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也有点刹不住车,“有道理,我叫你妈妈的话,绒绒会吃醋的。”
舒清柚都没听清她说的具体内容,双手虚虚搭在林絮腰间,胡乱地应声:“嗯”
她睁眼看着舒清柚脸颊绯红,眼尾下的棕色小痣,舌尖稍微离开,贴着她的上唇内里柔软口腔,“你看,我们是女朋友的关系,那,叫你宝宝好不好?”
舒清柚蓦地夹紧腿,不知是林絮唇舌的挑弄,或是这个称呼。
从来没人用宝宝唤她,小时候,她沉默寡言,也被当做沉默是金的早熟小孩,长大后,所有人对她的感官便是成熟负责。
毕竟,有人拜托她帮忙,她鲜少去拒绝,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不会体现在言行举止中。
舒清柚心里软成一滩水,不带威胁地嗔她:“我比你年长好几岁,我叫你宝宝差不多。”
林絮巴不得被舒清柚宠呢,她惊喜地喜笑颜开,“乐意至极,那以后你叫我宝宝吧。”
居然被摆了一道,舒清柚推拒她,冷下心肠:“不要。”
林絮无奈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嗓音软软的,“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你就叫我喂好了,反正我哪个称呼都配不上,比叫我名字好听一万倍。”
没想到林絮会为一个称呼破防,食指抬起林絮的尖下巴,嘴唇有点红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劲。
她叹了口气,找个折中方案,“睡觉前,叫你宝宝好不好?祝你做个好梦。”
林絮沉吟着,在此之前,确认一件事:“我们在谈恋爱吗?”
舒清柚愣了下,她们关系有点复杂,只言片语很难界定,若按目前她们的相处方式,也只能默认情侣的说法。
她勉为其难地微微颔首,林絮可以说心花怒放,满意地隔着一层聊胜于无的抑制贴,咬了下去。
标记牙尖直接陷入求着被标记的腺体,释放出浓郁的花香,同甜橙味亲密无间。
林絮揽紧她,同样不留一丝缝隙,她的呼吸早已乱了节奏。
舒清柚的状况更为不妙,泪眼被强行溢出,她不清楚林絮和她在一起后,有没有短暂标记过别人。
洗过的腺体,犹如新生花瓣,极其娇弱,碾过。
舒清柚浑身剧烈一颤,为数不多的理智崩溃在临界线上,瘫软地乞求,“轻点好不好”
属于Alpha野兽般的本能很难停*住不继续标记,O的信息素太过甜美,和她高度契合,听着绵软无力的嗓音,林絮心悸不已,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胸腔涌出。
她安抚地拥住她。
“好,没咬破,不算进去很浅地标记,睡一觉就好了。”
医生没说错,脑震荡短的,几周下来,显然智商也增进不少。
只在腺体表皮轻微刺入,A的信息素进去不多,恢复的也快。
像她们以前在一起的高频率标记。
况且,林絮,喜欢手舌并用。
有时和她在一起,美名其曰说着想喝水的话,喝的水却是
光是想到这幅画面,腺口不断,被叉,舒清柚就想钻进树洞。
林絮再次打断她的思绪,“以后别打针了,前两天又看到你去便利店买了好几盒,打多对身体不好。”
不都怪你么,舒清柚在心里腹诽,近期发情期紊乱,每回清早都要多打一两针补充对抗没由来地谷欠望。
舒清柚指出她打地小算盘:“听你这话,有另外一层意思。”
林絮像小鸟一样在她嘴角轻啄,“宝宝最聪明啦,我来当你的抑制剂。”
“等等,”舒清柚也不甘示弱,覆住林絮前面的一团软揉,“我没答应你唤我宝贝。”
林絮让她玩,欸了一声,自顾自决定:“但这是我的自由呀,就像我喜欢你,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许。”
仔细想想,好吧,说的没错,可怎么总觉得吃亏的是她呢?
次日清晨,天将破晓。
林絮充满朝气地提议一起去看电影,舒清柚犹豫一下,主要带着小孩去电影院,能看的电影不多。
儿童专场,必然吵吵嚷嚷不得安生。
林絮不当一回事,她今天也是破天荒很早爬起来做早餐,将昨晚带回家的鸡加热好,切割成块。
眼瞅舒清柚一口又一口,缓慢地吞咽鸡肉,她感到莫大满足。
边解开围裙边和舒清柚商量:“绒绒三岁了,快上幼儿园的岁数,也该看点大人该看的电影。”
说着就掏出手机,对近日热映电影逐个分析。
“你看,这个就很不错,深海怪兽,看怪兽就行,都不用带脑子。”
诺大的章鱼状怪兽触手占据大半个屏幕,舒清柚笑了笑,“的确不用带脑子,眼睛也最好不要带,你忘了绒绒很胆小,她哭了你来负责吗?”
林絮挠了挠脸,有点难办呀。
看电影是她的私心,她想起来一些短信对话,大概就是她约舒清柚看电影,最后爽约,白白让舒清柚等一下午。
现在弥补也许还来得及?
当时她们约的是哪部电影,她记不清,也就只能摸瞎,毕竟以她失忆前性格,肯定会选优先考虑选自身喜欢的类型电影。
她现在就很喜欢刺激惊险类的。
林絮划拉着电影选项:“好吧,那清柚来选,你是不是更喜欢文艺类的,唔,的确比较符合你整体风格。”
“这个就不错,国外蛮火的文艺片,总觉得太意识流。”
舒清柚看了一眼,“除了海怪,都行。”
她几乎不看文艺片,人就是这样刻板印象,其实她挺喜欢恐怖刺激的电影。
随后,轻轻抬眸:“绒绒,你来选。”
第46章 这是想和她同归于尽???
舒绒只能吃一点细碎的鸡肉,不过比起饭菜,她还是更喜欢吃甜点。
她摊着方方正正的纸巾,趁大人不注意,小手抓了个大鸡腿,挪动一点,观察大人的反应,真好,没看见她在偷鸡腿。
悄悄藏在身后,打算喂给龙猫吃。
猝不及防地被喊到名字,她整个人僵直不敢动,看在大人的眼里,显得更呆滞软萌。
第一次做贼心虚,舒绒没看清待选电影,随意点了点。
爱情电影,林絮摸了摸下巴:“真有品。”
舒清柚发现舒绒小脸粉粉的,一副打着小九九的心思,孩子长大了,都学会敷衍妈妈了。
起先,本来就在城郊随便找个影院将就,不知林絮在和她较什么劲,要去市中心看电影,人多热闹。
奇怪,林絮并不是爱凑热闹的,来到影院,舒清柚了然。
林絮抱了一桶爆米花,各喂给母女两。
舒清柚眼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神情,林絮不自在地吸口冰可乐:“凑巧,网上这里评价高,爆米花炸的特别酥脆,所以选这里”
林絮的声音低低地,越来越没底气。
爆米花挺脆甜的,但林絮的弥补意味心照不宣。
舒清柚长指捻起一颗爆米花,牙齿咬下一小瓣,慢吞吞道:“那你为什么要说凑巧呢?”
