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能快点，你也得补。”孟令慈说。
后采室。
【1、进来小家是什么感觉？】
孟令慈：“哇，我居然真的结婚了。对于家这个词也慢慢有了实感，比想象的还要好，可能是因为有oppa在。”
【2、和丈夫相处的感觉怎么样？】
“这个怎么说啊。”孟令慈笑，视线盯着某个点开始失焦，说不出话只是笑。
【笑是什么意思】
“就是……的意思。”孟令慈：“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略过。”
【3、看到你拍GD的广告牌，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单纯喜欢。”孟令慈：“其实我很少这样没有理由做事来着，但当时想到就这么做了。还有一些，比如脸上heart什么的，按我原来的风格，一点儿都不会做，其实我是相当稳重内敛的人，是因为有他带动我。也还蛮期待以后会做的事。”
【4、今天有没有心动点？】
“一直很心动。非要找一条，他切菜那会儿，哇，超有魅力，帅气的人做什么事都很有魅力。他说能拷，那段可不可以拷下来给我，我想回去看，拜托这段也剪掉吧。”
工作人员举牌，【可以。】
孟令慈：“非常感谢。”
由于忘记复习权至龙的话——综艺人为了收视率，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做出来。
孟令慈完全没想到节目播出后，这段不仅没掐，还如实播出来，包括她这个不好意思地笑。
结束后采，孟令慈左顾右盼找人。
拿着机器的工作人员从她身边经过，“找GD吗？他结束得比你早，应该在外面等你。”
孟令慈瞥了眼窗外的夜色，有点焦急，转过头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是GD录完出来找你没找到，给我们说的，快去吧，应该等了有一会了。”
“好。”
一打开门，寒风迎面一巴掌，孟令慈耳边的头发扬起。
权至龙就在门外等她，正在看手机，蓝白色的光打在他脸上，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看样子像在等对方回复。
砰砰——不想吓到他，孟令慈敲了敲门。
权至龙听见声音回头，收好手机，“录完了，走吧回家。”
他朝她伸过来手，孟令慈牵住，很自然揣进自己口袋里握住。
“你的问题都有什么？”孟令慈问，不想让他再盯着手机看。
权至龙：“不告诉你，想知道等播了再看，我们一起，我也好奇都问了你什么问题。”
孟令慈点头，“好，一起看。”
他俩沿着石子路慢慢走，夜色很深，他们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
五十米外的车上。
“快拍快拍，是GD和孟令慈，录段视频快点。”
“他俩在拍恋综，放出来说是拍摄怎么办？”
“你傻啊，你会和工作伙伴下班后还手拉手吗？你不会，别看我，我更不会。他俩连安全距离都没有，手还揣在人家姑娘兜里。最关键的是，我们费了那么大劲跟权至龙，愣是啥消息都没跟出来，一个外行人，去汉江遛达一圈直接给拍到了，你不要面子？”
“要啊，我当然要。”
“那不就行了，我们这行比不过人家正经的记者，要是连个外行都比不了，我们还吃什么，快录快录。”
画面里的孟令慈和权至龙正一起回别墅。
“这几天都跟他俩，我们把时间线锤死，让他们辩无可辩，公费恋爱，够他受的。”
“好冷。”孟令慈换好拖鞋，往冰箱那走，“我去给你煮牛奶，喝完睡觉。”
“不了，我自己来，这么晚你快点去睡，明天还有新任务。”权至龙说。
孟令慈手一顿，合上冰箱门，她眼前一暗。
她抿了抿唇，看着权至龙，没说话，也没走。
这么着急赶她走，和她没话聊，那和谁有话聊，等聊天回复的那个？
“明天上节目再这么黏我，现在快去睡觉。”权至龙说。
一般他这么讲，孟令慈早就跑了，可今晚她忍着脸热，待在原地不走。
孟令慈：“我不困，我陪你说说话。”
权至龙只是笑，笑完了：“明天聊，不能让你熊猫眼录节目。”
今天不行，他今天真的有事。
他和咏裴约好了，今晚找他谈点事情，得避开孟令慈。
孟令慈：“有化妆师在，没关系。”
今晚……怎么回事？
“你认床不敢一个人睡？”权至龙问，“我带了安神喷雾，在黑色行李箱里，你自己去取。”
孟令慈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用吧。”
说完，她跑上楼，洗漱关上门。
留下权至龙一个人站在客厅和厨房交界处，咏裴啊咏裴，你不知道我为了请教你问题失去了什么。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解锁手机，给东咏裴打过去电话。
“喂，咱俩没在一个时区，你有话快说，我很困。”东咏裴躺在床上，眼皮都快合上。
“我觉得孟令慈喜欢我。”权至龙踟蹰完，说了。
“就这？”东咏裴一阵无语，“你让我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听这事，你真够闲，我困了，睡了，你自己一个人荡漾去。”
“别挂别挂。”权至龙看了眼楼上，捂住手机说：“但她喜欢的是GD，不是我。”
“我真是有病大晚上听你讲这些，你俩不是一个人？而且……”东咏裴坐起来，“要说是以前的你还情有可原，但现在你上过舞台吗？除了录这个综艺，孟令慈有见过你工作的样子吗？你清醒点。”
“别提了，我还有点后悔。如果不喊她上节目就好了。”权至龙叹气。
“你知道我，我没有表白这种习惯，顶多就是暧昧期套路下，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女朋友，看看对方的反应。我都说她是我老婆，她除了刚开始有点不习惯，现在也说我是她老公。”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东咏裴看了眼手机，“我合理怀疑，你大晚上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就是给我秀恩爱。”
听筒那边沉默一阵，权至龙：“我想知道，她是真的默许这种关系，还是在做节目效果。”
“你直接问。”东咏裴提议。
刚说出
来就被权至龙否决，“不行，我不打直球。”
“……听我一句劝，你以前谈恋爱的样子我见过。是，女朋友不喜欢你艺人的身份，你就戴上口罩和她去游乐园。也包下餐厅玩浪漫，或者布置一车的玫瑰。社长也说你谈恋爱要挑好对象，不然容易被骗。”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东咏裴看了眼手机屏，确定电话还在继续：“你也知道他不是一次两次看走眼。你无底线付出是因为你心里清楚，你在爱情里是高位，你决定这段关系走向，愿意伪装一下，好让关系看起来平等。就像长得好看的人愿意扮丑，被说丑都没关系，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事实。”
权至龙：“我……”
“吸引一个人喜欢你不是什么难事，可爱情不只靠吸引，我觉得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东咏裴说到最后都笑了，“我觉得挺好，遇见一个能制住你，还崇拜你的女孩，你俩挺配，祝你们幸福。”
权至龙：“你今晚说这么多，就这句还勉强顺耳。”
东咏裴：“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非要让她喜欢我。”听筒那边沉寂一阵后，只能听到这一声。
东咏裴：“看来我白劝了。”
“不说了，你去睡觉吧。”权至龙道。
“你觉得今晚我能睡着吗？”东咏裴抹了把脸。
