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二十天就是中秋了,过了中秋再走呢?”
皇帝看着姜婴的眼神中,其实并没有多少不舍。
姜婴也看得清清楚楚。
“不了,这一路走了将近一个月,在京中又待了这么久,再不回去,赶不上我的粮食成熟了。”
她出来的时候,让元淘带着人将苞谷和土豆分别种了点,就是想试试产量是否真如许家夫妇二人说得那般,若是真能有那个产量,明年她就打算在陇西大量种植了。
皇帝并不知道姜婴的打算,“你和荣亲王……”
姜婴知道皇帝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开口阻拦,“陛下,臣妹与荣表哥并无私情。”
“从前没有,以后……”
“以后也不会有!”
姜婴抬起头,执拗地看着皇帝,“当初我与沈昭容为何闹成那样,陛下是知道的,当初我容忍不下,没道理换成荣表哥,我就能忍下了。”
姜婴都将沈昭容那事儿搬出来了,皇帝就算是再怎么不愿,也不能继续为难姜婴了。
心中暗骂姜婴矫情,但对韩青禾的怨念更重了,要不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闹出那种事情来,他又何至于在姜婴这里吃瘪。
“何时走?”
皇帝的语气里都没了之前的熟络。
“就这两日,已经让人收拾东西了,提前与陛下说过,届时就不再来辞行了。”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这一路,自己小心。”
“是。”
姜婴应下。
皇帝没再多说,只让姜婴替他给姜焚带个好,就让姜婴走了。
又在京中留了两日,姜婴才启程离京,回陇西。
却没想到,才出了京城没多远,就被萧肆追上来了。
马车里多了一个人,瞬间就逼仄了不少。
姜婴有些不自然地抬起头看对面的人,“你以前不都是骑马的吗?”
“这一路山高水远,一直骑马,身体吃不消。”
萧肆半点都不虚,说得理直气壮。
姜婴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萧肆抬头看看姜婴,直将姜婴看得更不自在了,才开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追上来吗?”
姜婴满脸无语。
这种话还需要问吗?
她并不想知道答案,尤其不想从萧肆嘴里听到答案。
但很可惜,萧肆并没有听到姜婴的祈祷。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故意想要将自己的心意说给姜婴听。
“因为你,你走了,我就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京城。”
语气中透着点委屈。
姜婴有点想骂人,但一抬头就对上萧肆委屈巴巴的眼神。
“京城那么多人,还……”
“嘘!”
姜婴话没说完,就见对面的小厮变了脸色,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