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看!”
温棠想说翠柳那样子真够傻的,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双手忽然按住了温棠的肩膀。
只听到一声低低的讥讽声传来,“贱人,这会儿了,想去哪儿啊?”
前厅热闹非凡,确切的说,是炸开了锅。
只因当今圣上忽然派人来送了贺礼。
光是那贺礼的单子,就足足有十尺长。
众人咂舌。
“啧啧,瞧瞧,看看人家镇远侯府办喜事的牌面,陛下也太重视了吧!”
“是啊,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若是我这辈子能得此赏赐,便是死都愿意了。”
“瞧你那口水流的样!”
“你不想要啊?”
“也不看看自已几斤几两!”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给谁的赏赐啊?明明侯府两位公子大婚,陛下是要赏给谁的呢?”
“这还用问吗,铁定是二公子了!”
“这话怎么说?”
“你难道没听说朝堂上的异动?此前那位因为手段冷酷得罪了不少重臣,被联合弹劾,圣上也因此开罪于他。”
“若没猜错的话,那位的爵位非但会不保,甚至于连如今的官职都有可能要掉。”
“啧啧,难怪呢……”
谢云州今日神情淡淡,对比意气风发的谢锦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这么说,圣上这赏赐都是要送给二公子的了?”
“还叫什么二公子啊?只怕很快就要改口叫世子了。”
“啧啧,那原先那位也太可怜了吧?”
“这有什么,说到底,都是他镇远侯府的,也算不上输了。”
一些大臣都在议论着侯府两位公子的事情,甚至有人已经提前向镇远侯夫妇提起了祝贺。
两位自然是眉开眼笑。
也有人在向谢锦之道贺,祝他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谢锦之眉眼带笑,并不张扬,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是志在必得,胜券在握的表情。
至始至终,谢云州都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对比谢锦之被人恭贺不断,那厢热闹非凡。
谢云州那里要冷清了不少。
眼见着差不多了,镇远侯夫妇互看一眼,于是由镇远侯亲自对众人宣布。
“趁着这次这个机会,感激诸位大臣们的光临。”
“今日是本侯两个儿子大婚之日,陛下更是派人送来贺礼,我镇远侯府实属荣幸。”
“在此,我也有个消息要与大家宣布,那便是——”
“我侯府嫡子云州因身体不适,经大夫诊断,已不适合镇远侯府世子的位置,故而将由我小儿锦之继任……”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会是今日。
这可是当众打谢云州的脸啊。
可镇远侯不这么想,他们想的是,陛下这般看重谢锦之,那他们便要趁热打铁,以示衷心。
众人不禁恭贺谢锦之,也有人看向一旁的谢云州,面露同情的表情。
谢锦之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眸光淡然,“我知这是父亲与母亲对我的厚爱,既然陛下对本世子期许有加,我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只是嫡兄,我并非有意想要取代嫡兄。”
“但实在是……盛情难却,让我无法拒绝。”
“嗤,”
沉默良久的谢云州忽然嗤笑出声。
他的手轻轻抚了抚手上的扳指,再看向众人,眸光扫过镇远侯夫妇,最后落在谢锦之的脸上。
“锦之,你便确定,陛下的赏赐是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