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白榆用力的闭了闭眼, 在心底告诉自己,说这些就行了。
他咬了下舌尖,叫自己冷静点。
白榆握紧着方向盘, 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把这些年一直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爸和我妈是为了两家利益联姻的,没什么感情基础。不过我爸是个人渣, 他结婚前就在面有孩子,叶林就是其中一个。我舅舅和外公其实都是知道的, 但他们为了不让我妈闹,也帮忙瞒着。但这种事怎么可能瞒一辈子,何况结婚后,白漾也没打算改过,还在外面乱搞。我妈知道后,就很受打击,两个人经常的吵架, 打架。”
“结婚不到半年,我妈就不住在家里了,她自己搬去在大学旁边和一个男大学生过。白漾也在外面和情人过。不过都这样了,他们还是没离婚, 还生了一个孩子,是不是……”
作为那个被生出来的孩子,白榆硬生生的止住了,沉默片刻后,他低着头,还是继续说道“是不是很恶心。”
宋时蔚没有说话。
白榆只是想把压在心底的事说出来, 他不需要别人的想法。更不需要一两句轻飘飘的关心,没那个必要。
白榆低着头,深呼着气,调整呼吸,嘴唇被很用力的抿起来。
“宋时蔚。”白榆第一次认真的叫宋时蔚全名,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转过头看着宋时蔚。
白榆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不笑的时候,嘴角总是挂着,眼角天生的有一点耸拉,让他经常看起来有些冷淡,但此刻眼尾却染着点红晕,睫毛上悬着细碎的水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时蔚,嘴唇张和,每个音都清晰可辨,“我和你不是朋友。”
宋时蔚心中震荡,难得有些狼狈的整个人绷紧身体。
“对我来说,你就和我真的小叔……哥哥一样。”
白榆移开头,没在去看宋时蔚了,视线闪躲,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方向盘。
他和宋时蔚其实没认识太久。
但白榆觉得宋时蔚是他很重要的人。
就和真正的亲人一样。
他……离不开宋时蔚。
白榆扣方向盘的动作停留一下,忍不住的想,要是宋时蔚真是他小叔叔就好了。
白榆吸了吸鼻子,状似随意地说道:“我不会和别人谈什么恋爱的,我不喜欢他们。我带着安安,你后面要结婚的话,就……”
白榆话还没说完,一双大手出现在他眼前,宋时蔚的手掌落在白榆的头顶,拍了一下,他用了点力,但动作很温柔,带一点点惩罚的意思。
白榆被忽然拍懵了。
宋时蔚俯下身,脸凑的离白榆很近,鼻尖几乎要蹭到白榆脸上,过黑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白榆,学着白榆的话说道:“我也不会和别人结婚的,我不喜欢他们。”
宋时蔚又往白榆头上轻拍了两下,仿佛忽然对车外的景色有了兴趣一样,侧身背对着白榆,往车窗外看。
白榆下意识伸手摸自己被拍过的地方,想起宋时蔚刚说的话,莫名的有点高兴。
他安静了一会,说道:“……别拍我头。”
“嗯。”宋时蔚态度良好地随便应了一声。
宋时蔚的情绪和坐过山车一样,最终还是回归原地。
亲叔叔。
这小孩还真把自己当叔叔了。
宋时蔚看着窗外,手背青筋暴起,他知道有些话,终究不适合说出口。
白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好了很多,他压了压唇角,发动车子准备往前走。
前面拐角处忽然一辆小车,开着远光,像只耗子一样歪歪扭扭的快速冲了出来。
白榆被光晃了下眼睛,脱口而出,“神经。”
哪来的煞笔,自己出车祸撞死就了算了,撞到别人了怎么办。
“滴~呜~~滴~呜~~滴~呜~~”
还没等白榆反应,伴随着尖锐的鸣笛声的一辆警车,也很快从拐角开了出来。
“附近的车辆注意避让,赶紧离开,前面车上是两名刚抢劫完金店的劫匪。”警车上的一民警察用车载扩音器反复喊着。
“赶紧离开!”
