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哭笑不得,道,新郎官可都到门口了。
银环不吭声。
兰玉说,其实闻今也算不得外人,你虽嫁给他,可还是能留在这儿的。
他又安慰了一通,迎亲的花轿来了,银环才盖上了喜帕。兰玉看着,心中虽有几分不舍,可更多的却是高兴。
银环能遇良人,结良缘,拥有自己的幸福,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李聿青一见着兰玉就移不开眼睛了。
在他印象里,兰玉都是穿着素净的衣服,今日为了应时,他穿了身红色的长衫,款式新,裁剪得宜,勾出一把柔韧的腰,真正是身段风流。
他肤白,生得又好,着上那一身红,眉眼间透出逼人的艳丽。
李聿青目光灼灼,盯得兰玉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他扫了李聿青一眼,李聿青笑起来,凑近了,道:“今儿开心吗?”
兰玉没有回答,道:“这可是喜堂,别胡来。”
堂内宾客大都是闻今和银环的亲朋,热热闹闹地摆了几桌,花小梁带着月牙儿也来了,气氛很是热烈。
李聿青哼笑道:“二爷有那般不知轻重吗?”
如此说着,却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兰玉的手腕,他掌心滚烫,能将兰玉的腕子裹入掌中。不过这么一碰,李聿青就收回了手。
到了吉时,拜天地时,果然是李聿青和兰玉坐的高堂上席。
兰玉原本推辞,银环却道,没有主子,就没有银环的今天,兰玉只好应下。
新人一拜天地,司仪声音扬得高,李聿青看着素来沉稳的左膀右臂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实在觉得没眼看,很是嫌弃。
轮到二拜高堂时,李聿青却看向兰玉,兰玉若有所觉,也看了过来,目光对上,李聿青朝兰玉笑了笑,眼中是是不加掩饰的喜爱热烈,如火一般,烫得兰玉不自在地错开了眼睛。
李聿青笑容更甚,连新人是何时拜的高堂也忘了。
夫妻对拜之后,新人便走了,满堂喧嚣热闹。李聿青挨着兰玉,笑盈盈道,兰玉,咱俩像不像新人?
李聿青爱穿西装,今日破天荒地穿了身暗红底的长衫,倒很有几分张扬明艳的风流韵味。
兰玉瞥他一眼,道,不像。
李聿青拉着兰玉,说,好歹做了回高堂,走,招呼客人去。
兰玉心想,这堂上只他身份最高,他招呼客人,宾客只怕要吃不下了。果不其然,他一走近,宾客都放下了杯子,叫道,二爷。
李聿青浑不在意,说,今儿没什么二爷,别绷着,都坐。
宾客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李聿青笑道,行了,闻今大喜的日子,大家只管吃好喝好。
宾客纷纷应和,却仍旧有几分放不开,直到闻今来了,席间才又热闹起来。
这一日,李聿青喝了不少酒,又帮着兰玉和新郎官挡酒,等到宴席将散时,反应都变得迟缓了,却还是抓着兰玉不撒手。
兰玉抽了口气,道,李二,松手。
李聿青不松,抓得更紧。
兰玉说,你抓疼我了。
李聿青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松了松手指,揉搓着他的手腕,又凑脸颊边蹭了蹭,咕哝道,兰玉。
李聿青将脸埋在兰玉腰间,又叫了声,兰玉。
李聿青道,我也想和你成亲。
兰玉顿了顿,垂眼看着李聿青,李聿青含糊不清道,嫁给我,好不好?
兰玉抿了抿嘴唇,淡淡道,我不嫁你。
李聿青仰起头,望着兰玉,眼中有几分失望伤心,他道,那我嫁给你。
兰玉气笑了,说,谁要娶你?
他说,醉鬼,心黑脾气坏,不着调的浪荡子,谁要娶你?
李聿青眼睫毛颤了颤,嘟囔道,我改了,我都改了。
兰玉叹了口气,心想,他和一醉鬼较什么真,李聿青却突然收紧手臂抱住他的腰,呢喃一般,声音沉,仿佛每个字都是从肺腑里掏出来的,他说,兰玉,我爱你。
我爱你。
兰玉看着李聿青,恍了恍神,过了许久,抿着嘴叫来下人,将李聿青一起扶回厢房去了。
番外就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