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柚担忧地从林絮胸口钻出,“绒绒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没关系,我前面看过她,睡得和小猪一样。”
也就只有林絮会这样形容女儿了舒清柚在她怀里依偎了会,不行,不能沉溺在温暖信息素里。
再说,她已经好多年没和林絮同床共枕,林絮当年也不会主动抱她睡。
她耳尖泛红,扭了下身子,“我还是走”
“唔啊林,你”
猝不及防,还没等到滋润,被横冲直撞。
她瞳孔骤缩,被迫抓住对方双臂。
林絮的手臂恢复的最慢,距出院一个月,她手上力气依然欠缺,不能干重活,无法剧烈运动。
没关系,休养生息好久,放纵一次,也不会有比骨折更坏的状况。
“叫什么,小心绒绒被吵醒。”林絮动作照旧,轻言细语,“自己捂住嘴,乖。”
舒清柚震惊不已。
Alpha就算体能好,骨折也需要一个半月时间才可正常活动。
但上下起伏,无法思考更多,林絮不知廉耻,还释放信息素蛊惑她。
舒清柚眼尾被不断地刺到染红。
因为在外头吹了太久冷风,如今完完全全被加温,被覆盖,里里外外都被照顾到。
“唔好过分”
就因为不陪睡,就强行做,舒清柚眼眸雾蒙蒙的,如墨的夜,她看不真切林絮此刻的神情。
林絮亲了亲她,倾身低语:“嘘,不要发出声音”
第56章 撒谎她会体谅的吧
“医生都说我体质非同凡响。”看着医院大楼在后视镜远去,林絮自卖自夸,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瘦的白胳膊,稍使劲,能看到明显的肱二头肌。
“你不准嫌弃我吃胖了,我要减肥。”
舒清柚开车之余,瞥了下她,很在意体重的女朋友,无时不刻都想表现自己的身材,就因为她前天随口的玩笑话。
她不自觉牵起嘴角,“胖一点也很可爱,绒绒的宠物胖胖的,很萌。”
林絮睁大了眼,赌气地哼声,“那也没见你把我当宠物,宠物都抱在手上,揣在兜里,凭你,抱不动我。”
确实,林絮的体重比她重,还高她一些,舒清柚没有马上否决自己的力量:“等我健身。”
“哈,你,少说也要练个一年半载。”林絮想象不出自家Omega练肩背举铁的模样。
稳定健身还得等到绒绒上幼儿园,舒清柚失落地来了句:“你不愿意等吗?”
林絮握着手机和顾怀愿发短信,约好明天和董事见面,她忙不迭道:“愿意,一百个一万个愿意,超级期待清柚公主抱我。”
“对了,明天我都不在家,有事回老宅一趟。”
舒清柚点点头,具体的事林絮看起来不想说,但林絮口吻轻松,不再像上回那样心神不宁,她不再过多担心。
次日,天阴得低沉,仿佛整个天空都快塌下来,云层厚得像没人翻动的灰布,遮住所有日光。
林絮整装待发,还没开门,舒清柚唤住她。
“怎么了,要我给你带礼物回来吗?”林絮眼眸低垂,似笑非笑看着舒清柚。
舒清柚踌躇了会,探出柔软手掌,扣住林絮的后脑下按,踮起脚尖,亲了下她的唇,双唇抿了几下。
她放开林絮,又不舍地抱了抱她,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
“我等你回家”
直到坐上私家车,林絮沉浸在走神中,心脏被一箭击中的酸胀感迟迟未消。
噗通噗通跳了一分钟才减缓。
大冬天的,林絮觉得车内暖气格外闷热,内搭的衬衫纽扣松开两颗,白皙的脖颈微透着粉。
她骗了舒清柚,以前她经常对舒清柚满不在乎,撒谎手到擒来,毕竟不太想外人了解自己的动向隐私。
但以前舒清柚是被动型,不会主动表现亲密,身份转换,林絮不得不佩服舒清柚无时不刻在撩拨她。
到达目的地,一家高级餐厅,坐落市中心,她倒是以前常来。
收到通知的经理早已在等她,见林总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的,她慌忙迎上,斟词酌句询问需不需要搀扶,林絮身子后仰,冷淡拒绝。
被别人碰到,不如把她腿折了。
待到隐秘性良好包厢,顾怀愿正和一个董事相谈甚欢,看到林絮立刻幸灾乐祸,掏出手机就是一顿拍。
“身残志坚未婚妻,对项目这么上心,建议集团给你颁个最佳员工奖。”
林絮不理会她,对董事颔了颔首,“好久不见,赵董。”
“林总,顾董刚和我说了您的遭遇,深表遗憾,至于幕后黑手”
“不急,边吃饭边说”
这家餐厅有一道甜品做的很好,主厨五星大厨,最出彩的就是那道从不写入菜单的隐藏款。
她早在家吃饱,舒清柚每天都拿吃的诱惑她,很过分,偏生她没出息,被沾染了信息素的饭菜吸引。
顾怀愿和赵董和她一五一十复盘目前公司最大的项目。
“这份是他们提交给审计部门的财务清单,备份数据库,发现最初版本中有一笔预算款项”
顾怀愿跟着接上,关于项目现金流走向提前一个季度,完全不符逻辑。
林絮翻动报表,其中还有隐藏分包合同,她看着平板罗列的数据,冷笑着,“过时的一套,虚报成本、转移资金、走假合同,再用人情审计压住问题。”
证据多如牛毛,林海一家子真着急,脑子还蠢,屁股冒火了都不知道。
时间过去三个小时多,信息交换完毕。
打蛇打七寸,既然林海走项目资金审核流程绕过董事会,那些老东西不会善罢甘休。
林絮看了看表,披上外套,抓起倒在一旁的拐杖,“不好意思,赵董,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只等到赵董的道别,顾怀愿没有眼力见,低下头时不时看手机,又和哪个女人打得火热,林絮咳了声:“未婚妻,不送送我?”