劫匪。
白榆眨了眨眼。
哦,劫匪啊。
另一辆车上。
“山哥,我们刚开过去的时候,后面有辆车。”开车的劫匪喊道。
“管他呢,我们赶紧开。草,早知道绑个人了。”被叫做山哥的劫匪握着自己手里的刀,浑身紧绷着,满脸凶狠,“老子运气太差了。”
白榆坐在宋时蔚车里,平静地说道:“你的车,我能随便开吗?有问题,我后面赔你。”
宋时蔚:“想怎么开怎么开。不用你赔。”
白予安被警笛声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想道。
劫匪。
白予安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安全带,确定系好了。
白榆往后看了眼小崽崽,“安安,你系安全带了吗。”
“系了。”白予安举起小手。
“好。”白榆估摸了下宋时蔚这辆车的性能,迅速提速,马达发出轰鸣声,保持着极快的速度超过了前面的警车后,一点不避让的直接开车朝着劫匪驾驶的小车撞了过去。
宋时蔚的车看起来低调,但价格摆在那呢,性能当然没的说。而且白榆第一次开的时候,就发现了,这车改装过,全车都加固过,这样直接撞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车上的两个劫匪明显没想过,有人会这么神经,被撞了一下后,身体前倾,慌乱的打着方向盘。
“艹,便衣。”开车的劫匪仔细看了眼,下意识地大喊出口,“还是染着白毛的小白脸杀马特便衣。”
白榆:╰_╯####
他听到了。
谁是杀马特啊!
白榆猛踩油门,继续提速,在那辆小车想溜掉的时候,方向盘突然一转,车身猛地一甩,毫不留情的撞到对方的车上。
两个劫匪没想到碰到这么不要命的‘警察’,但现在也没办法了。
小车猛地一抖,被撞了个正着,轮胎贴着地面一阵滑行,呲出一片火花,直直的撞到了护栏上。
开车的那个劫匪,在冲击下撞到了,直接昏了过去。
山哥脸色发白,握着刀的手心一直在出汗,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他他,他妈的。他们两个不就是半夜去偷了个金店,然后被一小妞发现,捅了一刀后,被发现了吗。
至于派一个染着白头发的特警过来抓他们吗。
后面的警车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山哥心一狠,左右都是完蛋,干脆提起砍刀冲了出去。
“艹。”
另一边,宋时蔚车上。
白榆看前面的车动弹不了了,心里舒服了。
就在白榆爽的时候,他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宋时蔚面色如常的问道:“饿了?”
白榆:“……嗯。”
宋时蔚轻轻笑了一声,“一会去吃什么?”
“一会去警局吃肯德基。”白榆非常熟练的说道。
宋时蔚:“……”
宋时蔚拿了一片口香糖出来,“吃吗,甜的。”
白榆:难不成还有咸的口香糖。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白榆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把甜的口香糖拿了过来。
就在白榆咬着口香糖的时候,劫匪非常不会看气氛的跑了过来。
“操你妈。”劫匪两只眼睛通红,提起刀就对着车门敲。
然后……无事发生。
“他怎么还醒着。”白榆试图用口香糖吹个泡泡,结果没成功。
“你他妈的……”
白榆被吵烦了,把门打开了。
劫匪用手扒着车门,打算冲进去,劫持一个他就有机会,他就能跑掉了。
白榆顾忌了一下宋时蔚的车,毕竟不是他的。
他把安全带解开了,没阻止劫匪的动作。
就在劫匪把门打开,准备爬进来的时候,在车内这点空间的情况下,白榆以一个极为刁钻的姿势一脚踹在了劫匪腹部。
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空中产生了。
从车上跑下来的警察:“……”
踢完人之后,白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里的那些烦闷彻底统统消失不见了。
啊,舒服多了。
白榆怕安安被吓到了,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白予安正趴在车窗玻璃上,小脸怼在上面,看着外面挣扎着睁开了一下眼睛,最后又合上的劫匪,吐了下舌头。
略略略略。
* * *
白榆小的时候特别瘦,瘦到皮包骨头那种。
以至于叶林看见白榆的第一眼,产生了某个巨大的误会——他弟弟手无缚鸡之力,经常被人欺负。
再加上白榆从小就命犯小人。小的时候在学校里遇到高年级的把他当父母不管的有钱人家小孩,被勒索霸凌。一个人出门在外能遇见‘捡孩子’的恋童癖变态。在大点就更离谱了,他随便出个远门遇到点小偷小摸,都已经算是今天的坏人暂时还没找上来。
次数多了,连白榆自己都觉得,他是不是就真的和陆莫宁说的一样,不该活下来。
在陆莫宁没走之前,叶林每年过年都带白榆去庙里上香,见大师…………当然没什么用。
叶林从小就专门请了老师,交白榆一些‘防身’的本领。
主要是为了自家弟弟能从小鸟锻炼成雄鹰,保护好自己不被欺负。
叶林那个时候很忙,经常国内国外的到处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教白榆‘防身’的老师一个接一个的请辞,走之前还不忘推荐其他的人来教白榆,但因为不是什么大事,他也就一直都没有去管。
至于学校三天两头的请家长,国内的助理动不动去派出所捞人,这种事在有着八百米滤镜的叶林眼里,一般选择性的当做看不见。
他弟弟手无缚鸡之力,都是别人的错。
这样的人生错觉一直持续到有一天,叶林眼睁睁的看着,他弟弟把那么厚的一块铁板一拳头给打弯了。
叶林:0.0
叶林还没从刚才震撼的一幕中缓过神,负责教白榆‘防身’的老师,热泪盈眶的告诉他,自己后继有人了。
那时候滤镜再厚,叶林也反应过来一件事了,他弟没有锻炼成雄鹰,直接进化成哥斯拉了。
自那以后,白榆就没在上过‘防身课’了。
他家多了一位,每天在他耳边叨叨爱意与和平的教育学专家。
去庙里求的也不止在是让他不继续命犯小人了,他每次去都专门找大师点拨,让白榆学学佛经,为人处事能心平气和。
……当然也没什么用。
苏城警方也多了一位颠覆他们认知的‘问题少年’,动不动的在刺激他们心脏。
地面上清晰的留着几道轮胎剧烈摩擦后的痕迹,车玻璃碎了一地,路旁的护栏更是被直接撞变了形,空中还散发着一股子的焦味。
两个劫匪,一个昏倒在了车上,另一个半死不活的在地上躺着。
刚从车上下来,目睹了前因后果的年轻警察,结结巴巴的说道:“报,报,报警。”
救命!
