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一贯不?喜欢拖泥带水,就好像他拥有之?前的记忆,知道会有异变以后,他也是几乎立刻开始筹备起来,不?会有任何悲春伤秋的多余情绪。
现?在面对齐祺的疑惑的问候,他能想到的也是用最简短的语句向他概括前因后果?。
“你是不?是捡到了一个娃娃?”齐良尝试和?他描述大概的外形,和?特征,“应该在你那里吧?”
齐祺点?点?头?。
“行。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的确不?定时会感受到那个娃娃所感受到的一切…”
齐祺:“啊?”
看他似乎不?太理解的样子,齐良顿了顿,重新换了一种说法,试图让他更理解一点?。
“好,我从头?到尾和?你说…”
*
为了让他相信这个听起来有点?不?科学的事实,齐良不?得?不?又从脑海里扒拉出一些记忆,主要详细和?他讲述一些他知道的细节。
例如他知道齐祺家的大概布局,知道他卧室的床朝向哪边,知道他床头?柜摆着?什么摆件,知道他所谓的睡前习惯…
换而?言之?,用最直接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说齐祺可以通过娃娃来控制齐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对于生性多疑的齐良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娃娃的存在对于齐良来说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弱点?,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是他必须要解决的一个麻烦。
所以上辈子的齐良尝试过不?告诉齐祺,
偷偷把那个娃娃拿回来。
但还是没用,无论?他怎么藏起来,甚至试图将?其销毁,但第二天?依旧还是会回到齐祺身边,就好像是认主了一般。
齐良也知道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自己也清楚被不?知道多少人憎恨着?。
若是其他人拥有这项能力,目光短浅一点?的,可能会以此为要挟,从他这里狮子大开口要些一些钱财,贪婪一点?的还可能要更多别的东西,又或者故意折磨他…
对于人性的恶劣面,
齐良从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进行揣测。
而?他该庆幸的,庆幸齐祺是一个本分又怯懦的老实人,别说他想从齐良那里那里拿什么,他甚至都不?会伤害他,还会把它照顾得?挺好。
这把如临大敌般在背地里防备了很久的齐良反衬得?像个一个演独角戏的小丑一般。
上辈子的齐良没把这件事告诉他,而?这辈子齐良直接原原本本告诉齐祺了:你手里有一样可以控制东西,所以你可以掌控我,也可以伤害我,而?我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所以,你想拿它做什么呢?”
在知道能够操纵他人的娃娃时,他会做什么呢?齐良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男人,“我的财富,我的地位,我的…生命?”
齐祺的反应…是茫然。
他先是一懵,随着?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哦……我大概有一点?明?白了,需要我还给你吗?其实那也是我捡到的,我不?知道…”
*
说实话,齐祺自己也不?记得?最初捡到那个娃娃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在一次深夜加班后,他作为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自然要负责关灯。
一向非常怕黑的他关上灯,锁上门后立马头?也没回的飞快跑了,所以也不?知道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反正等他回家以后才?发现?兜里莫名多了一个娃娃,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针织钩成的小娃娃?
娃娃大概有手掌大小,身上穿着?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装,能看出是个男性,表情严肃,手上还带着?一个小小手表。
越来越觉得?有几分眼熟。
当时齐祺思索半天?,左看右看,终于想起来这不?是他们总裁吗?
作为一个经?常被压榨的打工人,没人会喜欢自己的老板,齐祺当然也不?喜欢,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有张不?错的脸。
说他当时还以为是哪个总裁的员工做的呢,就是有些脏兮兮,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被人用脚踩过,手上还有用美工刀划过的痕迹。
但哪怕这样,还是能够看出做工做工真细致,这么小的衣服还能这么逼真,连纽扣都是可以解开的,还有一个公?文包呢。
当时的他一面感慨着?,一面解开娃娃的衣服,发现?衣服虽小,但还挺精致的,有缩小版的领带,缩小版的衬衣,小裤衩都是一应俱全的。
他就像是小学生给自己心爱的洋娃娃打扮一样,帮娃娃把衣服脱下来,又拿去卫生间洗干净。
从那以后他偶尔晚上会做梦,总是会梦见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梦见他们在一起聊天?,躺在一起,搂在一起。
具体说了什么已经?忘了,反正梦境里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开清楚,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点?,他们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醒来后,齐祺只觉得?非常离谱,他一直认为自己性取向是非常正常的,还以为是那段时间太忙,连自我疏解都没空,所以才?憋出毛病了。
再加上那段时间齐良又不?怎么了,经?常在他工位后面转悠,有事没事就过来看他。
而?齐祺之?所以心虚,除了因为惧怕作为上司所代表的权威之?外,还有一个更尴尬的原因:随着?做梦次数的增加,他竟然慢慢竟然觉得?他的上司越来越像是出现?在他梦里面的那个男人。
无论?是身形还是身高啊,包括说话声音,似乎都越来越像。齐祺压根没想过那会不?会就是齐良,他只觉得?自己肯定是出毛病了。
齐祺没什么朋友,而?这种尴尬的事不?能对谁说,光是想想,都感觉脸上烧得?慌啊。
*
齐祺已经?尽可能让自己慢慢忘记之?前梦里面的那些内容了,但偏偏齐良又故意在他面前提及,问他有没有梦见过他之?类的。
“有吗?没,没有吧?”
他心虚的低下头?,目光漂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对面的齐良。为了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可信度更高一点?,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记得?了。”
“不?对吧,在梦里的时候…”齐良抽出旁边的纸巾,一边淡定的开口:“我们不?是早做过了吗?很多次呢,你忘了吗?”
*
下一秒,齐祺刷的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随即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那时两人谁也没在意这个了。
齐祺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脸庞涨得?通红,一看就心虚得?不?行,咳嗽了好半天?才?终于顺过气来,声音结结巴巴的:
“那,那那不?是梦吗?!”
齐良对此早有预料,把刚才?抽出来的纸巾递给他,同时一字一顿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对你来说可能是吧,但对我来说,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