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
姜理望着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脑子转不过弯来,呆滞地问了句:“请问你是?”
是个Alpha,姜理仔细从脑子里回想这个人的脸,一般来说,他不会认识这种长相优越的Alpha,但是又有些熟悉。
Alpha勾着唇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臂,说:“本来之前还想着再联系你,但是没想到你把我拉黑了。”
姜理闻言,脸色一白,他想起来了,是之前那个让他跑腿的谢先生。
“我......”
“你们外卖员是可以随意把客户拉黑的吗?”
姜理窘迫起来,因为他确实把人拉黑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解释,急得脑子快要冒烟,只跟人说:“对不起。”
谢楚钰没有为难他,从头打量着,视线落到姜理拎着水壶的手上,“我刚刚也是在楼下看到你,你带着个小孩,还以为看错了,就跟过来,不会介意吧?”
姜理连忙摇头,“不会。”
“你是怕遇到钟宴庭,所以才把我拉黑的吗?”谢楚钰靠在一边的墙上,双手环胸,审视的姿态。
“不、不是。”他总不能说是的,他那个时候就是害怕遇到钟宴庭才这样的。
不过好在谢楚钰没有揪着他这个事情不放,姜理稍稍安了心。
“谢先生,对不起啊,这个事情我跟您道歉。”
“不用,不过你跟钟宴庭看上去真的关系不一般啊。”谢楚钰说。
“没有的事。”
“是吗?”谢楚钰盯着他乌黑柔软的发顶,说:“钟宴庭前段时间突然安排了个人进来,还以为谁呢,今天就看到你了,你们要是普通关系,他干嘛这样帮你?我这个医院不是谁都能进的。”
谢楚钰问他:“你们什么关系?”
“就是……”姜理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跟钟宴庭的关系,最后只说:“同学。”
“我们一起念的书,没见过你。”
姜理扣着手指,答:“乡下念书时候认识的。”
谢楚钰的眼神暗了暗,姜理低着头没看见,“钟宴庭十六岁好像是去乡下读过书。”
“嗯,同学一场,他就、就帮我。”姜理木木的,转移话题,“这是你的医院吗?”
谢楚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不算是我的,钟宴庭他爸,你应该知道,是市长,有个私人的医疗团队,我伯伯是他的首席医生,这是我伯伯的医院。”
“那你......也是医生吗?”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卖医疗器械的。”
姜理觉得脑子懵懵的,这些根本不是他能接触到的东西。
“这样啊。”
谢楚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看样子还准备跟他聊,姜理想找个借口先走,谢楚钰也给了他一根。
“没你帮我买,我都快戒了。”
姜理犹豫了下还是接了,想着一会儿可以给莱莱吃,“谢谢,这个你可以去那种小学门口的小卖部买。”
“下次去看看。”
“谢先生,你怎么会喜欢吃这个?”
谢楚钰撕了包装捏在手里,不经意间看他一眼,“喜欢的人送的。”
姜理哦了声,“那你可以问他呀,怎么会不知道去哪里买。”
“他死了。”
姜理心一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没事,死很久了。”谢楚钰看上去好似真的不在意,无所谓地说:“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喜欢的人也会忘吗?”姜理不禁问。
谢楚钰很轻地皱着眉,“会吧,太久了,不过他有个哥,跟他长很像,每次见到就又能想起来。”
“很难过吧?”
“还行。”谢楚钰舔着嘴里的糖,跟姜理说:“你也不用怕我,我跟钟宴庭,算不上什么多好的朋友。”
姜理想起来,钟宴庭也这么说过,他跟这个谢先生关系不太好。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姜理硬着头皮答应:“好。”说完又跟人道歉,“对不起啊谢先生。”
之前这个Alpha还给自己小费,自己后脚因为私事把人拉黑这会儿还被抓个正着,感觉太丢人。
“我叫谢楚钰,叫我名字就行。”
姜理回病房,把水壶放在桌边的地上,何怡不在,就姜莱一个人在看电视。
“莱莱,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姜莱说:“舅婆去上厕所了。”
姜理掏出兜里的糖递给他,姜莱还目不转睛地在看电视,姜理叹口气,家里没有电视机,莱莱也很少能接触这些,小孩子喜欢看电视很正常,只是有些愧疚,要是经济允许,他也应该在家买个电视给莱莱。
姜理摊开他的掌心把糖放在上面,弯下腰轻声问:“在看什么?”
“妈妈。”姜莱勾着他的脖子,把脸凑到姜理耳边,伸着一只手指着墙上的电视机,很小声说:“是爸……不对,是叔叔。”
姜理顺着莱莱手指的方向,眼角瞥到了电视机泛出的光,然后在女主持字正腔圆的背景音中看见了钟宴庭。
Alpha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露出姣好精致的脸部轮廓,站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最为显眼,Alpha面对着无数摄像头,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听不见,应该是没有收音。
他只看到了电视机底部那行白字。
【湾北区区长候选人:钟宴庭。】
姜理感到心脏强烈的闷痛感,说不清缘由,又跳得很快,何怡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他连忙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想要换台,但失败了,在何怡靠近前,直接把电视关了。
“关掉干嘛?”
姜理紧张地舔了下唇,说:“有点吵,吵到叔叔就不好了。”
他不想让何怡看到钟宴庭,一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