前面有一个染着白头发的疯子!!!
“报个屁的警。”唐存浩从警车上下来,冲年轻的警察怒吼,一巴掌呼他头上。
唐存浩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罪魁祸首’面前,一把把快要偷偷合上的车门拉开,冲着里面歇斯底里的大喊,“你在发什么疯!脑子有问题吗?”
白榆被吼的往后一仰,揉了揉耳朵,“?”
白榆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指了指自己说,“我吗?我见义勇为啊。”
唐存浩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捂住心口深呼吸。
这死小子,怎么不去国外上大学。
白榆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理直气壮,“修路的钱我也出。人我有分寸的,肯定死不了。”
唐存浩被白榆的理直气壮噎的心梗。
你真的有分寸吗?
你能有什么分寸?
还有什么叫死不了?
你以为你是在拍什么m国动作大片吗?!!
唐存浩被气快呼吸不过来,忽然想起这货,谈了个大很多的男朋友,他记得上次见人还挺稳重的。
唐存浩够着脖子往宋时蔚那看,结果这个人,态度温和,一脸纵容的样子。
什么!
等等!
他难道不打算管管这死货,这个凶样子吗?
白予安把安全带解开,像只软体动物一样从后面钻了过来,坐在白榆身上。
白予安两只小手在空中比划,眼睛亮亮的,骄傲地对警察叔叔说,“我爸爸是超人。”
白榆忽的沉默了,刚才的嚣张的气焰,嗖的一下就跑没了。
他有些尴尬。
宋时蔚把安全带解开,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嗯,是超人。”
白榆的脸快烧起来了。
唐存浩看着正在散发热源的某人,跟着喊了一声,“超人。”
白榆冷冷地说道;“你有病吗?”
唐存浩的额角突突的跳。
气死老子了。
被双标对待的某人愤怒的走开。
有了媳妇忘了娘。
第62章
“唐哥。”年轻的小警察跑了过来, 显然他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过神,磕磕绊绊的说,“我, 你……那个他,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在前面埋伏的兄弟讲一下不用了,人已经抓到了, 然后……”唐存浩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劫匪,“赶紧叫救护车啊。”
接下来的流程白榆就很熟悉了, 他坐上熟悉警车,跟着别人回到他熟悉的警局,和以前稍微有些不一样的是,他这次还拖家带口的。
白予安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好了,好奇的在警车里,左看看,右摸摸的……把人家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年轻小警察, 吓的瑟瑟发抖。
小警察:好可怕QAQ
白榆坐在车上,装作睡过去的样子,小心地睁开眼偷偷瞄了一眼宋时蔚。
活了二十年,白榆头一次有自觉, 他的某些行为是不是对正常人不太友好。
这个认知,要是能被唐存浩知道,估计能感动的当场哭出来。
宋时蔚注意到白榆的小动作,“怎么了?”
白榆有些不好意思,蜷缩起手指,另一只手盖住手背, “没怎么,我……”
宋时蔚明显和白榆在一个频道上,他看着白榆的手,皱起眉,“手划伤了。”
他刚一直看着的,不应该才对。
宋时蔚牵起白榆的手腕,白榆也没挣扎,任由宋时蔚把他的手拉走。
白榆一下没反应过来,“不,没。”
宋时蔚拉过白榆的手,仔细看了一会,确定没有受伤后,放松下来,叮嘱道:“下次记得小心点。”
小孩嘛,偶尔打架也很正常,注意安全就好。
白予安坐在宋时蔚旁边,用力伸着小脑袋,往爸爸那边看,小手隔空对白榆够了够,“爸爸,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榆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宋时蔚和安安的态度都太自然了,他也没多想了。
刚收到消息,两个劫匪一个脑震荡,一个还需要继续检查的唐存浩:“……”
什么锅配什么盖。
三个神经病。
到警局后,唐存浩果断地把三个神经病扔给吴昊了,自己赶紧跑走处理别的事了。
白榆左右看了一圈,问道:“那两个劫匪呢?”
