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不服气。
反驳了一句。
“林团长,这病人刚出院,饮食就得清淡一些,要少油少盐的,没滋味很正常啊。”
王芹可是完全按照医院给的菜谱做的。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林思韵这是心里气不顺,故意挑她的刺呢。
有火就朝陆家人发去。
找她撒气。
凭啥?
她王芹是来陆家干活的。
可不是来受林思韵气的。
若不是看在林思韵给的工资还算高的份上,王芹早撂挑子不干了。
一天天的,事事的!
不是嫌她做的饭不好吃,就是嫌弃她衣服洗的不干净。
前两天还冲王芹发了好大一顿火。
说是她的花被王芹给浇死了。
哎呀妈呀。
可笑死人了。
那花园里的花都枯死了多久啦。
林思韵也不闻不问的。
王芹瞅着那些名贵的花有点子心疼。
好心好意的帮着浇了点水。
看能不能救活。
结果倒好。
还怪上她了。
什么人那这是!
这林思韵在外面整天笑呵呵的,看着脾气挺好的样子。
谁知道是个笑面虎。
还是一个老装货。
王芹来的时候,那些小姐妹劝诫她,说林思韵不是个好相处的。
让她再考虑考虑。
她还不信,以为那些保姆小姐妹嫉妒她。
结果居然是真的。
难怪以前陆家的保姆换的这么勤,跟地里的韭菜似的。
一茬又一茬。
就林思韵见天的这么挑刺法,还动不动就撂脸子。
心情不好了,就把人当撒气桶。
哪个受得了。
那高高在上的嘴脸,跟资本家的大小姐似的。
现在早就不是旧社会了。
她也不是地主家的长工。
凭啥总给她窝囊气受。
林思韵见王芹还敢跟她顶嘴,心里火气更大了。
当场就想把她扫地出门。
想了想还是没有发作。
这个保姆是她央求着,市委大院的表嫂给介绍的。
这才用了多久。
现在就把人辞退,她不好跟表嫂交代。
暂且先忍忍吧。
林思韵狠狠的瞪了王芹一眼,被她气的饭都吃不下了。
起身的时候,还气呼呼的踹了一脚椅子。
扭头就离开了餐桌。
王芹满眼不屑,朝着林思韵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嘴里还小声的呸了一下。
她才不怕被辞退。
大不了再回先前的主家。
人家市长夫人,都没林思韵摆的谱大。
当她稀罕在这里。
王芹瞅了眼桌上丰盛的饭菜。
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多好的菜啊。
挑个毛啊。
不吃拉倒。
王芹看了眼旁边战战兢兢的江文文,这小姑娘都快把自己缩成鹌鹑了。
可怜见的。
她一看就知道,这小丫头肯定是受了林思韵不少的磋磨。
把孩子吓成啥样了都。
唉!
在后妈手里讨生活不易啊。
王芹怜惜的往她碗里加了几筷子肉。
光吃青菜哪能行。
江文文受宠若惊的看了眼王芹。
又迅速低下头,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二楼
陆寒铮已经在温念的卧室门口站了有一会了。
半晌。
他才抬起右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门轴转动的轻响,惊醒了沉睡的光尘。
晕黄的灯光下。
只有悬浮的点点微尘,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飞舞。
陆寒铮坐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
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粗糙的床板。
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房间里那股游丝一般的软香早已消失不见。
书桌上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陆寒铮随手拉开了抽屉。
里面放着他的存折,几张房产证明,以及那些房子的钥匙。
还有。
被他摔坏的收音机的碎片。
陆寒铮神色怔忪的,盯着支离破碎的收音机发呆。
心脏倏然缩紧。
懊悔的情绪再一次席卷了他。
陆寒铮啪的一声关上了抽屉。
蜷缩着身体,静静地躺在了温念的床上。
阖上了早已泛红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