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出去接电话,然而站在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因为知道自己刚刚做过什么,推己及人,觉得另一个人也会这么做,因此并不放心。
在临时标记期,这种情绪更加强烈。
才刚离开这么几步,不安烦躁和焦虑就开始萌生。
通讯消息催得很急,在手心不停震动。
朋友吸了口气,看到两个人在聊天,说话很自然,忍不住感觉到厌烦。
他恨不得谢钰京的世界里只有他。
只看着他。
只能被他满足。
而谢钰京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电话催得很急,他额角青筋跳动了下,忍耐着竭力找回理智,推开门走出去,再把门拉上。
他走后,谢钰京立刻喘了声气,难受地垂眸看着被他夹在腿间的手。
朋友笑了声,说,“对了,这次实战课谢景煜又拿了第一。”
撇开动作不谈,他语气轻快像在和谢钰京闲谈,“老师说我天天来谢家鬼混,怎么不和你们学好一点。”
alpha和omega分属不同的校区。
谢景煜很有名,谢钰京也是,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谢景煜有一个高傲不好相处但非常优秀的弟弟,总被他挂在嘴边,引以为豪。
谢钰京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时候提这个,忍不住夹得更紧一点,“你别说……”
在这时候提谢景煜未免太奇怪了。
“我觉得我没学好的原因,可能是我们的接触还不够深。”
红发alpha一开始只是谢景煜的同级同学,是这几年才和谢钰京熟悉起来的。
谢景煜太爱他的弟弟了,三句话不离“我弟弟”。让人不好奇都没办法。
仅仅是普通朋友的程度,谢景煜就经常暗中针对他。实战课的训练,谢景煜担任对练员,轮到他身上总是下手最重。
他盯着谢钰京,盘腿的姿势改变,单膝跪在地上。
“要不要再深一点?”他说,“小鱼,你情热期了吧,我会让你舒服的。”
被临时标记了又怎样。
情热期解决了,满足谢钰京的完全可以是别人。
至于谢景煜会不会知道,知道之后又会怎么“招待”他,那是之后再说的事情。
谢钰京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窗帘之外若隐若现的人影。
他们的友情真是坚不可摧。
谢钰京想。
为了让朋友脱离谢钰京虎口,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谢钰京垂着眼角看他,恶劣道,“那你要快点。”他说,“你的朋友马上就要回来了。”
他居高临下,室内黑黢黢一片,荧光微弱闪烁在他侧脸、睫毛、眼底。
这就是偷晴的感觉吗?
朋友想着,头皮忍不住倏然麻了一瞬,心脏却是猛烈地痉挛了下。是一种带着烦躁的爽感。
“知道了。”alpha回答。
他的发丝垂下,盯着看。
谢钰京忍不住催促,他才把脸埋过去,闭眼侧过头温柔地亲一口小腹,再慢慢往下,不忘竖起耳朵听窗外的动静。
粘.腻的湿哒哒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萦绕他脑海。
不过作为军校生、未来的军官,身体素质自然是无比出色,不会忽略任何一点动静。
粗糙的舌面舔过,亲得很用力。
谢钰京开始发抖。
这颤抖却并不因为恐惧,红发alpha觉得他实在敏感得不像样子,没忍住笑了声,亲了一口腿根的小痣,并轻轻地咬了一口。嘴唇一路亲下去,软腻温热的腿肉像是要化在他嘴里。
“呃……!”
谢钰京呜咽了声,眼睛猛然睁大瞳孔缩小。骨头都软了,眼泪夺眶而出,小声喘气把他的脸夹住。
氤氲的香气四溢,他腰哆嗦了两下,朋友愕然地轻笑,抬起脸,训练服上都喷上水渍。
谢钰京恼怒地正想说话,朋友又把头低下去。
“我们的时间很紧。”他含糊说,“不过没关系,我会尽量的。”
……
不久后,听到脚步声。
谢钰京抓他的头发,“可以了……!”
朋友舌头勾了下,硬生生在最后几秒让谢钰京的后腰痉挛了下,才若无其事地起身,迅速帮谢钰京整理好。
就在这一秒,门被推开。
他恰好低头用纸巾擦地上的水渍,表现得十分自如、天衣无缝。
“怎么有水?”