从别人口中得知事情经过的吴昊,深沉的看了他一眼,大声反问道:“你觉得呢?”
白榆:“?”
“他们不去医院还能去哪?太平间吗?”吴昊嗓子吼的有点疼,年纪没有很大,却一把年纪一样捧着保温杯喝了口枸杞泡水,问道,“你怎么不把人打死。”
白榆双手插兜,撇了撇嘴,“不是没死。”
吴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开始叨叨,“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而且很吓人,就算那两个劫匪的命不是命,那也不是你能……”
吴昊的话一顿,他忽然发现有人在盯着他,白榆的腿后面,露出个小脑袋,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
白予安:盯——
吴昊忽然有些上不来气,觉得这辈子的力气都没了,“去做笔录吧,做完了记得出来找我。”
白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不叨了,“……哦。”
白榆对做笔录这项流程很熟悉,他很快就弄完了。晚上也和他之前说的一样,他们在派出所吃了肯德基,吴昊自掏腰包买的。
宋时蔚和安安都没怎么吃,白榆一个人吃了快一个全家桶。他晚饭那会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心情好了,一个人吃两个人的分。
宋时蔚的车撞是撞了,但没出什么大问题,还能开上路。
白榆凑合的发动车子,回想起刚唐存浩说给他们申请见义勇为奖金的事。
不知道够不够修车的零头,白榆有些心虚的想道。
车开回宋时蔚屋子的时候,已经凌晨了,白榆把车停好,说道:“到了。”
白予安非常自觉的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白榆往旁边看,宋时蔚像酒劲上来了,眯着眼睛没说话。
白榆没解安全带,又喊了一次,“到你家了。”
“嗯。”宋时蔚抬手把白榆的安全带按掉,他刚喝过酒,声音带着点沙哑,“这么晚了,别开回去了。你的房间没动,上次带来的衣服洗漱用品也都在,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说。”
宋时蔚的态度坚决,白榆又实在没什么理由能拒绝,只能答应 “……哦。”
白榆不想来宋时蔚这住,没太多原因,谁在这屋子里喝醉了对着主人又亲又摸的,都不敢来。
为了防止一不小心又看见宋时蔚刚洗完澡的样子,白榆一到屋子就跑去洗澡,洗完澡就和做贼一样小心地跑回房间里,决定不出去了。
白榆刚坐到床上就听见外面敲门声,心里一紧。
他边去开门边给自己作心里建设。
白榆,一会要目不斜视。
良好的关系需要互相维护,哪个正常人会对着小叔耍流氓的。
白榆握着门把手,一脸严肃的打开门。
“爸爸!”
白予安穿着有粉红色小花的睡衣,抱着枕头仰起小脑袋,“安安想和爸爸一起睡。”
白榆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看到宋时蔚后,把门关了,“好。”
白予安把枕头在床上摆好,快乐地跳到床上,伸开手要白榆抱,“安安洗过澡了。”
白榆也到床上,抱住了白予安。
白予安奶白奶白的,小花睡衣衬得他特别可爱,身上软乎乎的,趴在白榆身上像只会发热的大玩偶一样。
安安用脸颊贴了贴爸爸的脸,小手在白榆后背安慰似地拍拍,仰头看着爸爸说道:“安安是不是香香的。”
白榆:“香香的!”
安安刚洗完澡,身上是好闻的儿童沐浴露的味道。
“安安会翻跟头了。”白予安站在床上,双手叉腰说道,“今天在幼儿园和舒舒学的。”
白榆配合的鼓掌,“好厉害啊。”
白予安小脑袋仰的更高了一点,小手举高,准备在床上翻个头给爸爸看。
“噗嗤——”
脸着床了。
噗嗤是白榆的笑声。
白予安挣扎了两下,眼泪汪汪的从床上爬起来,“爸爸。”
白榆抿住唇,摸了摸他家崽的小脑袋,安慰道:“没关系的,不会翻也没事的。”
“安安会翻。”白予安站起来,觉得刚刚只是失误。
然后……啪的一声,小脸又一次埋到了床上。
白榆胸腔浮动,努力不笑。
白予安揉了揉眼睛,坚强的站了起来。
他伸开小胳膊,准备在去翻一个,然后……又脸着床了。
白榆坐在旁边围观他家崽把自己往床上种的画面,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
等宋时蔚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白榆一动不动的看,白予安从床上跳起来,在摔下去。
一时间,居然分不清到底谁更幼稚。
“来,喝牛奶了。”宋时蔚冲白予安招了招手。
白予安红着个眼睛,哒哒哒的跑了过去。
爸爸,笑我,大坏蛋。
“喝完牛奶去漱口。晚上记得早点睡。”宋时蔚话是对着白予安说的,视线却看向白榆。
“哦。”宋时蔚一进来白榆就不笑了,爬上床。
白予安一口气把牛奶喝了下去,小脸皱在一起。
牛奶好难喝。
早睡早起,安安要长,长的比爹地还高。
要会翻跟头。
爹地应该会翻吧?