好能抓重点,林絮眼角弯了弯,狡辩此时此地很无力,“走啦,电影要开场了。
即使在工作日,观影的也络绎不绝,电影开场不多时,林絮昏昏欲睡,爱情电影有够无聊。
舒清柚比她认真,虽然无感,但单纯为了不浪费林絮的心意,舒绒不闹,在她的位置上同样陷在美梦中。
到头来,电影片尾曲伴随演职表出现,灯光倏地亮起,舒清柚没及时摇醒林絮,哪怕她上半身都趴到她腿上。
林絮的睫毛在眼睑洒下一小片阴影,灯光一亮,她眉头蹙起,不自觉地往更软的部位钻。
也正是她们走的晚,看客也没剩多少。
舒清柚羞赧地移开林絮的脸,连睡觉也不安分,她捏着林絮的脸,林絮显得更苦恼了,发出一声嘤咛。
好可爱,舒清柚不由自主,单手给林絮拍了张睡颜照。
就在这时,人行过道发出惊讶的响声。
“这不是林总么?”
能有这称呼,无外乎林絮的熟人们,舒清柚掀起眼眸,来人是个女A,身量高挑,衬衫不好好穿,露出的锁骨下面隐约露出红玫瑰刺身。
在白炽灯下特别扎眼。
她摇醒林絮的当下,来人已经到她们面前,带着轻佻的眼神打量舒清柚。
“啊?”林絮还处在睡眼惺忪的阶段,熟悉的香味包裹着她,睡得很香,她揉揉眼睛。
发觉除了舒清柚,还有外人在她边上。
“你?”林絮一直都有起床气,因为舒清柚她可以忍。
至于其他不相干的,林絮摆张臭脸,没点好脸色,她上下扫了一遍女A,强撑着睡意,冷漠开口:“找我什么事?”
女A倒也习惯林絮目中无人的样子,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两人的公司合作关系,她也是例行表达谢意。
她和善朝打招呼,“上次的购销合同多亏林总签字,解决我们家燃眉之急。”
“嗯,顺手的,做生意你来我忘,互相帮助在情理之中。”
女A视线在舒清柚身上停留一瞬,想起和林絮在夜店玩过一回,“谢谢林总,什么时候您有空,赏脸吃个饭,您还记得上次你点的那个女O吧,和这位女伴有点像。”
林絮顿时警铃大作,她哪里还记得,只知道以前的她是渣女,顾怀愿手机里不堪入目的视频已经把她吓到什么都能妥协。
明显感觉到后脑勺有一双冷淡的凤眸紧紧注视她,林絮脊背僵直,对女A扯了个难看的笑容:“你开玩笑吧。”
“哪能呢,就说这看电影吧,有一回您也带过其他女O来,都没来得及和您打招呼,这下巧了”
林絮不想睡了,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把女A的漏斗嘴巴切掉,忽地站起,信息素的威压吓了女A一跳,滑头截住:“林总您”
她咬牙切齿地解释:“我有必要和你介绍下,我旁边的,是未婚妻。”
女A愣了下,未婚妻不是顾家大小姐吗?圈子里面都知道,她懵懵地。
像她们这样的,找几个O当情妇再正常不过,况且林絮经常流连风月场,大家见怪不怪,如今说的女朋友,恐怕也只是暂时没骗到手,哄着玩。
女A恍然大悟,咧着嘴意味深长地点头,“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扰林总和女朋友的约会,先走,改天再会啊,林总。”
赶快滚吧你,林絮一个头两个大,她满脸写着要玩的表情,梗着僵硬的脖子,不敢转头看舒清柚。
真想干脆就此了却此生。
身侧舒清柚抱着女儿掠过她,留下一句:“你要在这里打地铺睡觉吗?”
“不,不是,这就走就走。”林絮口齿不清,跟在舒清柚后面,保持安全距离,面露难色。
那些话无异于昭示她们之间的不可能,林絮一时间无法理清思路,怏怏地回到车上,努力把自己埋在腿间,不吭声。
这种情况下,林絮就算想辩解,也显得不知所谓,她根本想不起来别人印象中的自己,混乱X生活,日夜颠倒。
啊脏死了
舒清柚率先抛出话题:“你别这样要死不活,我都还没说什么。”
就算舒清柚不介意,林絮也没好上半分,她瓮声瓮气:“没说什么就是最精准的回答。”
“强词夺理,那你想我怎么回应?”
明摆着比往日更冰冷的语气,林絮内心反复抗争,许久,她缓缓抬起酸涩的眼皮。
“我以后不和那些人来往了,我发誓。”
舒清柚好受不到哪,早该有心理准备,林絮哪会安分守己为她守身如玉。
两人分手好几年了,林絮要找谁,找几个女人,她没资格指手画脚,更遑论,到时能和真正的林絮保持长久恋爱关系吗?
她只好短促地,掩饰好波涛汹涌的情感,没必要对林絮发泄。
“嗯,好。”
林絮讶异,这么快就原谅她了,太不可思议。
“你,我,就算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这样轻描淡写过去?”
舒清柚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嘲讽的话,“不然呢,你希望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你就开心,知足满意了。”
老天,她如何开心,舒清柚真这样,林絮会抢着把脖子套绳圈内。
“不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你和我置气的原因,我对不起你。”
“我哪来和你置气了,我既没骂你,也没教训你,我只是觉得”舒清柚打开一丝车窗,冷空气无情地灌进来,她得以控制住怒气上升。
接着说:“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为了你的以前,不断纠结内耗,我已经走出来了,好吗?”
林絮呆呆地看着舒清柚的侧脸,紧蹙的眉心,抿紧的唇线,皆写满着不耐烦。
她无措,害怕,这一瞬间,她有种感觉,舒清柚不是走出来,大概率在回避。
和舒清柚接触不长不短的时间里,舒清柚从没有一次主动提及她们的过往。
只有林絮扁担一头热,热脸贴冷屁股,对方才勉为其难透露一点信息。
出门时天气还有一丝阳光,回程路上,天愈发阴霾,仿佛需要长久酝酿才有痛快的落雨。
林絮就这样望着窗外,无法释怀,但她不想再为难舒清柚,即使两人的思路不同频,林絮也学会了隐忍。
“好,都听你的,反正我在你这里也没半点信誉可言。”
明明她只简单地想让林絮打起精神舒清柚面色平静,在这平静之下,她也无法预测。
“夹枪带棒的,你很想知道你的信誉值吗?”
