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卡在锁眼里焦急地转了几圈,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传递着来人浮躁不安的情绪。正在沙发上听晚间财报的梁昼和察觉动静,往玄关走去,一想到快要看到沈倦就愉悦不已,正将手搭在把手上准备下压,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还有些气喘,一路匆匆赶来发丝被吹得凌乱,可能没想到门后就站着他,瞳孔闪过几分明晃晃的错愕,但很快被后来排山倒海的悲哀淹没。
他扑进梁昼和的怀里,像乳燕投林,因为太过急切甚至将梁昼和撞一趔趄。梁昼和抚摸着他的脊骨,摸到了一把细细的战栗,像挑拨后震颤不休的琴弦。他实在太单薄,几乎是被梁昼和笼在怀里,手勾着alpha的脖颈拼命将他往自己怀里按,尾音有哭的余韵。
梁昼和本身就在易感期的边缘,对一切肢体接触来之不拒,发觉沈倦情绪不对,更是连诱哄带安抚,吻他刀脊般的鼻梁,亲他薄薄一层的眼皮,好言好语问:“这是怎么了,乖成这样。”
沈倦此时的心痛到达了一个峰值,他看见梁昼和全须全尾站在这里都想要掉眼泪,唇瓣开阖几次,半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到这时他才直到原来心痛被列为病症是有迹可循的,他简直要呼吸不上来、咽喉也哽涩到发痛,热泪滚落过的每一处皮肤都像被刀割。
这种情况终结在梁昼和终于吻上他的唇。
Alpha充满侵略性的吻扫过他腔肉的每一处,舔到上颚时痒得简直让人腿软,然后蛇似的游移到舌根,模仿性交的频率一下、又一下地顶撞着沈倦的口腔深处,将他吻到涎水兜不住地外溢,才适度放开了他。
沈倦被亲得茫然不已,眼尾晕染开了淡淡的红,梁昼和的舌头方才还在缠着他的,退出去时恶劣地勾着他的舌,沈倦没反应过来,软红的舌尖乖乖耷在齿外,就像某种讨吻的暗示。
于是梁昼和又凑过去舔弄了一下,随口夸了句:“好色情。”
沈倦这时才反应过来,冷白的面色闪过羞赧的霞红,用梁昼和说的话就是恼羞成怒了,不仅用力抿着唇,还试图从这种糊状的肢体缠绕中挣脱。梁昼和自然不让他走,捞着人的膝弯不由分说把沈倦抱回了床上,压上去单手扯松了领带结,开始了例行逼问。
“哭什么?”
沈倦不答,只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拧头去看他的手,像是在指甲的地方扫了好几眼,才松了口气。
梁昼和不满沈倦的分心,食中两指夹着沈倦尖俏的下巴扭回正对着他的角度,在他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哑声道:“你在床以外的地方哭,真的让我很难办啊。”
这饿中色鬼。沈倦要笑不笑地瞪他一眼,理智回笼后带来的还有关于梁昼和某些特性的记忆,比如这人驴一样的尺寸、打桩机似的体力、疯子般的独占欲,完全不想在这种特殊情况刺激到男人,环顾了四周找挣脱的地方,猛地发现了不对劲。
衣柜几乎被洗劫一空,柜门敞着露出漆黑的豁口。他几乎所有的衣物都堆在床上,衣服筑基裤子垒上,形成了半个巢穴似的窝。看起来是个半成品,不知道是什么阻碍了筑巢人的举动——不过沈倦很快知道了——纯色内裤被搁在“巢穴”的最中间,上面沾满了某种粘稠乳白的痕渍,他差不多脸再偏一点就要挨到内裤上梁昼和半干涸的精液。
鼻间后知后觉飘来了特有的麝香腥味。
梁昼和深黑瘆人的目光咬着他,平静压抑的虚空里好像出现了野兽时隐时现的森白利齿,只为等待一个把猎物撕碎的时机。这个目光简直叫沈倦头皮发麻、后背隐隐沁出冷汗,他咽喉不自主地上下滚动着,动态被梁昼和捕捉到,于是喉结也被他含咬进了嘴里。
沈倦从不知道自己的咽喉也能变成敏感点。可能是梁昼和易感期将近,属于S级的omega也坏掉了,变得前所未有的水嫩多汁和鲜美可人。omega眼眶里迅速升腾起了一层薄雾,将那黑玉似的瞳孔洗得乌黑发亮,眼瞳周围的皮肤也抹开红晕,齿间溢出断续的呻吟,全部在挑逗着梁昼和最后一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