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跪下(1 / 2)

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 毛球球 2202 字 26天前

青安镇上的孩子,都有盯着蚂蚁看大半天的经历,但宁笙没有过。

所以他蹲在地上看了许久,还捡了片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树叶,拨了只看起来成果丰硕的蚂蚁。

徐岭没捏到几只蚕宝宝,就被他妈妈拿衣架打了出来。

他挽着袖口和裤腿,站在大黑石头边上,扬着水管给自己冲凉。

水花溅上他结实的肩背,又一路描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流进脊背深处。

徐岭顶着湿漉漉的黑发转头,天空深蓝,他的小少年蹲在一片云下,用绿叶子给蚂蚁遮了块阳光。

地上写字的碎糖差不多要被搬空了,十月的气温仍然很高,宁笙听见水声,起身过去。

他突发奇想,想像徐岭那样冲凉。

水龙头拧开,水管却没水滋出来。

他再一看,徐岭把水管给捏住了。

徐岭:“哈哈哈……嗷。”

“这水可凉了!”徐岭说,“你不能冲!”

水龙头没关,水管从水龙头边崩了,水溅了徐岭一身。

宁笙:“……”

“看,我给你表演个落水狗。”徐岭说。

“浪费水我把你头打烂。”徐阿姨正端着盘桑葚出来,打算洗给宁笙吃,见状把腰上挂着的水瓢扣在了徐岭头上。

徐岭:“为什么只打我!”

“你皮厚。”他妈妈说。

“你活该!”宁笙笑得眉眼弯弯。

仅那一瞬间,两个人之间近日以来的微妙感荡然无存。

徐岭感觉自己还能再挨几瓢。

“你们吃吧。”徐阿姨说,“我去收新吐的蚕丝了。”

十月新摘的桑葚很甜,宁笙吃掉一半,剩下的推给徐岭。

宁笙:“喂狗。”

徐岭:“狗不吃这么素。”

宁笙:“……爱吃不吃。”

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到青安镇上,晒点阳光,吹几缕风,心就宽敞了许多。

“晚上一起睡吗?”徐岭发出淳朴邀请。

“不。”宁笙说,“我要回外婆家。”

自打他重生回来,时常盯着外婆体检,加上外婆养出健康崽心情大好,这会儿的外婆硬朗得很。

硬朗到宁笙回家根本堵不到外婆。

“歪?”外婆在视频电话里说,“宝贝宁宁,外婆正准备听演唱会呢,内场vip,马上开场了。”

宁笙:“……”

某爱豆知道他大粉七十多岁数了吗?

“你听吧。”宁笙说。

“你在家里呢?”外婆问,“去小铃铛那儿呗,今天半夜好像有暴雨呢。”

外婆:“啊啊啊啊哥哥,他怎么还是那么帅!”

宁笙:“……”

有点丢人。

区区暴雨,宁笙根本不在意。

不过管家和护工都不在,这半山腰的小别墅,今晚只有他一个人。

陆鹏邀了他们一局游戏,宁笙正嫌弃地给徐岭打小怪,画面里的徐岭角色不动了。

[青安镇第一貂蝉]:?

[青安镇第一貂蝉]:你爬也行,别站着不动。

网断掉了。

几秒种后,小别墅的电也断了。

宁笙无聊地躺回了床上。

这暴雨,真的很实在,砸得卧室的玻璃窗噼啪作响。

狂风大作,偶尔有树枝被刮断的声音。

半山腰上,风雨似乎都被放大了。

城里的孩子,很少领略自然界如此嚣张震怒的疾风骤雨。

睡不着的晚上就容易胡思乱想,宁笙的脑袋里开始过泥石流了。

这房子邻着山,再下点暴雨冲点泥,小宁会不会被冲走?

宁笙觉得这个担忧非常合理,他撑了把伞,借着手机手电筒的灯光去院子里查看。

打散可能只是为了衬托心情,因为他一到室外,就被横七竖八的雨给打湿了。

“站开点!”一个声音传来。

宁笙立刻挪开了一步,树枝断了,掉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

宁笙:“……”

幼年时被坠物砸伤的经历,让他从骨子里畏惧这些突如其来的东西。

腰往上脊柱的位置仿佛有一阵疼痛,记忆里的那次意外让他顿时有点腿软。

“别站这儿。”徐岭说,“回屋檐下。”

徐岭拎着人往屋檐下走。

披着雨衣的徐岭摘掉兜帽:“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宁笙:“……”

宁笙:“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看我干什么呢?”

“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我看看你这安不安全。”徐岭说,“房子挺安全的,你往外跑什么呢?”

“你怎么回事?”徐岭问,“你没有常识吗?”

他的语气有些冲,带点表达不满的讥诮,冲完才想起来宁笙可能真没这个常识。

宁笙很少见他这么凶,他没反驳,索性微昂着头,不说话了。

徐岭:“我错了。”

宁笙:“……”

你认错快得我都没时间发火。

“我刚绕周围看了,这房子选址挺好,也结实,这么点大雨奈何不了它。”徐岭说,“不过明天路会变泥泞,路面要清理,你得在山上关好几天。”

“回我家吧,这雨今晚还有的下,不然我爸妈也担心你。”徐岭说。

宁笙这才注意到他那胶鞋上的泥,看起来是真的走了许多山路。

“那……是你非要我去的。”他说。

“那你必须不是自愿的。”徐岭咧着嘴笑,“是我深夜翻进你家给你掳走的。”

“不许这么说。”宁笙拍了他一巴掌。

徐岭皮厚,动都不动,从口袋里掏了个小哨子对着夜空吹。

竟然还有回应,一个声音超大,还有个是有规律的滴滴。

宁笙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凭哨声分出陆鹏和数呆。

“怎么都出来了?”宁笙问。

“下着雨的晚上,会有人出来看看,提醒房子选址刁钻的几乎注意避险。”徐岭说,“以前是长辈们看,现在我们长大了,也帮着看一看。”

宁笙轻轻地哦了一声。

这小镇上,有些东西,凡是有所听闻,就让人生不起任何的焦躁。

“你套这个。”徐岭把身上脏兮兮的雨衣脱了。

徐岭:“?”

徐岭:“要不我现在去洗了再给你穿?”

宁笙:“……”

他倒也不至于如此骄纵多事吧。

他不情不愿地站好,任徐岭给他套上雨衣。

这雨衣上,雨水与泥泞交杂,内里却还带着对方的体温。

徐岭在他面前俯身:“上来。”

“我可以自己走。”宁笙说。

“你走不了。”徐岭断言,“公路边上都是泥,我怕你走一半要闹。”

“我又不是小孩子!”宁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