刀落,那刀飞出去直接插到了对方的心口。
岳欣儿已经死了,可她灵魂出窍的那一刻,看到了这骇人的幕。不应该这样的,他不是捕头吗?岳承周毒杀她证据确凿,他只需要缉拿他,即便不能判他死刑也能判个流放,从此绝了他的仕途,她也算给父母报仇了。可现在他杀了他,他该怎么办?会不会吃官司?
她焦急的不行,想拉他起来让他快逃,逃离这个现场,可是她办不到了,她的灵魂越来越淡,最后意识也陷入了混沌~~~
等她再次睁开眼,满眼都是她未嫁人时的闺房场景。她分不清楚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真是庄生晓梦,一切都恍如隔世。
爹娘都还在真好,哥哥有了更好的际遇,姐姐们都嫁了良人,她还有弟弟,而且弟弟也出息了。
只是她还沉浸在有亲人的幸福里,她娘突然跟她提起她要抓紧绣嫁衣了,她跟岳承周的婚事也要抓紧准备了,她听到这个名字就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大家都越来越好了,唯独她还是甩不掉这个烂人,而父亲又在宴席上侃侃而谈未来女婿多么出众,她要退婚,岂不是要当众打父亲的脸面,从没给家里长过脸的人,怎么张嘴说呢?
再说,她要以什么理由呢,毕竟那岳承周现在考上童生了,是个别人眼里的香饽饽了,她要是说因为一个梦就要退婚,父母肯定以为自己失心疯了。怎么可能同意?
她这几天被这些情绪撕扯着,整个人快要发疯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见岳展那样说才号啕大哭。
她给岳展叙述的时候很多人和事都是一笔提而过,比如那刘七巧,比如她跟孟黎的事,又加上岳展并不知道那相亲姑娘的名讳。所以他没有意识到那刘七巧就是自己的前相亲对象。不过这些都不打紧。管她是谁,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岳展见她如此自苦,不由心疼的说,
“三姐,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我也害怕,害怕别人以为我被恶鬼夺了身子。”她低头无措的拨弄着手指。
其实到现在岳欣也还是懵的。她大概没有意识到她重生了,她重生的那一世没有岳展,他一听到爹娘早死就难过的不行,得亏他穿越来了,不然这个家得让人欺负死。
“再说,那梦也着实怪异,你说他真的吧,里面为什么没有你?你说它假的吧,这几天发生的事又印证了是真实的,”岳欣儿感慨道。
“什么事?”
“隔壁有田叔的牛不是前几天被偷了嘛!”“那个啊,偷牛贼不是早就被抓住了嘛!”他前几天听说有田叔报了官,县里的差役寻迹找到的偷牛贼李大强。
“你说怪不怪,我脑子里早就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