顾怀愿才从手机里爬出来,“送啊,未婚妻。”
老样子,餐厅经理给她送上一份包装精美的甜点,她们并肩而出。
“小愿,车祸司机的信息我收到了,司机车祸前收到大笔转账,被林海安置在那所谓‘咨询公司的法人。’”
顾怀愿疑惑道:“那你还不快点报警,还有闲情逸致过日子。”
她有很闲情逸致吗?胖了几斤不算吧:“不用急,要让奶奶知道,由她定夺。”
“您也太宽宏大量,现在去揭发,就可以让他们坐一辈子大牢,还需要开什么董事会,直接让警察介入。”
林絮眼中划过狠戾,她和宽宏大量四个字完全不沾,到时候双管齐下,提前走漏一点风声,这几个人肯定要窜逃国外避难。
到了国外,就更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对啊,我圣母小白,你现在才知道。”
顾怀愿虽然不知道林絮的计划,但也不敢苟同,“拉倒吧,谁都知道你小肚鸡肠,小时候我吃你一块蛋糕你都要和我冷战好多天”
提起小时候,林絮也不由自主和她多聊了几句。
“差点忘记给你这个。”
林絮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冰凉的钻戒被塞到手里,和顾怀愿手上的是一对,她们的订婚戒,钻石璀璨发亮。
林絮皱了皱眉:“又要让我去见你爸妈。”
顾怀愿娇俏一笑,“是呢,这次是她们特地感谢你,让出那块地皮。”
眼见林絮随便往口袋一塞,顾怀愿心疼地挡住她,“这好歹是我挑的,给未来老婆的戒指,你能不能爱惜点啊。”
“用盒子装起来。”
林絮不耐烦地重新装好扔进去,全然没注意到街角池嘉凑巧和女朋友来这里吃饭。
池嘉和女朋友围观全程,尤其那一对闪到眼瞎,价值不菲的钻戒,其中之一套在另外一位明艳美女的手指上,池嘉吃瓜的心达到顶峰。
“清柚的小情人原来也有自己的情人啊她们圈子真乱。”
这几天气候逐步下降,到家时,暖气的干热扑面而来,放下蛋糕,林絮迫不及待蹒跚上前,将舒清柚抱住,脸埋在她脖颈蹭了又蹭。
“宝宝,外面好冷哦,想你。”
舒绒还在一旁惊奇地看着她们,大姐姐叫妈妈宝宝?
舒清柚则闹了个大红脸,林絮力道之大,几乎快将她嵌入体内。
想推开林絮又不敢使力,舒清柚只好转移舒绒注意力,“绒绒你看,大姐姐给你带了甜品。”
舒绒像是被注入能量体,急匆匆地扒拉开蛋糕盒,艺术品似的蛋糕抓住舒绒眼球。
淡奶白巧克力半球外壳、缀以白桃与杏仁奶酱完美结合,乳脂淡香萦绕在鼻尖。
舒绒已经把妈妈忘到脑后,对林絮笑的比花还灿烂,真验证那句有奶便是娘。
林絮懒得理贪吃鬼,满足地嗅着舒清柚的香气,咕哝,“你和舒绒一起吃,不要什么都让给她,苦孩子也不能苦自己。”
面对这歪理,舒清柚哭笑不得,在林絮背脊上下抚摸两下,“我不苦,有你在很开心。”
“你奶奶那边还好吗?”
林絮后背僵直一瞬,舒清柚敏锐地察觉,但没往其他方面联想。
“怎么了,是她为难你了?还是老人家身体”
硬朗着,奶奶就是属于那种天天说快不行了,结果活得比谁都久的类型。
林絮总算舍得放开舒清柚:“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点饿了,今天晚上吃什么。”
明显有心事,瞒着她,舒清柚从不勉强,她抑住心底的失落,嘴角噙起一抹笑。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们平常吃的那些。”
说着,舒清柚习惯就要脱开她的外套。
林絮突然想起钻戒,吓地一激灵,避开舒清柚,自己上手脱下上衣,缓慢地挂在衣架上。
“你昨天还和我说,池小姐过几天咖啡厅开业,把我也带去。”
舒清柚愣了下,悬在半空的手停顿好一会。
是她哪做错了吗?刚才还热情似火和她相拥,现在对她避之不及。
她垂下眼睑,掩盖住眼里失落,手臂落在腿侧,握了握手掌。
“好,带你去喝咖啡。”
林絮捏着舒绒塞得满满当当的腮帮,“之前不还说让我去帮忙招揽客户,要我打扮好看点。”
舒清柚莞尔一笑:“你现在就很好看。”
到了去给池嘉捧场的日子,还没到店,就看到咖啡门边老木质窗框有位网红在外直播。
林絮路过她时,引起一阵惊呼,“哎呀,小姐姐,又遇到你们了。”
“你是?”
听到是在叫自己,林絮顿住,上下打量她,染成金黄长卷发,粉红泡泡裙,一件看似还算暖和的毛呢外套,腿上只有一双白丝袜,林絮觉得她以后会得老寒腿。
舒清柚当作没看到林絮的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
“上次在宠物店,记得吗?”
女孩满眼冒星星,小姐姐好帅啊,剪裁利落的黑色金纹西装,袖口挽到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拐杖上,简直像拍时尚大片。
林絮反感地移开目光,不希望被纠缠上,口吻冷淡:“不好意思,忘了,借过,我女朋友和我有点事。”
第57章 掉马了,还要继续装吗?
周末,靠近市中心,梧桐树,网红提前直播,这几个要素构成网红店最基本的,对于普通顾客,网红效应,打卡地,最容易跟随潮流的方式。
况且这里老板是美女,经常在网上分享OO恋日常,比起AO常规恋,还是女女OO恋更好磕,养眼,物以稀为贵。
池嘉保持微笑处理店内一切,游刃有余地和每桌客人聊两句,一抬头,眼尖地瞧见舒清柚,加深笑意。
“来蛮早的。”池嘉目光却只在舒清柚身上停留一瞬,上下打量气质与上次完全不一样的林絮。
相貌没变,自打上回撞到林絮,她对舒清柚的担忧多了一分。
A大多都是吃了吐得到就不管的,这话用在舒清柚这资深受害者,再合适不过,注定被A吃干抹净。
“本来打算让你家小情人当个活体海报揽客的,”池嘉挽上舒清柚手臂,轻快地说:“现在看来太帅也不好,到时候小姑娘光围着她,我还做不做生意啦。”
林絮淡淡地瞥了眼她们肢体亲密接触,比赛一样,任性地捞住舒清柚另一只胳膊,搞得舒清柚被两人架在中间难以活动。
舒清柚优先关注林絮,以为她扯到伤口,关切问:“我带你进去坐一坐,嘉嘉,你办公室那边方便吗?”