权至龙只是笑，“那正好，我们两个一起失眠，挂了，我这边真有工作，过几天我回去，到时候聊。”
他挂断电话，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僵下来，放弃所有拉扯告诉孟令慈他的心意——那不一开始就输了。
他们没有矛盾还好，要是有了，孟令慈要和他分手，那他该怎么办？
他是捆着她，还是锁着她？
都不行，咏裴的办法不靠谱，爱情还是要在高位，至少由他确定关系走向，只要他不想分开，就怎么也断不了。
权至龙叹气，坐在地板上，看着手机无语。
孟令慈从楼上走下来，看到的就是他盯着手机魂不守舍的样。
第37章 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喜……
她握紧扶梯，手背上的骨节凸起，边缘微微发白。
深吸一口气，孟令慈敲了敲铁制扶手，保证不突然出现吓到权至龙。
“还不睡？”她走到他身边问。
权至龙坐在地毯上，周围散落了一地纸，面前的平板也开着。
孟令慈匆匆瞥过，是编曲界面，她看不懂。
“嗯。”权至龙收好手机，抬头看她：“安神喷雾没用吗？”
盯着他口袋手机的孟令慈敛下眼睫，移开视线：“渴了，下楼喝水。”
她说完，和权至龙擦身而过。
孟令慈是中国胃，哪怕是盛夏，她都不喝冰水。但现在，她打开冰箱，喝点凉的有助于她冷静。
一开冰箱门就看到牛奶。
“你对杏仁之类的坚果过敏吗？”她问。
“不过敏。”权至龙往厨房看了眼，孟令慈背着他站在煤气灶前捣鼓什么。
“我帮你煮。”权至龙说，收拾好周围的东西打算起身。
孟令慈：“你忙你的，不用过来。”
权至龙动作一顿，他们这样，真的好像结婚了。
“好了。”孟令慈端过来一杯热牛奶，“杏仁牛奶，吃糖皮肤容易氧化，我没放。”
陶瓷杯轻轻放在桌子上，是他俩一起买的，情侣款，粉色的那只在孟令慈的手上。
权至龙看向杯子里的白色波澜，又看向孟令慈：“谢谢，我打算写完就去煮。”
“顺手的事。”孟令慈笑了下，上了楼，影子在楼梯拐角消失。
她离开的世界万籁俱静，甚至有点寂寥，他原本还可以忍受一个人工作，现在忍不了。
客厅冷白的光亮着，拉长他一个人的影子。
权至龙叹气，走过去关了主灯，只留下沙发边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照亮他所在的角落。
他更睡不着。
“你不写了吗？”孟令慈抱着毛毯站在楼梯口问。
“写。”权至龙上下打量，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有点说不出话，“我还以为你去休息。”
氛围太好，很少见地，他没什么反抗的心思，安静地等着孟令慈走到他身边。
“我陪你。”她拿过沙发靠垫，扔在地毯上。
“其实不用……我自己可以。”权至龙说，又忍不住带点私货卖惨，“我都习惯了，睡不着的时候还不如工作，就是有时候会头痛。”
“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忍受孤独这种微妙的暴力。”孟令慈像谈论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边说边收拾，给自己拢好一个窄窄的空位，坐在地毯上，抬起头看权至龙。
“你不坐吗？你不坐的话，我的画风会很奇怪，好像我很懒惰。”
权至龙笑，正打算说什么，孟令慈手机铃声响了，打断他们的对话。
来电显示林俊宇，从恋综下车，他们就没说过话。
“给我打？”孟令慈看了眼时间，马上快凌晨，“还这么晚。”
“不接？”权至龙语气轻松，在孟令慈身边坐下，瞥了眼她的手机，装作不在意。
她没挂，但是调了静音。
“我作息很规律，到点就睡。除了考试周可以熬通宵外，其他时间都坚持十小时睡眠，也不喝冰美式，更没有这么晚接电话的习惯。”孟令慈盖好毛毯。
对面挂了。
“万一是有什么急事？”权至龙问，装不在意就得装全套，反正林俊宇又不会再……
话音刚落，孟令慈的手机又亮了，还是林俊宇打过来的。
权至龙一脸晦气，他就多余心机这一句，孟令慈真接了他能气吐血。
“有急事也不应该找我，他应该去找警察，我们……”孟令慈想了想：“最近没有工作上的联系，估计他打错了。哦我忘开勿扰，就说怎么能打进来。”
孟令慈躺下来，找好舒服的姿势玩手机：“好了，你忙你的，我玩我的，互不打扰。”
正好有些很新鲜的饭圈术语她还不懂，搜搜看。
孟令慈是有事做，但权至龙不行。
他盘着腿，频频看向孟令慈，前几次得都比较隐晦，直到发现她全神贯注盯着手机，他稍稍放下心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孟令慈，她眼尾上挑，像猫，有一种不媚俗的妩丽，和对规则的轻慢和鄙薄。
他过去觉得她是香港电影风靡亚洲时期的女主演，是经济飞速发展的一个符号，但现在看又不像。剖去唇上朱色，她原本苍白的唇让她看起来更清魅。
眼睛又格外明亮，像初次化为人形，不关心人世间的精怪。
也不全是，比如现在，她有关心的东西……一直在看手机。
涂着裸色甲油的纤长手指在屏幕上来回点击，看样子是在聊天。
刚刚一直打电话的哪个？不接就改发kkt，还是line？
权至龙：“他还在给你打电话？这么晚了，他有点不懂事。”
其实他更想问她，在和谁聊天。
但是，绝对不能直接问，直接问不就承认他在意。
孟令慈从手机上撕下视线，有些奇怪地看了权至龙一眼，“不知道，开了免打扰，手机没给我推。”
说完，她的视线又黏回手机。
不是打电话这个，权至龙在脑海里把对孟令慈有好感的男人都过了一遍。
不违心的说，他其实挡了孟令慈很多桃花，没挡的那几个……是姓尹的？
孟令慈还在聊天。
权至龙顶
了顶腮，情路受挫，创作灵感大爆发。
孟令慈突然抬头问：“明天录完，我们的录制是不是告一段落？”
她记得中间会放假，排期应该是明天。
“嗯，明天大成过来，录完节目后和我们一起回去。”权至龙稍稍松口气：“你在看回中国的机票吗？”
“没有，明天有个约，我敲定下时间，我们定的机票是几点？”孟令慈眼神清澈，满眼都是对权至龙的信任。
权至龙：“晚上十一点。”
“这么晚？”孟令慈有点惊讶，坐起来看他。
刚才还不至于这么晚，现在不了，他马上改签。
这么晚总不至于还能和谁有约会，到时候他直接给孟令慈送回家，他倒要看看，有他在，还能约个什么。
权至龙笑道：“当然。”
“行。”孟令慈重新躺下，在手机上回了什么，聊天到此结束，她收好手机，往桌上一看，“你不喝吗？该凉了。”
她伸出手碰了碰杯壁，“温的，不烫。”
现在知道注意他，权至龙心底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看不见我。”
孟令慈：“你这么大个人坐我身边，我又不是疯了，全世界就你最有魅力。”
“这还差不多。”权至龙接过，一饮而尽。
孟令慈翻了个身，她习惯侧睡：“你什么时候写完喊我一声，我挺想陪你熬的，但我太困，先眯一会。”
权至龙缄默低头，她人是转过去，可她的黑色卷发铺陈在他的大腿上，甚至连他的手腕都搭上一缕。
她带来的影响是丝丝缕缕的缠绕感，起先没有什么感觉，偶尔有点痒。要命的是，等发现时它已经细密缠绕，且越缠越紧。
更要命的是，权至龙问了问自己的心，它并不讨厌。
可来自基因里的不确定又叫嚣着让他夺回主动权。
“你对我真放心啊。”权至龙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孟令慈，在你对我好之前，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是个男人。”
孟令慈回过头看他，她的头发也像潮汐一样从他腿上退开，“哇，我好惊喜，你居然是个男人，我以前一直都没发现。想听到这样的话吗？”
权至龙一愣，笑歪在一边：“你在胡说什么啊。”
