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庭在街上的旅馆呆了三天,除了让前台给他送了两针抑制剂在门口,其他时间一律没有出过门。
姜理的信息素相比于一年前,吸引力对他来说似乎更强了,他在八年后第一次跟姜理亲密接触也是像现在这样,直接进入了易感期,那个时候医生告诉他,姜理的跟他的契合度很高,但他从没检查过具体是多高。
狭窄的旅馆环境并不好,但这已经是他挑的最好的一家了,等过了易感期,他得再去找趟姜理,还有姜莱。
在他找到姜理的第二天,他跟孩子的信息就已经有了解,两个人在乡下,圈子干净也简单,钟遇给他们改了身份,他在茫茫人海里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他不可能再让姜理跑了。
出门之前,钟宴庭洗了个澡,旅馆的空调制暖实在差劲,洗完后穿个衣服热气就散得差不多了,套上外套,刚好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程颂,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怎么还不回来?基层干上瘾了?”
钟宴庭:“事情还没办完。”
“随你,下个月记得回来。”程颂在那边说:“谢楚钰跟艾真......结婚。”
程颂骂了一声:“真够操蛋的。”
“知道了。”
“算了。”程颂接着说:“这个婚礼你还是别去了。”
钟宴庭无所谓,现在姜理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要是真回去了,几天的功夫很有可能Omega又跑了。
“爸爸呢?”钟宴庭问。
“他?你找他有事?”
钟宴庭仔细想了想,钟遇现在知道他已经找到姜理的事吗?如果知道了,他还会帮着姜理离开吗?
他不放心。
“没什么,我先挂了。”
离开旅馆后,钟宴庭去了街上的小学,这个点正好放学,然而他没有见到姜莱,老师说,姜莱刚被人接走。
“是Omega接的吗?”
钟宴庭戴了个口罩,长款的黑色大衣显得他身材更加颀长,年轻的女老师眼睛直直盯着他精致的眉眼看,脸莫名红了红,“对啊,他妈妈接走的。”
“每天都来接?”
“是的。”老师扭捏着问了句:“您……您是姜莱的……”
钟宴庭毫不犹豫地说:“我是他父亲。”
“啊?”女老师语气带着讶异,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外表优越到完全不属于这里的Alpha。
她没记错的话,姜莱应该是没有Alpha父亲的,姜莱的Omega母亲也是位男性,她见过好几次,Omega也从未对她有过隐瞒,说丈夫已经去世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姜莱又乖长的也好,她平时也就多关照了一点。
既然丈夫死了,那现在这个自称姜莱父亲的Alpha是谁?
“那您……跟姜先生是,姜先生,他说……”
“我他老公。”钟宴庭说。
“啊?”女老师更惊讶了,随后捂着嘴小声嘀咕了句:“没死啊?”
钟宴庭不想解释太多,姜理既然刚把孩子接走,那应该在回去的路上,他现在开车过去应该能比他们早到,或许路上还能碰见。
冬天天色暗得太快,钟宴庭一路上都没碰到姜理,这里路很窄,他只能把车停在村口,然后走进去。
他直接朝姜理家走过去,却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一个男人,在门外架了个梯子摆弄墙上的灯。
是个Alpha,旁边站着姜莱。
姜莱穿着小袄,两手插在衣兜里仰头在看,灯光忽明忽灭,把他的脸照得留下些斑驳的影子。
钟宴庭顿住脚步,眼神没一刻离开过姜莱。
胖了些,也长高了些,没有以前那样瘦弱了。
“叔叔,修好了吗?”姜莱问。
“应该好了,你们这感应灯我还是第一次修,先这样吧。”陈丰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说:“要是还不行,再找我,我重新弄。”
“谢谢叔叔。”姜莱眯着眼朝他笑,嗓音软软。
这副模样,钟宴庭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