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1 / 2)

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白云上 3759 字 26天前

难得回来,方子晨跟着赵哥儿在涸洲城里住了一段时间,偶尔的会带几个儿子跑城外训练区看看,石林杰被训过一顿,如今严格起来了,训练虽是苛刻了些,但进度是喜人的,起码这会儿才过去半年,那些小伙子瞧着就是清神明目,脊背挺直昂然,黝黑的脸上满是刚毅果敢,气质大不如以前了,站有站姿,一身凌然,瞧着就是跟普通汉子不一样。

要说之前唐大娘这些姑娘哥儿被送来训练区时,不说原先被征来的小汉子们,就是石林杰和黎师傅都吓坏了。

怎么的还有哥儿姑娘过来了?

黎师傅年纪是上来了,但不是那种守旧的,就诧异了一瞬。

这地儿陌生,先头这帮姑娘哥儿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上,这会儿一路走好,心头不是不忐忑。

为了赶时间,带队的官兵是一路赶,几乎都不怎么歇,而且也看不惯这事儿,路上并未对几个哥儿姑娘有特殊关照。

甚至还更加赶,故意似的。

就想着最好走不动了,直接哭着闹着回家最好。

可后头走了两天,几个官兵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

为啥?

其他小汉子都顶不住囔着喊‘官爷,休息一下吧!我们实在走不动了’,可那帮姑娘哥儿没有喊过,一句都没有。

第二天晚上歇路边,有一姑娘脱了鞋,几个官兵不轻易的瞥了一眼,然后就震住了。

那脚起的泡早破了皮,嫩肉又被磨出了血,血都渗了出来。

村里人衣裳都是磨人的粗布,鞋子就更是算不上好了,有几人穿的还是草鞋。

见着还在冒血,那姑娘直接在路边找了点土敷上去。

村里人大多都是这般止血的,要不就是找些蜘蛛网黏上去,没啥子讲究。

旁边一哥儿脚底也起了三四个泡,那姑娘还好心的帮他。

都是可怜人,大家是抱成团的取暖,一路都互相帮助着。

几个官兵面面相觑。

要是没看到这一幕,他们都以为人一点事儿都没有,毕竟这两天他们一点不对劲儿都没看出来,这些哥儿姑娘也没吱一声,走得那也叫一个快,可结果呢,脚都要废了。汉子们没事,为啥,都是家里的宝,爹娘的晓得村里离涸洲远,一路走来定是不容易,那鞋是新纳的,鞋底厚得紧。

这会儿官兵一看,汉子身上、脚上穿的,那料子不算好,有的甚至打满补丁,但到底还算暖和,能御寒,再看姑娘、哥儿那边······

官兵的这会儿心头佩服的同时,又感觉说不出的沉重。

虽是姑娘哥儿,但这忍耐力,不得不说,比汉子们都强。

这样走路不是不痛,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能回去,除了走下去,她们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这一百多人,几乎大半都是和唐大娘差不多的情况,年幼便开始给家里当牛做马,大了,却又像货物一样,被代价而枯。

谁给的彩礼多,家里就把她们嫁给谁,哪管得对方是好是赖。

好赖都无所谓,好了又如何?要是那婆婆苛刻一点,也就一年到头的能提斤肉回家,他们当父母的也占不得啥子好,还不如多要点彩礼实在。

反正是嫁出去的,便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了。

于是这帮哥儿姑娘们虽是有家,但回不去,来了,还有一条活路,因此她们只能孤注一掷,孤身一人,去往那只听过的,但从没去过的未知之地。

不能喊疼,喊了官老爷会赶她们走。

不能走,她们想活下去。

再苦再累都无所谓。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个人。

而且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在家里干活都累习惯。

晚上也不敢熟睡,就怕着官老爷将她们抛下,一路战战兢兢,又如履薄冰。

到底还是心软的,隔天官兵特意照顾了,走两时辰便歇一下,晚上歇在山里,看她们穿得单薄,夜里冷得很,让人生了火,煮些热水给她们喝。

歇荒郊野外,多是要生火,一是取暖,二是若是山里有那野兽,见了火也不敢过来,安全。

但干柴捡得不多,火堆生得少,往常姑娘哥儿们都抢不到火堆旁的位置,几百个汉子,也不是个个都有那礼让之心,加上不敢滋事,因此她们多是歇在远远的外围,压根取不了暖,晚上总冷得瑟瑟发抖。

这会官兵发话了,汉子们才不情不愿让了地。

到了涸洲,已是四天后。

那会儿李艳梅还没来,到了训练区里,一切都是陌生的,怎么忐忑害怕,暂且不提,后头别说秦家兵,就是新兵们也不敢再随意小瞧轻视她们了。

佩服。

虽是姑娘、哥儿身,但那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让人由衷的佩服。

黎师傅晚上回来还一直夸,说这帮姑娘哥儿做啥事儿都勤快,他教导的时候大家可认真了,人性子瞧着也是好,一点都不比那帮小汉子们差。

这会方子晨得了空特意来看了,新兵们刚练完体能,旁儿训练区的汉子们都累直接躺在了地上,可这帮姑娘哥儿却是争分夺秒似的,歇息的空挡,还不忘掏小本子看起来。

嘴里嘀嘀咕咕,念着药名。

方子晨默默看了片刻,同李艳梅询问了两句才道:“上进是好,但你也得看着些,让她们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务必保证身体健康。”