还没等池嘉点头,林絮顺势咬紧下唇,更是搂紧舒清柚手臂,“池老板,你生意这么火爆,我们还是不麻烦你了绒绒还在家嗷嗷叫等着妈妈回家呢。”
池嘉刚还奇怪怎么不见干女儿,舒清柚解释舒绒受了点凉,在家休息,她妹妹照顾。
等于把话说到了死胡同,池嘉没有强留人的必要,若没有林絮带有敌意的发言,池嘉本来犹豫的话就想给舒清柚明了。
她神色不变,先是很惋惜绒绒不能来玩,后正大光明说:“清柚,我这边有一笔账目要找你对下,还有你也看到了,这么多人,杯子也有点不够用。”
“我去去就回,你一个人可以吗?”舒清柚捏了下林絮的手指,把车钥匙给她“不舒服的话你先回车上等。”
林絮想也没想答应了,喋喋不休的人声属实对耳朵不太友好,她嫌吵,尤其感到了某些蠢蠢欲动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离。
怎么,她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但是刚才的网红倒让她记起先前买的一些快递。
其中就有**用品,想到这些,林絮心情出奇愉悦。
池嘉等林絮一瘸一拐走远,煞有介事开口,“我说啊,你能不能长点心,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倒好,主动把绳子往脖子上套。”
舒清柚糊涂了,“什么意思?”
她静静听完池嘉绘声绘色的描述,她大概知道是顾怀愿,也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
“你怎么都不带生气的,清柚。”
舒清柚反问,抄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摩擦着面料,“生气又不能当饭吃。”
把池嘉噎住了,她们认识也有好几年,舒清柚性格向来不温不火,她对这只闷葫芦恨铁不成钢,临行前嘱咐舒清柚分手要趁早。
林絮没闲着,阅完日常报表,助理在电话和她汇报重要事项,她就开始走神了,手指点点屏幕,帖子详细介绍各种**玩法。
“林总,这四个项目推进情况您有在听吗?”
林絮神游了半天的思绪被助理打断,她眼神一顿,调整了下蓝牙,眉目如常,“嗯,继续。”
等舒清柚敲了下车窗,林絮掐断耳机,状态迅速转变,替她打开车门。
凉飕飕的风随舒清柚一起进来,她稍倾身,手在舒清柚指尖上贴了贴,“这么冷。”
随即把舒清柚的手往自己衣服里层里塞,像冰块在肌肤划过,引得她浑身起了层疙瘩。
林絮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下意识觉得舒清柚被冻僵了,“以后出门戴手套吧。”
“好。”
舒清柚任由她为她取暖,无论林絮的动作表情,还是说话方式,一切都做到水到渠成,不露出半点马脚。
不对她回想起前两天,林絮反常地不许她宽衣,很像做了亏心事,躲着她,那件衣服被林絮挂在客卧的衣柜里。
她明白林絮注重隐私,可细致一探究,失忆的林絮为了勾她,连内衣裤都不知廉耻地暴露给她。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尤其林絮只是短暂地失忆。
她不言不语,林絮的肌肤一点一滴输送过来,舒清柚愈发迷茫,不知林絮打的什么鬼主意。
吃一堑,没长一智,活该重蹈覆辙,不知为何,舒清柚脑海里蓦地冒出这句话。
她眼皮一跳,猛然收回手,动作太显得着急,林絮皱着眉,眼底闪过几不可察的不满,她的视线缓缓地对上舒清柚的脸。
舒清柚心脏忽然跳的极快,像是要破开胸腔的剧烈,明明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林絮骄纵的气性。
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舒清柚太阳穴突突直跳,张不开嘴,嘴唇莫名地干涸。
林絮几乎要将她里外看透,她眯了眯眼,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下属工作出错时僵直的肩背。
餐厅上错菜服务生理亏胆怯时的战战兢兢。
被她揍过的不计其数的人们对她的畏缩恐惧以及后怕。
居然都能汇聚到一个人的脸上。
是谁说舒清柚素来寡淡,冷静自持的林絮扯了下嘴角,“舒姐姐不冷了,那我们回去,你的妹妹还在等我们。”
“还在发呆?不舒服吗?需要补充信息素?”
林絮出手扣住舒清柚的后颈,往她方向一拽,长发落在林絮手臂上,林絮呵笑一声。
明明没用多大的力,舒清柚眼泪差些被林絮指骨的触碰抖出,重重地吸口气。
“不,今天早上给过了,我们快点回去,绒绒她”
提到女儿,她喉咙就像被鱼刺卡住似的哽咽,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胀酸胀的,眼眶逐渐泛红。
林絮盯着她清瘦绷紧的下颌角,目不转睛,舒清柚唇瓣的颜色发白,鼻尖刚从外面回来被吹红,现在嘛,说不好,也许快哭的前奏。
她就那么可怕?可怕到要把舒清柚生吞活剥,所以舒清柚视她如洪水猛兽。
尽管林絮一直维持着假象的笑,但摁在舒清柚后颈的手指不断收紧,舒清柚颤抖着睫毛,没一会,染上点滴的晶莹。
“怎么哭了,宝宝。”
林絮垂眸,吻在抿紧的唇瓣上,舒清柚像是木头一样,由着她把舌头伸进来,攻城略地在她口腔内扫荡。
还是挺甜的,如果忽视舒清柚坠落的泪珠,林絮另一只手则按住舒清柚的软腰,舒清柚嘤咛一声。
林絮心颤了颤,难舍地离开她的唇,点漆的眸子难以猜透,只默不作声擦着舒清柚脸上的潮湿。
因为长时间的接吻,舒清柚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烫。
林絮伸出拇指,不轻不重地在舒清柚有些红肿的唇上按压,“都亲了这么多回,还没习惯,看你妆都化了。”
舒清柚匆忙别开脸,被林絮碰过的地方从最开始的战栗,到迷迷糊糊,现在唯有后知后觉的不知所措。
一路无言,以往回家,舒清柚会主动搀扶她,这次也一样,只是舒清柚变得更小心谨慎,也梗住脖子无法和她对视。
舒晚柠惊讶:“这么快回来,绒绒刚睡着。”
林絮自顾自地,当着舒晚柠的面,毫不收敛,甜甜地喊:“舒姐姐说想舍不得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怪辛苦的。”
说完还摇了摇舒清柚的胳膊。
舒清柚生硬地接过话头,浑身上下透着抗拒的意味,但她不敢在妹妹面前表现出来。
她不在乎面子这一说法,但不想让妹妹知道她在害怕,尽量保持常态。
“嗯,喝了杯咖啡,也没别的要紧事,你先去休息,晚饭我喊你。”
真不想看到姐姐和林絮亲亲我我的样子,她无奈,不愧是恋爱脑,但她这趟来也不是来玩。
必须要避开林絮才行。
舒晚柠警惕道:“姐,先别做饭,你过来,有点事。”
舒清柚见状呼出一口气,但她没走出一步,手臂继续被林絮攥紧。
她急促地喘息,瞥见林絮深不见底的笑意,她胸口发闷,附在林絮耳边低声:“求你”
软软的乞求声擦过林絮耳朵,林絮夸张地给了她一个熊抱,“好,早去早回,我有点饿了,我是说,腺体”
舒清柚一愣,小腹不免产生异样。
脱离了林絮,头重脚轻的身体缓和不少,舒清柚还要努力不让舒晚柠察觉,后院冷风呼啸,她把大衣领口揪直,顺带掩饰她的不安。
舒晚柠快言快语,她急个半死,巴不得赶快分享查出来的结果,“姐,我就直说,前几天我去堵了妈公司的行政经理,你记得不,李怡。”
半晌,舒清柚才从记忆库中搜到能和这名字对上的长相,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张了张嘴,呼出的薄雾在蒙在眼前。
“她和妈妈,公司,有什么关联?”