“好啊,那我告诉你,打从我们相识起,你允诺的十件事,有一半没做到,剩下一半,也只是暂时性的”
林絮无比认真凝望着舒清柚,不发一语,不可置信地睁着湿漉漉的双眸。
窗外忽然闪电划过,照亮舒清柚寒潭般的墨瞳,舒清柚顿了顿,关上窗户,减低噪音。
几秒后,响起几道闷沉惊雷。
舒绒还是缩了一下,她反射性看向妈妈,妈妈第一次没有关心询问。
没关系,她已经三岁了,要学会体谅妈妈,妈妈好像也怕打雷。
舒清柚耐心接近罄盘,她磨了磨后槽牙,下最后通牒,笑着说:“所以0,林絮呀,你连及格分也达不到。”
话落,林絮悬着的心直直地跌至谷底。
雨水降下,先是几滴,一分钟内,雨势增大,模糊了视野。
耳边渐起雨水滴答声,愈发沉重如山,仿佛整个车身泡在天地潮湿中,晦暗不明。
舒清柚打开刮雨器,踩下油门,这不符合她的作风,下雨了更应该缓慢行驶。
可林絮的咄咄逼人,仍旧使她窒息,无论何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林絮永远都学不会,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是成年人的默契。
都当作一场暂时的游戏,彼此解决生理需求,真的够了。
舒清柚听不进任何话,一味地沉浸在回家的思绪中。
应该提前看天气预报,都怪她,没有看手机的习惯,她不像林絮那样,天天5G冲浪,互联网就是她第二个家。
左手好疼,幻痛吗?还是现实?
想回家吃药,然后睡个好觉。
舒清柚的视野,闪过无数奔跑的,撑伞的路人。
她超过飞驰而过的轿车,压迫的卡车,照她的进度,不久后就可以到家,属于她自己的家。
“舒姐姐,清柚,清柚”
好吵,林絮又在叫她,惹事精,装可爱,她还把她放在身边自讨苦吃,真活该。
“舒清柚!你开太快了!”
直到林絮的吼声响彻耳畔,舒清柚愣了下,雨雾朦胧,对车前照灯刺着她的双眼。
她如梦方醒,蓦地松开刹车,瞳孔对焦,看向后视镜,后方无来车。
快速地转动手腕,方向盘调整着车辆轨迹,小心避开对面车辆。
林絮直冒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没法从惊恐中缓过神。
刚刚舒清柚,那是什么情况?
第47章 想要抑制剂,还是信息素?
乌云伴随磅礴雨势,舒清柚打开车内灯,明灭交织映出她木然的脸庞。
林絮小心斟酌句子,两人吵架先放一边,开了口才发现她喉咙干涩,“清柚,你刚才怎么突然间没看路?”
许是料到林絮会问,舒清柚不假思索给了回答,“有点不舒服,头晕。”
“那换我来开车。”
“不必,谢谢。”
舒清柚声线恢复冷淡礼貌,以至于林絮不好接话,不正常,林絮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扩大,但她找不到源头所在,也就只能认可舒清柚的说辞。
总算是一路平顺无虞,林絮先行下车,熟练地抱孩子,为舒清柚撑伞挡雨,车距家门口位置也就几步,林絮露在伞外的肩膀还是淋湿了。
舒清柚瞥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快步前往房间把自己关在里头,留下一大一小两人在客厅面面相觑。
仅仅这一细节,林絮知道舒清柚瞒了重要还不肯透露的信息。
暂时毫无头绪的林絮只能姑且问舒绒,“你妈妈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吗,喜欢一个人待,也不管你。”
在舒绒记忆中,妈妈只有晚上偶尔会这样,但是舒绒以为妈妈睡不着觉。
她摇摇头,林絮叹了声,无用功,问一个小孩她懂什么嘛。
舒清柚给她的评价是0分,一开始林絮难过到心脏仿佛被一千根针扎似的,但舒清柚一反常态的行为已经完全消解了难过的情绪。
比起车祸出事,何必在意信誉积分,往好处想,至少不是负分,只要是大于等于零分,就可以在这里住下来。
林絮如今擅长自我排解,帮舒绒洗好脸,给她点吃的,舒绒就像家中宠物一样满足地玩耍。
舒清柚迟迟不出来,林絮不好揣测她在房间做什么,家务的活最近都落在林絮头上,今天也不例外。
今天回来有点仓促,原定计划去超市买菜也搁置了,林絮打开冰箱,只有两个番茄,一颗不大不小的土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絮抓上钥匙,查看天气预报,接下来几天阴雨连绵,气温也在未来几天大幅度降低,她独自开车买菜,即使不会做的菜,她也要学。
以防舒清柚生病了,她能照顾好她。
再度回来时,房门紧闭着,林絮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因为还在生她的气,还是舒清柚身体不舒服。
只好转移注意力,林絮做好三菜一汤,饭菜温暖的香味蓄满屋内,林絮洗好手解下围裙,她的长发绑成低马尾。
家庭主妇A的贤惠感拉满,直到这时她才敢去敲门:“清柚,把门打开,我做了你爱吃的。”
退后几步,等舒清柚出来见她。
舒清柚的头晕不是搪塞林絮的借口,表面上没说什么,实际她心慌意乱,如果在车上不是林絮强制提醒,不敢之后会酿成何种事故。
所以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吃完药,等清醒,撩开衣袖,手臂上的伤疤过于醒目。
舒绒有林絮在照顾,她得以一个人疗愈,林絮已经很像一个成熟的Alpha母亲,将舒绒照顾的不错,以后她若不在了,林絮也不会对舒绒差到哪。
门锁咔擦开启,林絮看到舒清柚好端端的,人还活着,放心许多,尽管如此,她也不敢多看舒清柚两眼。
