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俞之挑眉,他没说重话,可眉眼之间的压迫感极重:“不能让小五白在鬼门关走一遭。”
“转告黄sir,我去乔装和光头交易,他全权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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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刚黑的时候,落了一阵急骤雨,像是台风将至的号角。
来得快去得也快,电闪雷鸣后的夜空分外地澄净。
芭比粉色保时捷carreragt划破沉静的夜色,在公路上驶过残影。温栗迎享受着晚风撞进车里,肆意地吹乱她耳侧发丝。
温兆麟给她配了司机,但温栗迎更喜欢自己开车的感觉,风驰电掣,好像能掌控所有一般。
在酒店大门前停下,温栗迎抬眼看了看。
给麦嘉欣发去消息:【你确定这消息准吗?】
【他一个警察能住得起我家酒店??】
眼前这幢建筑,一整楼都是酒店房间,名为“云台花园”,是瑞霖集团的产业,由温栗迎二哥温砚从管理,全球享有盛名的皇家级酒店。
尤其是顶层的总套,偌大落地窗,可将整个维港揽入眼底,万千千星辰都作衬。
【消息不会错呀】
【他都能和你家联姻肯定有实力的住个云花也不算奢靡吧】
温栗迎看着麦嘉欣的消息,点了点头,说得也算有道理。
她对镜确认美貌无误后,拉开车门,长腿跨出,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叮当作响。
前台见了她,立马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三小姐好。”
温栗迎稍颔首,指尖敲了敲台案。
“帮我查个人。”她报了俞之的名字,“把房号告诉我。”
“三小姐,这是客人隐私,我们…”
换来温栗迎怒火中烧的一睨,两个前台小妹瞬间心里发毛,双腿直发软:“俞先生在46层套房。”
“46层?”
云台花园46层不对外接待,已经是酒店高层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46层是温三小姐的私人领域,偶尔闲来小居的处所。
因为她是46分出生的,为了这份仪式感,她甚至放弃了风景更好的高楼层。
一般人没有动46层的权限,除非是温兆麟或是温砚从授意。
温栗迎气得不行,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他俞之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冲着他说话,现在可好,连她的私人空间都要拿去给他住!
“带我上去!”她声音直发抖。
正转身,余光却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许斐,另一个是白天刚见过的孟荨。她们两个怎么会认识?
温栗迎没想出个所以然,两人已经行色匆匆地走远。
她回过头,只来得及看见两人经过玻璃门的外面,孟荨挽着许斐的手臂,许斐手里像是抱了团什么衣服似的。
“好奇怪…”喃了一句,温栗迎没多管。
她这次过来的首要任务,是去色.诱俞之,其他所有的事情优先级都要排后。
前台小妹将温栗迎送到46层,电梯门打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立马逃离。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温三小姐平时也只是乖张娇纵了些,今天身上却散发着盛气凌人,随便一暼都是眼刀,让人不得不怕。
将46层开给这位俞先生,是二少爷亲自打来电话吩咐的,电话里面的声音也是严肃无比。
不知道那扇紧闭的水晶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无比确信的是,那一定是旋涡的正中心,她们这种打工人,还是能远离就远离。
这就是她的领地,温栗迎轻车熟路地走到门前。
葱白手指微蜷,轻叩两声。
不见人应。
又叩两声。
顶级酒店隔音效果做得极好,温栗迎凑前身子,也听不到门后半点声音。
她只能等。
可也没闲着,又是敲门、又是按铃的,张牙舞爪地都快将这扇门卸下。
突然,“咔哒”一声响,门被从里面打开。
“你干嘛不开门啊!是不是心…”
温栗迎声音拔得很高,叫到一半,突然降了音。
因为…眼前所见的场面,太过令她意外。
男人像是刚冲完澡,精干的腰上只随意系了一条浴巾,上身一览无余,有水珠从他发梢滴下,沿着肌肉的沟渠滑落;身材宛若雕塑般完美,性感的青筋在鼓胀的胸肌和结实的手臂处蜿蜒着。
薄唇紧抿,他就这样伫在她面前,接受着她目光的洗礼。
心跳成了擂鼓,温栗迎本来条理清晰的脑子,因为这一具极有力量冲击感的躯干,彻底地乱了。
设想的美.色.引.诱,欲拒还迎,全都崩盘。
她的胆子还做不到对这样尺度的一具身体,又勾又撩,耳鬓厮磨。
临走前麦嘉欣说的话突然回放在温栗迎耳边——
“宝贝,你连男人都没碰过,你确定你能行?”
她当时说,能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现在觉得…腱子肉和猪肉不是一回事。
她能感觉到蛰伏在紧实肌肉下凶悍又充斥着危险的力量感,他一抬手,就能轻易将她推翻、折断。
“看够了没?”
男人嗓音低沉,像是混杂了砂砾,莫名勾.人心魄。
“我…”
没等温栗迎把话说完,手腕被人覆上,整个人被拉进屋里。后背被抵在门板,她为了一战取胜,特地换了件sexy的裙子,雪白的蝴蝶背裸.露在外,此刻尽数感知着冰冷。
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又刚好蹭过身前属于俞之胸膛的滚烫。
温栗迎整个人怔住,进退两难。
她的防御机制被激起,猛地一脚踩在男人脚面上:“俞之!你有病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
“是吗?”
男人挑起眉,混痞劲儿荡在眉宇间。
他背着光,阴影投下,将眉骨、鼻峰衬得更立体。
宽大的手仍钳住温栗迎的腕子,力道收束更紧。他毫不费力地看穿她的意图:“那敢问温三小姐,大半夜一个人来敲我的门,又意欲为何?”
“我、我…”
她一时间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最后干脆放弃。
空气归于安静,温栗迎才察觉出些不对劲的地方。
男人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只手臂曲起,撑在她脑袋侧边;胸膛起伏得剧烈,呼吸促着,额头上有汗珠渗出。
一身结实的肌肉贲张,细看却是在轻轻颤着。
刚刚对她说话时,更像是咬紧牙关,用尽了浑身力气。
他比她高了那么多,身子前倾,宽厚的肩膀和胸围完全笼罩住她。
可温栗迎分明从他漆黑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破碎、恐惧、惊恐。
他不对劲。
可两人的关系还远远不到她需要关心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的程度。
温栗迎秉住呼吸,只觉得现在是上天赐给她绝好的机会,想起在攻略里看到的招数。
在男人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最能事半功倍。
温栗迎咽了下口水,故作镇静,抬起手,勾过他高挺的鼻骨,像是滑滑梯。
下一秒,她的手腕又被捉住。
俞之骨节分明的手指,紧地圈住她。一瞬间的凝滞后,他眼神逐渐聚焦,重拾狠戾,像是一只觉醒的雪山狼。
方才的一切异样都荡然无存。
他变回了两人之间绝对的力量压制者。
“劝你别动。”俞之眉峰稍挑。
温栗迎的计划又一次被他打断,愠色立上眼中:“凭什么!”
俞之压下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真的很像一只小猫咪,自以为凶狠地耀武扬威,实际没有任何杀伤力,他一只手就轻松能制服。
俞之自诩不是什么好人,骨子里的征服欲极强,从小就被人叫混种。温栗迎越张扬,他越想压她一头。
“浴巾随便系的,会掉。”
他故意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