舒清柚嗓音意外的沙哑,好在舒晚柠眼睛放光,压根不在意舒清柚种种异样。
“那天妈在和林氏下属分公司经理打交道,妈公司当年大部分业务都是从分公司拿到的”
第58章 她想获知的真相……
她决定以后出门都要看黄历,在此之前,她第六感灵验,说一不二,不对劲就是有意外状况。
舒清柚在后院待了有段时间,林絮看手机的频率五分钟一次,算下来已经六次,半小时。
林絮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在酝酿,打破现状的征兆。
她来到房间,不作声,看着熟睡的舒绒,绯红的脸蛋重回白胖的小包子。
林絮俯下身,手背在舒绒额头上探了下,寻常温度,退烧了。
小孩子抵抗力差,隔三岔五生个小毛病,能把大人折腾到整夜操心,要不是她强行按住舒清柚让她闭眼,否则又得熬夜照顾舒绒。
林絮代替她照顾孩子后半夜,她不禁想,舒清柚到底在报复谁,还是心甘情愿生下来这孩子。
如果不是喜欢对方,何必生下她们的孩子,但这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对于舒清柚不打招呼自作主张,她可以不追究。
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时别四年,曾经的情人给她生了个爱吃爱玩的闺女。
林絮还挺佩服她,第一回当妈,新手上路,佩服她就算心理尚有不妥,佩服她即使自伤过,也不妨碍化身成为成熟的大人,居然还养活一个崽。
养活…她们的女儿。
想到这,她心脏一紧,涣散的瞳孔猛然聚焦,手心冒出汗,她和她有了女儿,而她根本没打算什么时候找舒清柚摊牌。
况且,她到底了解舒清柚多少。
对舒清柚的爱好不甚在意,也不清她爱吃的食物,生活的习惯,似乎都是舒清柚在处处迁就她。
当初,她们若没有分开,她是否可以为她分担四年的重担,舒清柚看似比以前更弱不禁风。
舒清柚和她妹妹待太久了,久到不正常。
天气预报报道今晚将迎来入冬后第一场雪。
今天气温骤降至零下三度,万一舒清柚也感冒发烧,她可不想家里成病患聚集地。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步伐缓慢,林絮屏住呼吸,不眨眼。
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出现,嘴唇亦发白,冰凉的目光在零下的户外冻过一边,愈发深不见底。
林絮睫毛颤动,不觉柔声:“过来。”
舒清柚五指扣在门框,咬着牙,直到指腹发白,她还是选择迈步走向她。
头发有些凌乱了,林絮一错不错看着她,舒清柚面对她,没有先前的惧怕,也没有就林絮过完户所*作所为厉声质问讨伐。
仅仅,只是,冷着脸,比起陌生人,更多了一分涌动的情感,林絮不确定,舒清柚知道当年真相了吗?
她知道是她,亲手毁掉她的家庭吗?
舒清柚自然不必着急,她是法官,是审判长,盖棺定论,一锤定音由舒清柚说了算。
林絮想帮她理顺有几根不规矩竖起来的发丝,还没碰到,舒清柚握住她的手,偏开头,生疏,虚弱地说:“没关系的,不劳烦你。”
“行,随你,”林絮说:“绒绒明天又可以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
“嗯。”
舒清柚简单抛出一个字,惜字如金。
“你妹妹今晚睡哪?”
“客卧。”
林絮不解地蹙眉,要将她排除在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是啊,她们姐妹一条心,她林絮是什么东西。
她冷笑:“哦,挺好,今天我睡沙发?明天呢,后天呢,让我去躺大街。”
都彼此心知肚明,舒清柚哪会不清楚林絮,她想要她给明确的态度。
她敛眉,声音轻到只有她们听得见:“那你和我睡。”
傻了吧,不可思议,林絮有点发愣,过了好一会。
“好……”
舒清柚凉她一眼:“我的意思是,只有,你和我。”
“什么?”
林絮睁大眼,一时间,大脑猛地宕机。
“我去做饭了。”
暂时不想和她聊太多,舒清柚起身就要走。
林絮低着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骨头摸起来也是脆生的,容易折断的。
“清柚,从我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在想,这个女人,看起来需要人保护。”
舒清柚顿了下,看不清她表情,只能感受到腕部皮肤在收紧。
有点疼,但舒清柚习惯林絮对她施加的痛感。
舒清柚坐在她旁边,认真,一字一句道:“臆想出来的判断,刻板印象不可取。”
林絮继续变本加厉,伸出另一只手搭在她斑驳的伤痕处,只剩微不足道的单衣遮挡。
“没错,大错特错,还侮辱了你,对不起。”
舒清柚没有任何的反抗,呼吸微滞,她察觉到林絮想要做的,专注地在她伤疤上,隔着面料,来来回回摩挲。
这应该是林絮第一次真情实意的道歉。
风声渐大,林絮的半张脸掩在乌发中,“你怎么不说谢谢我?”
舒清柚内心没有波动,一笑置之,“谢你什么?”
林絮抬起头,目光突兀地盯紧她,橘色灯光下,照在林絮脸上毫无血色。
“那当然是,谢我照顾绒绒。”
只有这样吗?舒清柚身子向前,在林絮的嘴角上落下一吻。
“我不会谢谢你。”
林絮绷紧唇瓣,几乎抿成锋利尖锐纸片,哪怕被亲了,舒清柚信息素惹的她周身躁动。
“你…知道了。”
舒清柚沉默了会,温和回应:“我又知道什么?”