想抬声唤舒清柚的名字,也为了不再惹对方烦恼,只轻柔地说:“我去给你盛饭。”
舒清柚应允着,薄雪凉薄的眸子看着林絮忙碌的背影,反思是不是她太小题大做,导致自作自受的结果,需要到重新吃药的地步。
她转念寻找舒绒,坐在沙发和宠物一起看电视,换上在家的睡衣。
舒绒发现妈妈从房间出来,立即跳下沙发,两只小短腿扑向舒清柚,抱紧大腿不放。
舒清柚愧疚加深,蹲下,摩挲着绒绒小小的脸,天真的神情,还挺治愈的,名副其实小棉袄。
好羡慕舒绒,林絮隔着饭桌望了眼,默默干好本分的事。
今天林絮做的菜只有一条鱼是肉菜,知道舒清柚偏爱素食,也较为清淡,林絮之前还有打趣舒清柚吃的都是维持生命基本体征餐。
“清柚,你多吃点”林絮给舒清柚夹了块土豆,掀起眼眸,谨慎小心地关心。
舒清柚费力地表现出感谢,血色寡淡的唇瓣翕合:“好。”
看的林絮一阵心疼,不知道舒清柚状况细节的林絮被折磨到不行,她大胆猜测和手上伤口是否相关,扒拉一口米饭。
思忖半晌,林絮怯弱地问:“清柚,你手腕上的伤疤”
舒清柚搁在桌上的手肘僵了一瞬,敛眸不语,她不想回答,说来话长,现在林絮未必能体谅,没准误解成别的意思,那更错上加错。
没等到舒清柚的说法,还让对方神色变得为难,林絮自知不该多嘴。
她们冷战了,具体来说,舒清柚单方面对她冷战,林絮被动接受。
已经一个礼拜了,也因为前几天接连不断的雨水,季节彻底入冬,海城偏南方,被子开始有点泛潮,她睡得不安稳。
只不过这不是重点,舒清柚去见了个客户,回来后气色显然不太行,眉心也一直没缓和下来。
她们除了平常生活基础交流,没有更多的闲聊。
舒清柚水葱般的手指在腺体处揉着,她脖颈生的细白漂亮,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把她弄得脆弱不堪
林絮现在就想这样干,看似玩手机,实则当舒清柚高领毛衣脱下后,她目光有意无意追随她的一举一动。
进了房间,林絮盯着时间,不到一分钟,舒清柚回到客厅继续穿上衣服,只是动作间略显吃力,长发似乎被她重重倒腾了几下,变得凌乱。
诱导发情的典型症状,但舒清柚看起来也没到很严重的地步。
林絮极力假装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兀自沉闷,身体还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她咬着牙,怪舒清柚比驴还倔。
“清柚,你去干嘛。”
明知故问,舒清柚整理好散漫的头发,竭力不去大口呼吸林絮的信息素,今天的客户是个男A,不太熟悉的同学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帮她介绍的客户。
即便她见面选择的地点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男A打探她的眼神,掺杂令人作呕的肮脏欲,她强行忍到回家打抑制剂,空空如也。
自从林絮象征性地咬过她,有如干燥无风的空气点燃一把小火苗,不需多加草木料,轻而易举燎原。
而顶级A的信息素更为强悍,今天的男A只是普通级别,尝过好的,对低等的相对有更好的抵抗力。
可两人正值冷战,林絮或许已经对她失望,疏离,虽然雷打不动都是林絮做家务烧饭,但林絮始终不肯和她再多说一句。
舒清柚顿了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说着,林絮三两步来到她跟前,挑剔地捻了下她的外套,冷声道:“你就打算穿这么点出门,不怕带病回家。”
舒清柚没理她,听懂了她言外之意,她怕被感染,垂下长睫,“很快就回来,谢谢关心。”
林絮看着她泛起潮红的小脸,还不肯同她直言,咬一口就能解决的,就非要和她对着干。
她提前拿起车钥匙,硬邦邦地说:“我帮你去买。”
“还有,我不喜欢你向我道谢。”
林絮没听清舒清柚在她背后说的内容,也许是一句她不屑的谢谢,又或是自作主张的霸道行径。
舒清柚近来习惯林絮手脚麻利,对她的需求一眼就能看穿,她轻轻地呼气:早去早回。
简单的嘱咐,被林絮猛地打开门,那呼啸而来的寒风吞并掉。
林絮一阵风似地,效率之高,十来分钟后带回一整袋抑制剂,客厅不见舒清柚身影,舒绒像个导航NPC,指了指房间。
她洗好手,拿上一支抑制剂推门而入。
陷在发情期的舒清柚抱着双膝窝在角落,整个人瑟瑟发抖,隐约听见急促脚步声,她失力地提起眼眸。
肌肤勾人的姝红,眼尾处洇湿一小片,下方的痣妩妩媚异常。
林絮赶忙凑近她,半跪下,摸着舒清柚的发顶,每一根发丝都泡在了甜橙味里。
甘甜美味,林絮很辛苦的在压制标记的冲动。
她没等舒清柚的反抗,“我帮你注射。”
不过舒清柚当下和平常反差巨大,软糯可欺的样子,由她拿捏的Omega,包括撩开腺体上贴着的头发时,腺体烫的林絮也不禁倒吸一口气。
她撕开失去效用的抑制贴,Alpha的吐息扑洒,舒清柚喘了一声,眼神沾染大量的渴求,指尖攥紧林絮的胳膊。
林絮差点扔下手中的针剂,凑近了难耐得失去自控力的Omega。
调整好腺体和银针的角度,感受到脸颊不自然的呼气声,林絮偏过眼,舒清柚咬着下唇,唇色水光潋滟。
林絮定定地和她对视,片刻,她暂且收起针,贴近舒清柚的嘴角,信息素蔓延在甜橙味中。
“宝宝,想要抑制剂,还是我?”
第48章 第二次被女儿看到了
继续装傻,舒清柚仅存的一丝理智,在林絮出现时,早已湮灭在浓烈又安全感的花香信息素当中。
她仍咬紧下唇,林絮好心地用手指掰开,拇指按在滑嫩的唇肉里,其余手指扣住她削尖的下巴。
林絮又很坏心眼,吊着她,“要什么?”
