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书木看了这么久的票,有事没事就研究怎么才能够回家过年,结果因为意外,回家计划泡汤的时候,关衔居然跑到他家里去了。
真是奇了怪了,关衔是自己没有家吗,他爸妈不管他?
虽然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但总比要拐卖舒小可的骗子要好。
舒书木本来都不准备回家了,但是他不回家,关衔反而在他家里,这算什么事。
他赶紧问舒小可,她新哥人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伴随着舒小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那边换了一个人。
“木木,怎么还不回来,都快要过年了。”
他比舒书木在宿舍打电话问向家骏‘快闭寝了怎么还不回来’更加自然,反而把舒书木问住了。
怎么还不回家过年?还不是关衔害的!都因为他肚子里这个可能是关衔的小孩,害得他东奔西跑,有家不能回,还好意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
他刚要骂人,关衔却先他一步,强硬地问他:“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舒书木愣了一下。
怪不得。怪不得关衔好端端的,跑去他家过年。谁过年不回家好好待着,特地跑到那山沟沟里面去。除非……除非关衔已经知道了他怀孕的事,跑过去抓他!
应知节告诉他的?还是谢思文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舒书木紧张地问:“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谢思文说的?”
关衔咬牙切齿地说:“他没有明说,但是也跟昭告天下差不多了。木木,为什么不能是你来直接告诉我,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能接受。”
舒书木眼前直冒金星,谢思文缺心眼吧,这种事情他昭告天下?
关衔的声音有些冷:“你现在不回家,也不在谢思文那里,又跟谁在一起?”
“你千万不要跟我家里说!”
舒书木怕极了,关衔要是告家长,那他真的不用活了。
关衔:“我怎么会?我只是想找你,不是在威胁你。”
虽然关衔跑到他家里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听起来还是很冷静的,应该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于是问:“我们仔细谈一谈这个事吧,这个小孩我想要留下来。”
关衔安静了好一会儿:“……什么小孩。”
“我肚子里这个啊。”舒书木莫名其妙,“不然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转头就跟谢思文好上的事。”关衔深吸一口气,“木木,你怀孕了?”
舒书木猛地把电话挂断了。
他直敲自己的脑壳,为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能被聊这么久!
关衔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舒书木不敢接,他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态度,要是关衔不让他生,或者要抢走小孩怎么办。
他跳下床,跑了出去,外面的护士都贴心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舒书木:“我挺好的,应知节好了吗?”
严护士领他去了办公室,应知节和医生好像还在聊什么,看到他进来了,医生就停下来了,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舒书木猜测自己应该挺健康的。
应知节:“想回家了?”
舒书木站到他身后,探头看了眼桌子上的资料,虽然看不懂:“没事了就回家。”
一上车,他就赶紧把关衔的事情告诉了应知节。
“这下子我肯定要回家过年了,他全都知道了,还在我家待着,要是说漏了嘴可怎么办。”舒书木紧张地筹划着,怎么才能安稳把这个年过下来。
应知节却有不同的见解。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回去可以编造其他借口,回去了才更容易被发现。”
舒书木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他还有别的顾虑:“可是我家里怎么办,关衔去了,我却不回家,这太奇怪了。”
应知节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既然他这么喜欢去,就让他去。他应该做的。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就行。”
*
应知节去联系了关衔,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他在门口扒了门框听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听到,就去找四百玩了。
在那之后,关衔还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反而给他发了很多彩信,里面是家里过年做饭、还有跟舒小可玩的照片。舒小可坐在关衔边上,笑得见牙不见眼,舒书木全部保存下来收藏了。今年第一次不能和父母妹妹一起过年,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只有看到照片的时候有些安慰。
严护士和她的几个帮手每天都会上门来服务,包括检查他每日的身体情况,包括他的上到饮食如厕,下到心理健康,她都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并安排相应的护理方式。
连大年三十的时候都不例外,严护士依旧像平常一样上门服务。
检查肚子的时候舒书木问:“年三十都不放假,不会很辛苦吗。”
严护士把衣服轻轻给他盖上,并拿过来一条毯子,回答道:“本来今天就是工作日,很多人都在上班的,应先生不也不在家吗。不过我的确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就算你今天晚上三点突然不舒服,也可以立刻联系我。不用担心我的情绪,我拿到的工资可以让我没有情绪。”
舒书木几乎想要热泪盈眶地握住她的手,同道中人啊!他也是这样被有钱人用金钱腐蚀的,他们都是这样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严护士走后,他坐在地毯上,一边剥橘子,一边看地区台的春晚小品,正嘎嘎乐,严护士健步如飞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