会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白予安漱完口也钻到了被子里。
“白榆。”宋时蔚没由来的忽然叫了一声。
白榆把闭上的眼,睁开,“嗯?”
宋时蔚看着白榆许久,缓缓开口,“我就在楼上的房间,晚上我有工作估计要通宵,睡不着可以来找我。晚安,做个好梦。”
白榆顿了顿,想起那天的聊天,也跟着说道:“晚安。”
宋时蔚离开房间前,关上了灯。
白予安睡前还在生白榆的气,睡着了之后就很快缩在白榆怀里了,均匀的呼吸洒在白榆身上。
白榆有些出神。
他和叶林几年都没见过了,今天就这么突然的又碰到了。
白榆的睡眠不好,又了安安之后才好了很多。
白榆以为自己又会睡不着了,但白榆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宋时蔚家的床太舒服了,他就这么抱着白予安,闭上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63章
翌日清早, 手机的默认铃声叫个不停。
白榆翻了个身把手机按掉了,在床上痛苦的躺着。
起不来。
他躺了不到五分钟,第二个闹铃就响了。
白榆连手机都不按了, 蜷缩了一下,皱着眉继续睡。
躺在白榆旁边的小崽崽醒了,安安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找到爸爸的手机,把闹铃关掉了。
白予安拍拍白榆, “爸爸,闹铃响了。”
“啊。”白榆发出无意义的嘟囔。
白予安把两只小手放在白榆脸上, 捏捏,“爸爸,要起来了,要吃早饭了。”
“起来了。起来了。”
白榆皱着眉,眼睑微动,安安又叫了几声后,手支着床, 脸色不好的勉强了坐起来,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门外传来‘咚咚’的声音,有人在敲门。
“进来。”白榆还没完全醒过来,说话带着点鼻音。
“已经醒了吗。”宋时蔚开门进来, 他今天打了领带,裤管笔直,上身是一件墨色的衬衫,腰身两侧被不明显的收了进去,领尖被一条铂金领针横穿。
白榆意识还停在半梦半醒之间,眼睛不眨地看着宋时蔚。
宋时蔚轻笑了一声, “先去吃饭,吃完饭在洗漱。”
白榆点点头,穿上拖鞋,跟在宋时蔚后面走到餐桌前。
餐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汤面上浮着点点金黄的油脂,一碗撒了点翠绿的葱花点缀,另一碗没撒。
白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云吞的皮很薄,透着粉嫩的内陷,白榆一口咬下去,鲜虾和猪肉的馅料里吸满了汤汁,汤底清澈浓郁,几口下去,暖意从胃里荡开。
好好吃。
白榆起床那会的难受劲好了不少,大口吃起东西。
宋时蔚给自己倒了杯煮好的咖啡,拿张报纸,坐在餐桌对面看了起来。
“你不吃吗?”白榆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问道。
宋时蔚:“我吃过早饭了。”
白榆夹着云吞的手停住,反应过来,“云吞是你包的?”
宋时蔚:“嗯。跑完步,时间比较空余。就去包了一些,多的冻在冰箱里,下次在煮。”
白榆记得宋时蔚昨天晚上说他要通宵工作,他看着脸上没有一丝疲态,精力充足的宋时蔚,把云吞吞掉,沉默了。
人原来是可以不睡觉吗?
安安自己洗漱完,迈着小短腿过来吃早饭了。
小崽崽爬上凳子,自觉地开始大口吃早饭。
好吃。
白榆:“我下次做饭给你吃。”
宋时蔚翻页报纸,问道:“会做饭呢?”
