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睡了以后,姜理才去洗漱,钟宴庭那件外套被他扔在了沙发上,山茶花的味道早就裹满了他的身体,脑子很晕,干脆洗了个澡,脖子跟脸侧还是有红疹,他用指甲抓了下,痒意才消退了些。
来得匆忙,也没有过敏药,好在不严重,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退。
酒店的套房不比家里,暖气太足,姜理没洗多会儿就晕的不行,连忙从浴室出来,简单地套着浴室里的浴袍,出来后给自己灌了大半瓶的水。
混沌的脑子怎么都无法清醒一样,他还是不太能够明白,那张照片上钟宴庭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理解不了。
明明以前嫌他跟莱莱是麻烦的。
洗澡时的沐浴露香气盖住了钟宴庭留下的信息素味道,姜理撑在桌子上喘着气,好半天才平复,他打算去睡觉,准备明天一早起来买车票然后带莱莱离开,刚把灯关上,安静的套房里却想起了铃声。
姜理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自己的手机,可是他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铃声,声音来源于沙发那边,是儿童手表。
姜理足足愣了有两分钟,他记得他把手表还给钟宴庭了,并且没有再收下,钟宴庭什么时候又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吗?
姜理想着,是他们接吻的时候吗?
想到那个吻,姜理难以自持地脸热,他闭着眼叹气,然后摸着黑从沙发上的外套里摸出了那块儿童手表。
显示仍旧是“baba”。
姜理不想接的,所以他直接挂断了,然而那边却立马又打了过来,他接着挂断,又打来,重复以往,姜理有些生气,怕吵醒姜莱,就接了。
“你......”
“是姜理吗?”Alpha的语气很轻,询问着:“还是莱莱?”
姜理站在沙发边不说话,钟宴庭似乎在笑,说:“哦~是姜理。”
钟宴庭实在不可理喻,姜理拿着手表,说话也不敢大声,质问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一直打一直打,要吵醒莱莱的。”
“抱歉,我想你了嘛。”
姜理咬着一点点舌尖,总觉得嘴唇上还有山茶花的气味,他说:“你到底要干嘛?”
安静了好一会儿,姜理几乎以为钟宴庭挂了,结果手表屏幕还亮着,钟宴庭的声音又传出来:
“我在你门口,你出来,我们聊聊,这样就不会吵到莱莱了。”
姜理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不要。”
“那我就一直打。”
“我关机。”
“那我就敲门,把莱莱弄醒,让他看着他爸爸妈妈吵架。”
姜理被他这副无赖的样子气得呼吸都乱了,连那句爸爸妈妈都没有想到反驳,他把电话挂了,然后攥着手表就去开门,走廊的灯很亮,钟宴庭就靠在他门边的白墙上,身影被拉得很长。
“出来了?”钟宴庭勾着嘴角,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就说嘛,你舍不得让莱莱看见爸爸妈妈吵架吧?”
“你在说什么?”姜理把门掩着,刚洗过澡的脸泛着绯色,唇上都是湿乎乎的,他双眼瞪得很圆,“什么爸爸妈妈?莱莱才没有爸爸。”
“有。”
“没有。”
“那我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姜理说:“你是领导,是叔叔,你想听莱莱叫你什么都行,反正不是爸爸。”
他从来没有说过,莱莱渴望爸爸的同时,他也渴望钟宴庭做莱莱的爸爸,在还没有遇到钟宴庭时,他也总在幻想,如果Alpha知道自己生了个孩子,会是什么反应,他想过很多种结果,可就是不愿意去想钟宴庭不认他们这一种,因为接受这种结果太难了,他可以,但莱莱不行。
越想越委屈,他仍旧是想把那块手表还给钟宴庭,Alpha并不接受,直接将他搂进怀里。
他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闻到让他难受的信息素味,可是在钟宴庭捧着他的脸吻上来时,他不得不呼吸时,却闻不到山茶花的味道,钟宴庭的身上除了一点从外面夜里带来的寒气,什么味道都没有。
“你......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