两人衣服还没褪去,舒清柚穿的比她清凉多,打底衫狼狈地塌下,皱褶堆在臂膀处,白皙分明的锁骨随主人的喘息,起伏不定。
林絮似火的眼眸烧过舒清柚的全身,松开另只手,搂紧她,感受着瘫软柔弱无骨地身躯。
抑制剂在地上滚了几圈。
舒清柚视线跟着抑制剂的位置,却放任林絮指尖挑起衣摆,带了点茧的皮肤和细软的腰肢揉弄。
林絮无可奈何,“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快说呀。”
那就嘴硬好了,舒清柚开摆,放在嘴里的手指不停搅动舌面,当玩具一般翻来覆去。
晶莹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舒清柚眼眸覆着颤动的水雾,散发的信息一读就懂。
不要抑制剂,要A的信息素。
“你还在和我生气。”
林絮静默几秒:“好,就是不肯说。”
林絮腾地从依依不舍的嘴里抽出长指,起身,半弯腰,抱起她来到床边。
已然一塌糊涂的Omega,一点都不想离开她的A,下意识环住对方。
这样方便多了,林絮垂首与舒清柚对视,五指摁在脖颈上,慢慢地收紧,“张嘴。”
即使林絮不去指挥,被扼住的喉咙也不由自主发出求救的呜咽音节。
湿滑的舌尖探出唇口,林絮放开对她的钳制,倾身衔住勾馋的舌尖。
不必装模做样,彼此的信息素强烈吸引对方,单纯地接吻,信息素窜在房间的每一处,唯一值得欣慰的,舒绒没分化,压根闻不到信息素。
腰部被腿缓缓勾上,林絮长卷的睫毛颤了颤。
怎么还上下蹭啊舒清柚这女人,嘴上不说,行动还真是诚实。
“等一下,别这么急。”
林絮拍了拍她的脸,先认命地三下五除二扒拉干净。
舒清柚不满地睨着林絮,有点冷,前面和空气相接带些凉意,尽管冷,也没打算躲,灼灼目光紧缠着林絮。
“真涩”事到如今,只能靠林絮掌握说话主动权,“行吧,现在我们坦诚相对了。”
林絮说这话时,还挺得意,毕竟她身材不错,小腹平坦,最近可能吃的有点多,马甲线有软化的迹象。
舒清柚呼吸滞后好一会,眼神比林絮的还晦暗,无实质地滑行在肌体的每一寸。
被瞧的害羞,林絮捂住舒清柚的眼,啄她由内而外泛粉的鼻尖,吻着她红润的唇,“宝宝,想吃我,就要等价交换。”
舒清柚突然理解绒绒不说话的意图,她倘若一直闭嘴,林絮就会像倒豆子,对她予取予求。
等价交换舒清柚重见光明,脖颈埋着个毛茸茸脑袋。
她想标记自己,舒清柚手按在她的发顶,揉了几下,林絮也给她准备时间,嘴唇抵住的部位,信息素的源头。
冷战多日,不信任感日益加深,就因为一次发情就进行标记,随随便便的,舒清柚更没底。
保持同样的姿势,僵持不知多久,林絮热乎乎的体温不断传给对方,暖和地让舒清柚想一直拥有这只人形暖炉。
有些事,提前说清楚比较好,舒清柚低声叹道:“那你轻一点。”
“不准完全标记。”
也算对林絮主动破冰的奖励,林絮感动到快热泪盈眶,没这么夸张,也差不到哪。
得到同意的林絮兴奋过度,指尖被一片领域,吞噬。
她的头发瞬间被用力抓紧,头皮传来阵阵疼痛,不破坏气氛,林絮硬扛着不喊。
耳畔尽数洒落使人心跳的低泣。
浮浮沉沉。
林絮泡得很尽兴,“谢谢宝宝的奖励。”
哪料到舒清柚用手背给了她一巴掌,慵懒餍足地嗔怪她,“谁许你这样的。”
听起来更像在撒娇。
林絮眨眼,装作不清楚,“轻一点,不完全标记,这就是两件事呀,我都有做到。”
“再说了,你舒服到都喷唔。”
舒清柚急不可耐地用双唇堵住口无遮拦的A,唇舌舔舐间响起汨汨水声。
片刻,林絮喘到胸腔剧烈起伏,呼吸间尽是双方的炽热,她眸带担忧地触碰还没消肿的腺体,“标记疼不疼?”
不可否认,被信息素填满的感觉比生物药剂更充实。
虽然被咬的瞬间有一股彻骨冷寒刺痛直达神经,林絮没有只顾着A的攻城略地的爽,悉心安抚,才逐渐找到久违的满足感。
“10分。”
林絮疑惑不解,提分数做什么,她张开嘴,啊了声,小狗一样黏了上去,“才10分,不够不够,我这么贴心,手活也不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10分会不会太偏颇了呀?”
邀功意味十足,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舒清柚双手压在她头发上,将其揉得更乱糟糟,她轻声鼓励:“谦虚,好吗,积分制。”
“积分制啊”林絮若有所思,手指缠在两人的发丝之间,“那可不可以叠加?”
舒清柚觉得她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林絮翻身在上,手往下。
不知廉耻地计算,“喷一次,加十分。”
舒清柚羞得想一脚把她踢下床,但被标记后的余韵还残留体内,推拒的力道和小鸡崽差不多。
伴随淅沥沥下雨音。
舒清柚觉得自己死去又活来,空白的时间太久,放弃了正常思考。
声音太好听了,林絮心念一动,脑袋埋到腺口。
良久,林絮口齿不清地表扬:“好喝,今天补水量完成百分百。”
表面变了,芯子还是原装,动不动就喜欢喝那里的
舒清柚不想动,也难动弹。
她有气无力攀着林絮手臂,“拜托,没力气做饭了。”
林絮不以为然,刻意避开舒清柚左手腕,视线也不会多作停留。
五指滑倒舒清柚的指间,严丝合缝十指相扣。
她斗志昂扬:“最近不都是我下厨么,以后家里厨房被我承包啦。”
比起承包贵重物品的豪言壮语,林絮仅仅想为她洗手做羹汤,小小的细节,的确能戳中舒清柚。
舒清柚漫不经心,也不知道林絮多久会玩腻过家家,“好啊,你有做饭天赋,随你。”
外头的舒绒都开始担心了,看着迟迟没出来的妈妈和大姐姐,还有奇怪的声音,她真怕她们交待在里面。
况且肚子也在咕咕叫,舒绒艺低人胆小,犹豫半天,要不要敲门。
手举起又放下,表情纠结到呆毛竖了起来,龙猫嗤了声,大傻孩子。
龙猫和她相反,艺高人胆大,从舒绒怀里向上轻松一跳,踩在门把上。
之后借力落地,摇头晃脑离去,深藏功与名。
徒留舒绒怔愣在原地,一派大好春光映在舒绒震惊的瞳孔里。
衣物乱七八糟散在床边,被子一大半摊在地上,大姐姐压在妈妈身上,妈妈脸上还有泪痕,很难受的样子。
舒绒吓得两腿发软坐在了地上。
想不通。
为什么,大姐姐要打妈妈?
第二次被女儿看到,舒清柚几近崩溃,狠狠地扯过被子盖住胸前,语气加重:“林絮!”
林絮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都不避讳舒绒,当着她的面套上衣服裤子,顺便安慰舒清*柚。
“没事,她不懂,我会解释。”
事到如今,舒清柚放弃抵抗,主要也被做到腿软,现在还打着颤,绵软无力。
林絮光速洗好手,三步并两步捞起舒绒,带她远离案发现场。
发觉掌心又热还湿,仔细一瞧,绒绒眼角挤出几滴泪珠,她好笑地帮她擦拭,“绒绒不哭,大姐姐在帮你妈妈治疗呀。”
她不是傻瓜,
舒绒握紧手,小拳头轻轻捶在林絮的脖子上,这么多红点点,你们就是在打架!
