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不知道以什么心态来面对祁嘉与才好。
当初,是他为了完成任务刻意接近祁嘉与,这才招致后面一系列的祸端。
父亲有惊无险,小岸命丧黄泉。
就连始作俑者本人,肚子上都多了几个血窟窿。
祁嘉与有些疯。
他很危险。
在几秒钟的气氛凝滞之后,脸庞凝重的小少爷有些疏远的对人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
说完话,他就往顾裴之身边凑了凑,似乎是在寻求庇护。
这个动作看得祁嘉与额角直跳。
“你们在一起了吗?”
眉眼冷冽而俊美的顾裴之将紧贴着自己手臂的小小身影收进怀里,眉眼微抬,声音格外冷淡:
“在一起了,马上就要订婚。”
他怀里的小小身影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
而听到这句话的祁嘉与紧紧咬着后槽牙,脸色格外难看:
“这么快?”
他歪了歪头,有些受伤,又有些隐隐疯狂地看向姜洛洛,
“所以,我出局了吗?”
“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还是洛洛仍旧不解气?”
祁嘉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眉眼压得极低,嗓音格外哑:
“如果洛洛还不解气,我——”
那个小小身影往后退了一步,小小的脸上格外紧张:
“别过来。”
他有些戒备地看着祁嘉与的手,似乎是害怕他会和上次一样,猛地掏出一把刀来。
然后拉着自己的手捅他。
祁嘉与听话的停下脚步,只是脸上受伤的情绪更深:
“洛洛……”
小少爷把半张脸藏在高高的毛衣领口里面,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又像是可怜的惊弓之鸟。
细软的声音急急地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我要回家了。”
顾裴之将人拉到自己身后,脸色沉的吓人,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说话,你没听到吗?”
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凛冽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锋,连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空气稀薄的让人窒息。
躲在顾裴之身后的姜洛洛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的帽子,露出来的一截手指粉粉白白,像是初放的蔷薇花瓣。
只是很快那节小手一闪,又从祁嘉与视线里面消失了。
祁嘉与拧着眉毛往顾裴之身后看,似乎是想再见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面孔一次,只是顾裴之没给他机会,宽大的手掌环在姜洛洛肩膀上,像是宣示所有权的雄狮。
堂而皇之的,从他身边走过。
祁嘉与英俊的脸庞黑了下来,目光阴鸷地看着那两个身影走远,直到远到消失不见,他才松开了紧紧握起的拳头。
他轻笑一声,嘴里呼出的热气弥漫成白雾,缭绕在空气里,挥散如烟。
在一起了?
马上要订婚?
可是,他的小未婚妻。
真的能认出他吗?
-
从动物园回去之后,姜洛洛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有活力起来了。
晚上一块吃饭的时候,他连续让阿姨加了两次米饭,吃完饭也不多留,和饭桌上剩下的人打了个招呼:
“我先去忙了。”
然后就留下一脸错愕的爸爸妈妈,自己一个人上楼了。
姜父姜母把充满疑问的视线看向顾裴之,进退有度的年轻人对他们笑了笑,脸上带浅浅的宠溺:
“洛洛要开始忙起来了。”
“大概年后,小朋友就要成为某家艺术馆的创始人了。”
姜父姜母脸上一脸震惊,就连在旁边吃饭的姜屹川都忍不住问:
“什么意思?”
顾裴之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之后,桌上三个姜家人齐齐沉默了。
好一会儿,姜父才叹了口气,
“让你费心了。”
“开设美术馆的资金,都由我们来承担。”
“伯父,您客气了。”
顾裴之笑着摇头,清隽的脸庞神色得体从容:
“早晚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可开美术馆的钱不是小数目,姜父姜母自然不能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笑纳,他们还要推辞,顾裴之就先开了口:
“如果伯父伯母真要算那么清楚的话,那就把这间美术馆,当成我给洛洛的聘礼之一吧。”
姜父姜母对视一眼,然后无奈点了点头:
“我们之前说的,年前的时候想和你父母见个面,他们怎么想呢?”
顾裴之弯了弯眼睛,脸上笑意更深,他似乎早在等着这句话,连语速都比往常的云淡风轻更快了几分:
“他们也在盼着和您见面。”
“只要您二老方便,他们马上就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