“你不会的。”孟令慈捞起毛毯盖住脑袋，声音有点闷，“因为你很热爱舞台，一切影响你上舞台的不利条件，你都会踢开。”
“而且我对你实在没有什么戒备心，可能你出现的时机太好，如果你介意的话，你可以把我当男的。”
反正她今晚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等回复，还露出那么落寞的神情，绝对不会。
你可以把我当男的——权至龙咬了咬后槽牙，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她怎么不说把他当姐妹，这样还能听着稍微顺耳。
还有这个出场时机，信任归信任，这样他天生就比别人更有优势，他很喜欢这种特殊感。但问题是……这种信任应该建立在把他当异性的基础上。
权至龙看向面前这个裹成一团的毛茸茸，闭眼吸气，免得今晚撅过去，她甚至连头发都不给他留。
咏裴睡了吗？要不给他发个短信问问，眼前的问题前所未有严峻。
权至龙摸出手机，刚刚解锁。
孟令慈拉开蒙着头的毛毯，坐起来，头发有点乱。
这样的孟令慈也很可爱，他喜欢。
“不是说困了？”权至龙拿着手机，有点心虚。
“你说得对，你的存在感太强我的确没办法忽略，睡不着。”孟令慈看向他的手机，“要拿手机写吗？”
突然间冷飕飕的。
“回去睡觉。”孟令慈起身，把靠垫扔回沙发，“还有你，别写了，你一直摸鱼玩手机，还不如回房间休息。”
权至龙坐着原地没动，有件事今晚必须问清楚，“你上恋综的时候，也把那些男嘉宾当同性？”
孟令慈的脑海里蹦出几个双开门穿裙子妖妖俏俏喊她姐妹的画面，打了个寒颤，“咦。”
“那他们是异性喽？”权至龙尽量以一种轻松的语气问。
“他们是我的竞争者。”孟令慈蹲在地毯上，给他讲自己的心，“他们是把我当媒介，用来展示魅力的雄性。我是戏剧影视专业的，成绩一直都很好，鉴赏力max。真的，你别笑。”
权至龙：“我不笑不笑，你说。”
他笑的不是孟令慈，而是那些倒霉鬼，此时此刻，他最想感谢的就是孟令慈的鉴赏力。
“没人为了找对象上恋综，我本来只打算安安静静看乐子，是他们先招惹我的。我可不想节目播出后，观众都夸他们好帅好有魅力，而我像个傻瓜一样成为工具人，侧面衬托他们的魅力。”
话匣子一打开，孟令慈说得多了点，“说真的，我答应上这个节目都是一时冲动，我奖学金没了，天塌了。如果你不讲嘉宾是你，我退堂鼓早咚咚咚敲起来，反正当时没签合同，能后悔。”
完了，她说顺嘴了。
孟令慈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下确实是敲响了，还敲得咚咚咚。
大脑还嫌不够乱，黑体三号加粗六个大字来回闪现——孟令慈你完了。
“哦？看来是我比较特殊。”权至龙抓到她话里的漏洞，憋屈一晚迅速出击：“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第38章 嫂子才是滤镜很厚的疯孩……
“嗯？”权至龙歪头，已经胸有成竹。
像是铺好蜘蛛网的捕食者，只等着小虫子飞到网中央，顺势蚕食。
孟令慈被困在他的视线里，所有的情绪都被监控。
不安全感也在悄悄蔓延，可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出现——不想输掉，在爱情里失去主权。
按照他们的地位差距，如果是这样潦草开始，一定会分手的。
“喜欢啊。”孟令慈嘴角勾起笑意，不等权至龙说话又慢条斯理补完下半句，“你是GD，没有人不喜欢你。”
权至龙的笑僵在嘴边，真是滑不留手的鱼，就算逮住还有本事从他身边溜走。
“你好像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孟令慈追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危机感又换到权至龙身上，他低头笑了下，遮住眼底的兴味：“我说你就会给吗？”
“看我心情。”孟令慈捞起毛毯抱在怀里，“你可以当我不好意思拒绝你，所以才没有反悔，晚安。”
又打安全牌了，权至龙坐在地毯上，慢吞吞起来。
孟令慈已经先他一步上楼。
他这是……被骗了？
没套路成功的权至龙有点破防，甚至有点怀疑孟令慈是故意卖破绽给他，诱敌深入。
而此时的孟令慈回到自己卧室，反锁房门，背紧紧贴在门板上。
吓死，她拍拍自己的大脑，差点就出大事。
以后还是得小心点，不然真说出去被拒绝，她就没合适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今晚两个人都没能好好睡觉，还一个比一个醒得早。
孟令慈趴在门板上，听对房门的声音。
她起了个大早，又早早收拾好换衣服，就是为了现在，要假装不在意地偶遇，制造惊喜感。
权至龙还没出门吗？
不确定，再听听看。
孟令慈再次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手抓着门把手，一使劲，人直接跌出去。
好在她机灵，稳住重心，没摔地上。
对面卧室的门也跟着打开，权至龙走出来。
孟令慈抬头看权至龙，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紧身高领毛衣，本来就瘦，高领衣服原有的阴影打在他下颌上，突出他外貌锋利不羁的部分。
优越的头肩比、微微内扣的肩，脖子上谎言的克罗心项链垂在他的胸口，张扬又不过分。
就连放在别人身上不好看的体态，放他这里都是魅力的一部分。
孟令慈甚至在脑中给他配了一首乱世巨星BGM。
“你今天…
…“孟令慈眼珠子上下滚动，“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今天的穿搭好男人，不是说平时不男人的意思。他本来是懂得放大自己的魅力，今天更是使出全力。
“好看吗？”权至龙低头掩饰内心的暗爽，一点点将绷在小臂上的黑色袖子拉到臂弯，露出好看的小臂线条，偷偷瞥了眼孟令慈。
她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他的小臂上。
权至龙得意挑眉，看，他昨天就发现了，不枉费他捣鼓一早上造型，还特意站门口听她啥时候出门。
“好看，非常有魅力。”孟令慈收回视线，这也太帅了。
权至龙：“你也不差，很漂亮。”
“那你……还要化妆吗？”孟令慈问，她大清早收拾自己，没想到权至龙也是。
权至龙：“去吧，等会儿大成来，我估计他没化妆，我们俩等等他。”
“好。”两个人一起下楼，刚走到门口打开门，迎面一个黑影。
姜大成兴奋地在门打开一瞬间，睁开双臂高喊：“surprise！”
对房里的人是种惊吓，事情发展得太快，还没看清人是谁，光能看见一个黑影抬手。
权至龙瞬间反应过来，把孟令慈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转了一圈，背对大门口。
孟令慈扑在他怀里，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发丝有点凌乱，鼻息间满是他身上好闻的香味。
徒留连门都没进去的姜大成感受到冬天的严寒，“hiong，你们感情真好，大早上就罗曼蒂克，但问题是……能先让我进去吗？”
孟令慈拍拍权至龙，“先放开，我没事。”
松开后，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不好意思看对方。
刚刚完全是临场反应，他以为有恐怖私生。
姜大成看看他们俩的打扮：“你们居然因为我来这里穿这么隆重，我太感动了，早知道我今天来也穿好看点。”
孟令慈平时的衣服都以修身为主，很少穿这种浅咖色修身V领衬衣，牛仔裤也是修身款的，衬出她又长又直的腿。
因为是冬天，外面又套了件提花羊绒罩衫。
孟令慈笑道：“前辈早上好，你也很好看。”
权至龙看了眼孟令慈，往她身前一挡，“走走走，我带你去化妆。”