林絮不知道她的行为是什么意思,被捶好几下才明白,百口莫辩。
她思索着:“唉,我们没在打架,大姐姐保证,发誓,如果我和你妈妈打架,就让你永远没有小蛋糕吃。”
林絮诚实的眼神成功骗过舒绒,就是理不清这里面的逻辑,打不打架和小蛋糕有什么必然联系。
不过大姐姐都保证了,那就是事实,舒绒抽泣着点了点头。
龙猫见证了林絮的无耻,感慨这小屁孩有够蠢,估计以后是个会被骗到裤衩子都不剩的笨蛋。
林絮还在沾沾自喜,扔在茶几的手机发出提示音。
她拿眼一看,眉峰瞬间叠起。
顾怀愿【明天下午四点,这里见,我爸妈也在。】
【打扮正常点,别给我丢脸。】
下方链接,餐厅地址。
美好时光被打破,林絮在屏幕点了几下,回了个哦。
林絮晚餐时间面带忧伤,和舒清柚说明应付未婚妻家长,舒清柚完全不介意,因为消耗过多能量,她前所未有的饿。
眼瞅一盘土豆片都快被舒清柚光盘,林絮难得没了胃口,大半原因在于不知如何在长辈面前圆谎。
“清柚啊,万一她们给我设鸿门宴怎么办。”
第49章 就这样英雌救美地恢复记忆了?
舒清柚进食属于细嚼慢咽类型,筷子悬在饭碗,林絮帮她搛的最后一片土豆上,掀起眸子,含蓄地问:“你有被害妄想症?”
“怎么可能,”林絮相信第六感,有点迷信,但有效,“反正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
“你帮我参谋下?”
作为她们家的局外人,舒清柚一直自诩没资格为林絮做决定。
只是吃顿饭,没必要小题大做,但林絮明显愁眉不展。
再者…林絮的脖颈红草莓太刺眼,起初只是新鲜的印子,现在倒像草莓酱的深色。
林絮一直较劲让她多吸一吸,孜孜不倦求O反向标记的A,在舒清柚的认知里,第一次见识到。
莫名的责任感督促舒清柚不得不宽慰她。
“她是你未婚妻,你有责任义务帮她应付家人,该回答的问题能敷衍…”
越是听舒清柚好心好意唠叨,林絮情绪更低落了,眉眼耷拉。
拿着温热食指勾住她的手指,当着舒绒的面,别有意味地从指根开始摩挲。
被擦过的肌肤痒到心间,舒清柚稍微抬起桌下的脚,轻踢林絮的腿,又反握住她胡作非为的手。
“你刚有听进去吗?”
林絮全然应允,问:“当然,那你来接我吗?”
“不管多晚,我接你回家,”
次日和顾怀愿父母的一餐饭,吃的不够尽兴,酒被灌了不少。
不认识的长辈和同辈十多号人,时间都浪费在虚与委蛇,保持礼节性的笑容上。
更令林絮难受的是被迫和顾怀愿拉着手秀恩爱,同龄人跟着起哄。
林絮端的实在累,短信来得及时,林絮胡诌个理由,抱恙先走一步,步伐略显虚浮。
顾怀愿跟上她,林絮闻着浓浓的香水味,还有钻进来的风凉话。
“我送你回去。”
“你现在也太菜,这么点酒就受不了啊?菜就多练。”
谁想被吐槽菜,她梗起脖子反驳,“女朋友不让多喝。”
林絮一张脸被酒精熏的像盛放桃花,提起女朋友时娇俏地哪像一个Alpha。
顾怀愿撇嘴,至于这么牛皮糖张口闭口女朋友,“你妻管严啊,以后娱乐活动我都不喊你玩了。”
那敢情好,林絮也没把话说太死,行至餐厅门口,“玩什么的再说呗,好啦你回去先,女朋友来了。”
顾怀愿抬眸打量,风还蛮大的,她眯了眯眼。
夜色渐浓,昏黄路灯下,杂七杂八的落叶飘散,街对面停了辆轿车,灯光洒在单薄的身影上,显得寂寥孤单。
顾怀愿心里寻思,这Omega和她们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林絮是怎么和她走到一块的,匪夷所思。
她打趣地把林絮往前一推:“不是我说,你真得好好对人家。”
第二遍了,林絮自认对舒清柚挺尽责的,她左耳进右耳出,晕乎地往舒清柚方向蹒跚。
顾怀愿再看一眼舒清柚,对方礼貌对她微笑,笑起来有那么点像融化的冰山。
其实,这类型的Omega她也不是不行。
林絮还挺清醒的,舒清柚没关注她,她就开始无理取闹,“喂喂喂,你对她笑什么啊。”
舒清柚上前架住她胳膊,林絮酡红的脸尽是撒娇之意,舒清柚调侃着:“她是你未婚妻,我当然要和她和平相处,好好当三。”
忘了这茬,林絮换上后悔嘴脸,讪笑:“等过段时间,我肯定和奶奶说清退婚的事,光明正大和你结婚。”
结婚这两字太遥远,舒清柚现在不考虑这些,只过好当下,走一步算一步。
搀扶林絮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时,林絮在她侧上方,轻飘飘耳语,像羽毛擦过。
“舒姐姐好香,想舔,想咬,更想喝。”
酒气夹杂花香撩着她的鼻尖,舒清柚垂眸,默了几秒,林絮以为调戏行为太冒犯,正要道歉。
舒清柚问:“你说结婚,是真心的?”
林絮怔松一瞬,窗户还开着,舒清柚的头发长及腰,这会散在林絮腿间,她双手托起她的冰凉的脸。
四目相对,她心跳如鼓擂,一下又一下,撞击胸膛,她不知道舒清柚能不能听见,于是她拉起她的手,放在心脏处。
林絮本觉得只有微醺,可当她透过潮气的双眸,望进舒清柚漂亮勾人的眸子里,眼尾的美人痣更衬地舒清柚肤白如瓷。
好喜欢舒清柚冷魅长相,她指尖摸着这颗小痣,爱不释手,她眼神逐渐幽深,嗓音低哑,“当然,天地可鉴的真心。”
“我想亲你,可”
可以吗?最后两个字含糊在嘴里,舒清柚按住林絮的肩膀,亲吻她的唇瓣,现在时间不算晚,有路人经过再正常不过。
察觉舒清柚唇齿的离去,林絮摁住她的后脑,鼻息相互交换着,加深她们的吻,左手握住她的腰身,手心热乎到仿佛要灼烧她的皮肤。
一吻完毕,舒清柚准备开车,她肯定比林絮更像喝了酒,亲得很有感觉。
林絮在副驾驶也从不安分,伸长手臂,曲起手指往里。
没作用的为数不多的布料。
舒清柚蜷起腿,身体陷进座椅,她紧张地阻止:“不,不行,别在这里”
“嗯,”就算隔着面料,林絮指尖被水浸湿,放进舌尖一勾,肆无忌惮,“好啊,回家,干,很用力。”
舒清柚小腹霎时绷紧,什么虎狼之词。
她突然如坐针毡,有点惧怕回家这条路,舒绒已经睡着了,她也不必开太快,快也会导致醉酒的人反胃。
这条路线舒清柚不常开,需要经过高架桥,过了高峰期,开往郊区的车子零星不多。
林絮打着哈欠,歪在靠椅上。阖上眼。
一盏茶的功夫,林絮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不详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她烦躁地睁眼,眉头下压。
余光瞥见一辆很稀疏平常的货车,在夜晚正常打前照灯,不紧不慢落在她们后面。
在车道上,如果遇见大货车,要不就离得远远地,或者直接超车。
否则危险难料,林絮甩了甩脑袋,应该是想太多。
舒清柚稳着方向盘,车速不快,被好几辆车超过,问:“喝醉就睡,别逞强,到家我喊你。”
林絮不认:“才没醉,我还有很多的精力回家,喂。饱。你。”
在林絮看来她竟然这样欲求不满吗?!舒清柚赌气道:“我才没有不满足”
林絮没头没脑地调笑:“哎呀,我女朋友又脸红咯。”
突然间,林絮瞳孔骤紧,像是看到恐怖的东西,浑身血液沸腾不已冲至头顶。
舒清柚想说点什么,一道黑影蓦地扑向她,随着视野漆黑,她惊愕地张嘴。
来不及思考,舒清柚被林絮牢牢定在怀里。
“别动!”
