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拳打空,身子一个踉跄,还要补第二拳。
梅久力量不及他,人又不傻,她会跑啊,她掉头就往傅砚辞的大帐里跑。
那人锲而不舍盯上了她,就跟在后面追,眼看着要捉到梅久。
梅久反手一把土扬在了那人脸上!
正是方才蹲下时候顺手抓的。
“呸呸呸——”
那人边吐边骂,“你们亲卫营的就是狡猾,竟出阴招,有能耐——”
他话说着,脚下也没停,足尖一点就是一个跳跃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居然拦在了梅久面前,他动作利索,再次扬手朝着梅久右眼眼眶砸来——
梅久下意识抬手护眼!
疼痛感却没来。
她抬眼才看到去而复还的傅砚辞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一把捏住了那人的手。
“有能耐如何?”
傅砚辞厉声道,“在我帐前放肆,我看你才是长能耐了。”
“大将军!”
那人吓得登时跪倒。
傅砚辞回来,原本打得热火朝天根本分不开的两队人,登时全部撒手,齐齐跪倒,“大将军。”
傅砚辞瞥了梅久一眼,转身走到了人群里,为首的张彪常亮陆叙都挂了彩。
岳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几人一眼,脸上扯了笑,“大将军,兄弟们士气高涨,军事训练从不落下,正在切磋呢……”
“对对对,我看老张他是憋着一口气,正想要找人切磋呢……”
傅砚辞一身甲胄负手于后,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分明没说话,可众人大气不敢喘。
就连刚才还如同炸了毛豹子的陆叙,此时也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大将军——”
张彪张了张嘴,刚想顺坡下驴,说自已是切磋。
猛一抬头,正对上傅砚辞冰冷的双眸,他后脊梁一凉,却见自家将军薄唇微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张彪,岳霖说你们是在切磋武艺,你说,你是在切磋么?”
“我、我、我——”
张彪粗狂大汉,嘴巴翕动,憋得脸通红,一句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凭大将军责罚!”
终于,他从牙关挤出了这一句话。
“大将军——”
岳霖还想开脱,傅砚辞清冷的眼神扫来,他登时也垂下了头,“卑职约束手下不力,管教不当,自当领罚。”
这件事从头到尾跟岳霖都没什么关系,但因为他是亲卫营的头,也不得不跟着领罚。
傅砚辞身上的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银光,很是耀眼。
他威仪的声音传来:“大战在即,你们有使不完的力不留着上阵杀敌,如今可是倒好,都招呼在自家兄弟身上了,很光荣?”
被陆叙挠花了脸的张彪忍不住抬手挡住了脸。
陆叙也有些惭愧,身子往常亮身后躲了躲。
常亮脸上也挨了一拳,鼓了起来,不过他掐头去尾并不知道缘由,只知道帮着自家人打架,不能让自家兄弟吃亏。
梗着脖子,眼眸清澈。
林怀远也面无表情,安静地跪着。
墨风这个时候跑了过来,见状二话不说回了大帐拿出了几叠重要的文书折回。
走到傅砚辞身侧的时候,小声催促了下,“大将军……”
傅砚辞视线扫来,墨风将手中的文书抬了抬,“中军大帐等着您议事……”
梅久这才反应过来,傅砚辞为何这么快回来,原来是要折返取文书。
也不知这文书是什么内容,是武将上奏的策略,还是攻山拿寨的建议……
“全体都有,参与的所有人,每人二十军棍!”
傅砚辞撂下话,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忽然顿足。
张彪最先反应过来,“二十行,老张认!”
陆叙想到二十军棍就觉得菊花一紧,可也咬牙切齿道:“属下领罚!”
许多人齐齐道:“属下领罚……”
为何这般接罚,主要是大将军顿步的这一下,令他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