“我可以学。”经过上次煮面条的事,白榆不敢说做饭有手就行了,但他觉得学起来问题不大。
他说过的要对宋时蔚好。
“我想做给你吃。”白榆语气自然,琥珀色的狗狗眼明亮的看着宋时蔚。
宋时蔚动作一顿,细细地看着白榆。
白予安本来也想说,安安也想给爸爸和爹地做吃的。但安安知道现在是爹地说过的,他不合适插入的二人世界,他抱起碗开始吨吨吨的喝汤,腮帮子鼓鼓的。
安安把饭吃的很干净。
“我去洗碗。”白榆吃完饭,主动提出要去洗碗。
宋时蔚没说什么。
到厨房,白榆才发现宋时蔚家里有个功能齐全的洗碗机。他把碗筷塞进去,再启动机器,就没事干了。
白榆慢吞吞的去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一照,才发现他头发翘毛的特别严重,一头白毛乱糟糟的在脑袋上炸开了。
白榆对着镜子顿住。
我刚才就这个样子,在宋时蔚面前晃的???
白榆伸手拉了拉他的白毛,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把那头白毛搭理顺畅。
宋时蔚昨天的那辆车,一大早就被助理开走送去修了。他换了一辆车,拉着白榆和安安往幼儿园走。
作为一所定位高端并有长久建校史的私立学校,总共有一些被冠以传统的活动,比如夏季的家访,在比如现在的参观日。幼儿园把参观日办的很用心,一进门白榆就看见了被专门给布置过的校园。
“爸爸,拜拜。爹地,拜拜。”白予安挥挥小手,跟老师走了。
小崽崽们一会要表演,要提前去后台准备。
“拜拜。”白榆也跟着挥挥手,目送他家崽跟老师离开。
家长在这段准备时间里,可以自由的在学校参观。
白榆之前就和老校长在学校里转过来,和宋时蔚简单转了下,就直接先去一会进行表演的礼堂等着了。
“就是这里。”白榆看着邀请函附带的地图上的位置,“我们进去吧,”
宋时蔚:“嗯。”
白榆和宋时蔚来的算是早的,他们两到的时候,礼堂里还没有多少人,仅有的几个工作人员还在匆忙的布置舞台。
每个座位都后面都有贴孩子的名字,不过区别于其他家长的‘×××爸爸’,‘×××妈妈’。到了白榆这边贴的是‘白予安爸爸’和……‘白予安的另一个爸爸’。
宋时蔚临时有事要去处理,先出去接了个电话。
白榆背过头,在看座椅后面贴的名字,一抬头就看见了熟人——斯副校长。
家访受到的惊吓还历历在目,白榆头皮发麻,僵硬地把脖子扭回来,不敢回头了。
另一边一脸严肃地在数地上根本不存在的蚂蚁的副校长,谨慎确认白榆已经把头转过去后——转身就跑。
两人都心有余悸。
白榆摸了摸心脏,意识到一件事。
他和宋时蔚又要装情侣了。
不对。
不是情侣,在幼儿园里他们是已婚夫夫!
白榆坐在位置上不动了。
然而他不动,有的是人来找他,很快礼堂里家长越来越多,白榆周围逐渐有人走了过来。
忽然一位浑身上下散发的精英气质的家长出现在白榆面前,热情地打招呼,“安安爸爸。”
您哪位?
白榆视线一飘,去看这人刚走过来的位置上贴的名字,“小禾爸爸。”
“听老师说安安可以轻松独立阅读AR 4.0级的英文绘本。方便问一下,安安在家里请的哪些老师吗?”小禾爸爸殷切地问道。 ?
白榆不知道这件事。他甚至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白榆就走神了几秒,一回神,他周围迅速的围满了一圈,向他取经的孩子家长。
有人开了个头,其他家长自然也不甘落后。
有试图请教他教育方式的,“安安爸爸,您在家里都是怎么教育安安的啊。我听说您每天晚上都会专门和孩子一起学外语,太了不起了。”
白榆:“。”
有询问白予安日常的,“安安爸爸,安安平时在家里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吗?都做些什么?孩子饮食上有什么注意点吗?我经常和阿姨一起给我家孩子做营养餐,我们可以互相分享一下食谱吗?”
白榆:“……”
“安安爸爸……”
“安安爸爸……”
白榆:“……”
白榆被一群人层层围住,差点被人海淹没了。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一群大他十几,二十岁的社会精英,热切地请教教育经验。
终于在一位家长不知道怎么的联想下,话题开始转到——‘安安这么聪明优秀,想来是做家长的更优秀的原因。安安爸爸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呢’时,白榆听到了‘啪’的一声。
是他的心碎声。
他那颗混了那么多年日子,都没有知觉的心脏,在今天碎了。
白榆透过层层人海,左右寻找,试图在缝隙里看到宋时蔚刚走出的那个门。
宋时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好在工作人员及时赶了过来,把白榆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各位家长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以吗?”
“打扰安安爸爸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安安爸爸我们改天再聊。”
见人都走了,白榆把碎的心又勉强粘回去,松了口气。
他攥着手上一叠其他家长塞过来的名片,又开始头疼。
一会给宋时蔚吧。
电话是宣荣那边的联合实验室打过来的,宋时蔚和对方多聊了几句,掐着时间点,回来的时候,就接过白榆递给他的一叠名片。
宋时蔚:“?”