就在一刹那,世界仿佛被撕裂般轰然震响。
剧烈的冲击将整辆车掀翻,侧撞在护栏上,车体被撞得变形。
林絮上半身紧护住舒清柚的头和肩,将对方死死护住在驾驶盘一侧的空隙里。
又是一声震天巨响,车门扭曲凹陷,玻璃炸成无数锋利的碎片,林絮硬生生抗住大片碎裂钢板和飞射的玻璃。
左肩和背部承受大部分的撞击力,肾上腺素飙升使她短暂屏蔽痛觉,本能保护舒清柚的念头经久不散。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气,舒清柚怔怔地看着林絮苍白的脸,额头还在汨汨冒血。
林絮觉得脸上热乎乎的,液体进入嘴角,渗进舌尖,味蕾感知到甜甜的触感。
舒清柚脸上也有好多血啊,林絮看到她脸上前所未有的恐慌,嘴巴一张一合。
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慢速。
她的耳膜被震到嗡嗡直响,怎么努力都听不清舒清柚说的内容。
世界陡然翻转,她眼前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陷入黑暗。
林絮觉得自己沉沉地做了个冗长的梦,光怪陆离的痛,和美好的欢笑交加。
不过好在最后,她看到了一束白光近在咫尺。
缓慢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首先是一堵不清不楚的白花花的墙壁,其次才是身体技能的运转。
嗅觉,味觉,听觉一并而来,消毒水味,嘴巴泛着苦味,面罩呼吸间的氧气,白雾不断散去又覆盖。
以及**上的疼痛,具体哪里疼说不准,她不太敢动。
“醒了?”
废话,林絮蹙着眉,不对,这声音是
眼珠往旁斜看,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得和她刚看到的墙壁差不多,漂亮的凤眸堆满焦虑。
女人红血丝异常明显,眼睑下染着薄薄乌青,嘴唇发颤地说:“你怎么那么笨,干嘛替我挡那一下,你晕倒好久好久,我还以为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着,女人握住她的手,不断地泣声道歉。
真麻烦,哭什么哭,不是没死么?
这时,林絮才猛地想起,她微微怔愣。
现在不是四年前,她们刚分手,此后,她再也没见过她。
记忆犹如波涛海浪,压倒性地一股脑全涌了进来。
太多太多信息量,包括她被人算计,居然打舒清柚的手机,尘封四年的一串数字。
她自信舒清柚会来寻她,直到,她失去记忆,陪着舒清柚和她女儿,过了一段不长不短,荒诞的日子。
被握着的指尖僵住。
天呐
她心乱如麻,瞬间头疼欲裂,她难耐地发出闷哼,一只手轻柔地抚上她的额头,“不好意思,我明白很疼,你忍一忍,医生很快就来。”
第50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
滴答,滴答,滴答
输液声占据静谧的病房,林絮用奇怪的眼神瞥了眼舒清柚,虚弱地扯了下嘴角。
舒清柚被林絮看得也觉得哪不对劲,但对于林絮身体关心占据上风,毕竟林絮为她挡了大部分冲击。
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有轻微脑震荡与几处无关紧要的擦伤,留院查看几天即可出院。
林絮局促地躲开舒清柚这般细致入微的目光,好在她现在扮作假寐,也不会被怀疑。
整理思绪没多久,医生护士敲响房门,手持病例和监护数据前来说明情况。
由于林絮是她们尊贵的SVIP客户,身份特殊,特地为她安排豪华病房,从护士到主治医生,服务态度堪称一流。
虽然早做好心理准备,林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当时怎么想的,脑子一热为舒清柚挡下所有?
医生简明扼要,告之她金属板撞击肩胛骨,导致轻微骨裂,两处肋骨挫伤,左上臂碎片划伤,伤口较深,无大血管神经损伤,昨天刚缝合。
怪不得这么疼,动一下牵全身,林絮稍微判断着出院时间,和医生所言无差,半个月。
呼吸机也撤掉了,在此期间,需要绝对安静环境。
但是,她们称舒清柚为林小姐的妻子林絮对于之前的愚蠢行径大为头疼,接下来如何面对舒清柚才是挑战。
医生一离开,舒清柚那黏糊的视线又传递过来,医生交待病情期间,舒清柚一直没放开握住的手。
触感凉凉的,到如今,还得她一个病人替她暖手,也不知道套个外套,舒清柚可是拿命换来的。
还不如别恢复记忆,一直蠢笨下去,没脸没皮的也不错。
林絮已被巨大的羞耻包围。
心里想的是装睡,目光却忍不住和舒清柚交汇。
不施粉黛,肤色冷白,给人清晨未融寒露的疏离气质,却在柔意清浅的眸中化为一滩春水。
宽大的病号服,略显单薄,衬地舒清柚身形纤细,鬓边一缕发丝凌乱。
舒清柚冷冽静美的外在,也是林絮不可免俗心动的根源,她很了解这不是一见钟情,分明是见色起意,所以失忆后像人家的跟屁虫。
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不知廉耻。
回顾以往丢人的场景,林絮的眉眼往下压了压。
“怎么了?”舒清柚身体前倾,似乎想和她对话。
林絮闻到熟悉陌生的甜香,标记过的O,信息素只有A能闻到,一种对她人宣示主权的方式。
越是高级别A,信息素纯度越高,就算O洗过,也无法抹去深入骨髓的标记烙印。
林絮咽了下口水,喉咙撕扯地疼,她稍微嚅动嘴唇,“你,外套。”
舒清柚稍微愣了神,之前医生在林絮没醒过来前,阐明她没有脑震荡。
她一直想打退堂鼓,等林絮醒来她就离开,这场事故不小,惊动了传说中的林老太。
林老太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和她对视一眼,即刻明白她是自家孙女养的小情人,没放在心上,吩咐助理办好所有住院手续。
不劳舒清柚费心。
妻子这一说法,是顾怀愿自作主张和医生提的,顾怀愿难得心虚,车祸也给她造成一点心理阴影,毕竟那天是她喊林絮吃饭。
她感谢舒清柚没把她供出来。
肇事司机进去了,酒驾。
林絮醒来后的关心,打消了她心底对林絮的疑虑,她轻柔地说:“好。”
面对舒清柚,再疼的肌肉也紧绷不已,林絮默默松一口气,没想到对方又折回来。
林絮一口气又吊了起来。
舒清柚含情脉脉的,脸慢慢透出粉色,咬了咬唇。
林絮想,她上一次的记忆还停留在和舒清柚狂热接吻
受不了旖旎的氛围,就在林絮别过脸前,嘴唇倏地被两瓣微凉的柔软贴上。
唇瓣被温和地抿吮,林絮却能品尝到香甜气息。
林絮数不清这轻吻持续多久,只觉胸口发涨,呼吸不顺畅,眼眶也泛起酸涩。
舒清柚适时起身,抚着林絮的脸庞:“口渴了告诉我,医生说可以视情况喝点温水。”
好失败,完全无法抵抗,一个吻就把她亲到晕头转向。
林絮发出闷哼声,舒清柚居然趁她不备侵犯她。
耳根逐渐漫上霞色。
林絮唯一能逃避的,就是喊疼睡觉,但屡次醒来,舒清柚总是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连续三天了,莫非舒清柚是铁打的?