三个人一起往另一栋别墅走。
石子铺成的路有点窄，三个人一起走会很挤，一开始是权至龙和姜大成走在前面。
刚走了两步，权至龙落后一个肩头。
再走着走着，姜大成就得回头才能看见他哥。
“要是我一天录不完，我今晚是睡哪边？”姜大成问，没人理他，往身后一看，权至龙正在和孟令慈说话。
“你冷不冷？”权至龙：“我看你今天穿得很薄。”
主要是她衣服没口袋，今天没办法把他的手揣进去。
他身上的皮夹克有。
“还好，你冷吗？”孟令慈问。
姜大成嘴角抽了抽，回过头，他真是多余问，回头看见这，hiong他自己都穿的不厚，服了。
姜大成快步走了几步，又因为不知道地方在哪停在门口等他们，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走过来。
不用吃早饭了，他饱了。
小情侣结界还真是气人。
走到门口，权至龙看见姜大成非常惊讶，“你还在这等？”
“hiong，我也不想当电灯泡，可是我们一起过来，不一起进去，显得我很没有礼貌。”姜大成解释。
权至龙的神经发出警报，这话说的，没镜头在，可别让孟令慈发现端倪。
除了太阳以外，其他朋友眼里，他和孟令慈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
当时含含糊糊不解释一时爽，现在生怕谎言戳破遇到火葬场。
孟令慈：“没有那么夸张，走吧。”
权至龙悬的心放下来，刚松了口气，意识到孟令慈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心又提上去，好，很好。对他脱敏，这不是一件好事。
进了化妆室，孟令慈和权至龙背对背坐着，姜大成坐在权至龙右边。
姜大成突然探过身子：“你们俩昨晚没休息好？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
权至龙拉住他，让他别往孟令慈那边打量，“别看了，昨晚熬夜写主题曲，没好好睡，不重要。”
“我回去后你还写了吗？”孟令慈回头问。
其实没咋写，回房间失眠睡不着，又不能讲自己失眠的真正理由。
他该。
“哇。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姜大成对孟令慈说：“我给你讲，hiong以前不是这样，他总是把事情堆到极限冲刺。气人的是每次总能写完不翻车，甚至有时候我和咏裴哥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写的，但他就是写完了。”
“乱说。”权至龙拍了下姜大成，瞥了眼化妆镜里的孟令慈。
她看镜子里大成说话，和他视线突然相撞后，笑了下，转过头和Cody聊天。
这是啥反应？也不说他极限冲刺好还是不好。
“今天还要涂红色吗？”
“不。”孟令慈看见她像挖煤一样的眼下黑色，“今天黑眼圈太重，再涂红色我感觉妆容会显脏。”
Cody也愁：“我还担心遮不住呢，你皮肤白，只能用13号色，遮瑕好难调。”
口红都比他重要，权至龙拍拍身边姜大成的肩，叹气。
“hiong，我说错什么了吗？”这么多年下来，姜大成看眼色的能力已经登峰造极。
“没有。”是他心里有鬼，所以容易心虚。
打完底，孟令慈拉过椅子坐在权至龙身边，手里拿了几支口红，“帮我选一个，我相信你的审美。”
“这支，颜色清透，不闷。”
孟令慈：“好。”
说着，她拿过唇刷涂口红。
姜大成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开始起哄：“呦，让至龙哥选喜欢的颜色啊。”
权至龙神经紧绷，如果不是咏裴赶不回来，他一定不会喊大成来。
让大成来是想活跃气氛，不是把他送进地狱。
“当然啊，我问他很正常，这是我和他的锚点。”
孟令慈学东西很多，一夜过去，她已经面色正常应对这种事。
还能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以后看到这支或者差不多的颜色，就会想到我对吧？”
“哇哦。”姜大成撞了下权至龙的肩膀，冲他使眼色，压低声音说：“我不仅看到了，我还要回去乱讲。”
权至龙都没回头看他：“想在练习室多练几遍，你就大胆地讲，别忘了科切拉。”
姜大成露出一个算你狠的表情，坐回椅子上等化妆师给他化妆。
临录制前，权至龙试图给自己挽下尊。
“如果大成说了啥不对劲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只是为了节目效果。”
“你认为……”孟令慈往权至龙身边走，学着他昨天的样子步步逼近，“我应该往心里去什么吗？”
从他身上学到的招数对付他，还真是小看他了。
权至龙失笑，不后退反而上前一步，保持一个危险又安全的距离，绅士地把选择权交给孟令慈。
只要她再靠近一步，双腿就能抵进他的腿缝里。
“当然。”权至龙挑了下眉，“我啊。”
孟令慈愣住，这么有魅力的一个人要求你把他放在心里，谁能拒绝啊？
她的心又不争气地开始怦怦跳，就在大脑也跟着沦陷的前一秒，姜大成说话了。
“那边的小情侣，别含情脉脉对视了，开机后再对。”
不愧是主唱，只是说句话，穿透力都这么强。
姜大成，好样的，发觉孟令慈悄无声息拉开距离，权至龙皮笑肉不笑。
“我们等会儿干脆把他晾在外面。”等余光注意到孟令慈看过来后，“开个小玩笑。”
不过他真这么打算，刚才氛围多好。
今天的录制内容不多，姜大成来做客，一起做早餐，
以及教她唱歌。
关于唱歌，孟令慈还挺没信心的。
她悄悄靠过去：“告诉你个秘密，我当时没说全，没去当idol还有一个原因，我五音不全，非常不全。权老师，希望你听到我的歌声不会怒摔话筒。”
“放心，权老师不可怕，不骂人，更不会摔话筒。”权至龙：“就算权老师会，你老公也不会”
孟令慈没说话，可她的耳尖悄悄红了。
“别不信啊，我脾气真的不坏。”说到这，权至龙还有点纳闷：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怕我，明明我没对他们发过火，不要信网上的梗，我可没有说过‘在我还好说话的时候继续练’之类的话。”
孟令慈叹气：“他们可能把自己心里的压力投射到你身上，比如一会儿的我，现在压力就很大。”
“有我呢。”权至龙说。
怕的就是你啊，孟令慈想，如果可以，她一定不想在权至龙面前丢脸。
*
镜头开始对准厨房里的他们。
每次刚开机孟令慈心里都会狂刷弹幕，超真实扮家家酒。
今天格外忍不住，两个人都起一大早，现在又要演刚起床做早餐。
她一个没忍住，不想被镜头拍到笑场。
结果转身撞进权至龙怀里，顿了下，下意识揪着他的衣领。
很好，冷静下来了，孟令慈抬眼无声质问，什么时候走到我背后？
权至龙掌心托住她的脑袋，“等下大成来让他自己做，害我老婆这么辛苦。”
说话间，门铃响了。
“我去接他。”权至龙松开孟令慈，还不忘嘱托：“等我啊。”
“hiong，恭喜你结婚。”姜大成进屋子换好拖鞋，这次他已经有了经验，不会穿错拖鞋，“哪双是我的？”
“单着的那双。”权至龙道。
“哇hiong你说这种话。”姜大成一边换拖鞋，一边抱怨。
跟着权至龙走到厨房。
“我结婚了，这就是你嫂子，漂亮吧。”
“前辈好。”孟令慈笑着说，还打算鞠躬。
“别别别。”姜大成跳着躲开，“你对我说敬语还鞠躬，至龙哥会说我不懂事的。”
“你论你的，我论我的。”孟令慈看了眼权至龙，意外撞进他的眼睛里，他好像一直在看着她，她一愣，又意识到在拍摄：“他不会说你的，我在这。”
“嗯挺好。”姜大成挤到孟令慈身边，“我有种是你们婚后财产的幸福感。”
孟令慈被他的幽默逗笑，“什么啊。”
“嫂子真的很漂亮，还人美心善……”姜大成比出一个大拇指。
权至龙伸手拉过他，自己挤回孟令慈身边，半个身子护住她：“说话就说话，不用离这么近。”
又回头给孟令慈讲：“听我的，这家伙很危险。”