“请教你教育经验的。”白榆清了清嗓子,他担心别人听见,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安安爸爸,你平时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可以问一下,家里请的哪个老师吗?”
“安安那么优秀,想必是因为家长自己就很优秀吧。”
宋时蔚侧过头,发现白榆撇着嘴,眼里却是十足的看他笑话。
白榆刚被问烦了,偏偏宋时蔚还不在。
宋时蔚付了下眼镜,配合着对方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教育孩子。我还没什么教育孩子的经验。不过一般我会让孩子上课的时候记得带书”
白榆缓缓地别过脑袋。
宋时蔚低笑了一声,“我不太会教育孩子。不过如果是学业上的问题,我应该可以解决。生活上,我应该也能照顾好家里。至于我自己,我不算优秀。不过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尽量变成一个优秀的人。可以吗,小白同学。”
白榆被宋时蔚的回答弄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摸了摸耳根,想要宋时蔚别瞎叫他。但类似的对话太多了,他发现宋时蔚每次光嘴上答应,从来没改过。
“您好,我是长沐妈妈。”
白榆在心里琢磨怎么回的时候,隔壁的位置有人走了过来。
白榆抬头和对方打招呼,“您好,我是安安爸爸。”
长沐妈妈和长沐长的很像,长的很漂亮,笑着说道,“我知道,听长沐提起您呢。旁边是您爱人吧,我们上次在陈老师那见过。”
宋时蔚礼貌地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很快萧梁也赶了过来,他来的匆忙,脸上的妆都没卸干净。他的位置在长沐妈妈的旁边,两人很明显都认识,带着白榆很快攀谈了起来。
“我这两天,每天都抽时间和望舒排练。虽说表演的是白雪公主这个都听过的童话故事吧。但这还是望舒第一次演公主。”萧梁暗戳戳地说道,“我前段时间专门到国外去,给望舒定了一条裙子,就是为了望舒今天演公主的时候穿的。”
长沐妈妈不吝啬的夸着,“望舒那么漂亮,肯定好看。长沐他们班,好像是唯一一个表演话剧的班级。”
萧梁:“听说之前,还没幼儿园的孩子表演过话剧呢。”
台下的这一群家长,都对这场话剧表演充满了期待。
表演很快就开始了。
白榆一开始没觉得一群幼儿园的小崽崽,能表演出什么。但在学校和家长的积极配合下,经由专业化妆团队,造型团队,服装团队,灯光师的一系列加持。这些节目一个比一个专业。
白榆听完上面的由一群孩子组成的乐队合奏的G弦上的咏叹调,麻木的鼓掌。
下个就是安安他们班的话剧了。
第64章
随着舞台上的幕帘缓缓拉上, 再一次拉开时舞台已经布置好了,旁白随着幕帘的打开,响了起来。
【在一个遥远的国度里, 国王和王后生下了一个小公主。小公主的皮肤白得像雪一般,头发乌黑柔顺,因此国王和王后就把她取名为白雪公主】
负责念旁白的是班级里圆圆的爸爸。圆圆爸爸是播音专业出身,在电台工作多年,标准的播音腔, 又刻意放柔嗓音,念的极富感染力。
舞台上, 伴着背景音乐,萧望舒提着一条长长的裙子从后台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舞台下面,梅老师半蹲迈着鸭子步,快速地跑到到台下。
她压低身体,保持着一个既不会被后面摄影机拍到,也不会挡到学生家长, 还要能被舞台上的小崽崽们看见的高度,小心地蹲着。
完事具备,莫顿幼儿园大班的话剧表演正式开始。
萧望舒作为当红明星的孩子,完美的继承了父母长相上的优点。
雪白的皮肤, 乌黑的长发,还有那条梦幻般的长裙,灯光下,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的走来,仿佛真的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公主一样。
连白榆在小姑娘刚出来的时候,心里都下意识的哇了一声。
周围的家长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这孩子真漂亮啊。”
“谁家的孩子啊?”
“他爸爸好像是明显, 就是之前拍××男一号的那个。”
萧梁面上带着谦和的笑容,心底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竖着耳朵听别人夸他家姑娘。
是的。
没错。
多夸点。
下一秒,萧望舒像是拎着裙子走的不耐烦了,忍不住加快了步伐,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啪叽一声,像只小团子一样摔到了地上。
萧梁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蹲在下面的梅老师,倒吸一口冷气,大惊。
台下安静了下来。
萧望舒从舞台上爬起来,非常体贴拍了拍裙子,成功把裙子拍乱了,小脸皱着抱怨道:“这裙子麻烦死了。”
萧望舒说的声音很小,但耐不住她身上带着麦,声音清晰的在礼堂内回荡着。
麻烦死了。
死了——
萧梁不笑了。
梅老师也觉得自己快死了,她蹲在地上,努力吸引萧望舒的注意,手上比划着。
指嘴,比×。
nono!
