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说:“进去聊吧。”
钟宴庭带着姜理跟姜莱往厅里最边上的座位坐,这个厅不大,总共容纳了三桌,姜理盯着这点地方,脑子钝钝的。
“是谢楚钰跟苏艾真结婚。”钟宴庭冷不丁地说:“可不是我,你别误会。”
姜理突然脸热起来,“谁说你了?”
“我看你是这么想的,我解释一下。”
“你跟他结婚,也不关我的事。”姜理说。
......
程颂推着苏艾真走到休息室,苏艾真怀里还捧着纸袋,他问:“程叔叔,刚刚的小孩儿很可爱。”
“嗯。”
“很像钟宴庭,也像......你。”
程颂愣了下,问:“是吗?”
“有一点。”
程颂不回答了,苏艾真也没再说,他本身就心思细腻,也聪明,钟宴庭一年前因为一个Omega放弃跟他结婚,还有那个孩子,稍微细想一下就都知道了。
“进去吧,一会儿你爸就过来,我先走。”
“好,麻烦程叔叔了。”
程颂摆摆手,先行离开,苏艾真在休息室坐了会儿,谢楚钰才推门进来,Alpha冷着脸朝他走来,苏艾真抱着纸袋的手发紧,问:“怎么了吗?”
“你去哪了?”
“刚刚看见一个小朋友,然后就聊了两句。”苏艾真说。
本身程颂是直接送他来休息室的,但是碰到钟宴庭,他看出来了,程颂一直盯着那个小孩儿还有那个Omega看,所以他跟程颂说要不要过去一下,耽误了点时间。
“对不起。”他还是选择道歉,手里的纸袋被他攥得作响,他递过去给谢楚钰,“要吗?你上次说家里没有了,然后我去买的,有很多种。”
“不要。”谢楚钰没有接,语气不耐:“少做这种事,真当自己是我妻子了?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结婚的吗?”
苏艾真白着脸,收回纸袋,指尖不经意在抖,然后悄悄拉过腿间的毯子往肚子上盖。
“没有。”他说:“路过看到了,才买。”
“行了,一会儿让你爸带你出去。”
“好。”
谢楚钰离开了,门被关上,苏艾真垂着头,毛毯还护着肚子,纤细的手指顺着毛毯的纹路从上往下摸。
“怎么可以当着宝宝的面说这些。”
听到了该多难过啊。
......
整场婚宴的流程非常简单,或者说几乎没有流程,只是大家一起吃个饭,姜理看见那个漂亮的Omega跟Alpha坐在一起,可是却不怎么说话,只偶尔有人问他,他才笑着摇摇头或者伸着手跟人碰杯。
那个Alpha,姜理也认识,是当初总是叫他买棒棒糖的那个男人。
吃完结束不到一个小时,钟宴庭就带着他跟姜莱离开了,程颂没有跟来,今天也没有见到钟遇。
“你们先回酒店睡个午觉,莱莱的检查报告我去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钟宴庭说:“等我去接你们。”
姜理没应他的话,带着姜莱上车回酒店。
姜莱兴许是这两天坐车累了,午觉睡了很久,等醒来姜理给他洗了把脸,然后两人在酒店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钟宴庭的人。
他觉得奇怪,姜莱问了声:“妈妈,要给叔叔打个电话吗?”
姜理倒是想打,但他没有钟宴庭的手机号,然而姜莱这么问,他想起来,钟宴庭送的那个儿童手表有钟宴庭的电话。
那只手表被他放在随身带来的包里,还不等他开口,姜莱已经把手表找出来给他了。
“妈妈,在这。”
姜理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在哪里?”
姜莱讲话都结巴,“就是拿衣服的时候看到的呀。”
姜理还在犹豫是不是真的要给钟宴庭打电话,还是自己直接买车票离开,手表就响了。
显示为“baba”。
姜理接了。
钟宴庭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以及各种人声还有鸣笛声,显得格外不清晰。
“姜理,你稍微再等我一下,莱莱的体检报告并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在酒店等着,今天可能走不了。”
姜理着了急,以为钟宴庭在耍他,“为什么?钟宴庭,你怎么骗我?”
“不是骗你。”Alpha怕他听不清,声音有些大,“听话。”
“钟宴庭!”
他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挂断了,姜理气得手都在抖,他把手表还给姜莱,跟他说:“莱莱,我们把东西先收拾一下。”
“妈妈,我们自己走吗?”
“是,今天就走。”
“好。”
他们的东西不多,也收拾不了很长时间,姜理拿着房卡下楼办理退房,顺便问前台,“请问,这里离车站远吗?附近有公交车吗?”
“是要去火车站?”
“是。”
“现在应该去不了。”
“为什么?”
前台指着大厅前面的电视,告诉他:“高架坍塌,现在都封路了,要去的话,可能得绕路,不方便。”
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新闻,一名男性记者拿着话筒对着镜头不停地在说着什么,是静音状态,姜理听不见。
上面字倒是看得很清楚。
【临京市闵楼区突发坍塌,事故原因初步认定为超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