推门而入的寸头alpha皱眉问。
“刚刚不小心打倒了。”红发alpha回答。
“你的脸怎么也是湿的。”
“太紧张了,这个电影有点吓人。”他又说,手臂撑着地毯,笑眯眯舔了下有些猩红的嘴唇。
谢钰京全程没有说话。低着头,睫毛还在抖,喘气小声小气,闷闷热热。
两个人都知道谢钰京现在恍惚的样子很不对劲。脸颊耳朵都红了,眼睛湿漉漉的。
但是都以为是自己干的。没敢声张。甚至讥笑另一个蠢货什么都没看出来。
知道这一切的只有谢钰京。
他看着他们两个,觉得两个都是蠢货,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嘎吱——”
影音室的门打开了。
两个alpha的视线齐齐挪去。
门缝敞开,谢景煜穿着训练服走进来,视线淡淡看一眼其他alpha,就走到谢钰京的面前,用手帕呼噜噜地擦了弟弟的脸,众目睽睽下伸手抱起他往外走,话音很轻,散漫地问,“解决了吗?”
谢钰京把脸贴在他的肩膀,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他的意思,“嗯。”
“解决了就好。”
谢景煜侧头闻了闻弟弟的味道。一股脏兮兮alpha的气息,他皱眉,有些暴躁,很想把弟弟放在浴缸里好好清理干净。
又或者其实有更简单的“清洗”方式。
只不过,那不属于谢景煜。
作战服上有清爽的气息,谢钰京抓着他的衣服埋头嗅了嗅,把他抱得更紧了点。
谢景煜说话的声音一顿,垂了下眼,亲昵地侧过脸颊用高挺的鼻梁去蹭谢钰京的脸,低低地笑了声,“好粘人啊,宝宝。”
“以后结婚了,也会这么黏哥哥吗?”
谢钰京没回过神,“嗯?”
谢景煜跳过了这个话题,“我在学校帮他们请了假,之后这几天,让他们好好陪你。”
谢钰京:“哦……”
他趴在哥哥肩膀往回看。
临时标记的影响让寸头alpha甚至难以接受谢钰京被谢景煜带走,他站起身,又被另一个人拽下,很快开始厮打起来。谢钰京听到了模糊的争执声。好像吵得很凶。
*
临时标记的作用比抑制剂明显,谢钰京已经完全没有情热期的烦躁和昏厥感。
但他还是感觉到一点不妙。
情热期的亲密接触超出谢钰京平时承受的程度,很舒服很畅快很满足——但同时也会糟糕地让他的渴肤症升级,不再满足于普通的贴贴。
谢钰京仰躺在床上调理了好一会儿,还是热得浑身难受,莫名的空虚让他觉得心肺都是痒的,忍不住恼火地坐起身。
窗外月光扫在他的床铺一路延伸到门口,像是给他标注的新手引导路线。
谢钰京呆坐着看了会儿,忽然心脏加速跳动起来。
他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做更坏的事情。
因为要上学,谢钰京和谢景煜单独搬出来住。隔壁就是谢景煜的房间,拐角之后是客房,隔音虽然不太好,但忍一忍没关系的。要是朋友要呼救,谢钰京会用嘴巴死死堵住他的嘴。
谢钰京拉开门,小心翼翼地,穿着单薄的白睡袍,孤魂野鬼一样往拐角走。
来到客房门口,手按在门把手上。希望对方是个大老粗,没有把门关上。
夜深人静,他却在做这种事。谢钰京在忐忑中,感受到做坏事独有的,血液沸腾的兴奋感。
他把门把手按下去,推开了门。
一点光亮照射在门缝里,随着谢钰京手推开而缓慢扩大。他往里看,里面安安静静,有人睡在床上。
夜色幽深,谢钰京的影子被光线拉长,一点点靠近床沿。床褥下陷。
alpha训练有素,腹部肌肉紧致。
谢钰京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呼吸渐渐加重,又或者是因为太紧张,太刺激,也太兴奋。谢钰京沉浸在这种做很坏的坏事的氛围里。
黑发垂散下来,阴影笼着他微微潮红的脸,他郁郁地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吗?”
“睡着了吗?”
他多问了两遍,声音一次比一次重。
没有得到回答。
谢钰京的心跳更快了。他虽然一直在做坏事,但是坏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
他没有什么愧疚感。
只不过觉得有点刺激到过分。
“你放心。”谢钰京看不清他的脸,甚至热到无法清晰分辨空气中的气味,喃喃,“我不做很过分的事情。”
最多是用一下他的手。
或者……
他掀开睫毛,浑噩的视线看向朦胧光线下alpha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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