“hiong。”姜大成抱怨，“你是有家室，我还单身啊，我要找对象的，你不能在全国观众面前诋毁我。”
“马上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权至龙双手展示厨房，“靠你了。”
前一天吃了三明治和火锅，按理来说今天要吃韩国料理。
但他不会，现学也学不出来什么样，刚好大成会。
“谢谢前辈。”孟令慈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眉眼弯弯道谢。
又被权至龙给按回去，“我谢就可以了。”
“hiong。”抱怨归抱怨，姜大成：“你和嫂子把这个处理一下。”
处理得差不多，权至龙端着盆去水槽洗，刚走一步发觉不对劲。
他这边孤家寡人，孟令慈不和他在一起？不行。
又折回来给孟令慈拉走，“你和我一起去洗。”
孟令慈犹豫地看了下，“前辈那边好像挺忙的，要不我去打下手。”
“你给我打就行了。”权至龙拉着她就走，“别和他抢展示魅力的机会。”
“hiong，我听见了。”
权至龙耸耸肩，不在意。
三十六分钟后，孟令慈拿出叮好的米饭，权至龙正在切泡菜。
姜大成的韩式豆芽汤和鸡蛋卷也做好了。
“好帅。”孟令慈忍不住赞叹。
姜大成百忙中抽空看了眼，孟令慈站在权至龙身边，星星眼看他切东西。
“帅？”他也凑热闹过来看，“哪帅了？不懂你们小情侣。”
“我来端，小心烫伤。”权至龙心情大好。
“烫伤？”姜大成更加纳闷，单身狗误进小情侣的世界，他才是最该防烫伤的。
孟令慈也不想闲着，“我去摆餐具。”
一切准备就绪，三个人落座，权至龙和孟令慈面对面，姜大成一个人坐一边。
“哇，好吃。”刚咽下一口，孟令慈情绪价值拉满。
姜大成：“谢谢嫂子，我哥就不怎么夸人。”
“哪有的事。”权至龙放下勺子反驳：“你做得好我也夸，就是你做好的次数少。”
姜大成看了他一眼，探出脖子问孟令慈，“嫂子，世界上好男人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和我哥谈啊？我真的很好奇，不止我一个人好奇哦。”
这算什么问题？
孟令慈看着权至龙：“因为他看见我了，而且只看着我，不看我身上任何附加值。”
这就有点高深。
姜大成脑门上闪过几个大问号，S人误闯N人的世界，“嫂子，是我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看着我哥说。”
“因为主角是他啊。”孟令慈道。
权至龙低下头借喝汤掩饰自己情绪起伏，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孟令慈的心中是这样的形象。
“hiong，你不说点什么。”姜大成胳膊肘撞撞他。
“我没这么好。”权至龙压抑内心的汹涌，“你嫂子是看着别人优点生活的类型，她的世界和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真正好的人是她。”
想到什么，权至龙低下笑了下，在抬起时眼里多了别的东西，“她看完我们所有的MV，还觉得我每个时期都帅气。”
“你们？”姜大成的眼神在孟令慈和权至龙之间来回流转，激动到手在空中挥舞，“不是，《FantasticBaby》时期呢？当时，我哥海带头。”
姜大声用手比画了下长度，带着满腔迫切的求知欲问：“这个时期，也好看吗？”
“好看啊，特别漂亮，这个漂亮是形容美男的意思。而且……”孟令慈眼神温柔瞥向权至龙，“应该很少有人能演绎出他当时的魅力吧，准确地说，是没有。”
权至龙捂脸笑倒在桌子上，孟令慈看见默默把汤拉远了点，免得烫到他。
姜大成收回身子，坐在椅子上喃喃：“疯子啊疯子，罕见的疯子。”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嫂子。”权至龙一掌拍他胳膊上。
姜大成不死心：“那我和咏裴哥呢？”
孟令慈有点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他现在懂孟令慈口中的看见是什么意思了，还不如不懂。
“好了，你们不用再说了，我现在很敏感。”姜大成掏出手机开始给东咏裴打电话，“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忍不住抱怨，“hiong，呀，太过分了我一定要给你讲，嫂子才是那个滤镜很厚的疯孩子。”
东咏裴看了眼手机，一个两个怎么了。
“你慢慢说。”
“她居然觉得至龙哥每个时期都好看，包括好多人都说害怕的《FantasticBaby》发型也好看。”说到这里，姜大成更气了，“然后我问她，那我们俩呢？你猜她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录节目总不能说实话。
东咏裴：“说我们也好看？”
“不是啊。”姜大成：“她说她没看见！”
第39章 戳一下他就能溢出荷尔蒙……
“这像话吗？”姜大成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我们这两个大活人，居然看不见，明明我们的存在感那么炸裂。”
东咏裴皱着眉把电话拿远了点，姜大成的声音还是能传过来，还有孟令慈的。
“没有没有。”孟令慈连忙摆手，“我没这么说，我说的是没注意到，我下次会注
意的。”
姜大成：“没区别，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明明当时大家都很非主流，至龙哥也是……”
孟令慈小声辩解：“他不非的，只是艺术风格领先了点。”
姜大成重新拿起电话，“hiong你听到了吧，这个孩子真的是，审美出大问题。”
东咏裴：“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帮我转达一下，说我祝他们幸福。”
他都有点不忍心听下去，孟令慈还不知道要吃多少推拉的苦头，至龙也真是，承认喜欢在一起不就皆大欢喜。
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导致他现在一听见孟令慈的声音就心虚。
“好，不过找个机会我们几个得聚一下……”姜大成看了眼一脸幸福的权至龙，“至龙哥现在，嘚瑟得有点让人讨厌。”
“让他嘚瑟吧。”也嘚瑟不了几天，按他这爱情观，之后吃苦的日子只多不少，东咏裴叹气：“我还有事，回国聊。”
姜大成得到这样的回答更加不能理解，他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眼神呆滞：“结了婚就会变成这样吗？毫无人性。”
权至龙听见，憋着笑看着孟令慈，指了指自己，又摇摇头——我不是。
孟令慈冲他笑，也学着他的样子打手势——我也不是。
等姜大成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又被情侣结界屏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难道不是你们最爱的婚后财产吗？怎么这样对我。”
“不说了，快点吃饭。”权至龙：“你厨艺不错。”
“好没有感情的评价，如果是嫂子，你肯定不会这么说吧。”姜大成放下手机，喝了口汤，恶狠狠地挖了勺米饭。
权至龙不置可否：“那当然，我得拍照片广而告之，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我一定会告诉所有人。”
孟令慈吃饭的动作一顿，汗颜，这种活她还真是不太会。
“不过我们令慈米饭也叮得很好，管理微波炉的火候也是一件困难的事，但你看我们吃的米饭，颗颗饱满，粒粒晶莹，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权至龙总结性评价：“我们令慈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
