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坏猫只能强-制爱(1 / 2)

虞琅被吓蒙了。

嘴巴张开, 却半句声音都吐不出来,只听见喉咙里发出空腔的呜鸣。

他从未感受过这么冰冷的池见青,像雨夹雪扑面而来, 是冰冷且潮湿,不单是一种感受。

这才像鬼,是剥去人皮后,属于池见青的真实模样。

虞琅无力地感受着池见青入侵他的瞳孔。

身影一再地深入, 已经不单单是视觉,已经快要通感。

池见青的身影就像一只手直挺挺刺进眼睛里, 抓住眼球, 连着眼球后面的神经往自己方向一拽, 连着虞琅头盖骨下的所有的血肉神经同时发出危险地炸动。

一滴泪水被迫从泪腺里挤出, 在眼下聚成一颗黄豆大小的泪珠, 久久没有破裂, 成了一面镜子。

泪珠的内里倒映的不是池见青, 而是虞琅惊恐万分的神情。

他像这颗泪珠,再多挤两下, 马上就要破碎掉。

虞琅说不出话,脑子空空,心脏骤停。

虞琅要死掉了。

就快要被活生生吓死了。

千钧一发的时候。

卡在一个马上要越界的危险地带,池见青放过了虞琅。

那股阴冷的力道从虞琅身上瞬间抽离。

失了神,也失了精神支柱的虞琅像脊椎被抽掉的橡皮人, 身上的骨头堆叠起来。

腹部下坠, 肩膀下沉, 脑袋向后倒,后脑勺顶着后背。

倒得歪七扭八的,像个不倒翁, 只要稍稍给个外力,马上就会顺着外力的反方向倒下。

虞琅的两只眼睛向上看,眼眶里是失去光彩的无神。

只是他连注视天花板的权利都被剥夺,不管怎么看,池见青都始终在他的视线里徘徊。

池见青捏着虞琅散在一边的手,虞琅此刻就是个一推就倒的墙,直挺挺地摔进池见青的身上。

“你要做就做吧,我不会反抗的。”

虞琅闷闷地说,嘴巴张不开,话也说得含糊。

但池见青听得到他的心声,所以他也不纠结池见青有没有明白他的示弱。

“好的。”

说做就做。

池见青听话的很。

虞琅的身体和池见青的契合度很高,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准备。

只是虞琅的身体还很僵硬,他被吓坏了。

看似在床上乖顺的一动不动,实则是他动不了,骨头连着经脉都像被钉子敲打在床上一样,四肢关节固定的死死,躯干的中央则像被巨石压着。

虞琅喘不过气来,想要说话却无数次的咬舌头。

他趴着。

只能无趣地感受床板前后摇晃,去听床脚咯吱作响,脑袋往下一栽,闷在被子里闷久了,池见青就会揪住他头发往上扯,一只手摸过来确认呼吸。

紧接着就被池见青翻过来。

翻过来以后,能看的东西就多了。

眼球往上顶,往后翻,勉强能看到苍白的天花板。

翻累了再垂下来,能瞧着池见青那张比天花板还要惨白的脸,正蹙眉认真地盯着人看,但又不完全是盯着人看的,更多时候是一脸视线无法聚焦的痴态,痴痴地望着,神志已然翻飞到不知何处去。

喉结一刻没停地颤动,一上一下,推着脖子薄薄一层汗珠在喉结最高处凝成一颗豆大汗珠,晃晃荡荡,啪嗒一下,砸在虞琅的额头上,让虞琅的视线不得不停留在对方的喉结上。

像海浪似的汹涌起伏,伴随着哗然海啸。

沉闷的喘气声就是通过喉结的助推,贯穿虞琅的耳膜。

虞琅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只觉得害怕,冷。

想尽快敷衍了事。

这是他第一次和池见青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反应。

以往他都是享受的。

想来绝对是刚才吓惨了,吓过了头,连着身体一块不中用。

好累。

好无聊。

像坐在海边看海一样无聊,一切的一切都是单调且一成不变的。

海浪起起伏伏,一进一退。

连海浪拍打海岸时的声音都是那样的重复单调,毫无变化。

来来回回,每次都是这副光景。

于是他盯着池见青的喉结,陪着他一块动喉咙。

对方喘一下,虞琅就喘两下,对方喘四下,虞琅就喘八下。

只想尽快结束。

池见青卖力了半个多钟头,一低头,瞧见了虞琅演都不演的乏味表情。

“你对我不满意了吗?”

池见青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撑在虞琅面前,脸上大写加粗的失魂落魄,喉结上的汗珠成了泪珠,先一步湿哒哒坠落破开。

“开始厌烦我了吗?”

虞琅嗓子干哑,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瞧见池见青像个大号加粗的玩具倒在自己身边,失落地蜷缩成一团。

虞琅戳了戳对方后背。

池见青没有反应。

虞琅强撑起不适的身体,翻过池见青这座大山,从另一边去看他。

池见青在哭,幼稚的泪水像决堤的河岸,哗然泪下。

虞琅看着他哭,仅是看着,什么也不做。

眼神滴溜溜地转动,把池见青每一滴泪水都收进眼中。

“哭哭哭,这个家就是被你哭散的。”

虞琅贴着床边坐起身,作势要走。

就在屁股离开床的下一秒,一只手掐住他的腰强行扣下。

紧接着肩膀上压了重物,侧头看去,是池见青的额头。

额头点在虞琅的肩膀上,还在哭哭啼啼,但阵势小了许多。

“你怎么这么敏感?稍有不顺心就哭呢?你要是这么脆弱的话,那你和布蕾脆脆奶芙有什么区别?”

池见青不哭了,单线程的脑袋没办法同时处理难过和疑惑两种情绪,只能收起眼泪疑惑地问:

“我和布蕾脆脆奶芙有什么关系?”

虞琅转过身,两只手捧在池见青的脸颊上,左右来回搓了搓,把他脸上湿黏的眼泪蹭在手掌心:

“没有关系呀,只是觉得这样说话很可爱。”

池见青迷茫地眨眼睛,他跟不上虞琅的话题,抿紧唇,迎合地点头。

管他呢,虞琅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哭会。”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哭起来很色-情。”

池见青木木地应下:“好的。”

在虞琅的注视下,池见青哭不出第二滴眼泪。

他只会一再地往前放侵略,直到虞琅的身体后仰到无处可躲的地方,往前亲出一个吻。

池见青的嘴唇贴着虞琅的嘴唇,轻声命令:“你要跟我说晚安。”

“鬼东西。”虞琅笑骂他,还推他。

池见青的表情木讷,眼下挂着泪,苍白的脸上处处挂着憔悴虚弱的青紫色,像一尊极其昂贵的汝窑,青色的体色下是层层裂开的脆弱碎冰纹,裂纹像蝉翼一样细小却遍布全身。

池见青用他贵贵的身体,卑微地恳求:

“主人求你了,赐我一句晚安吧。”

虞琅的表情变了,变成了享受。

却还是摇头不允。

池见青只能搂着虞琅的腰,哀怨地盯着人看,这一看便是一整晚,虞琅安然入睡,从未睡得这般踏实。

池见青没出现的时候,虞琅要提心吊胆地等他出来,池见青出现后,便是彻底的踏实。

第二天的中午虞琅才醒过来。

池见青已经帮虞琅收拾好行李。

虞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干什么?”

池见青说:“我交不起这里的房租。”

“你钱呢?!”

“被你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