林絮打了个寒噤。
她向来不怕与人对峙,谈判,气场本身就能轻松压制对方,印象中没输过,即使暂败,她也不惜动用更肮脏的方式。
无耻,但有效,她不是多善良的人,生意场上,乌烟瘴气,大家手里多少都不干净。
她也不是个特例,她会把舒清柚一家搞到家破人亡,然后按照自己的逻辑,去折磨对方。
仿佛这种快感能抵消一切不快,但舒清柚一直都只是无权无势的Omega。
她自认不会喜欢她,她只是隐约害怕舒清柚能把她某些东西带走。
林絮想通了,连带表情都缓和不少,“我们不要打哑谜了好不好,你知道那些,其实也不完全正确。”
兜圈子的应该是林絮,舒清柚顺着她,“好,对了,之前配绒绒看海底世界,她很想亲眼看看海洋生物。”
“那就,海洋馆?”
舒清柚就像平常和她聊天一样:“好啊,我们选个时间过去。”
林絮不自觉把目光移到舒清柚的尖尖的下巴上,恍惚一瞬。
“你,亲我一下。”
“不是刚亲过?”
“不,不是这样。”
说着,林絮十分缺乏安全感,虎口抵着舒清柚的下颌,上身向前,毫无章法地咬着舒清柚的嘴唇。
水声黏腻,伴随着绵长的喘,这次是林絮没换气,舒清柚半睁眸子,没有特地迎合,林絮的牙齿和她的相撞,舌尖不停地追逐。
感觉一来,就顾不上未完成的坦白,手压在布料里,触及着滑嫩的肌肤。
林絮觉得自己好不堪,卑劣地,爱上了感受软成一滩水的滋味。
又反复说服自己,舒清柚不知道真相,或者哪怕知道了,也把她放在了第一位,没有揭穿她,心甘情愿和她亲热。
邀请她,一家三口去游玩。
“我们,晚上继续吧。”
林絮制止了更肆意妄为的行动,至少不应该,在女儿身边。
“好。”
舒清柚一如既往,不反驳她,甚至更温顺,像调教过的小鹿,说一不二,她这么乖,林絮本该把这当定心丸吃下。
狂躁的风响,经过水泥墙面的稀释,只有轻微的飘感。
林絮觉得眼前的舒清柚覆了层面纱,面纱之下或许也不再真实。
舒清柚这人,很难从她口中得知全部想法,话从不说透,也不爱说绝。
习惯于给双方留一个台阶。
要不是她患上病症,她能从舒清柚嘴里套到的真心话也只有只言片语。
饭桌上,香气弥漫,三个人不约而同恪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条款。
金属筷和陶瓷的碰撞声成了她们间唯一的点缀,林絮胃里头感觉被乱七八糟的情绪填满。
潦草地吃了几口菜,洗好碗筷,装好给舒绒的饭菜喂给她。
等到林絮背影彻底消失,舒晚柠防备了好久的心落下,她焦虑地问:“姐,你打听到了什么?”
舒清柚一顿,“她还没想起来,不过我们公司被搞,大概率不是她指使,而是她家里某个亲戚…”
舒晚柠压低头,哀叹,“这狗东西,是打算失忆一辈子啊。”
看着妹妹执拗的模样,舒清柚宽慰道:“没关系呀,我们普通人本来就没有能获得证据的途径,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舒晚柠抬高音量:“姐,你也太悲观主义,真相就是拿来公之于众的,我们是受害者,不是更应该讨要个说法!”
“吃菜啦,今天还剩这么多,”舒清柚说,“不过,你之前说的对,我对她也没责任义务养着,我在考虑把这里卖掉。”
“可以啊,反正这老房子,交通不方便,我们搬去哪里?我以后不想在海城发展,感觉压力好大……”
其实,舒晚柠告诉她所有的,包括林絮亲戚指使分公司,迫害她们母亲和公司,妈妈心情不好酒驾被车撞,一个经理,又怎么能知道全貌。
林絮当年能精准无误找到她,毫无回报地施以援手,不符合林絮这种利己主义者的做法。
但舒晚柠为数不多的信息,倒是让她打开道口子,窥见一丝希望。
林絮想在她身上获得想要的东西,后来又放弃了,她想获知真相…
然后,她可以彻彻底底坦荡放下。
第59章 继续瞒着她
本城最大的海洋馆近海,林絮直截了当让自家司机开车来接。
迈巴赫经过改造的后座,有准备好的上好点心,舒绒的满足不在话下,舒清柚没有多少口腹之欲。
林絮的食欲受舒清柚的冷淡影响,所剩无几,局面一度寂静无声,只有舒绒一口点心,一口橙汁喝的不亦乐乎。
舒清柚不时帮舒绒顺背脊,吃起来没完没了了,她眉心蹙着,从舒绒手心‘虎口夺食’,塞到林絮嘴边。
“不要浪费,吃掉。”
黏糊糊的奶油巧克力香气直冲鼻尖,残留舒绒不规则牙印,舒绒委屈巴巴,打了个嗝望向林絮。
“不怪我啊,你妈妈逼我吃的”
林絮将这当作舒清柚主动向她破冰的信号,张嘴被舒清柚投喂,一口接这一口。
数日前,舒绒和舒晚柠一张床,舒清柚主动和林絮一起。
林絮惊吓大于喜悦,和衣躺下,床垫柔软,记忆中还没睡过舒清柚的床,最多偶尔办个不正经的事。
床上到处都是舒清柚的信息素味,尤其是枕头,觉得不过瘾,干脆抱住枕头,蜷缩身体塞到被窝里。
被窝里面没有多余的空气,信息素的香味浓到让她头晕。
放在平常,她早就沉沉入睡,但今天与众不同,她极力保持镇静,万一舒清柚是来兴师问罪她妈妈公司的呢。
不然没事留她在这干嘛,欢乐斗地主吗?两个人也不够呀。
舒清柚洗漱完毕,看到的即是枕头少了一只,以及被包得紧紧的大蚕蛹,她半是疑虑半是担心。
“林絮,你不闷吗?”
