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的看,方子晨以为他喜欢,立马劝道:“儿砸,其实燕窝一点都不好吃的,它黏糊糊的,味道跟鼻涕一样。”
夏景宏正舀了一勺往嘴里送,听了这话,手一顿,顿时吃不下了。
乖仔拧起了小眉头:“父亲,你西莫知道鼻涕系西莫味滴?你西过了?你西莫这么不懂事?乖仔小小,可系乖仔都西道,鼻涕不能西。”
方子晨:“······”
这死孩子。
夏景宏顿时笑了出来。
连老头都没忍住。
方子晨不理他了,自顾吃了起来,满满一桌菜,多得都要摆不下,之前夏景宏还好,起码就手上一扳指,今儿像极了暴发户,食指和中指都带上了,一点都不懂得低调,这么一大桌菜,那银子他怕是他掏掏内裤的兜子就能拿出来,方子晨酸溜溜的:“老夏,你可真阔绰啊!”
乖仔吃了鸡肉也堵不上嘴:“父亲父亲,不系伯伯阔绰,系你太穷鸟。”
方子晨:“······”
这死孩子,当着外人的面说这种话,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不教训一顿不行了。
方子晨抱过乖仔,让他趴在自己大腿上,啪啪就给了他屁股两下。
乖仔无动于衷又无所畏惧,还有心思伸手在桌上拿了块点心,香香的啃着。像是死前都要饱餐一顿。他被赵哥儿打习惯了,屁股如今已经是百毒不侵。
夏景宏看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你打你的,我吃我的,好像被打的小屁股不是他的一样,也是觉得好笑。
他目光落在方子晨身上:“你不是还要参加春闱吗?最近复习得怎么样?”
方子晨漫不经心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夏景宏只觉他大言不惭:“可我听人说,你最近几天时常在街上溜达啊!鞋都磨破好几双了吧!春闱到底不是儿科,其难度也并非乡试可比拟,你当用功些,不用功,你怎么当状元,靠做梦吗?”
方子晨:“······”
这是小看他吗?
该看的书,他都早已经看得滚瓜烂熟又烂熟滚瓜了,状元若是还拿不下······那肯定就是卷子太难了。
吃过饭,又同夏景宏吹了半天牛,方子晨扛着儿子撤了。
路过糕点铺子门口,一阵甜香味儿飘来。
铺子里头正巧出来两人,瞧其模样,应不是广福街这边的,他们一出来直接上了马车走了,看标志,是大理寺官催家的。
里头人也多。
大多竟还带着护卫丫鬟。
这铺子里的糕点怕是做的挺好,不然也不会有人跑那么远过来。
方子晨掂了掂刚吃大户赚来的五十两,义无反顾的进去了。
赵哥儿爱吃这玩意儿。
在赵家住那几天,就见他吃的挺多,那脸圆乎乎的,估计就是甜食吃多的,赵嵩虽也有天天派人送些小吃食来,但跟自己买的,终归是不一样。
他买的糕点,里头有爱呢!。
在扶安镇的时候,他也给赵哥儿买过,不过到底是小地方,糕点做的粗糙,类儿也不多,如今一进去,那是琳琅满目,方子晨都要看花眼了。
小二的过来问他想要什么,一听是买给夫郎的,立马说店里的梅花香饼、玫瑰酥、七巧点心很受夫郎们的喜欢,在二楼,方子晨说看看,他牵着乖仔,刚要跟着小二走,外头有人喊卖冰糖葫芦,乖仔立马扯了扯方子晨。
他刚吃完鸡,糕点是吃不下了,但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若努努力,还是能争取吃一串的。
方子晨拿了三文钱给他:“买好了就回来,别乱跑啊!”
“嗯嗯。”乖仔得了银子,叫方子晨蹲下来,噘着嘴香了他两个:“还要。”
方子晨拍他屁股:“一串还不够你吃?”
造孽哦~
养了头猪啊这是。
“还有爹爹和小风哥哥呀!不能□□食哟!”
方子晨一天就十个铜板搁身上,这会又拿了六文给他。
乖仔两手捧着银子,踏踏踏的跑出去了。仰着大脑瓜跟着卖糖葫芦的老汉拿了三串,喜滋滋的,立马就咬了一口,他直盯着糖葫芦看,回去时到大门迎头撞上个人,他抬头看了一下,是个留长胡子的老爷爷,立马躬身道歉:“对不起~”
他说完就想往旁边让,谁知被一把抓住了。
“你,你······”
那老头怔愣了片刻后,又似乎很激动又很错愕,连着后头几个人也是如此。
乖仔拧着眉头看他:“老爷爷,你干西莫呀?”
老头答非所问:“像,实在是像。”
乖仔一手挠着头,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像西莫呀?像靓仔吗?”
“······我儿子。”
乖仔看着他,义正言辞:“老爷爷,你不要胡说,胡说八道系不好滴行为,你儿子西莫会像我呀?父亲说我这样滴小靓仔,三百年都不出一个。”
“哦~是吗?”老头笑了,依然抓着他没松手,只觉这孩子颇为有趣:“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乖仔眼睛转溜溜的。
陌生人,还是一直盯着他上上下下猛看,一直笑的,极为像变态的陌生人,他是绝不会报上自己的大名的。
“我系妲己滴弟弟,哒咩!”
方子晨拿着点心正要出来找他,听了这话,顿时快步过来,一巴掌扇到他屁股上。
“哎呦~”乖仔菊花一紧,急忙捂着屁股跳开了。
那老头见了方子晨,又一副被惊震到的样子。
大概是被自己的帅气惊到了,他就像学电焊的,走哪都能让人眼前一亮,方子晨没多想,道了一句小孩子不懂事,抱歉,然后抓着乖仔的后衣领,拎小鸡似的,把他提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