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名，被迷昏头的蔚初曼听见工作人员提醒两分钟到了，弹射起步式站了起来。
她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下一个位置——傅寻瑛那里。
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与离别的不舍交织的情绪漩涡里。
走到傅寻瑛面前，她还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
她对傅寻瑛礼貌鞠躬，递上专辑，眼神深处还残留着激动，和……心不在焉。
傅寻瑛：“……”
这粉丝的眼神都发虚了，显然心思不在自己这。
其实也正常，他就在旁边听月照林说那一套词，他嘴上雕花都越不过去了。
所以签售不仅是对唯粉的折磨，也是对爱豆的考验——得认真媚对自己没兴趣的粉丝。
蔚初曼晕乎着下台，拿出签了名的小卡拍照。
等下，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录像开了……吗？
啊啊！
……
虽然签售规定是每人两分钟，但粉丝成分不同，在各个成员面前停留的时间也不相同——
唯粉只在自家爱豆时感觉两分钟不够用，至于其它成员，差不多就行；
团偏唯，或cp学家，会在自己感兴趣的爱豆面前多留一会；
团粉溺爱全员。
钟韵涵，曾经《星光》美帝cp「炽月长明」的剪辑产粮大触。
比赛后期cp不好嗑了，就转了双担，再后来……
出道后，她总觉得给岑炽花钱的欲望不是很强烈了，说不清这种感觉。
她会给岑炽的粉圈的二创剪辑投币点赞，也会帮着控评，但只会给月照林花钱。
曾经画「炽月长明」cp粮吸来的粉丝说她歪屁股。
钟韵涵觉得自己冤，但又不那么冤，毕竟她屁股真的有点歪。
不过没人喜欢被骂。
被cpf指着鼻子骂，钟韵涵也不内耗，直接销号转月唯了。
月照林粉圈也不是没有摩擦，尤其是党争很厉害——公嬷，正、逆苏，打得不可开交。
但钟韵涵就不反感。
因为吵归吵，绝大多数都不是人身攻击和辱骂。
这四方还会发起pk，谁播放量高，谁赢。
钟韵涵剪辑的视频上了b站热门，同担逆苏不但帮她加热投币，还在专属超话里炫耀。
好像逆苏因为她大获全胜一样。
挺幼稚的。
但开心就够了。
这次来签售，钟韵涵按捺住紧张，走到月照林面前。
月照林离她很近，只隔着一张长桌。
钟韵涵坐下来，把专辑递给他，小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月照林。”
月照林接过专辑，在落笔前笑着说道：“嗯，你好，潮汐，to签有什么想让我写的话吗？”
熟悉又陌生的好听音色，比节目里更悦耳。
那双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剪辑里的眼睛，正望着她。
钟韵涵感觉心脏被轻攥了一下，呼吸都屏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变稳：“可以写‘祝钟韵涵万事顺遂，得偿所愿’吗？”
“钟韵涵……”
月照林轻声重复了一遍，笔尖在专辑扉页上流畅地落下名字。
用来签售的笔是专用的签名笔，金色带边，字迹清隽又好看。
钟韵涵紧张道：“照林，接下来我和你玩个游戏好吗？就是打手背。”
两人的手一上一下放着，掌心相对，在下的人迅速翻手去打上面人的手背，打着就赢。
月照林笑着问：“可以啊，你想当攻击方还是防守？”
钟韵涵一想到等会自己要干什么就更紧张了：“攻击。”
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月照林的手比她大一圈。
温凉的触感，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钟韵涵的指尖微发麻。
接下来的两轮，提心吊胆的钟韵涵无比担心月照林会放水，故意让她打到，还好没有。
第三次。
钟韵涵：“我开始了？”
月照林认真点头。
钟韵涵的一只手握着月照林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
钟韵涵知道逆苏这种xp有点不符合大众，有些害羞。
手和嗓音控不住的抖：“老婆，可以嫁给我吗？”
她听见他轻笑了一声，于是抬头看向他。
都说爱人的眼神是世界第八大洋，她几乎沉溺在海里。
月照林没有一点别扭，但他的回答并不轻佻，双眼含笑。
说“我愿意”时，咬字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郑重感。
钟韵涵颤着手给他套上了串珠做的戒指，尺寸偏大一点：“对了，还有头纱……”
打算求婚成功就让他戴的，钟韵涵忙不迭地拿头纱。
在头纱拿出来后，观众席上等待的粉丝已经尖叫了。
月照林：“韵涵，你的戒指呢？”
钟韵涵：“啊？”
什么戒指？
月照林晃了下戴着戒指的手：“交换对戒呀。”
钟韵涵一愣：“我没准备……”
她只想着要求婚。
还没等她慌张起来，月照林接过头纱：“那你再准备一下，一定要帮我揭头纱，好不好？”
头纱是简单的款式，月照林不用琢磨，一戴就戴好了。
隔着一层白纱，透过暗纹，她只隐约地看见那一张脸。
是笑着的。
那一瞬间，在充斥耳边的嚎叫声里，钟韵涵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张了张口，眼眶泛涩，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逆苏的根本也是喜欢，喜欢他，才会衍生各种粉丝属性。
钟韵涵没有说话，怀着酸涩又喜悦的心情，伸出手，帮月照林撩起头纱。
月照林也配合着撩起眼，因为现场嘈杂，凑过去问她：“好看吗？”
她吸了吸鼻子：“好看。”
月照林一愣：“怎么哭了？”
他下意识伸手，被旁边戴着口罩的助理拦下。
钟韵涵连忙摆手：“没事。”
时间不多了，她得抓紧说完想说的：“照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按时吃饭多休息，照顾好自己。”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全是老生常谈的叮嘱。
时间有限，她最后指着台下一个方向，说道：“能一起拍照吗？”
“好。”
钟韵涵不知道，月照林笑着抬起手，炫耀手上的戒指。
引起后面还在座位席上等待的粉丝们一阵惊呼。
签售会太爽了……
舞台上的爱豆，和签售会的爱豆，是两种爽感。
简而言之——用心。
等签售结束，签售repo一出，没被抽中的潮汐即将陷入癫狂。
以后还有签售，不是看钞能力就是看幸运值了。
谁不想被他媚啊？！
就算是签售会现场的其他家唯粉，也不忍心敷衍对他的程度。
杭哲妍排到的号码偏后，所以一直在席位上等着。
她看了很久，曜团里有几个人对唯粉的反馈都没有月照林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