她上手掀开被褥一角。
是在喊她,林絮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大半张脸搁在枕头里,只有一双可怜的眼和舒清柚交接。
“还好”
就是有点缺氧,林絮不允许自己这么弱。
不安的话语声透过枕芯,希望舒清柚没听出来,舒清柚刚洗完澡,发梢沾染些许水汽,蕾丝睡裙贴着两团饱满。
林絮视线不受控地扫过,没有任何遮蔽物,她脑袋嗡地一声。
如果把自己埋到这里面,肯定比枕头好一万倍。
不能破功她仿若无事,曲起腿,把枕头放回原位,被她蹂躏的面料皱皱巴巴的,她伸手捋平。
她才敢继续转过头,这一下眼睛完全移不开,柔软抵在她的面前几公分,伴随香气,林絮喉咙忽觉干涸。
“清柚,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舒清柚歪了下头,膝盖覆被,慢慢朝她挪动,林絮吞咽口水,忘记所有言语。
随后她腿上多了份重量。
手臂像水蛇一样缠在林絮脖颈,舒清柚又揉了揉她后脑勺睡乱的头发,感受到林絮僵硬不动的身体。
舒清柚俯身,在林絮耳廓吐气如兰,“没事,就不能找你叙叙旧?”
她把这三个字咬的极慢,又很轻,水蒸气萦着红润的唇,林絮想战术性逃脱也没办法。
上下都被压制,信息素单刀直入无休止勾着她,林絮瞳孔震撼,舒清柚这到哪学的撩妹技巧?!
这几年错过好多好多,林絮肩膀塌软,心底泛起酸楚,蓦地一下抱紧舒清柚。
也如愿以尝到了洗面奶的滋味。
大约是晚上,人的情绪更容易被牵动,林絮想付出一些真心,“行,叙旧,想说多久都行,我今晚都是你的。”
不说动容是假的,舒清柚想了解的不多,但她必须要知道,“我妈妈公司的业务,都是你们和她签的合同吗?”
林絮没有半秒犹豫,关于她妈妈公司经营相关,林絮事发后才调查的。
“是林氏,和我关系不大,那会我只在集团那边挂个副总名,”林絮顿了顿,眼神暗下,“我妈妈,是总裁。”
并没有问到她妈妈的事,舒清柚不解林絮突然的交待,她印象中林絮无父无母。
“你的妈妈?不是早就去世了”
林絮眼圈顿时发红,鼻头酸酸涨涨,她应该推开舒清柚,却像是想把她烙在体内,箍的极紧。
她以为可以释怀的,就算不是舒清柚她妈妈被指使干这事,也会有其他人。
林絮的妈妈是A,另一位母亲难产而死,妈妈没有恨她的出生,还心疼她失去母亲,要星星要月亮,妈妈都会送她。
其实,没有舒清柚她妈,也会有其他人去撞车,就像林絮此次遭遇的祸端。
舒清柚低喘,呼吸艰难,“嗯林絮,有点痛。”
林絮咬着后槽牙,几乎要把怀中纤细的腰折断。
“痛啊”她力道松懈,闷在舒清柚胸前,低声嗤笑,“清柚,现在呢?”
好一会,林絮也没出声,舒清柚刚刚被她笑得头皮阵阵发麻,影视剧里变态杀人狂也是这般。
舒清柚奋力推拒着她,但O怎么可能抵得住A的克制。
“为什么推开我?”林絮抬起下巴,她明明,没有再弄疼她。
她天真地问:“舒清柚,我以为你们调查出来了,你不知道,我妈妈是被你妈妈撞死的吗?”
犹如巨雷,响彻天际,舒清柚怔住,直直地和林絮四目相对,但她的眼是虚的,身体也无法保持稳定。
林絮没让她倒下,将她束缚的牢牢地。
扯起嘴角,疯感十足抚摸舒清柚的长发,“你才知道,你才知道!”
好半晌,舒清柚嗫嚅唇瓣,“嗯”
她指尖颤抖,帮忙擦拭林絮的湿漉的脸颊。
林絮眼蒙摇曳的水光,舒清柚指尖悬停在半空,抿了抿唇,倾身。
温润的唇瓣贴着林絮的皮肤,舌尖划过眼角,落至林絮的双唇,舌尖湿滑,带着咸。
“清柚,我”
林絮探到睡裙,思索要不要更进一步,在腺两瓣唇外打转。
她突然没法坦然接受舒清柚的全身心奉献。
“不进来?”舒清柚凑上前。
林絮掌心染上水,“其实,你家公司”
她深吸一口气,舒清柚现在对她的生理宽慰,完全是因为不知道她们家公司是被谁搞倒闭的。
和舒清柚相处时间越长,就难以启齿。
舒清柚不语,垂着眼睑等她。
“不,没什么,以后再聊。”
她不等舒清柚过多反应,啄着舒清柚唇,没有标记舒清柚,接下来几日,舒清柚主动求欢都被她找借口逃开。
林絮吞下最后一口甜品,舒绒眼里的光也随之熄灭。
“好吃,”她眯起眼睛,“还想你喂我”
舒清柚皮笑肉不笑,递给她一瓶水,睨着她,“喂你吃腺体。”
“咳咳咳!”
林絮瞪大眼,断定舒清柚肯定学坏了,这种东西是能随便和A说喂她吃的吗?!
再看一眼舒清柚,对方表情一如既往,等林絮的下文,林絮降下车内隔板,询问司机,“还要多久能到海洋馆。”
司机看到大小姐发话,腰板不免佝偻了些,唯唯诺诺地说:“大小姐,老太太吩咐,先回老宅”
又是一记大暴击,林絮音量陡然升高,“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司机背后一颤,结巴道,“就在你联系我的时候”
早知道叫助理过来了,她早该知道这些狗腿子只听林老太的。
林絮太阳穴狂跳,握紧水瓶,手背浮现道道青筋,强压愠怒。
“行,停车!”
Alpha的气场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动粗,就算三五个Beta也拉不住。
司机都快哭出来了,生怕大小姐给她哐哐一顿揍,“大小姐,您就饶了我吧,我们也是按吩咐行事。”
要求无果,况且不用她看,这个车子玻璃也做了特殊防护能防弹,她想逃也逃不掉。
她扭过脖子,忧心忡忡,“清柚,你先走,你不能见她,万一她在你身上动手脚那就”
舒清柚幽幽地看着她,居然还有让林絮恐惧的人,其实这反差还蛮有趣。
她摸着林絮发顶,掌心撑着下颌,眉眼弯弯,“真的吗,你很怕奶奶?”
林絮心脏猛地一跳,在舒清柚的抚摸中,皮肤温度逐渐上升,干嘛又突然摸摸她。
“宝宝我不想你和绒绒出事。”
司机默默吃瓜,给豪门打工的就是好啊,该有的八卦一个都少不了。
未婚妻还没过门,找了个带孩子的女人,大小姐品味就是好,不对,这小孩好像和大小姐有点像,莫不是她悄悄看了眼后视镜。
“看什么看!”
