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蓟摇头:“你还是回去吧。”
薛景元抬高声音:“小爷亲自服侍你,你还敢拒绝?!”
祝小蓟简直懒得理他,但又怕薛景元闹起脾气来砸门或者打人,只能叹气道:“不是。”
他说:“我裙子脏了,湿哒哒的不舒服,要换,麻烦小郡王出去,行不行?”
他努嘴:“夜深了,小郡王该回府了。”
“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只是换裙子。”
薛景元脾气来的快也走得快,道:“你身上我哪处没有看过,没有亲过摸过?怎的你换个裙子我还要回避?”
祝小蓟被他气的面红耳赤,忍无可忍:“........薛景元!”
薛景元掏了掏耳朵:“你出门出的匆忙,估摸着也没有收拾你那些细软,哪有裙子给你换。”
祝小蓟说:“我可以先穿哥哥的。”
薛景元登时又不满:“一个已婚双儿,穿庶兄的衣装,成何体统。”
祝小蓟道:“这不是事急从权........”“再急也不行,我家的娘子怎么能穿别的男人的衣服,我宁可你不穿。”薛景元说:“不过你这样也确实不方便,我让人先去府里取几件你的衣服过来,我帮你换。”
祝小蓟:“.........不用!”
“别废话了,你的身子除了我没人能看。”薛景元挥手让人去取祝小蓟的裙装,屁股和钉在祝小蓟床边了似的,动都不动:“你先躺下睡,等裙子取回来了我再叫你。”
祝小蓟肺都快气炸了,但对薛景元的决定又无可奈何。
不能反抗,无法抽离,这是上一辈子的祝小蓟。
可这一事,祝小蓟想要有一些改变,想要做自己,可为什么薛景元却又要抓着他不放呢。
祝小蓟不明白。
药效上来,他的身体不再受的住强烈的情绪起伏,最后昏昏沉沉睡下。
梦里似乎有人推门进来,没多久,炭火盆被移到了祝小蓟的身边,暖融融的如同温泉一般,是祝小蓟上辈子未曾真正心安理得尝过的温暖。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没有尝到过。
早亡的母亲走之后,再没有人给过他温暖,除了在嫁进薛府的那些日子里,薛景元在深夜里给过他的夹杂着暴虐与痛苦、鲜血与汗水的拥抱。
那些拥抱很疼,但是暖的。
血是腥的,泪是咸的,附在耳边的喘息是粗重的,但都是暖的。
是祝小蓟上辈子穷尽一生想要得到却始终无法真正得到的东西。
身上的血污被一双大手认真地清理干净,祝小蓟勉力想要睁开眼,却不能做到。
风雪愈大了,埋去了门前的三两台阶。
一夜北风紧。
等到祝小蓟睁开眼的时候,屋内的炭火还在烧着。
下身的泥泞和湿热已经消失了,再也闻不到刺鼻的血味,祝小蓟微微一愣,随即坐起身来。
但他还未用手撑着床面直起身体,腰间就一紧。
祝小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低下头去,只见一双大手揽在他的腰间,让他动弹不得。
祝小蓟忙回过头去,入目便撞见了一张熟悉的睡颜。
似乎是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薛景元眼皮微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他眯着眼睛,瞳仁里倒映出祝小蓟惊恐的脸色:“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废话。”薛景元还困着,不耐烦地闭眼,手臂用了点力,让祝小蓟重新倒回床上:“我是你的夫君,我不在你床上,难道还能有别的男人在你床上?”
祝小蓟挣扎着想要踢开他:“我们已经和离了!我有休书!”
“........”闷闷的笑声忽然从祝小蓟的身后传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祝小蓟的后颈,让祝小蓟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休书?”
祝小蓟听见薛景元声音懒散道:“那玩意顶什么用?”
祝小蓟还未来得及反驳,腰间就传来微痛,冷不丁就被男人有力的双臂环绕,他的后背猛地撞上男人精壮的胸膛。
他轻喘出声,想要挣扎却被手臂桎梏锁住,只觉像是被一只矫健的豹子环绕住,身后人的体温几乎要将他烫伤,连带着语气都烙印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动弹不得,像是被当作了某人的专属品一样牢牢占有:“只要我想,你随时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