等他说完，孟令慈的头都快埋碗里。
只是热个速食米饭而已，权至龙说得像她做了满汉全席。
姜大成格外嫌弃：“hiong。”
“罕见的疯子。”看完孟令慈，他又看向权至龙：“和照的镜子。”
怕加练，他又急急忙忙添了一句：“绝配啊绝配，真的嫂子，你出门要是走丢了，把今天的话再说一遍就有人把你送到至龙哥家门口，完全一家人风格。”
孟令慈更不好意思，扇了扇风，降低下大脑的温度：“没有这么夸张。”
“这还不夸张？那你们真夸张起来，我还能有命活吗？”姜大成问。
“吃饭。”权至龙霸道护妻，“你嫂子只有只能我一个人逗。”
孟令慈：“逗？”
权至龙立马解释：“哄你开心的意思，我也只能你一个人逗。”
这还差不多。
姜大成又顿了下，这饭吃得相当噎人。
他得出了一条经验，“如果以后还有这种节目邀约，我绝对不会一个人上，我肯定得拉一个倒霉鬼过来，这样我们还能抱团。”
权至龙不屑，还耸了下肩膀：“随便，我又不是说不过。我们令慈也是，口才很好。”
和她？孟令慈的神经敏锐地动了动。
话说完，权至龙也感觉到空气中微妙中的不对劲，看着孟令慈，她似乎也发现了华点。
权至龙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说点什么，身边的姜大成接过话题。
“谁要上你的啊。”姜大成被他的自然无语到，“一次就够，之后不管你们要上什么夫妻综艺，还是娃综。都别喊我……诶这么一想娃综还是可以接受，你们的小孩总不会一生下来就像至龙哥一样，让人感受到恐怖的碾压。”
姜大成还在说什么，但权至龙已经不关心，他悄悄看向孟令慈，视线像洗完澡的水雾一样，不明显，但又隐于空气中，将她整个人包围。
执拗地，想从孟令慈身上捕捉到蛛丝马迹。
觉得还行or完全厌恶、无法接受？
“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孟令慈问。
喜报，她选了or。
权至龙不懂了，她的态度不像讨厌，又和接受不沾边。
有点搞不清她的想法，倒是能搞清他的心又被吊起来，有点不确定，这是……好奇他的意思吧？
姜大成想了想，“咏裴哥应该很清楚，可能网上也有影视资料，嫂子你可以找找看。”
“问他们还不如问我，我告诉你。”权至龙抿了口水掩饰自己嗓子的涩感。
“好啊。”孟令慈大胆直视他，嘴角勾起笑。
今天的口红颜色是他挑的，在她饱满的唇珠和落下来的阴影上格外漂亮……
一想到这点，某种隐秘的联系就在他们之间慢慢诞生，盘曲错扎交织在一起。
人群中，只有他们有这样的联系。
姜大声插话：“说实话，我一直都有个想法，遇到5岁的至龙哥，签下他，我要当老板，过一过社长被带飞的爽文人生。嫂子呢？”
“五岁的oppa？”孟令慈有点惊讶，“如果真的遇到的话，我应该会估计支持他的梦想，但应该会坚持等他成年后再去追梦吧。”
孟令慈敛下眼睫，纤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说话时面上流露出一丝困惑：
“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可我感觉人和树木一样，也有生长习性。在合适的年纪读书、在合适的年纪出社会赚钱，太早步入职场，不是什么好事。”
“哇，你们这么纯爱吗？居然不想当他的社长。”姜大成摇头感叹，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权至龙。
没得到权至龙的注意。
姜大成偏过头看了眼，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hiong，现在很专注地看着孟令慈，专注到好像他的世界只有这一个人。
其他人在内的一切当作背景，统统虚化。
“这和纯爱没关系。”孟令慈声音响起。
“内核很重要，外表明明还是小孩子，但周围人下意识忽略这件事，无形中对他的要求变成大人，很割裂……”话锋一转，她继续说：“所以我认为两位很厉害，能把自己照顾到这么好，就算换一个人来，也没人比你们现在做得好。”
这一刻姜大成突然明白权至龙讲的，“真正好的人是孟令慈”这句话的含金量。
权至龙：“一般吧，也不是特别好。”
“这样啊，那交给我吧。”孟令慈胳膊撑在桌子上，看上去因即将说的话而感到心情不错，“不管是5岁的oppa，还是50岁的oppa，我都有信心照顾得很好。”
“哇哇哇。”姜大成捂着心脏，反应夸张。
权至龙的心绪被他捣蛋的声音惊走，看着孟令慈，嘴唇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说出来，笑了。
“hiong别笑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卖弄自己的魅力，嫂子这么有魄力的话，你倒是回啊。”姜大成的胳膊肘又戳了戳他。
孟令慈歪头看他，脚尖晃了晃，心情很好：“忘记说了，他答应过。”
什么时候？权至龙抬眸撞进孟令慈的眼神里，他反倒跌进自己织的网里。
姜大成倒是帮他问了：“什么时候？”
“嗯……那天我给他一个黄金项链来着。”
他开玩笑说让孟令慈包养他那天。
权至龙脸一热，敛下眼睑舔了下唇，晶亮晶亮。
“这个事我有印象，那几天他老拿一条项链，只许我们看，不许我们摸，啧啧。”姜大成：“嫂子你果然很有魄力。”
“再有魄力也是我的。”权至龙起身，推着孟令慈走到二楼影音室，“打扫的事我们俩来。”
“我不用吗？”孟令慈回头看他。
“冲一下放洗碗机又没多难。”权至龙把遥控器塞进孟令慈手里，“稍微等一会儿，我很快过来。”
孟令慈回头看见他帅气下楼，似乎意识到她的视线，他逆光回头冲她挥了挥手，还送了个飞吻。
孟令慈被他逗笑，看见她笑了，权至龙转身下楼。
几分钟后，听见楼下传来的水流声，她安心一点，回过头放下投影搜索Bigbang，这次打算认真看下他们。
但孟令慈很快被下方的“猜你想看”吸引，不得不说，猜得真准。
都是权至龙个人，她一连串点进去。
自己的歌响起，权至龙手滑了下。
姜大成仰头屏气仔细听，“都是你的歌。”
“当然。”
姜大成：“又看不见我们，行吧。”
“简单，你找个能看见你的对象就行。”权至龙利落洗碗。
姜大成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你冷静点，咏裴哥结婚前后有段时间也这样，自己太幸福，就催我们好好恋爱，然后结婚。你当时还吐槽他，现在别加入啊。”
“胡说什么呢，我们俩情况不一样。”权至龙说。
至少人家那对是真的，他这边……是他骗来的。
姜大成不以为意：“肯定啊，你俩情况一样，这才出大事。”
权至龙：“又乱讲。”
要是能假戏真做就好了。
几分钟后，干完家务，两个人一起上楼。
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正好赶上切歌。
《Iloveit》的前奏正好响起。
踩着节奏强烈的鼓点，权至龙单手撑了下沙发背，跳坐在孟令慈身边，拿起桌上的话筒。
零帧起手，开始对着孟令慈唱。
偶尔随着节拍轻晃，因为实力在线，简单随性的动作都能做得很帅气。
完美应了那句——舞蹈是音乐的外化，舞者又是两者的灵魂。
跟在他身后的姜大成悄悄拉好帘子，打开氛围灯，做完一切默默离开，免得被秀一脸。
红蓝紫三色的灯光按照音乐的节拍轻晃，间隔扫过他的脸，放大他俊秀的五官。
“令我不知不觉，伸手去揽的腰。”
权至龙倒是没揽，视线代替他吻过。
这样孔雀开屏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句歌词落下。
唱完，他按下暂停，匀了下呼吸，应了歌词问：“要和我有秘密吗？孟令慈。”
他的眼睛满是有如实质的侵略欲。