林絮吼了她一嘴,“看舒服了先把她们送回去!”
司机又开始打马虎眼了,“那个,大小姐,老太太当时的原话是,‘把她们三个都带回来。’”
林絮:“”
果然老太关系网过硬,该查到的一个都少不了。
林絮生无可恋地升起挡板,把舒绒拉到一旁,扑到舒清柚怀里,破罐破摔了。
“舒姐姐,到时候你被欺负了,我帮你打回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妈妈怀里脱离的舒绒:“???”
那是她的位置
舒清柚其实是被林絮摁在靠椅上,百来斤沙袋一样的压着,她微微喘:“你还是先但心自己吧,我可以和你撇清关系。”
林絮脸部抽搐一下,真好,孩子她妈要把她扔掉了。
“大小姐,我们到了。”
刚迈入大门,佣人簇拥上来,弯腰换鞋,收好她们的外套等,林絮享受惯了这些固有服务。
舒清柚神态自若,一把将舒绒塞到林絮臂弯中,林絮稳当接住,“绒绒,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哦,你要记住”
她四下望去,蓦然间,视线锁定一个方向,对方早就目瞪口呆,坐立难安到冷汗直冒。
林絮嘴角勾起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怪不得啊,选在今天,林海一家子也在。
第60章 保护老婆不想撒手结果
舒绒懂的不多,出门也都被妈妈带着,也鲜少遇见对她不友善的人。
她只是随便到处张望,偌大华丽的房子,没有玩具,没有小动物,还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大人盯着她,
林絮抱着的小白团子今天为了见小动物,头顶特地别了个粉色海豚发夹,雪地靴带有胖墩墩小企鹅图案。
梦想破裂,还被看起来恐怖的生物瞥视,林絮都能感受到她在瑟瑟发抖。
她淡定上前,一手抱娃,一手牵舒清柚,落座主位。
舒清柚垂眸,交缠一起的双手,林絮从始至终没放开。
那么,她该以何身份自居,比起和林絮在一起未知的暴风雨,和舒绒一起逛逛水族馆,似乎都已成为难以实现的念想。
今天受邀来这里的父子俩,承老太太的意思,估计心里也都七上八下,手难得规规矩矩放在腿上。
全然没有平日嚣张做派。
林海那满肚子屎的啤酒肚,配一张油腻痘痘大饼脸,直教人作呕。
这也就算了,林士那贼眉鼠眼,有意无意瞅着舒清柚,林絮磨了磨牙,稳住暴怒的心神。
“小舅舅,好久不见了。”林絮嘴角扯动,“林士,你也一样,上次见你,哦腿脚不太方便。”
俨然一家三口在他面前秀恩爱,又听到林絮嘲弄讽刺语气,林海脑袋一下没转过弯,儿子怎么就腿脚不便了。
林絮带给他巨大的震撼,这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基本确定是情妇,但远不及侄女手里抱的孩子,大眼睛,卷曲浓密睫毛,和林絮小时候没两样。
简直是晴天霹雳。
林海扭头就问:“小士,上次什么情况?”
林士正心想堂姐什么时候勾搭上这种气质的女人回家。
他恨她到牙痒痒,上回他被迫在众人前连滚带爬,后来再去餐厅时,那些人停留在他身上似是而非的目光,如芒在背。
“多谢表姐关心,我挺好的。”
佣人此刻正打算倒茶,林絮手臂一挡,佣人有眼力见地退下。
她作出思考,叹息:“堂弟,我最近真有点腿脚不便,流年不利,出车祸。”
林海父子同时猛咽口水,两人不动声色交换一个心虚眼神,被林絮尽收眼底。
在场的人都知道林絮暴君般的脾性,没人敢说话,气氛一度紧张无比。
林絮不疾不徐,露出歉意的微笑,“小舅舅都不看我,是在怪我没法给您斟茶吧?”
原来就为这事,林海稍微松口气,他抿了一口茶,但手臂肌肉紧绷到有些僵硬,“瞧你说的,小絮好好养伤才对,下次也来得及。”
她们林家素来传统,晚辈给长辈敬茶,等级分明。
“是啊,”林絮点点头,话锋一转,“看来小士这杯茶,也是要等下次了”
林海喉咙滚动,当即喝斥:“小士,快去给你堂姐倒茶,没礼貌,成何体统!”
发呆状态的林士还在想车祸的事,却忘记最基本的礼仪,被这一指责犹如当头一棒。
脊梁骨马上就弯下,手抖着帮忙倒水,请林絮看茶。
“堂姐您喝茶。”
林絮眼不眨地盯着林士,没有接的意思,啊了声,“小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说来也巧,那个撞我的司机,和你长得有六分相似。”
最近顾怀愿发来的消息里,就有肇事司机照片,尖嘴猴腮,长相胖瘦有别,和林海一样的贪婪,收了家空壳公司的转账。
巧的是,法人正是林海下面的一个经理,受谁指使再清楚不过。
“怎么可能像!”林士吓得大喊,手里端着的茶水,本来就做贼心虚,茶杯一斜,大半杯水泼到舒清柚的腿上。
黑色阔腿裤不吸水,微烫的茶水渗到皮肤上,有些疼,舒清柚蹙着眉心。
林士再没有分寸,也不敢公然勾搭堂姐的女人,只好一个劲得道歉,就没差把头埋到地上。
林海一脸没眼看的无语,林絮明显是在诈他,那个司机都五十来岁了,能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像吗?!
他一把搡开没出息的儿子,“林士!看看你,毛手毛脚的,来人,带这位女士去换衣服!”
