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仆役们的衣服没那么考究,缝纫机还是减少了大量的劳动时间。
伴随着冶炼技术的飞速发展,铁锅的销量飞速上升。
一部分官员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在大虞这样的盛世下,有很多百姓家庭原本是连铁锅都用不起的,还在普遍使用陶罐。
商人们南来北往,不仅促进了商品交流,而且诸如葛家这样的大商队开始投入金钱搞研发。
“把蒸汽机搬到车上?可以啊。”蒸汽火车嘛。
只不过现在连水泥路都还没覆盖所有官道,柏油路还停留在赵淩的笔记上,铁轨火车更是连长什么样子都没人有概念。
汪先生把如今的国子监的蒸汽车设计图简单画了一下,给赵淩看:“现在大致是这样,做一个车头,把蒸汽机和锅炉放在车头的位置,取代牲畜提供动力,类似蒸汽船的设计。道路不比水面,车厢不能过宽,倒是可以设计成这样的长条形。现在蒸汽船能拉数万石,蒸汽车刚开始可以试试从几千石开始。拉多拉少,可以通过车厢增减……”
除了没有铁轨之外,外形已经很接近火车的样子了。
赵淩也没一下子说铺设铁轨:“模型做过没?”
“还没有。”汪先生有些不太好意思,“哪怕是模型,经费也……”
“不是有投资?”投资的还不只是葛家一个商队,应该不缺经费吧?
“现在蒸汽机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他突然看向赵淩,“瑞瑞啊,你能弄来蒸汽机吧?”
赵淩被叫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想往赵王氏背后躲:“实不相瞒,我跟现在的工部不太熟。”
这不是他推托,是真实的人走茶凉。
当然,他非得要也不是不行,只是得重新梳理关系。
他现在身上背着一堆骂,实在不好这时候再乱伸手,不然分分钟又是一堆弹劾。
让女子参加科举,让女子当官,可不是一场大朝会就能成的。
皇帝禅让、重臣致仕都得让三回呢。
汪先生现在也不是埋头只管研究学问的人,想想赵淩如今的处境,确实不好强人所难,就没再说话。
倒是有一名和赵淩年纪相仿的青年说道:“如今蒸汽船已经不算罕见,为何不能上书拨一台蒸汽机给国子监研究呢?或者把图纸给国子监,我们实验室里自己造不行吗?”
另外一名年轻学子也表示赞同:“技术就该拿出来交流,不该敝帚自珍。”
赵淩顿时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向他们:“蒸汽机的名额很紧张,你们的实验室造不出来,材料那关就过不去。材料不达标,造出来的锅炉很容易爆炸。敝帚确实不需要自珍。蒸汽机不是敝帚。”
蒸汽机从诞生到目前为止,已经从材料到设计、到燃料各方面迭代了好几个版本,真怕一知半解的去乱搞,锅炉爆炸把自己给炸死也算求仁得仁,连累别人可就不好了。
说白了国子监的工学院只是给工部培养预备役,起码就现阶段而言,比不上工部的一堆官员,更加比不上工部那些积累了几代人的大师傅们的技艺。
国子监的教学也以科举为主,各学院只是对应的专业课不一样。
学子们对此的重视程度没那么高,反倒是国子监的先生们更加重视。
赵淩说的时候,语气严肃认真,让原本多少有些轻视的山长们也摆正了态度。
赵王氏笑道:“我就说这东西得拉着工部一起研究,我们自己没法搞。水泥都没法自己烧出好的来呢,怎么烧出好铁?”
赵淩怕他们不知死活,说了一声失礼,拉开衣服领子,给他们看自己后背上的疤痕,只露出了一点,就把一群人看得变了脸色。
“这是试蒸汽船的时候锅炉爆炸受的伤。”
原本白玉无瑕的皮肤上,突兀出现的淡红色疤痕,像是一块上好的绸缎被揉出一团褶皱。
其实不算多么触目惊心,但让人不敢想衣服底下还有多大面积的伤疤。
赵王氏脸都白了:“你怎么不说!”
“回来的时候伤都好了,就忘记了。”其实他的衣服要是再脱下去一点,就没了。
他也不可能真当着一群陌生人的面光膀子,反正吓唬吓唬人够了。
他就不信一群怕是菜刀都没拿过的“小朋友”,敢真的冒着生命危险去乱试锅炉。
赵骅今天是和赵辰、赵茂、窦荣一起回来的。
父子几个进门,顺着下人的指示找过去,就见赵王氏在扒赵淩的衣服。
赵骅脸都绿了:“干嘛!”
嫡母和庶子能不能有点分寸?被外人看到成什么了?
亲母子也不行!
赵王氏比他火气还大:“你过来看看淩儿背上的伤!”
火气最大的是窦荣。
赵骅父子几个只扫到一眼赵淩的后背,窦荣就快步上前,把赵淩的衣服穿好了抱进怀里:“放烟花的时候没注意,被火燎了一下。我每天都给水灵上药的。”
赵王氏愣了一下:“放烟花?不是锅炉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