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都有知道的权利。
他们不能瞒着。
也瞒不住。
陆寒铮听完之后。
久久的沉默。
额上青筋绷起,指甲深深的掐到了肉里,都没有感知。
炎热的夏天。
他身上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了。
墨色的双眸凝结了两片冰花,笼罩在一团幽寂的怒火中。
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
心中的悔恨如同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他紧紧地束缚。
都是他的错。
出现问题,不敢面对,只一味的逃避。
还把身上的怒火,一股脑的发到她的身上。
他放不下高傲的自尊,也放不下心中的倔强。
深深的伤害了她。
温念对他失望透顶,才会选择不告而别。
是他。
亲手把自己的女孩。
推进了万丈深渊。
.........
梨花县人民医院。
病房外。
一个干瘦黝黑的老人,背着手来回的踱步。
他身上的中山装已经洗的泛白,胸口别着褪色的钢笔帽。
此刻。
他眉头皱的死紧。
上面的纹路像是田垄般层层叠叠。
董有全心里噗通噗通的,跳的厉害。
整个人忐忑不安。
刚才医院的主治医生过来了,已经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书。
说是温念严重营养不良,还强行流过产,又遭受了长期的虐待。
导致身体内脏器官衰竭。
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时日无多了。
从他两个月前接到首都军区的电话开始。
董有全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这温念明明是跟着温建成回京市了。
怎么突然来上河村寻人。
再说了,就算是人丢了。
要找也该是温建成找。
怎么还跟首都军区扯上关系了。
虽然孟义川口风很紧。
但他还是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
这姑娘可能是入了什么大人物的眼了。
董有全刚开始没当回事。
上河村这鸟不拉屎的穷地。
这么多年了。
他只见过往外走的,还没见过往山里进的。
只要出去了,没人再想着回到这山旮旯里。
温念再怎么着,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谁能想到。
她不仅回来了。
还被下河村的老猎户给暗暗的囚禁起来了。
折磨的奄奄一息的。
眼看着人就不行了。
那丁德财已然是死的透透的了。
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怕是要被迁怒了。
尤其是他这个上河村的支书。
首当其冲。
董宁宁眼眶红红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董有全看见这个小女儿就生气。
伸出粗糙的手指着她。
不放心的叮嘱。
“刚才给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等会孟同志他们来了,温念的那些事情,一个字都不许提,听见了吗?”
董宁宁不解。
“什么孟同志?许思远呢?他没来吗?”
董有全见小女儿还提这个人。
气不打一处来。
“他来个屁,人家现在是大学生,在京市待的好好的,来这干啥!”
要他说。
温念这姑娘糊涂啊。
不明不白的就把身子给了人,还怀了孕。
不想着让许思远负责,还强行打掉了肚里的孩子。
跟她那个痴情的娘一样。
不仅眼瞎,脑子里还全是浆糊。
看错了人,一腔真心付诸流水。
最后,只能独自咽下这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