眼底深色乌青却暴露了她的疲惫。
林絮有气无力地问:“你多久没睡了。”
舒清柚眨眨眼:“没计算时间,陆陆续续的。”
“那就是几乎没睡,”林絮心底升起一股焦躁,她不喜欢麻烦人,尤其是舒清柚,“旁边有床,你现在去睡。”
见舒清柚没动弹,她按捺住不快的语气,“有护工可以照顾我,听话。”
舒清柚看着林絮手背深红,粗大的针头在里面埋了许多天,不放心,“护工没有我照顾仔细,再说,你好面子,不好让她们帮你倒”
起初,林絮还没搞懂倒什么,循着舒清柚的视线,林絮差些破功。
真是给舒清柚三分颜色开染坊了。
什么爱面子,不好意思让护工倒尿,就差没指出**插的导尿管了,幸亏舒清柚只在她跟前点明。
林絮没好气抛下一句,“好吧,你爱睡不睡。”
默了会,林絮听到很轻的脚步声,被褥的悉索,她半睁开眼,舒清柚乖巧地卧进小床,手枕着脸,正对着林絮。
仿佛回到她们刚在一起那阵子,林絮想,本以为舒清柚更倾向与她保持恋爱距离,哪知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
有时林絮朝她勾手指,舒清柚眉眼弯弯地挽住她的手臂,靠在肩上,很听话,几乎不忤逆她。
这样对比下来,林絮愈发无语她这些天不值钱倒贴的样子。
小女孩啊突然,她发现自己遗漏了什么,心脏噗通重重一跳。
林絮强装镇定,“清柚那个,舒绒呢?”
舒清柚刚调好震动闹钟,还没阖眼,“柠柠在家照顾她,你想她了?”
是很想,但不是思念,林絮自认对小孩无法产生喜爱的情感。
林絮尽量表现不在意,咕哝着,“在家那会看到过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都上幼儿园了,她是不是也到了报名的时间。”
紧接着加上一句,“她多大来着?”
舒清柚接连多天忙碌担忧,基本上林絮问什么她一一作答,“三岁,应该可以,我之前查过周边幼儿园,九月开学,少数私立学校全年都可以入学。”
“嗯”林絮陷入沉默,不知怎么应对。
A在上在下都行,只要深度标记O,A的信息素能顺着摩擦进入O的生殖腔。
在O的发情期,怀孕几率更高。
她掏空脑袋,也没记起她们贴贴过程。
林絮别扭道:“舒姐姐,我想绒绒了,什么时候可以来看看我呢?”
天知道这三个字能让她掉一地鸡皮。
舒清柚眯着眼,“好,我挑个时间。”
又过了几日,在舒清柚日日夜夜的关怀下,埋线抽出,尽管手背还既水肿又青紫,也能一点点恢复力气。
在医护人员眼里,舒清柚绝对称得上贤妻良O,照顾人细致入微。
多数家属都会觉得陪护无聊,动不动出去走走,玩手机,但舒清柚最多看个书。
林絮咳嗽稍显剧烈,舒清柚就紧张地贴上来对她摸来摸去,林絮憋着气不敢发,被她碰过的地方像火烧一般。
痒痒麻麻的。
美名其曰是检查身体,明明在吃她豆腐吧!
第一个探望她的居然是顾怀愿,抱着一束明艳的花递给舒清柚插在花瓶中,林絮嫌弃这些红紫粉结合的盛放花瓣。
“你也太不讲究了,哪有人看病人送这颜色,”随即,林絮猜到了,“是你那些追求者送的?”
顾怀愿耸肩,“借花献佛嘛,不浪费,再说你又不能进食。”
林絮嗤笑,不屑地扯动嘴角,“我不吃,舒清柚能吃,别忘了我车祸的罪魁祸首是谁。”
被戳中心事,顾怀愿虽然不是主犯,却也担上‘从犯’的名头,导致父母指责她当初不派司机接送林絮。
顾怀愿悻悻然,“哎呀,我们这关系,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下次再也不犯。”
林絮睨她一眼,“哦,还有下次。”
什么时候林絮脑子这么机灵了,顾怀愿连忙挽尊,“没有没有,还有下次,就罚我禁足一个月。”
林絮又不是她妈,还禁足,鬼都不信。
舒清柚一言不发,如寒潭静水立在原地,不惊不扰,垂眸听着她们亲密无间的拌嘴。
这时,舒晚柠抱着舒绒推门而入。
三人视线齐齐投向她们。
林絮眼皮轻颤着。
绒绒眼睛很大,长卷睫毛,扑腾地如小刷子,笑意连连地望向病床的林絮。
林絮哑口无言,出神地看着她,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激起千层浪。
沉默氛围扩散至整个房间。
她们五个人,凑不出一个字,毕竟舒绒不会讲话,不然她第一个喊大姐姐。
“咳咳,林絮,好姐妹,我先走一步哈。”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顾怀愿,她做了亏心事,尤其是对上舒晚柠充满敌意的眼神。
感觉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了,她今天没心情吵架。
林絮回过神,目光移到那束花上,轻描淡写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