“别这样看我。”孟令慈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也试图控制下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权至龙佯装失落，眨了眨眼睛：“这是找理由拒绝我的意思啊。”
掌心被他睫毛掠过，有点痒。孟令慈松开，不自然收紧五指，有点太烫了。
这点异常的温度似乎要从手心蔓延全身，呼吸间都是散不开的热。
权至龙还闭着眼睛，嘴角勾着小括弧，像在等待一个吻。
孟令慈的掌心撑在沙发上，抓了下又松开，指甲磨过沙发的声音在暂停一切声音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权至龙轻笑，红色的光吻过他的脸。
“笑什么？”孟令慈问。
权至龙睁开眼，还浸在孔雀开屏的状态里，戳一下都能溢出荷尔蒙：“笑你胆小，那我来。”
“来什么？”孟令慈有点紧张。
权至龙单手捧住她的脸，歪头盯着她的唇靠近。
“唱完了吗？”姜大成的嗓音先脚步声炸过来，“怎么不喊我，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姜大成僵在原地，要说的话也拐个弯变了声调。
“我是有点过分哈，你们继续，继续。”话音刚落，姜大成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就响起来，生怕晚一步就被抓住练歌。
权至龙闭眼忍住火气，眉心一跳一跳。
第40章 比起过去，你最好关心现……
多好的氛围啊，就这么，没了。
权至龙很受伤，五脏六腑都快要气出问题。
偏偏孟令慈还跟没事人一样，往旁边移了下，特别拉开和他的距离。
“去喊他吧。”孟令慈整理好自己披肩上的流苏，把它们从权至龙腿边拉回自己身边，“你都唱完了。”
可他还有想做的事没做……权至龙看向孟令慈，把流苏又拉回来放在自己大腿上，还用手压着，“我就要让它在这待着，怎么了？”
“好好好，待。”孟令慈语气纵容，身上的流苏轻晃，掠过一道暧昧的光影。
她拒绝还好，这种纵容的态度才让人生闷气。
既然这个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不要，我不想喊他。”权至龙斜斜一倚，靠在孟令慈的肩上，还挽住她的胳膊，拉进自己怀里。
“痒。”他的头发扎进她的衣服里，刺激那些太过细嫩的皮肤。
孟令慈缩了下脖子，声音都抖了下，她往旁边退，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别。”
“嫌弃我？”权至龙抬头直视她，手撑在她大腿旁边：“孟令慈，你可真会折腾人。”
孟令慈拉好自己乱七八糟挤成一团的披肩，“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嫌弃你。”
“你就有。”权至龙，“你的肢体语言都告诉我了。”
那是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眼看他又想往她颈窝里靠，孟令慈起身，衣服上的流苏垂过权至龙的锁骨，“我去楼下拿水。”
权至龙抬眼仰视她，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委屈和明晃晃的不想让她去。
孟令慈定定地看了会儿，眼神闪烁，摸了下他的下巴，赶在他起身前，华丽丽地……跑了。
身上的衣服还扬了一道很漂亮的抛物线。
“诶？”权至龙没来得及拉住。
她是不在了，可他所处的地方，有她香味的余波。
初闻有点冷，像雨后海棠花的香味，只存在幻想里，现实中无法追寻，梦幻又神秘，可尾调又蒸腾出一丝醉人的甜。
权至龙坐在这种香气的余韵里，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一同浸在他的骨血里。
蓝色的光在他身上缓缓滑过，红光翩然而至，他独自坐在光晕中，试图平复自己翻腾的心境。
平复不下来，想孟令慈。
孟令慈拿着三瓶水上楼，看见还没进去的姜大成。
“前辈，你怎么不进去？”孟令慈递过去一瓶。
姜大成：“我想着和你一起进，有你在，至龙哥可能会温柔点。”
“不会啊。”孟令慈有点不太理解，下意识为权至龙说好话，“他一直都很温柔。”
“一直都很……温柔？！”姜大成的声调转了个弯，稍微大了点。
他往里扫了眼，生怕惊动什么，见权至龙背对着门口，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令慈也跟着往里看了眼，一看眉眼就变温柔——连背影都很帅。
见权至龙没注意，姜大成才敢小声蛐蛐，“你是不知道我哥以前……恐怖啊恐怖，说要比我们强一辈子就算了。录音的时候又相当严格，我每次录音都很怵他，没有PTSD我真的是太坚强了。”
一手资料，这得仔细听，孟令慈：“嗯，还有吗？”
“等等，等等。”怕引发误会，姜大成赶紧解释，“至龙哥他不骂人。但你懂吧，有的人他哪怕什么都不说，等你唱完，在监控台后面淡淡瞥你一眼，哪怕不带什么情绪，你就很想给他跪下求别看了。”
姜大成越说越委屈，恨不得把当年被支配的恐惧都倒出来。
“其实也能理解，不这么严格不行，都是这样的。”但是……孟令慈拿着水瓶的手开始发凉，她是真的不行。
“不进来吗，你们俩要聊到什么时候？”权至龙转过身，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很随意的动作，看得人喉咙发紧。
“来来来，马上来。”姜大声说，又压低嗓音：“那个……要不你先进？”
有没有搞错，在场三人，真正的学渣只有她。
孟令慈为难地看了眼权至龙，咽了下口水，慢慢挪动步子，“来了。”
还不如不来。
看见她磨磨蹭蹭进来，还走到自己身边，权
至龙放下胳膊，歪了下脖子，拿过遥控器开始挑选歌。
滑了几首，权至龙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偏头问孟令慈：“喜欢哪一首？”
“每一首。”孟令慈递过去一瓶水，小心翼翼讨好。
权至龙看见，顿了下，往沙发上慵懒一靠。没接水，直接攥住孟令慈的手腕，直勾勾看着她。
又克制自己，没往身边拉。
他做出选择，但选择的结果，他交给孟令慈决定。
“不坐吗？”权至龙尽量让语气随意一点，“搞得好像你在罚站。”
“罚站已经算好结局。”孟令慈蔫蔫坐在他身边，“搞不好一会儿你会让我滚出去。”
跟在她身后的姜大成见权至龙没注意他，绕了一圈，找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下。
权至龙确实没心思分给他，他神色自若把自己胳膊搭在孟令慈身后的靠背上。
“没那么夸张，放轻松。就算你做得不好，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一家子有一个会唱歌就行了，多了难道每天晚上打PK，客厅银行比第一吗？”
又是这样，几乎把孟令慈划在他范围内的姿势。只要孟令慈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他感到很满足。
爱情本身没有这样的魔力，权至龙接近执拗地想，是她。
孟令慈终于露出一个笑模样，“客厅银行，什么鬼。”
权至龙勾唇笑，舔了下唇，没说话。
有大成在，权至龙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坐那尬住，最后定了组合的歌。
当悠长的钢琴声搭着节奏激烈的鼓点，矛盾又和谐。像酒神颂歌，在无尽的疯狂里描写悲伤。
写歌人的心境已经不复从前。
权至龙拉着孟令慈的手起身，“我教你跳，这首是简单的律动。”
