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卢氏在宣珩十来岁的时候,就曾经对他下过手......如今身为二皇孙的宣玟又因为旁人挑拨生出异心来。
他不过是对宣玟小惩大诫,连罚都不曾下狠心罚过,只是将人禁足罢了。
他这好皇孙倒是着急得很,这就开始联合外头的人,寻法子做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儿来!
“皇帝......陛下息怒,小心动气伤身。”长宁长公主见这绢帛上的人名儿,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劝了。
她暗暗有些心惊,不动声色地压着心下几分犹疑之意。
而后斟酌着低声劝了一句:“那孩子这些天都在行宫之中禁足,哪里能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本宫瞧着......怕也是妇道人家,病急乱投医才求了人到你面前来求情......”
长宁长公主看着皇帝略显疲惫的脸色,沉声道:“原本这事事关前朝大臣,本宫不好插嘴,但是也不得不劝陛下三思。”
“到底人死不能对证,即便是钱大人拿来这写满了人名的绢帛,也不好当众拿出来对簿公堂。”
长宁长公主轻声道:“陛下不若还是压下来,着人慢慢查处为好。”
就算是让锦衣卫搜集些别的罪证,按在这些人头上慢慢处置了,也好过用这等荒唐理由杀了好。
皇帝这回没像是以往那般,对长宁长公主的话满口应下。
他实在是动了真怒!
齐王和赵王觊觎皇位,对身为皇太孙的储君不敬倒也罢了。
他没想到连宣玟这样没入朝的皇孙,都敢私下结党营私,意图联合朝中官员逼迫收回成命!
倘若再大一些,是不是他还敢逼自己换太孙了?!
但是......
皇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平息下心头的怒火。
“此事......朕再想想。”
皇帝睁开眼,对着长宁长公主疲惫地苦笑一声:“今日......叫皇姐替朕费心操劳了一日了。”
皇帝压着眉眼,慢慢开口:“......更深露重,朕看皇姐也乏了,不若你先回宫早些安歇吧!”
长宁长公主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本宫也觉得有些疲累,陛下如此体恤,本宫便先告辞了。”
眼见着长宁长公主告退,皇帝才转头看向钱吏和他身后的那些宫人内侍们。
“钱爱卿。”
半晌,皇帝才开口吩咐:“查清楚此次参与者都有哪些人,给朕一个交代。”
钱吏忙叩首应诺:“臣遵旨。”
“至于底下这些人......”
皇帝垂首,淡淡瞥了一眼底下跪着的这些宫人内侍。
随后摆了摆手,吩咐道:“拖下去,全杖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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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乾元殿,长宁长公主坐上回永福殿的轿撵。
青鸾服侍搀扶着长宁长公主上了马车,压低声音开口:“陛下正在气头上,殿下何必出言相劝。”
长宁长公主坐上轿撵,倚在上头揉了揉眉心:“正是陛下还在气头上,本宫站在边儿上,才要劝上一句。”
她知道自己劝那两句,怕是压不住皇帝的火,但是不劝皇帝怕是更容易怒气攻心,乱了分寸。
到底关乎皇家颜面,她随口说两句好听的话,也能叫皇帝行事多思虑周全几分,也算是顾全了大局了。
“不过再多的,本宫也没法开口了。”长宁长公主笑了笑,便歇了心思不再言语。
卢氏不知死活,暗地里连私交大臣这种蠢招数都用出来了。
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她“好心”劝上那两句,不过是让陛下三思。
到底卢氏占了太子妃的名头,就算是要死,偷偷下了废太子妃的诏书,再赐杯毒酒。
暗暗地将人了结也便罢了。
真闹大了,对东宫和如今皇太孙的名誉,怕是也可能有几分影响。
青鸾垂首:“奴婢明白殿下的意思了。”
长宁长公主叹了一口气:“前头大臣们都在宴上,总不好闹得太难看......太孙殿下和渊儿可从席上下来了?”
青鸾低声道:“方才殿下临走前,奴婢就差人问过了,太孙殿下酒量浅,早早就离席了,眼下怕是侯爷已经陪着太孙一道,回落霞苑歇息了。”
长宁长公主心下一叹,没再多问,只是嘱咐青鸾明早,再去替她到落霞苑中看看二人。
她累了一日了,如今也实在是有些乏了,等回了永福殿,就打算歇下了。
只是方才躺下了,外间便有宫女便急匆匆地赶过来:“殿......殿下,楚......楚王妃前来求见,说......说是撞见有人秽乱宫闱......”
那宫女压着脑袋,跪在长宁长公主的寝殿前:“还......还请长公主殿下出面,主持大局......”
长宁长公主闭了闭眼,神色也冷了下来:“青鸾,更衣!”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长宁长公主:我是什么大冤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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