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知府愣住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七岁的孩子,能是凶手???
青阳府衙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知府咬牙,方想开口让陆一舟滚下去,别再丢人现眼,眼角余光却无意瞥见长生门几位闲人面色齐齐一变,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意来。
知府一抖,吓的差点跌坐到地上去。
他听到明云问道:“他是不是叫盛秦衍?”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好似名字的主人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陆一舟也听出几分不对劲来,堂堂仙门修士,为何对一个孩童有如此大的敌意?
“这倒不是很清楚。我盘问过林府的下人,他们只听林老爷叫过他‘盛贤侄’,具体叫什么,不得而知。”想到什么,陆一舟补充道:“不过,他是主动找上林家的,手里还拿着半块玉牌作为信物。”
明清手指一顿,冷漠的眸子里飞快掠过一缕波澜。
明云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姓盛,手里还有半块玉牌……错不了,错不了。”
“是他!”明云握紧拳头,浑身克制不住的发着抖:“是盛秦衍!”
怪不得遍寻修真界也找不到他,原来是躲到人间来了,还犯了一宗命案,害了五条性命!
简直是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明云恨的红了眼眶:“他在哪里?!”
这副陷入癫狂的样子,吓了陆一舟一跳:“……林府大火,他趁乱逃走,尚不知所踪,府衙也在四处寻他。”
林府事发在近日,也就是说,盛秦衍很可能还在人间界。
明云眼中迸出令人心惊的恨意来,这一次,他定要将盛秦衍碎尸万段!
陆一舟摸摸鼻子:“冒昧问一句,你们认识?”
“认识。”明云冷冷道:“他毁我长生门,盗我门中至宝,伤亡我门下大半弟子,长生门与他有血海之仇!”
陆一舟听糊涂了:“就……一个七岁的孩子?”
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呵,他可不是什么七岁的孩子。”明云冷笑:“他是修士,一入门修为就达到金丹,不,现在已经是合体期了。”
而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一年的时间!
放在整个修真界,都无人敢相信,他一年足以当别人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
且心性禀赋也和寻常孩童大不相同,其凶狠残忍程度,连他也为之震惊。
盛秦衍绝对有古怪!
不除,三界不安!
陆一舟对修行一道不懂,但从长生门这几人的神色之中不难推测出,盛秦衍远不止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毕竟修真界的事情,不能以常理论之。
毕恭毕敬送走几位仙长,知府脸上的笑立马收了起来:“你传话下去,这个案子,你们别查了。”
“为什么?”陆一舟不解。
知府语重心长道:“我是为你们好。这个案子涉及修真界,非凡人之力所能及,既然修真界已经插手,任由他们查去。”
陆一舟不同意:“可林府其他人是凡人,案子又发生在青阳地界,不查如何给青阳百姓一个交代?如何给朝廷一个交代?”
“这……”知府想了想:“那便发一则悬赏通缉令吧。”
权当做做样子,给朝廷和青阳的百姓看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陆一舟无法,领命退下去。
“陆头儿。”赵树仁叫住他:“干什么去?案子不查了?”
“查什么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装着什么花花肠子。”陆一舟严肃道:“我可警告你,那小娘子不是你能肖想的,你最好趁早断了心思!”
赵树仁不解地挠挠头,脸庞微红:“他、他挺好的啊。”
“好个屁!”陆一舟爆‖粗口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再敢和那小娘子联系,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赵树仁冤枉极了,他还不知道少年在哪儿呢,怎么联系啊?
陆一舟瞥了眼他牵着的小女孩儿:“不是让你去安置林府的下人了吗?她是怎么回事?”
林府的下人有近一半是流民,无名无姓,无处可去,赵树仁颇费了些功夫才安置妥当。
至于这个小女孩儿……赵树仁叹气:“她父亲死的早,年初母亲也没了,在青阳又无亲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置。这两天我到处去问问,看有没有人想收养她,将她托付给一个稳妥的人家。”
也行。
陆一舟道:“我让其他人也帮着问问。”
“谢谢头儿!”赵树仁笑道:“对了,头儿,我在府衙门口看到几个人,有些像修士,他们来衙门里做什么?”
“问林府的事儿。林府大少爷不是修士么,好像和他们有些关系。”
赵树仁眼睛亮了亮:“他们找到凶手了?”
“哪有这么快。”一提到这事儿,陆一舟就烦,他不耐烦地摆摆手:“他们和嫌疑人认识,估计是去找人对峙了吧。”
闻言,乖巧低着头的女孩儿抬起头,看向府衙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