这会方子晨和李艳梅交代着事,乖仔左手滚滚,右手蛋蛋,乖乖跟在方子晨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小少爷。”

是唐大娘他们,这十几人是乖仔招上来的,这会儿还认得。

“哎呀,是柳哥哥和唐姐姐呀。”

这里算是自己的地盘,乖仔也不怕,跟方子晨说了一声,牵着滚滚蛋蛋就过去了。

李艳梅杀猪最是麻溜,训兵是半吊子,虽是差了一点,可她跟秦家兵——朱正取过经,前期也都是锻炼体能,战术这个,自然还是得秦家兵来,李艳梅这会儿带队是没问题的,不用操心。

方子晨和李艳梅说完了,又喊了朱正和石林杰,交代了一些事,瞧着快到午时了,想带三个孩子回去,回头一瞧,方子晨额头青筋直跳。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滚滚蛋蛋现在说话都有一股乖仔风,老是哟哟哟,搁现代,以后没准的还能去说个唱,可在大夏,那就是哟个鬼。

这会蛋蛋学着乖仔躺在一哥儿的大腿上,笑眯眯的朝旁边一姑娘招手,噘着嘴,怎么看怎么猥琐。

“姐姐,来哟,蛋蛋香你一口。”

那姑娘给他亲了,还挺高兴,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

两个姑娘又凑了过来,蛋蛋左看右看,然后美了,呵呵笑起来。

乖仔也被一群哥儿围着,两只老鼠掉进米缸一样,乐不思蜀的,左拥右抱,颇有些好色之徒逛青楼的味道。

赵哥儿见饭菜都做好了,父子几人还没回来,正要出去找,看见方子晨回来了,脸色有些郁闷和担忧,乖仔和蛋蛋也都正常,只滚滚·······一头的小啾啾,刺猬一样,先前剪了光头,这会儿那头发都不足拇指长,这会全扎起来了,那头绳是花花绿绿,啥子颜色都有。

赵哥儿简直要没眼看了,瞪大了眼睛看方子晨:“你给绑的?”

“不是,训练区里那帮姑娘给绑的。”

滚滚摸了摸头上的小啾啾,很高兴,蹦蹦跳跳的,小脸红扑扑,一路骑马回来,个个都瞧他,可把他美坏了:“爹爹,明天滚滚还想扎多多。”

赵哥儿:“······”

那他一天估计啥都不用干了。

晚上方子晨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床上似乎有钉子似的,赵哥儿轻轻踹了他一下:“干嘛呢?睡不着吗?”

干嘛?

他感觉他两个儿砸做派像老色狼,如今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赵哥儿笑了起来:“你就是会瞎想,你不是说你是正道的光,好榜样吗?”

“是啊!”方子晨看着赵哥儿:“但有些事很难改的,遗传你知道吗?如果他爹爹是个色狼,那······”

赵哥儿给了他一拳:“你胡说八道,谁是色狼。”

“谁是谁知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亲我就像啃猪腿一样。”

赵哥儿一巴掌盖住他的嘴,两人又嬉闹起来,方子晨那点烦心事儿也飞了,隔天精神气爽,刚吃过早饭,黎艺盛拿了本子过来,问方子晨,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儿好?

方子晨哪里会知道啊!

黎艺盛想了想:“乖仔叫兰泽,那滚蛋叫啥?”

方子晨噎住了,黎艺盛看他表情,吃惊道:“不会我两个小儿子还没有名字吧?”

方子晨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忘记了。”

来了涸洲后一直在忙,这事儿真是给忘得干干净净。

黎艺盛真是服了他了。

不过这事儿也不急。

“我想给孩子取个名。”

“那你就想啊!我也没拦着你。”

“我这不是想着你状元郎嘛!肚子里有墨,想让你帮我想想,取个啥名,能艳压群雄那种。”

这种事儿自是当父亲的来比较好,方子晨便笑了笑,直接道:“黎有财?”

黎艺盛:“······”

“黎有福?”

黎艺盛:“······”

这人还状元呢!

这名儿村里一抓一大把,他管的那个水泥厂,就有六个叫有福,九个叫有财。

后头黎艺盛连熬了三夜,给孩子取了名,叫黎煜熙。

这名字是够繁琐的,要是搁现代,考试人都写到第二页了,他还在和名字杠。

方子晨:“有什么寓意吗?”

黎艺盛摇头:“没有。”

“那你还熬了三个晚上?”三个晚上就想出来这么个名,刚还牛哄哄的,还以为他取了个什么惊天地泣鬼□□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