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标记,是Apha透过Omega后颈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它更多的时候起到的是一种暂时的抚慰作用,帮助Omega暂时度过发情期。
但是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让匹配度过高的情侣,通过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为终生标记做准备。
所以对苻晔来说,他受到的冲击并不只是来自于那过于信息素被注入瞬间那全身发麻到近乎眩晕的快,感,还来源于心灵上的冲击。
因此在被临时标记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也随之扩开一个小小的入口。
他很渴望被苻煌占有,彻底标记,用最快速的方式,将他们一生都捆绑到一起。
听说进行过最终标记的情侣,身心都会紧密到不可思议。
而且越是强大的alpha,标记的影响越大。
而苻煌在他心目中是帝王一样的人物,至少他从小到大,没有见过比苻煌更优秀的alpha。
苻晔觉得这样渴望被标记的自己很害羞。
但他实在太爱苻煌了。
从他情窦初开后,他人生里再没有喜欢过第二个人。
他暗恋太多年,曾经的那些幻想,那些苦涩,那些无望的爱恋将他煎熬得如今只需要苻煌一个眼神,一句“宝贝”,就能让他的灵魂先于身体到达极乐。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他被注入了苻煌的信息素以后,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汪洋大海一样的信息素里,他飘在其中,没有目的,也不知要去哪里。他未经人事的入口,都似汪着水。
第二日早晨醒来,只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充盈,身上假性发情的不适感全都不见了。
他从床上起来,摸了一下后颈,不想被家里人看到,所以翻出张抑制贴贴在上面,这才推门出去。
双福早早就从酒店跑过来了,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呢。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老太太端着热好的牛奶从厨房出来,说:“正要叫你起来呢。”
双福抬眼看了苻晔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的缘故,这白天看,他表哥怎么比昨天晚上看着更好看了。
皮肤白到发光,唇色鲜红,像是这世界单独给他开了美颜一样。
真是光艳动人。
“表哥早。”
“早。”
苻晔去洗手间洗漱,双福继续翘着二郎腿歪在那里打游戏。不一会听见门口电子锁“滴滴”响了两声,双福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坐直了。
然后果然看见苻煌跑步回来了。
他就双腿并立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苻晔正在刷牙,忽然听到老太太和苻煌说话。
好奇妙的感觉,只是听见苻煌的声音,他的心脏就跟着耳膜一起轻微地颤动。
听说被标记过的Omega,会对他的alpha产生不可控制的依恋,他如今第一次有这种感受,身体微微发热,但很舒服,不可控制地回头,看着苻煌进来洗手。
这种影响自然是双向的,苻煌洗手的时候看了一眼他后颈上的抑制贴,微微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
苻煌的额头还是汗湿的,今天应该跑了很远,领口和后背都湿了一片,独属于他的气息更浓,那张脸似乎更为立体,成熟,下巴冒着青涩的胡茬,嘴唇略有些干。苻晔不再看他,第一次被标记的Omega对对方的依赖是不可抗拒的,但家里人还在,他得克制一下才行。
倒是苻煌,洗完手以后没走,目光透过镜子在他身上流连了好一会。
苻晔嘴角的泡沫,他都想给他舔掉。
今天他们要一块去定陵,苻晔很激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觉得定陵对他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尤其是和苻煌一起去。
人多,一辆车坐不下,姑姑和姑父他们两口子直接从酒店打车去了。他们四个则在家吃了早饭,苻晔进房间拿背包,苻煌随即进来,说:“把你衣服脱了。”
苻晔看向苻煌。
苻煌说:“穿我的。”
苻晔脸一红,很乖顺地将身上衣服脱了。阳光很好,透过窗户照进来,他的背光洁而雪白,肩膀上还有深色的齿痕。
苻煌把身上的T恤脱给他,自己又重新换了一身。
他们俩体型差很多,那T恤他穿在身上实在太宽松,他把下摆扎进裤腰里,然后在外头套上卫衣。
双福在外头已经准备走了,透过半开的房门看到苻晔和苻煌在里头换衣服。
也没听见他们说话,就默默地换衣服。
他觉得他们俩那样子像兄弟又像情人,有一种日常的近乎牢固的亲密感。
T恤上还有苻煌的体温,还有淡淡的雪松气息,很暖,好像会透过皮肤浸入他的身体,说不出的熨帖。
苻晔想怪不得大家都想标记或者被标记,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依赖感本来像是吊在半空摇摇欲坠的不安,在得到满足以后,就像是突然被自己的爱人抱在怀里,哪哪儿都落到了实处。
他们俩之间连气场都变得很亲密。
定陵到了最后的花期,繁花似锦,几乎开到荼靡。不光外地游客多,就连好多本地人也来了,人挤人。苻煌就一直跟在他身后。
刚做完临时标记的alpha占有欲是空前的,苻煌最后索性拢着他往前走。他姑姑回头看他们,又叫他奶奶往后看。苻煌个头高,在人群里也很显眼,戴着个墨镜,不苟言笑,双福说:“苻煌哥看起来很像表哥的保镖。”
到了陵寝下面,总算是空旷了很多。落花缤纷,洒满了神道,高大的石像生成了绝佳的拍照打卡背景,两侧的花树林里还有许多图片展示,有成祖写的哀册,墓道的壁画等等,苻晔一张一张看过去,看到上面说,政府最后决定尊重成祖的遗愿,不再对主墓室进行挖掘,已经挖掘过的部分也进行了重新填埋,不再打扰这对千年后依旧震惊世人的爱侣。
苻晔看了以后很感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主墓室的墓门封土照片,很想哭,大概因为他的勇气有一半也是这对千年前的爱侣带给他的。他扭头对苻煌说:“我们以后死了,也要埋在一块。”
苻煌正在看远处小山一样的陵寝,闻言扭头看向苻晔,在拥挤的人群里,看着苻晔点头。
生的时候在一起还不够,死了若能一起长眠,生死都在一处,好像死亡也可以是充满期待的一件事。
他们比成祖和桓王更幸运,这对兄弟有夫妻之实,无夫妻之名,他们则可以光明正大地结婚,可以在墓碑上光明正大地写上两个人的名字和关系,甚至在不需要很久的将来,他们的无名指上就可以戴上婚戒。
苻煌最近已经在看戒指了。
这一切可以将他们绑定的东西都叫他着迷。
他想他一定要和苻晔办一场很盛大的婚礼。
姑姑他们都已经往上面爬了,上面有个很大的观景台,可以在上面俯视整片花海。
他们从树林里出来,正要沿着栈道往上走,就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喊:“苻晔!”
苻晔回头一看,是他们班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