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咨足足沉默了有半柱香,许久,他才道:“他本身就是他的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姜培安把笙笙带走了,本就是应该的。
姜盈画知道,可他还是难受。
他转过身,仰起头,看着应咨,片刻后伸出手去,揽住了应咨的脖颈,眼睛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已经变的滚烫湿漉了:“夫君,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宝宝啊。”
他哽咽了:“我好想要一个孩子。”
应咨:“.......”他伸出手,摸了摸姜盈画的头顶,片刻后忽然问了一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那个调养身体的胃药,你喝了大概有多久了。”
“快要一年了吧。”
姜盈画不知道应咨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个,但还是乖乖道:“怎么了,夫君?”
“.......无事。”应咨抱紧了他,吻了吻他的额头,道:“不急。”
姜盈画:“...........”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自己提到要孩子的事情,应咨总是说不急,不急。
哪有男人不想要孩子的?
难道应咨其实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和他要孩子吗?
焦虑了快要一年,姜盈画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但应咨没察觉到姜盈画沉默里代表的意思,将姜盈画洗干净之后,又叫人进来,给姜盈画上了一碗汤药。
姜盈画喝了一年的苦药,已经不太想喝,“夫君,我能不能不喝这个药了。”
他皱眉:“好苦........而且喝完身上还会有奇怪的味道。”
“乖,再喝一年,就不喝了。”应咨哄他:“养好身体,才能放心要宝宝,对不对?”
姜盈画:“..........”他心里有些抗拒,但又不敢违抗应咨的诱哄,只能无奈地将药喝下。
等躺下之后,姜盈画忽然说自己要起夜,等出去时,又背着应咨,在无人处,将汤药通通吐了出来。
呕吐的过程有些痛苦,姜盈画的手按在墙上,感觉眼泪都要吐出来了。
“大娘子,你好了吗?”
如墨在外面等他:“世子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知道了。”姜盈画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将买的糖含进嘴里,咬碎嚼烂,“就来。”
他推门出来,跟着如墨回了凝香居。
在回凝香居的路上,他看见一个丫鬟捧着药壶,看样子是准备去倒掉药渣。
姜盈画想了想,忽然叫住了丫鬟,道:“等等。”
丫鬟听见声音,转头一看是姜盈画,吓的赶紧跪下,惶恐道:“世子妃。”
“你怀里的药渣,是素日里给我调养身体的胃药么?”
姜盈画走过去,还不等丫鬟回话,就自顾自将盖子打开,闻到里面扑鼻的异香,心中就差不多确定了。
“是的,世子妃。”丫鬟不知道姜盈画问这个做什么,不安道:“您.......”姜盈画想了想,用帕子包了一点药渣,交给如墨,随即才叫丫鬟下去:“无事。”
他装作若无其事道:“只是吃了这胃药,总不见好,想着要不要换一方药罢了。”
“这样啊。”丫鬟似懂非懂。
“你先下去吧。”姜盈画对她笑:“我有事再传唤你。”
“是。”丫鬟行礼,抱着药壶出去了。
等丫鬟走远之后,如墨放拿着药渣,道:“大娘子,我们留在这些药渣有何用?”
“我总觉得这药不是普通的胃药,或许和我多年不孕有关。”姜盈画眉目沉冷,道:“过两日,我借着去看笙笙的由头,带你出门。到时候,你带着这药渣,于我同去药堂之中,问问大夫,这药究竟........究竟是不是给我调养身子的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