不要说话。
萧望舒:“0.0?”
老师是什么意思哇。
好在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都没太放在心上,幕布被合上,随着再次拉开,第二幕开始了。
【然而好景不长,白雪公主的母亲很快就去世了。国王新娶了一位新王后,新王后非常美丽,但是个恶毒的女巫,有着一面神奇的魔镜】
扮演坏王后的小姑娘明显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小脸嘟着,满不情愿的站在舞台上。
她的对面是个举着镜子的短头发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往台下看。
小女孩的爸爸费力挥手:宝贝,爸爸在这里。
小女孩:诶,那里有一个哥哥的头发是白色的(☆o☆)!
小女孩的爸爸更卖力的挥手:这这这!!!
白榆低下头,小声问宋时蔚,“她是在看我吗?”
宋时蔚看了眼台上就差把眼睛粘在白榆身上的小女孩,睁着眼说瞎话,“不知道。”
小女孩一动不动的盯着白榆看。
毕竟爸爸每天都能看,白色头发的哥哥就很稀有。
‘恶毒的王后’哼了一声,双手叉腰,头仰的高高的,不高兴的背着台词,“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魔镜’眼睛亮亮的,下意识的说道:“白色头发的哥哥。”
白榆:“?”
台下的观众:“?”
梅老师:“?!!”
第65章
负责演王后的小姑娘, 眼睛睁的圆圆的,连不高兴都忘了,呆愣愣的站着, “啊?”
“啊,不,不是。”短头发的小姑娘回过神来,瞥见一脸痛苦的望着她的梅老师,紧张起来, 赶紧想台词,“是, 是白雪公主。”
‘王后’还没从刚才莫名其妙的答案中反应过来,茫然地背台词,“那我要杀死白雪公主。这样我就是最美丽的人了。”
‘魔镜’赶紧用力点头,“对的对的。”
后台,陈老师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手上一秒都没闲过。
“很棒哦。知知刚才很勇敢,表演的很好。”
“化妆老师, 麻烦给小树补一下妆。”
“服装开口了?我马上过来。”
旁边的老师抽空过来说道:“刚才表演的时候……”
“我知道。”陈老师手上不闲的给孩子整理刚搞乱的辫子,喃喃的自我安慰道,“没关系。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接下来能顺利就行。”
“陈老师!小树哭了!”
“我马上过来!”陈老师喊道, 脚不沾地的走了过去。
旁边的老师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幕布来开,白雪公主的故事还在继续。
【恶毒的王后派了猎人,去杀死白雪公主,但是猎人被白雪公主的善良感……】
圆圆爸爸坐在播音室里,专业的播报着。虽然只是一个幼儿园活动, 但他为了今天,反复排练过多次,虽然没什么用……
圆圆爸爸看见舞台上的情形,面皮一抽,努力发挥他临场应变的能力,生硬地转口。
【猎人被白雪公主的勇敢感化,和白雪公主打了起来】
舞台上,杜子良扒出腰间用作装饰的弓箭,大喊出声,“白雪公主,我是来杀你的!”
萧望舒和白雪公主不一样,她昨天才和杜子良吵过架,她才不惯着别人,说打架就真打起来了。
萧梁坐在台下看着萧望舒把脑袋上的王冠摘下来,冲着猎人用力一扔的时候,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算了,就当没看到吧。
舞台下的梅老师和后台看到的陈老师: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在心底发出西斯底里的尖叫!
梅老师从台下三步并跃上舞台,陈老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紧随其后,两人一人一只的把两只崽崽扒拉开了。
后台的工作人员迅速把幕布合上。
台下观众:“……”
陈老师和梅老师拉着小崽子大喘着气。
然而表演还没结束,旁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把剧情走入正轨。
【白雪公主成功的战胜了猎人,和小矮人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惜快乐的日子没过多久,王后得知白雪公主并没有死,她伪装成一个老婆婆,来到小矮人的木屋前,试图骗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
舞台上,‘恶毒王后’穿着刚换上的黑色斗篷,提着一篮红苹果,嘟着嘴,不高兴地看着演公主的萧望舒,哼了一声,不情愿地说道:“你吃苹果吗?”
萧望舒的王冠刚扔掉了,头发也有些乱,刚在后台被老师再三叮嘱过还算乖巧地伸出小手说道:“吃的。”
‘王后’满不情愿的从篮子里中拿出一个红苹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