要不说权至龙控场能力强，围在孟令慈周围，手把手教她跳舞的情况下，还能在轮到自己的part时，拿起话筒零帧起手开始唱。
但名师也怕学生刚会拼写读，就要上考场。
一曲结束。
孟令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到时候播出去，你那边是简单的律动，我这边是广播体操。”
“完了。”姜大成小声嘀咕，“我该不会要看见他们吵架吧，问题来了，我帮谁？”
“没关系。”权至龙弯腰捞起沙发上的水瓶，拧开递给她，“我们的歌本来就是个人风格很强烈的类型，你的个人风格也很强烈。”
“你确定你这是不是在阴阳我？”孟令慈气恼：“别以为我刚刚没发现，你偷笑，呼吸都洒我脖子上了。”
权至龙低头摸摸鼻子，盯着地板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把他的脸递过去，“不解气的话你咬一口，还有我这真是在夸你。”
“我才不要，走开。”孟令慈转身喝了几口水，平复自己的心跳。
见她不喝了，权至龙接过，仰起脖子喝了几口，喉结滚动。
孟令慈：“你……”
“我没碰啊。”权至龙抬手，表情无辜。
果然，好脾气什么都是暂时的，他还惦记这个未完成的吻。
来这里前孟令慈和权至龙一起看过几集，也知道接吻对其他CP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当时他们啥反应来着……
哦对，看到接吻，她有点不好意思，权至龙伸手挡在她的眼前，她也抓住挡了。
孟令慈抿了抿唇。
“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打算走刀群舞。”姜大成回忆起过去，“还狠狠扣过细节，当时其他团体也流行这种，但真的练不齐，社长还不放弃，搞得队长压力很大……”
他后面还说了啥，孟令慈已经听不进去：“你那时候……还好吗？”
好和不好也都过去了，很多事情现在回忆，其实没有释怀这一说法。
更多都是——算了，没啥说的。
可是被孟令慈关心，他就有一种隐秘的冲动，把所有委屈统统解剖给她看，好让她安抚。
“不是有你吗？”权至龙目光沉沉，“你说要照顾的。”
孟令慈：“是，我说过。”
“不过比起以前的我，你最好还是关注下现在的我，不然……”权至龙随手放下水瓶，“我会吃醋。”
轻飘飘的一句话钻进孟令慈的耳朵，她的防线彻底溃不成军，双手揪住自己的衣服下摆，和权至龙对视又匆匆移开视线。
“要躲吗？”他拉开一侧黑色夹克。
孟令慈移开视线，就在权至龙以为她不认输又要撩回来时。她低下头，慢慢走到他身边，红着脸躲进他的衣服里。
垂在身侧的胳膊有点碍眼，孟令慈抬起，又犹犹豫豫落下。
权至龙轻笑一声，轻轻浅浅的气息洒在孟令慈的头上，抓住她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腰上。
察觉怀里的人头更低了点，权至龙的嘴角更难压，胸膛一颤一颤。
“我的天，还能这样。”姜大成起身，偷偷转身，他学到了，记下来。
“你别笑了。”孟令慈揪住他背后的衣服，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环着她，她本来就……他还这样。
“我没笑你……”权至龙先拉住孟令慈的手，才压低声音解释：“你碰到我痒痒肉了。”
孟令慈：“那你松开。”
“我才不要。”权至龙敛下眼睑看着怀中人，压低声音：“我可以吧。”
“可以什么？”孟令慈含糊地问。
权至龙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轻柔柔的吻。
“这样。”他低声说，“你不满的话，可以亲回来。”
亲都亲了，现在才问，孟令慈不服，小声道：“我又不是傻子。”
姜大成转过头，有点无语，不是这都成年人了，“不是，耳朵红个什么劲啊？”
权至龙转了个圈，背对他，“我们令慈比较害羞。”
“我没说嫂子，我说你，是你耳朵红。”姜大成没眼看。
他耳朵红了——孟令慈抬起自己的头。
两个高攻低防容易害羞的人刚刚对视一眼，刚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孟令慈又躲回去了。
权至龙也小声吸气。
“好了，我没事了。”缓了几秒，孟令慈从他怀里退出来，“继续，你们继续。”
“我俩才是主角，令慈，你得认识到这一点。”权至龙：“不用喊他。”
孟令慈无声祈求——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有的事情可以排除万难去做成，有的事情可以但没必要。
权至龙：“大不了我一句一句教你，这事我很熟。”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孟令慈：“那也行，我舍命陪你。”
“没那么严重。”权至龙摇头。
姜大成走过来：“我可以教你，这个是我的强项，而且我脾气真的很好。”
“走开走开，这是我老婆。”权至龙直接挡掉姜大成递过来的麦，把孟令慈拉到他的身后，“我脾气更好，我来教。”
谁信？姜大成扯了扯嘴角，反正他第一个不信。
孟令慈跟着唱完第一句，小心翼翼看他表情。
“确实在声调方面做了一些突破……”权至龙斟酌着用词，“这种创新精神还是很值得鼓励的。”
低情商：你跑调了。
高情商：在声调方面做了一些突破。
姜大成瞳孔地震，看着权至龙的后脑勺，是的，他坐旁边都看不见权至龙的侧脸。
爱与不爱竟如此明显。
“hiong，hiong。”他拍了拍权至龙的肩，“能不偏心吗？这样显得当时的我很呆，我也有很多突破。”
权至龙回过头，“我们令慈又不靠这个吃饭，你不行，你不能对不起喜欢你的粉丝。”
孟令慈庆幸：“还好我的粉丝不喜欢听我唱歌。”
“没是。”权至龙安慰，“是你的话，我可以把曲谱编到适合你的范围内，我突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孟令慈拦住他：“算了吧，你说得对，得对观众的耳朵负责。”
“我是观众，我有发言权，你的脸已经长得很为我们考虑。”权至龙轻轻捏了下 ，“我们令慈真的很漂亮，没把唱歌这项也占了，是漂亮又谦让。”
“可以了可以了。”孟令慈完全忘记刚刚的窘迫，“再夸我就该飘了。”
“还想听什么？”权至龙搜索着他们的歌，“我都给你唱。”
孟令慈：“真的吗？都行，只要是你唱的。”
刚准备开麦的姜大成：……无语。
这一part分量差不多，节目组敲门送来下期任务。
咔——
“再录几个后采，我们年前的录制就到此为止，大家打起精神，马上下班。”
孟令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我们几点的机票？”
“晚上九点，我们两个一起。”权至龙说。
“行。”孟令慈开始在手机上搜索酒店。
从她听见要回去开始，就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权至龙面上漫不经心问了句，“和谁聊天呢？”
孟令慈：“订酒店。”
“你在韩国没……”意识到不妥，权至龙刹车，这墙可真墙啊。
那种想要一口气咬死他的劲又上来了，孟令慈：“今年回中国，搁置了租房计划。”
“这样啊。”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反正不太好受，权至龙：“我们先去录后采，忙完后再一起吃顿饭。”
趁她还在身边，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
“你住他家不就行了，他家房间很多。”姜大成茫然开口，不懂舍近求远的道理，“小情侣同处一个屋檐下又没什么。”
权至龙大脑的警铃疯狂响动，猛转头看姜大成，他担心一天的事还是点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