接着又向舒清柚赔笑,假惺惺道:“不好意思啊,我儿子还小,家里给宠坏了,我替他道歉,要需要做检查,我承包所有医药费。”
林絮看着这张肥肉堆叠的脸就犯恶心,奈何舒清柚急需要换衣服,不知道皮肤有没有烫红,懒得向这两恶心人的玩意多费口舌。
她强忍呕吐欲望拉起舒清柚,“不用,我自己的家,我知道去哪换。”
林絮越过旋转楼梯,来到二楼,推开她偶尔住的房间,匆匆忙忙翻找医药箱和衣物。
舒清柚坐在柔软的大床,还有点疼,扫过一圈林絮的房间,很大,但没多少生活气息。
“你们家还蛮热闹的。”
舒绒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床,超级软,她爬上去,在被单上玩滚来滚去。
“你管这叫热闹啊,那以后这些热闹有的看了。”
林絮无奈地回她,语气中带有疲倦,她准备好新裤子,提着医药箱,单膝跪在舒清柚面前。
水洒到的部位靠近大腿内侧,林絮对舒清柚的身体再熟悉不过,她拉下裤子拉链,十根手指一起压在裤腰上。
指尖碰到舒清柚软软的小腹,令人不由想再探入,林絮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乱来。
腹部不受控制地起伏,舒清柚难为情地喘了一声,按住林絮看似帮忙,实则有点吃豆腐嫌疑的手。
“我自己来就好”
林絮眼神逐渐不再清明,她掀眸,姿势不变,手上继续换裤子行动,“我们什么关系,你还害羞。”
本来想入非非的,看到舒清柚瓷白娇嫩的大腿内侧红了一小片,她心下一紧,手指迅速远离,避免弄疼舒清柚。
林絮眼神发暗,要快点把那两恶心亲戚解决掉。
真就不把她当一回事了吧。
涂上各种药水,林絮陪着舒清柚在房间待了好一会,直到药水风干,佣人敲门告知林老太等她们。
林絮帮舒清柚换上新裤子,拉着舒清柚软绵绵的手,垂眸,嘴唇碰到她的手背,轻轻吻了下。
“去见家长咯。”
舒清柚奇怪,漂亮的凤眼似笑非笑,“之前你胆小如鼠到要把我藏起来,这么快就调理好了?”
林絮大大方方,没心没肺地一笑,“早死早超生嘛。”
虽然林絮一直自我打气中,看到老人阴晴不定的严肃的表情,她还是放轻了呼吸。
林老太目光快速在三人间流连一秒不到,最后倒是对小孩子比较感兴趣,她招了招手。
西装革履的管家恭敬向舒绒递上置于托盘的棒棒糖,彩虹配色花花绿绿的,又大又圆。
舒绒被舒清柚抱着,下意识对比自己的手,哇,比手手还大!
她眼睛发光就要去拿,林絮做了次坏人,手臂一横,硬生生拦住舒绒的渴望。
不顾舒绒撇嘴快哭的模样,林絮桀然一笑,笑声在静谧房间显得格外突兀,她的视线直勾勾地和林老太对峙。
“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林老太鼻腔发出沉重的哼声,早先当她查出林絮和陌生女人暗度陈仓也就罢了,顾怀愿和林絮只需商业联姻,其她的她一概不管。
不曾料到,孩子都这么大了,好在曾孙女也算养的不错,脸蛋圆嘟嘟,唇红齿白,眼珠子清明,瞧着就极为机灵。
“什么意思,还需要我说明白?”林老太也是拿孙女没办法,连续遭受两次车祸,作为长辈再强大的心脏也遭不住这刺激。
林老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去世,小女儿不懂事,国内外到处跑,一年下来神龙见头不见尾。
林絮基本上算是一家子独苗,连孙女都护不住,恐无颜愧对列祖列宗。
“奶奶不说,孙女怎么会懂。”
舒清柚被林絮挡在侧后方,她知林絮想护她,但也暗中观察,老人这回显得面善,但威严仍在,身子骨大约比较弱,半躺在床榻。
说话间中气很足,想必是高寿。
林老太抿住干巴的唇,透过林絮,看着曾孙女和抱着她的Omega。
Omega一如既往,上次见面也一样,不显露山水,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但不是冷漠,称作云淡风轻更为贴切。
“舒小姐说说,你怎么看上我这不争气的孙女的。”
太贬低她了吧,林絮不满地就要狡辩,舒清柚在老人看不到的角落,抬起脚尖,撩动林絮的裤腿。
从下往上,微妙的感觉,林絮憋屈地噤声,舒绒找准时机,伸手一抓,托盘上的糖果收入囊中。
她得意举起棒棒糖扬起头颅,咧开嘴巴,骄傲地发出不明意义的奶音。
这一举措惹的林老太忍俊不禁,面容缓和不少。
舒清柚稍躬身,对于长辈的理解,舒清柚做的妥当,她见老人喜欢舒绒,摸着女儿的头让她乖乖别乱动。
“我和她,算一见钟情。”
她嗓音清洌洌地,面对林老太没有丁点畏缩。
这点林老太颇为欣赏,她颔了颔首,举起枯槁苍老的手臂,舒清柚读得懂老人眼里的表情,将女儿的糖果拿到一边,再让她和老人接触。
林絮心脏重重一跳,脑子热乎乎的,一见钟情,是真的,还是唬弄老人家的?
而舒绒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认识的老奶奶,揉了她头发好几下,握住她的手,看着有点凶,有种奇妙的亲切。
林老太慈祥地指出:“三岁,不会说话,看着倒还聪明。”
被晾许久的林絮上前吐槽,隔开舒清柚和奶奶的距离,不是很愿意让舒清柚和老人攀谈,“您老就放心吧,绒绒脑子很好使。”
林老太见这不省心的孙女就生出无名火,哼声:“你才吃了几年的米,翅膀硬了,怎么,我难道还会对自己的曾孙女做什么勾当吗?”
“你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整日吊儿郎当,没半点当总裁的样子,刚才在楼下你干什么去了。”
总裁这一职位本就林絮在奶奶扶持下当选的,但这也不能说明她没能力,提到那对父子,她堵着气,脖子一梗。
“奶奶,那林海父子狗东西害我,我还不能给他们个下马威!”
林老太商场厮杀多年,自然明白其间厉害关系,她瞪了眼林絮,对舒清柚笑了笑。
“舒小姐,我和孙女有点私房话要说”
舒清柚仍然是同样守规矩的态度,“我碰巧有点口渴,下楼喝点茶。”
离开前经过林絮,她指尖灵活地在林絮的手心勾了勾,林絮的手掌在刺激下蜷起。
掌心的痒意,酥麻的过电感划过林絮的小腹。
林絮愣住了,正在回味舒清柚这个动作的含义,老人在半明灯光下,缓缓张嘴,话里的内容,像一道雷电,把她整个人牢牢地劈在原地。
不得动弹。
“絮儿,她母亲做的事,和你没关系,也是我们祖孙的命。”
“但是,我和你母亲都不曾教育过你,让你向无辜的人下毒手。”
林絮如坠冰窖,周身冰冷,眼神在老人的每个字中,逐渐暗淡无光。
林老太摇着头,气愤孙女的肮脏手段,“你那情人可知,是你把她家公司搞垮,她外婆受双重巨大打击,过早离世,你认为自己,能脱得了干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